作者:萌死他卡多
“o(* ̄︶ ̄*)o”
宫怜雪一扭身子,给了李清茶一个后背。
简曾仁在旁边看着,心中疯狂吐槽:
这俩人还有完没完了?
能不能别再这儿打情骂俏了!
他看不下去了,清清嗓子,
“李大人从京城赶来,应该会在南都修整一夜。你觉得咱亳州与南都相比,如何?”
李清茶完全没明白对方想问什么,
宫怜雪勾了勾嘴角,伸出小手,在师兄的手掌心一笔一划地写了个字——
妓。
李清茶恍然,
“简大人,我只是路过南都,没机会领略秦淮风光。”
“那实在是可惜了,若论世间女……”简曾仁看了眼宫怜雪,赶紧改了话风,“若论世间妓家女子,秦淮河当属第一。”
“我看百花苑也不错。”
“她们?她们肯定是比不了的。不过嘛,我亳州确实也有特色。”
“什么特色?”
“呵,你就请好吧,南都可见不到异族女子。”
简曾仁再一拍手,
原本表演艳词浪曲的姑娘们下去了,从楼梯口竟然走上了六名瀛桑女子,
李清茶一愣,
瀛桑……
有意思,却不意外。
只见几名乐师跟着上了楼,等六名女子排好队列,开始奏乐,
她们随着音乐翩翩起舞,时而幽雅含蓄、时而生动活泼,确实与大夏的传统舞蹈截然不同。
简曾仁说:“李大人,感觉如何?”
李清茶谨慎地点头,
“确实有特色。”
“我们亳州作为贸易口岸,吸纳域外小国的人口可不少,尤其是来自瀛桑的人,很多。”
“简大人似乎若有所指?”
“哪里。我只是听说,李大人查洪家灭门惨案的时候,断定有瀛桑人参与其中,因此感到担心,担心你大海捞针啊。”
果然,图穷匕见了。
李清茶轻抿了一口酒,没有吱声。
她知道简曾仁没说假话,
大夏的当务之急是北方的妖族,虽然和域外小国偶有龃龉,那也只能称之为“摩擦”,甚至连“冲突”都算不上,
就以瀛桑为例,最大的麻烦便是走私、海盗,
准确地讲,走私=海盗,两者是一回事。
简曾仁看李清茶思考,便继续说道:“李大人,最近这段时间,我亳州水师对瀛桑的走私者重拳出击,偶尔能解救出一些瀛桑女子。”
说着,对正在跳舞的那几个点了点头,
“问题是,要把她们送回瀛桑,难免要舟车劳顿,留在亳州,她们又语言不通、不事生产,所以……”
李清茶接过话茬,
“简大人不会告诉我,是你把她们送到的百花苑吧?”
“确实如此。”
“啧……”
“不过,她们是卖艺不卖身的。”
简曾仁说完这句,李清茶清楚地听到宫怜雪在自己耳边啐了一口。
李清茶:“咳咳咳……”
宫怜雪调整了一下坐姿,捏捏李清茶的手臂。
意思很明白,在青楼的妓子,没有什么“卖艺不卖身”,只有钱没给到位。
她压低声音道:“真不明白你们这些男人,这些瀛桑女子的舞蹈有什么好看?阴气辣么重。”
李清茶努力憋笑,
“奇怪,我没感到阴气重,却感到了醋味重。”
“你……”
“别生气别生气,我和男人不一样。”
宫怜雪感觉这话听着怪怪的,一时哑然,不知该怎么回话。
一旁的简曾仁更加郁闷,暗骂孙巍办事不利,怎们能让李清茶来百花苑赴宴时带了身边的女子过来,
最要命的是,这个女子还是修士,长得又美貌……
尼玛!
自己这美人计怕不是废了。
简曾仁斟酌再三,觉得还是要稍微试探下,不能这么放弃。
他说道:“李大人,这些瀛桑女子虽然不会汉语,但恭顺守礼,又有外族人的身份……”
这语气跟青楼里的老鸨差不多,
李清茶挑眉,
“简大人有话直说。”
“说到底,这些瀛桑女子也是苦命人,被海盗掳走,现在又在异国漂泊,若能给她们找到可以托付之人,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啧……”
话到这个份儿上,跟明牌打也差不多了,
李清茶坐直了身体,
在她身上的宫怜雪立即察觉到师兄的气势变化,如同要使用天魔杀神时的起势,
少女站起身,默默站到师兄身后。
这边的变化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他们放下酒杯,投来视线,
渐渐地,
“……”
“……”
“……”
寂静就像蔓延的瘟疫,从百花苑四层的最北边一直到了最南边,
连吹奏的乐师也停了下来。
只听李清茶说道:“简大人刚才说,你要帮这些瀛桑女子寻找可以托付之人,不知已经找到了几个?”
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厅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简曾仁蓦地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李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听不明白?”
“……”
“好,我就说明白一点儿,在座的衮衮诸公,有多少是你所谓的‘托付之人’?”
“呵呵……嗬……”
简曾仁的喉咙发出像是闷闷的汽笛声,
他已经出离愤怒了,
“李大人,我请你过来,是为了商谈洪家灭门案的转机,不是为了和你争口舌之利。”
“要谈正事儿?那好,明天我要见明雪堂的衡秋,以讼师的身份。”
简曾仁的愤怒槽彻底填满,
“好!很好!非常好!本官同意了。”
李清茶拱手,
“谢谢简大人,告辞。”
“不送!”
简曾仁一把掀翻桌子。
李清茶却懒得再多看一眼,带着宫怜雪在众人的注目礼中走向楼梯。
第209章 哼!愚蠢之极!
第二天。
李清茶从椅子堆中爬起来,
和南都不同,亳州这边儿要打持久战,所以她把临时床铺搞得很安逸,被褥、枕头一应俱全,
即便如此,后背还是有些难受,
毕竟,椅子拼接不可能严丝合缝,难免有镂空。
她伸手捶打肩井的位置。
背后有人靠了过来,
“我帮你吧。”
是项楠毓的声音。
少女按住李清茶的双肩,轻轻按摩着,同时说道:“怜雪去让掌柜的准备早饭了。”
李清茶偏过头,看向床铺,发现已经收拾好了,
“你们起的比我早啊。”
“今天要去亳州府大牢探视衡秋嘛~”
“你心里没疙瘩?”
“疙瘩?怎么可能嘛~有个词叫‘逢场作戏’,我还是知道的。而且,我听怜雪说,你昨天没碰别的女人,尤其是瀛桑女人。”
李清茶愕然,随即尴尬地咂咂嘴。
项楠毓问:“怎么了?”
“我说的‘疙瘩’,指衡秋。在镜湖时,她不是烧过你小院吗?”
“……”
“那个……”
“不许你说!”
项楠毓猛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