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旧月
“有什么想说的和想做的，就抓紧时间吧，毕竟在外界行动的你比我更加清楚......”
“——那一天，距离我们真的越来越近了啊。”
..
第三百二十七章.吾即是汝，汝即是吾
明明双瞳里散发着无比可怕的杀意，但是现在的林羽却感觉到，自己眼前的‘复仇鬼林羽’，在情绪上却平静过头了。
“别看了。”
此时察觉到新生林羽的眼中萌生出些许疑问之后，复仇鬼林羽对着林羽平静地说道。
“在珠玉彻底觉醒之前，强行使用珠玉的林羽，必然会承受‘导致持有珠玉之人被感情冲走而丧失判断能力’这个负面代价。”
“......原来是这样啊。”
在复仇鬼林羽说出了这句话之后，新生林羽顿时明白了，自己的另一个人格，为什么会将意识空间变化成林羽过去人格没有分裂时一直不想回来的家。
“采取适当的刺激手段，可以让持有珠玉之人在一定程度上，抵消‘丧失判断能力’的负面作用......你是因为这个理由，所以才选择了让自己停留在这个地方，以便于抵消‘丧失判断力’的这个负面作用。”
“嗯，对啊。”
听着新生林羽给出的答案，肯定了对方推测的复仇鬼林羽，露出了一个和凑斗景明一般的扭曲笑容。
“毕竟这个珠玉原本的主人是个爱钱的人，当时的他在面对感情被冲走的危机时，被投硬币的响声抵消‘丧失判断力’的这个负面作用。”
“而很遗憾的是，我们的状态比他还烂得多，所以我们要承受的负面作用，自然也比他要更强烈得多。”
“如果不呆在这里，让我时刻回忆起过往的点点滴滴......呵，说不定现在的我，已经因为丧失了判断力，连判断什么时候开口、开口的时候说出什么话、判断眼前的来访者是否是敌人都做不到了吧。”
“毕竟珠玉可是大宝贝呢，大宝贝的负面效果强大一点，也不算奇怪——你说对吧？”
明明对方尽力地用轻松的语调，试图将这些经历无比轻松的一笔带过。
但是现在，注视着对方扭曲的神情时，新生林羽只要稍微把自己带入到这个环境里，就确定了一件事。
如果这么做的人格不是复仇鬼林羽，而是新生林羽，那么现在的新生林羽，或许已经被折磨得彻底癫狂了吧。
“好了，别露出这种表情。”
察觉到了新生林羽的情绪似乎有些许不对之后，复仇鬼林羽收敛了那副扭曲的神情，没有再多说什么。
而注视着眼前有着一头白发的‘自己’，林羽终于也明白了，为什么他会抽取到和魔王德库拉力量相关的【主之刻印】了。
在《恶魔城-被夺走的刻印》这部作品里，主角所掌握的三大【主之刻印】实际上从本质上来说，就是魔王德库拉的力量。
而魔王德库拉之所以会彻底成为危害人间的魔王，是因为他最重要的人被人类所杀死了。
从某个角度上来说，他也是一个复仇鬼。
难怪啊......我说我这么一个正派的人，怎么会抽取到这个充满邪气的东西，而且一来就是三连发。
不过，现在听另一个我的说法，我自以为已经觉醒到了第三阶段，但是实际上他还是一直在承受着‘感情被冲走导致随时可能丧失判断力’的负面效果。
那这么一来，我的推测，也就没有问题了。
“哈......”
感受到了些许不对劲的气氛之后，复仇鬼林羽突然叹了口气。
“想清楚了，有些事做了，就没有办法回头了。”
“我当然想清楚了。”
看着眼前的‘自己’新生林羽主动走到了对方面前，从高处注视着此时端坐着的复仇鬼林羽。
“一直以来，我们都用取巧的手段来使傒用摇曳的天秤。”
“让作为复仇鬼人格并且不打算操纵身体战斗的你，承受了这份负面效果。”
“同时，在外界作为新生人格的我，因为有人帮我支付了强行动用珠玉的代价，所以导致了我能轻松使用珠玉的能力做出正确的判断。”
“但是，这只是取巧的方式而已，这终究不是真正地掌控了珠玉，因此，我们也只能到达虚假的第三阶段，无法让作为珠玉使的我们，到达真正的第三阶段。”
“啊，确实如此，所以......”
已经想到了解决方案的复仇鬼林羽，此时咧起嘴笑了起来。
“虽然我们都是由林羽将人格强行一分为二的产物，但是独立生存了这么久之后，我们已经算是独立的人格了。”
“我不介意放弃自我，但是——我同样无法保证，你是否会被我过度干扰，从而进入到一种你不想要面对的状态。”
“是啊，这一点我有考虑到。”
将复仇鬼林羽从地面上拉起来之后，林羽脸上的表情渐渐地完全消失了。
“但是——哪又如何呢？”
“新生也好，复仇鬼也罢，说到底，这都是林羽的一面。”
“吾即是汝，汝即是吾——从一开始我们就应该是一体的，那么现在，再一次变回过去的状态，或许是我们必须面对的宿命吧。”
“啊，或许吧。”
从地面上站起来之后，复仇鬼林羽突然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接着新生林羽的话语说道。
“在补完了人格上的缺陷之后，林羽就没有任何取巧的手段来回避珠玉带来的负面效果了。”
“换而言之，如果林羽不想被珠玉搞得‘丧失判断力’和‘感情被冲走’，就必须逼迫自己真正地掌握这个珠玉的力量。”
“老实说，很赌——但是林羽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赌徒，所以这也无所谓了。”
“来吧，这一天......我已经等待很久了。”
“融合之后，我会放弃主动权，你比我更适合对抗崩坏，后续的判断，就拜托你了。”
“我说......”
看着眼前一脸洒脱的复仇鬼林羽，新生林羽突然问道。
“你，其实早就已经不想活了吧？”
“......不愧是我，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想法。”
此时呼出了一口浊气的复仇鬼林羽，突然抬头看向了天花板喃喃自语道。
“从林羽将自己一分为二开始，作为律者人格的我就一直在听到崩坏的耳语。”
“试图复仇的我一直在抵抗来自崩坏的侵蚀，而同时，我还要依靠心中的愤恨来降低珠玉对我们的影响。”
“我之所以能这么冷静的和你说话，那是因为你也是林羽。”
“一旦让这样的我掌握了身体的控制权......我说不定会一瞬间就开始采取行动，去杀死和崩坏有关的一切吧。”
“她们和你之间有着感情，但是对于没有直接和她们接触的‘复仇鬼林羽’而言，她们连‘可以利用的工具’都算不上，只会被‘复仇鬼林羽’二话不说直接杀死吧。”
“而这群人里，不但包括被你拉拢的陈天武、帮助过你多次的苏、赠送给你神之键大礼包的瓦尔特、过去某种意义上救过你的齐格飞，作为空之律者的琪亚娜、雷之律者的芽衣、死之律者的由乃、冰之律者的安娜、拥有识之律者身份和崩坏兽因子二者的华......”
“不，就连身上有着律者基因的林依，都会成为我的攻击对象吧。”
“我早就已经疯魔了，这样的我......自然也早就已经该死了。”
面对正在喃喃自语的复仇鬼林羽，林羽沉默了数秒之后，对着眼前的‘兄弟’问出了一个问题。
“你有什么想要完成的心愿吗？”
“哈哈，你不是心知肚明吗？”
此时的复仇鬼林羽，突然伸出了自己的右拳。
“答应我——”
在对方说完这句话之前，新生林羽也同样伸出了自己的拳头，和复仇鬼林羽的拳头轻轻碰了一下。
“无论如何，我会战胜崩坏的。”
“嗯，那么，我就放心了。”
伴随着双方的拳头轻轻地碰在了一起，复仇鬼林羽顿时化为点点星光，开始流入到了新生林羽的体内。
在消失之前，他对着眼前首次见面的‘兄弟’说道。
“永别了，林羽。”
“啊，我会加油的......林羽。”
在这一刻，由一个人格一分为二的两个人格，重新融为了一体。
而在融合了已经‘自我了断’的复仇鬼人格之后，林羽发现，自己的精神力量确实暴涨了。
但是同时，他也察觉到了一件事。
哪怕复仇鬼人格放弃了主动权，甚至放弃了自我，融合了这一人格的林羽，也还是必须面对那份无法消散的执念。
死士要杀、崩坏兽要杀、律者......更要杀！
奥托要杀、凯文要杀......谁挡在我面前，全部都要杀！
复仇......复仇......复仇！！！！！
崩坏，该杀！！！！！！！！！
滔天的恨意在进入到了自己的精神之中后，林羽感觉到，自己甚至差点被这份恨意吞噬了身心。
现在的他才终于意识到，真正的林羽......
——就他妈应该有着这种程度的恨意。
新生人格虽然也憎恨着崩坏和放任崩坏发展的奥托、强行无视他人伤亡制造律者的可可利亚，但是和复仇鬼人格的那份恨意比起来，新生人格所持有的恨意还是太过于轻飘飘了。
而现在，脑内几乎被恨意吞噬的林羽才意识到，某种意义上作为‘新生儿’的新生人格，在过去是多么的让人觉得难以言喻。
“但是......这些都将成为过去了。”
让人格合一的林羽，此时捂着自己头痛欲裂的脑袋，看向了这个正在出现湮灭现象的房间。
一直以来，复仇鬼人格用来提醒自己的‘家’，伴随着复仇鬼林羽和新生林羽再一次融为一体，也渐渐地开始化为了虚无。
走出了这套房屋的林羽，回头看了一眼消失速度越来越快的房屋，突然重重地给了自己的脸颊一拳。
“真逊啊，过去的我，居然一直因为逃避而没有回到我应该会去的地方。”
“或许，我也应该回去一趟了。”
“回到......我本该会去的地方。”
伴随林羽说出了最后的一句话语，此时已经取回了所有自我的约束之律者，终于让这个意识空间彻底破碎了。
而下一个瞬间，回到了乐土世界的林羽，看着周围东倒西歪的英桀们，只觉得......
啊，虽然也是我预料之中的事情，但是最后我还是做了坏事呢。
“林......羽......”
此时察觉到林羽身上的气场出现了变化之后，爱莉希雅带着一抹凄惨的笑容，对着林羽无奈地笑着说道。
“你要是再不醒过来，问题就有点严重了。”
“抱歉——姑且问一下，我刚刚疯了多久？”
“五秒钟。”
冷冷地吐出了这句话之后，凯文努力支撑着身体从地面上站起来之后，马上把身边的苏先给扶了起来。
“这就是你真正的实力吗？”
其实在我融合了人格之后，我也不知道我真正的实力到底能到什么地步。
但是现在......
感觉到脑内的恨意不但没有消散，反而还有更近一步被激化的倾向后，林羽对着众人说出了一句抱歉之后，马上朝着乐土的入口冲了出去。
虽然他很想把事情安排妥当再从这里离开，但是现在......
——我已经不想继续拖延下去了。
我要去那个地方。
现在就必须到那个地方去！！！！！！！！！！！！
“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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