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旧月
听着塞西莉亚的发言，李素裳看着天空中的崩坏能裂变弹真的朝着这边飞来，整个人都傻掉了。
不是，我们已经打赢了，那罗刹人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啊？？？
虽然她知道这些不停流转的画面，都不是真实的东西。
但是看着这些对抗崩坏的斗士，被奥托这么一次又一次地往死里坑，李素裳却突然觉得——自己的直觉告诉她，这些都是真的。
现在的李素裳，完全无法理解，奥托到底为什么要去做出这些对他完全没有好处的事情。
崩坏在危害人类，其他人完蛋了，他也会完蛋吧？
崩坏能裂变弹这武器，不是用来对抗崩坏的吗？
为什么这武器好像是专门用来打人类英雄的啊？
罗刹人不是抗崩坏组织天命的大主教吗？
我知道他不是个好人，但是我真的没想到，他过去做的事能过分到这个地步。
现在的我总感觉感觉，罗刹人的表现......
——真的很像是一个打入人类内部的崩坏内奸啊。
.......
第二百七十九章.如此，大计可成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李素裳还看到了赤鸢师祖大战第二律者，结果因为奥托而被拖到全力施展剑神失败的画面。
不止如此，她甚至看到了一些哪怕在原著世界线里看到的画面。
在李素裳的眼里，齐格飞和塞西莉亚是阻止了律者核心的能量之后才被奥托用崩坏能裂变弹背刺的。
但是在后来的画面里，李素裳却又看到了‘核心暴走’之后出现的画面。
在那满目疮痍的大地上，李素裳靠着周围其他人的服饰，判断出了那个地方是神州。
而她还没有忘记，齐格飞当时对她说过的话语。
第二律者的核心能量暴走之后，会不断扩散到直到吞噬半个亚洲大陆——这就是齐格飞和塞西莉亚的行动失败之后，世界必须面对的恶果。
在从自己苏醒到现在的这段时间里，李素裳姑且也通过天命成员的协助，了解过一些现代知识。
哪怕大脑空空的她，姑且也是知道，神州就在‘亚洲地区’的。
换句话来说，如果当时齐格飞和塞西莉亚没有阻止律者核心的能量扩散，那么......
——我们的家乡，就会遇到这种劫难吗？
看着遍地的尸骸，一部分化为了尘埃，另一部分缓缓地站了起来之后，李素裳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她过去只知道奥托不是好人和做人坏事，但是经历了这一切的李素裳，此时在看到了神州被律者能量波及之后，导致了如此的惨状，才知道奥托做的事到底有多么恐怖。
罗刹人不仅在击杀对抗崩坏的战士，而且还可能导致我的家乡......不，应该是导致这个世界都因为他的私欲而被波及。
那么协助他行动的我......
——不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杀人凶手吗？！
在被崩坏能侵染的大地上，女剑侠用手中的长剑不停地斩杀着‘入魔之人’和不停显现的妖兽。
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哪怕她再强，她也没办法在海量的敌人围攻下同时做到‘击败敌人’和‘保证自身安全’这两件事。
伴随着崩坏兽的利爪刺穿了李素裳的腹部，感受到了剧烈疼痛的李素裳，此时突然觉得，这是自己应得的报偿。
仔细想想，从协助罗刹人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是世界的敌人了吧。
那么，得到了这个下场，或许也只是我的报应吧。
伴随着身体的温度渐渐地下降，李素裳的意识也渐渐地变得模糊了起来。
本以为在解决问题的我，结果反而在制造更多的事端吗？
娘，师傅，原来我......
——什么都做不到啊。
当李素裳再次取回了自己的意识之后，她已经浑身疼痛地躺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而在看到了满脸无奈的李谱、一脸冷然的林羽，还有那两个好像有点可怜她的女孩之后，回过神来的李素裳终于明白了，这应该是现实。
但是这里虽然是现实，可是刚刚李素裳看到的那些画面，却依然让李素裳觉得无比真实。
“师叔，李大哥，我......”
捂着脑袋的李素裳，此时在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之后，马上看向了林羽。
“多谢师叔......手下留情。”
“哦，还知道我手下留情了啊，那看来你也不算是不知所谓。”
看着眼前被自己打了个半死的女子似乎完全没有无理取闹的打算，林羽也收起了心中那一抹若有若无的敌意，将强力治疗术用在了李素裳的身上。
这倒霉孩子本性不坏，在林羽眼里，属于只要稍加引导就能走上正道的强大战力。
在这种情况下，拿她出气把她殴打到遍体鳞伤，自然是没有这种必要。
当然，稍加引导就能走上正道，说白了就是这瓜娃子好忽悠。
原著里她被奥托忽悠过去帮奥托做事时，明确在知道奥托准备做坏事的时候，明确对丽塔和幽兰黛尔过‘我就帮他打一架，打完之后我就来帮你’。
然后在那个最关键的紧要关头，李素裳为了帮奥托，强行一对一换掉了痊愈符华这一个高端战力。傋
在后来的结界破除战和伪神大战里，如果多出一个符华级的战力，主角团需要面对的风险就少上一分的同时，胜算自然也会多上一分。
可以说，但凡奥托没被揍翻在地面上，发动了长光为他提供的大西王计划，那李素裳可以说就是协助奥托屠戮世界其他人的帮凶。
当时作为观众的林羽，当然可以从各方面来谴责作为搅屎棍的李素裳。
但是现在他已经不是观众了，是这个世界上的一员，那谴责......
好吧谴责还是有必要的。
但是比起谴责，更重要的是让李素裳知道奥托到底做了什么事。
原著里的李素裳之所以还会去帮奥托，那是因为她知道的事情，只有幽兰黛尔口头叙述的那些事。
但是原著里的幽兰黛尔知道奥托是个恶人，但是她具体知道的奥托制造的大事件，也只有空律复活之后制造的大崩坏。
所以当时的李素裳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那倒是说得过去。
而现在，为了让自己这个好忽悠的师侄别继续被奥托当成工具人忽悠，林羽只能用融入了幻灯结界魔力的剑神，让她用看幻境画面的方式，知道奥托做了什么事，和奥托做的那些事到底能造成怎么样的恶果。
当然，齐格飞、塞西莉亚、瓦尔特封印核心失败的IF路线是林羽用幻灯结界制造出的私货。
但是这私货IF线没发生，是因为英雄们用命拼杀出来的契机。
在当时，其实整理一下，稍微看过剧情的人就会发现，第二次崩坏其实是十分凶险的大战。
从西琳被奥托放走取得四大核心开始，瓦尔特第二次和西琳交手时藏了一手底牌→符华出手用太虚剑神打乱了西琳的精神力→瓦尔特乘着西琳精神不稳的时候偷偷躲在幻境里蹲坑→外界特斯拉和爱因斯坦抓住机会挖走了征服宝石削弱了西琳→齐格飞靠着瓦尔特拖时间拿到的资料，让逆熵搞出来了觉醒药剂获得半崩坏兽化的力量击败西琳→在齐格飞和塞西莉亚没力气防御的情况下，瓦尔特靠着灵魂驱动月光王座帮齐格飞和塞西莉亚挡下了核心暴走后的攻击→两人一核心燃烧生命才封印了第二律者的核心。
在上述这些环节里，但凡有一个环节出现了差池，最后都会导致西琳不死或是西琳的核心封印失败这种事出现。
如果是后面这种情况，那林羽制造出的IF线幻境就不算夸张。
反正神州在西伯利亚附近，奥托和凯文同时判断‘必须舍弃半个亚洲’，在西伯利亚附近的神州必定先倒大霉。
如果是前一种情况......当时就算征服之雷被逆熵二人组挖走之后藏起来了，理之律者核心里的瓦尔特还有一口气，但是对于魔龙仆从死亡、以为自己被塞西莉亚欺骗的西琳来说，这个世界已经彻底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彻底黑化的空之律者，只要回到月球丢陨石，那人类要死上多少人就不好说了。
当然， 这个IF线太刺激了，林羽没搞出来。
他要的是一个知道自己错哪儿，并且能悔悟的强力打手，而不是一个被自己彻底折磨到精神崩溃的老倒霉蛋。
至于此时取回了意识，并且身上伤势也有所好转的李素裳，精神虽然没崩溃，但是明显也算不上有多好。
毕竟一个想要行侠仗义的女侠，发现自己居然在协助危害了大量无辜百姓的大魔头坑害人类英杰之后，还能笑嘻嘻地说‘没事没事，本姑娘悔悟了’......
——李素裳要是真这么说，林羽就该担心这姑娘是不是被他不小心给折磨疯了才会说这种话了。
“我想，在这一剑之后，你应该已经不用去找师尊寻求那所谓的答案了。”
看了一眼精神还是不稳定李素裳，林羽对着李素裳继续说道。
“不用质疑我给你看的这些东西是真是假，更刺激的画面，其实也不是没有。”
“他这五百年里做的畜生事多了去了，我只是随便选了几件有你熟人的事情，让你稍微了解一下真相罢了。”
“师叔......”
此时用长剑支撑着自己站起来的李素裳，神色几近崩溃地对着林羽问道。
“罗刹人......你知道奥托，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我所认识的他......本不该是这样的一个人才对。”
“诶，你还是不死心啊。”
看着眼前的少女，林羽原本已经恢复平静的面色突然一愣。
“他做这些事的理由，重要吗？”
“重要的，难道不是他正在因为自己的私欲而坑害无辜的百姓？”
“过去有很多人因为他的私欲而受到伤害，而现在也有很多人因为他的私欲而受到伤害，我们要是不阻止他，未来还会有更多的人因为他狂乱的欲望受到伤害。”
“现在，你不关心怎么处理这家伙制造的事端，反而想要关心他的心路历程？”
此时的林羽，突然将轩辕剑架在了李素裳的脖颈上，对着李素裳冷然道。
“不去担心你应该保护的无辜之人，去关心利用你并且正在作孽的奥托？”
“你要是还是拎不清，我看现在一剑杀了你算了，省得你到时候脑袋一昏还做出协助奥托屠杀人类的举动。”
“我，我，我......”
“林羽，算了吧。”
看着李素裳此时几乎要哭出来的表情，在林羽身后的芽衣最后还是心软了。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想这位姑娘，应该已经知道自己有什么问题了。”
“她刚刚虽然在见面的时候做出了过激的举动，但是后面的行动也算是彬彬有礼，这样的她，应该是个明事理的人吧。”
“明事理？知小礼却不知大义，这种人如果有着足够强大的力量，反而会被恶徒忽悠之后成为恶徒的帮凶。”
“身为太虚门人，你协助了入魔的愚者。”
“身为神州人，你协助可能威胁到神州的恶徒。”
“身为这个世界的人，你协助了已经放任崩坏发展五百年，导致世界上有更多人被坑害的人。”
“你的师傅或许没有教导你在这种时候应该做什么，那么我作为你的师叔，现在就应该好好教育教育你——对你来说，什么才是正确的事情。”
“其实......我师傅是说过的。”
在林羽提起了自己的师傅之后，李素裳想起了程凌霜当时对自己的评价。
“她说过，我和我娘一样，都没有看男人的眼光......”
“哦，这个叛徒还说过这种话啊。”
听着李素裳的自言自语，林羽收起了手中的轩辕剑冷哼了一声。
“呵，结果当初你师傅已经提醒过你了，你还是选择了不听师傅的话是吧。”
“师尊到底是怎么选的徒弟，选了七个叛徒当徒弟，然后那叛徒的徒弟最后也不听师傅的话去给狗男人当狗。”
要是换成平时，哪怕知晓了过去的那些事端，李素裳也绝对不会容许其他人以侮辱的口吻来评价自己的师尊。
但是现在，李素裳的道心已经彻底乱掉了。
如果不是林羽留手，她在剑神被破开的瞬间，剑心或许也会随之破碎吧。
“算了，该说的都说完了，我也没空继续和你浪费时间了。”
在将目光看向了身边的离谱之后，林羽对着离谱开口问道。
“李兄，还请为我和我的同伴们......”
“林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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