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无限，志在灭龙 第77章

　　“只是放弃了而已。”

　　新宫寺黑乃笑了笑：“成为魔人的话就能够摆脱这颗星球的命运，甚至可以做到以一己之力影响因果和命运，魔力也会持续自动提升——好处确实很多，但副作用也很大。”

　　“副作用？”

　　“简单来说就是会变成怪物啦。”西京宁音道。

　　“一般情况下，成为【魔人】的确是只有好处，但一旦成为【魔人】，就会逐渐失去身为人类的理性，被自身的灵魂吞噬，成为丧失理性的怪物——小黑她就是害怕变成怪物，所以在只差临门一脚的时候怂了，找了个好人家结婚。”

　　说到这里，西京宁音的语气中不禁带上了几分遗憾，还带上了几分幽怨和不满，仿佛在指责新宫寺黑乃的这种退缩行为。

　　而并没有去回应自己好友的态度，新宫寺黑乃只是叹了口气：“就是这样，嘛~~~我的事情怎么样都好，重点是齐格你的事情——刚才我说过了吧？日本支部长下达了许可，这也意味着至少在日本这里，你已经被正式确认为【魔人】了。”

　　“对于你能否参加七星剑武祭一事，现在正在重新进行评估。”

　　七星剑武祭终究只是面向学生的竞技。

　　而齐格却是超出学生骑士数个层次，作为生物的等级与西京宁音一样，再去参加七星剑武祭的话实在是有些不公平。

　　“可我和黑铁约好了，要在决赛的舞台上和他一决高下。”齐格皱着眉头说到，“不能参加的话我会很困扰，黑铁他也是为了这个，去年才没有参加。”

　　“嗯，这事我也知道，去年黑铁和我提过。”

　　新宫寺黑乃看向了舞台上已经适应重力站起来的黑铁一辉：“我也向他许诺过，如果他能拿到七星剑武祭的冠军，那不管他的能力值有多差，我都会让他毕业——可要是你和他同台竞技，你觉得黑铁能打赢你吗？”

　　“不能。”

　　齐格没有和黑铁一辉较量过，虽然知道他实际上应该挺强的，毕竟能打倒正式骑士，水平肯定不差，但他到底有多强，齐格完全不知道。

　　可这并不妨碍他判断黑铁一辉和自己的差距。

　　“所以要我因此弃赛么？去年我可是还记得你说我一定要参赛的。”

　　“因为那会还不知道你是【魔人】啊。”新宫寺黑乃吐着烟说到，“如果你在七星剑武祭的途中进入了【超度觉醒】的状态，那可就真的是一场灾难了。”

　　超度觉醒？

　　“那又是什么？”

　　“就是咱先前说的【怪物】状态啦。与自身的灵装完全融为一体，彻底抛弃人类的身份，任由已经非人的灵魂吞噬自己。”西京宁音解释道，“妾身也只进入过一次那个状态呢，老实说不是很想进入第二次。”

　　“你要是变成那个鬼样子还得了？”

　　新宫寺黑乃白了她一眼：“总之，目前日本支部对你做出的新安排是暂时冻结你参加七星剑武祭的资格，等进一步商讨出其他合适的方案后再做下一步的决定——别感到不满和抱怨了，我们这边也有我们这边的难处啊，你就理解理解吧。”

　　“......不是很想理解，同时也不是很理解你们。”

　　齐格轻轻叹了口气：“你们这个国家条条框框的规矩还真的是多，就不能自由一点吗？”

　　“自由的话可就乱套了，你当现在是千百年前的那种时代吗？”

　　“妾身倒是和这小家伙一样的想法，条条框框实在是太多啦，一点意思都没。”西京宁音一把钩住了齐格的脖子，“妾身就知道和你能合得来，怎么样？之后和妾身去喝一杯？”

　　“别带着未成年人去喝酒啊，你个白痴。”

　　新宫寺黑乃心累的扶了扶额。

　　（这两个随心所欲的家伙.......）

42.成为上位龙？

　　第三训练场的厕所内。

　　因为除了自己之外还没几个能从西京宁音的重力压制下站起来的，无所事事的齐格就想着先来这边方便一下。

　　（【魔人】......还有【超度觉醒】吗？）

　　洗手台旁，回想着刚刚西京宁音和新宫寺黑乃所说的事情，齐格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被水淋湿的手轻轻摸了一下眼睛。

　　他可以确定，西京宁音和新宫寺黑乃对他的所有判断都是错误的，毕竟他不是这颗星球的生物，这颗星球上有关于伐刀者的各种规则都无法适用在他身上，他从来都不是什么【魔人】，也从来没有经历过什么【觉醒】。

　　乨　但是——

　　【倘若以这颗星球的标准来看，那齐格大人您毫无疑问是‘天生的魔人’呢】

　　镜子中倏的出现了布伦希尔德身影。

　　“布伦希尔德小姐。”

　　【我方才再度调查了这颗星球上所有的数据资料库，从其中找出了复数可以确认真实性的魔人相关信息，并通过灭龙系统的演算机能进行了多次演算。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倘若以这颗星球的标准来看，那您毫无疑问是天生的魔人】

　　魔人的定义是什么？

　　是超越了自身的极限，摆脱了世界赋予自己的命运，并反过来以自身的意志干涉世界命运的存在。

　　而如果用普通一些的说法，那魔人就是【魔力可以自行增加】以及【凭想象就能改变世界】的存在——这和齐格的情况几乎一模一样，毕竟齐格的魔力是会随着他的训练和一次次的战斗逐渐提升的，所使用的魔法本质上也等同于在凭想象干涉世界。

　　因此，以这颗星球的标准来看，齐格毫无疑问是魔人。

　　“但我可没有什么灵装。”

　　齐格说到。

　　“除了这两点之外，【魔人】更加重要的一个特征是可以让灵装与自身完全融为一体，又或者可以让灵装吞噬自身吧？我可没有灵装。”

　　【这并不是问题，齐格大人】

　　布伦希尔德轻轻摇了摇头。

　　【灵装的本质为灵魂的具现，这是属于这颗星球上的人类的生理特征，通俗的说，和长颈鹿的脖子是相同的。这颗星球自古以来的环境与星球本身演变出来的法则导致他们成为了灵魂可以作为武器具现出来的存在】

　　【暂且不论齐格大人能否学会将灵魂作为灵装具现这一手段，只是让灵魂与身体融合，又或者让灵魂吞噬己身——类似的方法在克琳希德号的资料库内，记载有1000种整】

　　“诶？”

　　齐格不由得愣了一下：“那你的意思是......那些方法是我能学的吗？”

　　【根据灭龙系统的分析，在将需要前置条件的方法筛掉后，通用的方法为108种。】

　　居然有这么多吗？

　　“也就是说，就算我没有灵装，只要学会了这些方法，我也能做到......呃，那个什么【超度觉醒】？”

　　【至少在理论上是可行的】

　　【当然，鉴于齐格大人与缇娜大人出生于同一颗星球，我的建议是直接向缇娜大人学习即可，毕竟和齐格大人一样，缇娜大人以这颗星球的标准而言，同样是一位魔人】

　　直接向缇娜学习吗？

　　“那我这周末回一趟克琳希德号好了。”

　　“没那个必要”

　　镜子中忽然间出现了缇娜的身影。

　　只见她脖子上挂着一块毛巾，穿着一件运动背心和短裤，看上去一副正在进行体能训练的样子：“只是想要变成我这个样子的话，你完全没必要特地回来和我学什么，比起让我教你，你自己对自己的认知要更加重要一点。”

　　“我对我自己的认知？”

　　“你也早就知道你自己是半人半龙的存在了吧？”缇娜擦了擦汗，“而比起你身为人类的那一部分，你身为龙的部分要更多一些，可以说除了没法龙化之外，你几乎和我这种上位龙没什么差别。”

　　“我虽然不太懂什么觉醒，什么魔人，但如果所谓的【超度觉醒】是接受自己的全部力量，让自己可以毫无限制的使用全力的话——那在我看来，【超度觉醒】和【龙化】其实是一回事。”

　　——【龙化】

　　这是齐格早就知道的一个概念。

　　在和缇娜一起生活的这一年多里，齐格听她说了很多关于血族的事情，而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血族的由来。

　　以咆哮血族为例，【言实龙】巴格拉姆是一族的血主，据说是直接由那个好像只存在于传说中的龙神任命的，其他的龙王好像也是一样，而在成为龙王之后，巴格拉姆就可以将自己的血液赋予他人，将人类转变为上位龙。

　　所有的上位龙原本都是人类，中位龙和下位龙只不过是从上位龙的血液中诞生出来的野兽而已。

　　而在转变为上位龙后，那个人类原先的各种认知将会被彻底扭曲，就算那人原本是一个慈悲为怀的圣人，成为龙之后也只会变成一个会一边哭一边制造大屠杀的恶龙。

　　至于【龙化】则是每一个上位龙都具备的能力。原本是人类的上位龙在完成转变后，为了便于行动，一般都会继续保持人类的姿态，这个状态下虽然有着远超常理的战斗力，但能力本身却无法得到百分百的发挥。

　　以缇娜自己为例的话，她在人类状态下最多只能发挥出500倍重力，但在龙化之后，就算是1000倍重力她都能随意支配。

　　可以说，上位龙在龙化前后的战斗力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

　　“你应该也是能进行龙化的。”缇娜说到，“毕竟你是天生的半人半龙，非要说的话，生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一半不算是人类了，接下来大概只需要接受你体内身为龙的那部分，或者让你体内的龙血浓度大幅提升，你应该就能顺利龙化，成为独立于血族的上位龙。”

　　“但这就看你自己愿不愿意接受了，你不是很讨厌龙吗？”

　　缇娜所说的这些话，让凝视着镜子的齐格不由得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43.实现龙化的方法

　　齐格讨厌龙，这句话发自真心。

　　毕竟他从小时候开始就一直被龙所袭击。出生的村子被龙群所毁灭，抚养自己长大的大叔也被龙群所杀，后面长大后，为了活下去也一直在和龙厮杀。可以说，在他原来的那颗星球上想要生活下去，和龙的战斗是必不可少的。

　　因此，他讨厌龙，讨厌会妨碍他好好活下去的龙。

　　但如果是为了自己能更好的活下去，那就算是要把自己变成龙......

　　“虽然会有些反胃，但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回过神来的齐格看向镜中的两人。

　　“布伦希尔德小姐也说过，灭龙系统的宗旨就是为了灭龙，不管什么都可以利用，哪怕是龙的力量也是一样。事实上我过去一年里也经常借用缇娜小姐的力量，我能有现在的实力也多亏了缇娜小姐的陪练。”

　　“我早就已经在一直借用龙的力量，现在只不过是要让我自己也化身为龙而已——只要能继续灭龙，那我会咬咬牙忍下去的。”

　　“恶心！”

　　齐格话音刚落，缇娜就直接一脸嫌弃的乁骂了一句：“别用一副我们好像关系很好的口气说话啊，事先说好，我可从来没把你当作同伴，每次揍你的时候也都是往死里揍的。”

　　“这我当然知道啊。”齐格微微一笑，“你确实是每次都想着杀了我呢，缇娜小姐有这份心意我就很满意了，下次也务必带着相同的信念和我训练！”

　　不如说，要是缇娜不带着十足的杀意，那和她之间的训练还不如不做。

　　“不过，接受我身为龙的部分......具体来说要怎么做呢？”

　　【关于这一点，或许可以采取方才缇娜大人所说的另一种方式】

　　布伦希尔德说到。

　　“大幅提升龙血的浓度吗？”

　　【是的。虽然要花费一些时间，但可以让爱姆大人制作一种用于强制觉醒的药物，给予龙血充足的刺激——换言之，就是兴奋剂。】

　　“还能做到这种事情？”

　　【在与爱姆大人契约期间，我们曾遇到过很多有着优秀才能，但却因为种种原因没能觉醒自身天赋的人物。当时爱姆大人就经常伸出援手，用魔法或者药物帮助她们——并在最后以收取报酬为由，将她们的初吻或者初夜全部夺走，又或者直接带上克琳希德号结婚】

　　“......”

　　该怎么说呢？

　　虽然听上去有些怪，但好像确实是那个移动的受虐变态百合女会做出来的事情。

　　【我会向爱姆大人转达相关的条件，等到药剂完成后再通知您】

　　齐格点了点头：“好。我这边也会尝试一下另一种方法。”

　　“说起来，你身边不是跟着一个有着龙之异能的小丫头么？”缇娜忽地说到，“没准她的异能能给你一些启发——实在不行就回来和我陪练，我会一直揍到你觉醒龙化的，反正在这船上无聊的要死。”

　　“辛苦你了，缇娜小姐。”

　　“别这么说啊！恶心！”

　　狠狠的瞪了一眼齐格后，缇娜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镜子里面，布伦希尔德身影也是随之消失。

　　而再度俯下身洗了一把脸，齐格便走出了厕所，返回到了观众席上。

　　和他离开前相比，舞台上的情况并没有改变太多，起不来的学生还是起不来，跟晒鱼干一样，下午不算强烈，但也不算微弱的阳光普照在每个人身上。

　　可要说完全没变化......

　　“唔————！呃————！啊———！”

　　虽然还没发完全顶住十倍重力，可史黛菈已经能一点一点的从舞台上站起来了，至少膝盖已经没有歪曲到只能跪在地上，已经能面前起身了。

　　只不过在她脚底下——

　　“咚！”

　　原本还平坦光滑的舞台，现在却是变得坑坑洼洼，好像被什么巨兽给践踏了一遍，看上去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