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下一世再见
森月纱搀着艾丽娅走进去,转头对男孩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赶快收拾好,别在这里碍眼。
艾丽娅轻轻抚摸了一下森月纱的胳膊。
今天女孩过来探望时,老人就发现她身上缠的绷带和纱布了。
手掌、脖子下面,有的地方还能见到渗出的血迹。
问她也不说,嬉皮笑脸的插科打诨,什么烫伤啊不小心摔伤啊,各种借口。
至于我妻由乃,艾丽娅更问不出什么了——那个女孩只会笑眯眯地捂着嘴,然后摇头,指指森月纱,又指指自己的嘴。
孩子长大了啊。
艾丽娅叹了口气,招呼着我妻由乃和森月纱。
“你不会纹身了吧?”
间隙,几个人坐着喝茶,艾丽娅忽然开口:“如果是纹身就痛快的告诉我,我又不是什么食古不化的老顽固。”
森月纱摇摇头,手不自觉地抚上脖子:“我才不会纹身呢。烫伤,都说了是烫伤嘛。”
一旁的我妻由乃低头看看自己:……
“怎么样,小由乃,听月纱说,你最近在上剑道课程?”
我妻由乃抱着厚壁茶杯点头。
自己的确去学了几次,可惜相比于剑道,我妻由乃更喜欢挥舞那种重型兵器的感觉——沉重厚实的劈砍,可比单纯的刀剑要有趣多了。
不过眼下也没法说什么。
我妻由乃开口解释:“还不错。老师很好,同学也很友善。就是一些基础的步法和挥剑纠正课程,真正进入对战训练阶段还早呢。”
艾丽娅指着森月纱对我妻由乃说道:“你要看好这个小疯子,千万别像她一样把自己弄的浑身是伤。”
我妻由乃飞给森月纱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你自己领会。
森月纱垂着眼睛喝茶,不搭理她。
“放心吧奶奶,月纱才不是不顾轻重,为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家伙,就能轻易让自己受伤的人哦。”
我妻由乃笑着承诺,手肘推推森月纱,“对吧……纱,酱?”
森月纱一脸郑重:“我下次一定注意,离乱七八糟的家伙远点。”
我妻由乃缓缓点头:“最好是哦。”
艾丽娅看看我妻由乃,又看看一脸窘迫的森月纱,满头雾水。
说起来,月纱这孩子,还没从东条葵的事里走出来么?
想起东条葵和森月纱的过去,艾丽娅忧心忡忡。
森月纱是她看着长大的,这个女孩到底什么性格,老人一清二楚。
别看她外表大大咧咧像个小疯子,可内心却十分敏感温柔。
光是她知道的那些过去,就已经沉重的不得了,那些不知道的呢?
况且,直到现在为止,艾丽娅都不清楚两个人分手的理由。
这种情况下,我妻由乃还能被接受吗?
艾丽娅不知道的是,这份接不接受的选择题,早早的被我妻由乃自己,改写成家人了呢……
艾丽娅看着面前跪坐的两个女孩,一个温婉安静,说话细声细气。
另一个妩媚明朗,大方艳丽。
我的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月纱这孩子的婚礼吗?
还有,东条葵……
既然离开了,那就千万不要回头。
……
“是吗?她回头了?”
冷气十足的办公室里,桌上的雪茄冒着白烟。
东条琛助陷在椅子里,头枕着靠背,听手下汇报着自己女儿的动向。
“还在关注那个女孩啊……”男人面色冷峻的说道。
这个男人梳着油亮的背头,西装革履。
因年纪而生出的皱纹,并不能给面色添加一分一毫的苍老,反而让这个雄性锐利的表情多了几分侵略感。
眼角上,挂着一条短浅的疤痕。
哒。哒。哒。哒。
手指敲击桌面,东条琛助沉吟着说道:“她既然选择了仪式者这条路,那就没有回头可言。本来,我没想让她继承东条家。”
“优柔寡断,重视感情,她不是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我以为这些年的锻炼,能让她有所长进……”
低沉沙哑的男声回荡在屋里,一旁躬身倾听的手下静静听着自己上司的不满,而后,随着话语间的缝隙,露出‘是’和‘明白’的神色。
东条琛助拿起雪茄深深吸了一口,浓郁的烟草雾气在口腔里转了一圈被吐出来,周围弥漫着栗子和坚果香气。
“森月纱,是叫这个名字吧?”
“是的先生。”
“说说调查结果。”
手下恭敬点头,上前半步,拿出一个皮质本子翻开,开口后如数家珍:
“森月纱:女,16岁,孤儿。3岁时被捡到后,遂带回孤儿院。
后由一位名叫艾丽娅的女性抚养,同年,她出任孤儿院的院长。”
“6岁时被森户田夫妇收养。”
“两年前,森户田夫妇在「全日大型飞机失事」事件中,不幸去世,森月纱继承遗产。”
“和大小姐相遇、相恋时间没有记录。
第一次被记录是一年半前——
由田村达也给您提交的信息。
之后,每一次都有完整的见面、离开时间记录。”
“相恋一年后分手,据田村达也提供的信息,应该是大小姐单方提出的分手。
而后两人没再联系。”
男人顿了顿。
念道这里,屋内陡然凝重。
“也是同月份,田村达也死亡。”
Chapter82 重要吗?
“相恋一年后分手。
据田村达也提供的信息,应该是大小姐单方提出的分手。
而后两人没再联系。”
“也是同月份,田村达也于目黑区201酒吧门口的劳斯莱斯内死亡。
身上无明显伤痕,法医鉴定为机械性窒息。”
念到这里,屋内陡然凝重。
“哈哈哈哈哈。”东条琛助叼着雪茄阴笑起来,助兴似的轻轻鼓掌:“果然是我的女儿啊。”
男人抬抬手,丝毫不在意田村达也,示意手下继续说。
“同时间不久,森月纱以‘月姬’为名,发布漫画「龙珠」,获得巨大成功。
发布当天,东条葵小姐……”
“买了一万本支持。”
“田村达也死亡后,大小姐和森月纱没再有任何联系。
直到我司和那位合作的商圈项目。”
“雪之下家负责前期工作,森月纱所处的孤儿院也在搬迁范围内。
据了解,她们使用了一些强硬手段,拜托了松谷会的组长。”
“森月纱与松谷会成员起冲突后,曾打伤过四人。”
“当时的领头人:藤本松和其女友,在之后失踪。”
等等。
“失踪?”东条琛助打断,话里带着强调:“失踪?”
手下摇头:“我们走访了警署,也发动极道组织,没有得到任何有关藤本松与其女友的确切信息。”
“当晚,整片地区的成像设施全部失灵。”
“按理说,如果是大小姐动手,
不可能一点信息不留下,除非……”
东条琛助认可这个判断,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女儿的仪式者身份是怎么来的。
虽然没发现任何证据,但东条家的东西,只能浪费在东条家人的手里。
那瓶仪式物,如若不是被东条葵偷走,他又怎么可能简简单单放过这种事。
只要使用了那个仪式物,就一定会是混沌侧的仪式者。
自己的手下通过多次调查,也大概理清了东条葵的能力:
通过身体接触,判断谎言。
并且,这个能力还罕见的拥有极大代价——不能说谎。
如此看来,她不可能拥有让人消失无影无踪的实力才对,短时间,也没可能从「原点」晋升到「超序」。
这太难了。
那么,是有其他势力插手了?
还是,自己女儿和谁有什么交易?
是「假面舞会」?
森月纱那么重要吗?
一个得罪她的混混而已,需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东条琛助的牙齿细密轻咬雪茄,深棕色在嘴里动来动去。
他讨厌这种事情脱出自己掌控的感觉,如今,就连自己的女儿,也开始被一层层迷雾笼罩了。
“这件事和田村达也的性质不同。”
东条琛助多年以来的经验,让他敏锐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继续跟进。接着讲——”
“是。”
男人行礼后继续念道:
“我们近期接触了松谷会的组长。”
“据他说,东条葵曾派人找过他,‘请’他不要在招惹森月纱和那所孤儿院。
这也是此事并没有继续发酵的原因。”
“那位组长似乎很不满东条家的霸道行径,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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