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下一世再见
今天四人里的交际花姑娘打扮的很精致,穿了一条露了些肩膀的裙子,金色卷曲的短发也被烫的温顺贴合在脖间。吃着聊着,偶尔还跟自己的男友小声嘀咕什么后露出笑容。
“从我认识她的时候就这样。”
娜吉妮把小编织篮递给几个年轻人,在他们拿完面包后又放了回去。
森月纱握着一罐没打开的可乐摇啊摇,偷偷把它放进可乐堆里。
“你们今天又逃课了?”
蒂娜的男友咬了口汉堡接话:“是‘正常休息’,年轻人需要大量的自由时间。”
“方便你们谈恋爱?”娜吉妮揶揄。
“更多的时候,我们会思考人生。”罗德拨开汉堡后半部分的塑料纸,一脸认真的看向娜吉妮:“思考未来,思考现在。思考我们以后的归宿,思考最根本的目的:我们如何去生活。”
男孩脱了不合时宜的皮外套,露出短袖和脖子上丁零当啷炸刺的金属挂饰:“‘They laugh at me because i'm diferent;I laughat them because they're all the same.’就是这样。”
(别人因为我的与众不同而嘲笑我,我嘲笑他们都是一个德行。)
娜吉妮笑笑:“说的很不错,但柯本的话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罗德一脸惊讶。
这个看起来年轻但做事老气的女仆…竟然也知道那些巨星?
“嗯,多亏了某个斯塔克家自大狂的极致热爱。”
娜吉妮笑的很温柔,但嘴里的话可一点没留情:“偶尔就算了。还是应该好好上学的,南希,蒂娜。别跟着混小子们瞎混。”
坐在最远,支了个小软椅喝茶养生的迈尔斯遥遥接话:“我赞成。这儿可有个教授呢。”
「说的很好,娜娜。可是,阿纱向平冢静请假的事,似乎没见你有任何‘行为上’的阻拦。」
——闭嘴。
面对‘大人’的教育,南希和蒂娜笑嘻嘻的低头吃东西,罗德倒像极了某些处于这个反叛年龄的孩子。他摇晃着手腕上的一沓金属圈圈钉钉,有些亢奋的争辩:“The duty of youth is to challenge corruption!”
(青春的责任就是挑战腐败。)
“哦…你们只是在挑战老师而已。”
迈尔斯老神在在的推了推眼睛,手里的书看到一半,头也不抬:“相信我,孩子们。能多吸收点知识总比在街头鬼混的要好。拿着枪却弄不懂把自己大腿打穿的蠢蛋大有人在。而你,罗德先生,在你像我这么老之前能弄懂这个社会是如何运行的就已经很成功了。”
“挑战腐败?可以稍微具体点吗?或者,你为什么不挑战一下别的东西比如…人体的极限?国家还能出一个金牌得主——不想这么做,对吧?因为挑战身体极限比你口中的挑战腐败要难得多。”
“至少它得真去锻炼,每天,每月,每年。绝没有给自己灌点酒精,醉醺醺的侃侃而谈来的痛快、简单。”
“我很怀疑我再年轻十岁,你究竟能不能跑过我。”
迈尔斯无语的叹气摇头。
哈哈哈哈哈!
——南希和蒂娜快笑死了。
两个姑娘多少都有点讨厌罗德的论调:她们逃课就是单纯的逃课、偷懒,哪来那么多道理?
她们讨厌他的那些‘理论’和‘模仿’——照蒂娜的话说,你那么喜欢你的偶像,怎么不让柯本先生每天陪你上学?
你最爱的名言先生?
哦,他大概是砰砰了…
罗德梗着脖子:“反正没什么用处…”
蒂娜终于看不下去了,她指着罗德的右手:“用处就是,你大概能知道,不应该立即打开被摇晃了半天的碳酸饮料——”
呲…
噗——!
可乐喷了一身。
“shit…!”男孩手忙脚乱。
哈哈哈哈哈哈!
森·摇摇乐·月纱笑嘻嘻的躲到娜吉妮的身后。
“我讨厌捣蛋鬼…”
递纸的递纸,帮忙的帮忙,这一遭后,男孩也不叨叨自己偶像那套理论了。
——野餐进行到一半,年轻人们开始八卦那些有的没的。
比如镇子上谁家发生了什么、最近有什么酷的乐队、酷的电影。
比如班里的男孩女孩们…
比如噩梦。
“噩梦?”
“近期?”
说起这个事儿,蒂娜心有余悸。她握住自己闺蜜的手,脸色勉强的开口讲述发生在她身上的离奇故事。
“是一个非常疯狂的噩梦…”
“一个怪人…”
她说:“在梦里追杀我。”
哇喔。
“快!”森月纱搂着娜吉妮的肩膀露出个小脑袋:“具体讲讲!”
Chapter23 隐藏在梦境之中
在梦里被追杀。
听起来很平常的一件事。
大家都会做梦,梦见蛇,梦见蟾蜍,梦见大海或从半空中坠落…
“一点也不。”蒂娜罕见的拧起眉,俏丽的脸满是拒绝:“已经出现三次了。”
“三次?同样的梦?”
老人放下书,拉着椅子蹭蹭蹭的走到一圈年轻人周围坐下。“三次?”
蒂娜点头。
“三次,不同的地点,相同的…人。”
如果那东西还算是人的话。
“酷,你和他交谈了吗?”自己的男友完全不嫌事儿大的插着话,手指摆弄着胸口那堆叮叮当当的铁玩意儿:“预知梦?他有没有告诉你股票的涨幅?彩券的号码?”
“该死…他想杀了我罗德!你能不能分分时候…”
男友耸耸肩膀,嬉皮笑脸的搂住自己的女友:“行了吧,一个梦而已。女孩,一个人睡,我敢断定你睡前想了什么恐怖故事。”
他不理会女友的纠结,面向一圈听众侃侃而谈:“睡前想什么,睡后做什么梦。我了解这些,你们说的‘不重要’的玩意儿,你看,现在就能解释纠缠她的问题。”
在男孩无聊的炫耀式无知时,迈尔斯一直紧紧盯着蒂娜的脸,观察着她下意识做出的动作。
然后…
他问:“你最近接触过什么陌生人…不,我是说除了我们之外的。”
蒂娜摇摇头。
老人摘了眼睛,放进眼镜盒里。“梦没有那么简单,蒂娜,你做这个梦多久了。三次,是连续三次,还是间隔时间不定?”
不等自己女友开口,罗德又抢先了。
“梦就是这么简单,迈尔斯先生,你大概是建筑学专精,但你应该不懂现在年轻人,我们拥有网络。”
老人很绅士的侧着脸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开口:“相信我,孩子。很少有人比我更懂梦了。它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罗德还想抬杠,下一秒就被左右给了两拳。
南希和蒂娜。
“闭嘴吧,听别人说话罗德。”一头棕发的南希罕见露出了不满,她拉着自己男友格伦的手,忐忑不安的看向迈尔斯。
她在替自己的闺蜜担心。
“会怎么样呢?先生?我听说…梦境是一种对现实的预兆。”
不能说完全的谬论。
但绝不算正确。
“我不想谈那些神怪之类的话题,也不想说卡尔·荣格和弗洛伊德,猜你们也没心情听。”迈尔斯笑笑,满头苍白和脸上的褶皱遮掩不住那双明亮锐利的眼睛。“简单来说,梦境是一个人的潜意识的映照。在现实中,一切都是有形且有序的。”
“而梦境相反。”
“你完全不能想象一只雄鹿在梦里会被扭曲成什么东西。”
迈尔斯忽然问:“小蒂娜,刚才的问题,答案是什么?”
蒂娜面色苍白的摇头:“实际上,不止三次了。”
已经太多次了。
两个星期前,她只是在梦里有一种模模糊糊的感觉。锋利、冰凉的金属划过脸蛋和小腹,划过她的大腿,胸口…
醒来很难清楚的回想起具体的情况。
“在几天前,它变得清晰了…”
而且越来越清晰。
故此,她才能说出:‘我在梦里被人追杀’的事情。
因为实在是太像真的了。
蒂娜双眼无神的望着蓝格子布,嘴里呢喃重复着她所经历的梦境…
‘它是一个怪人…’
‘非常爱说话的怪人…它在调侃我…调侃我的怯懦和恐惧…’
‘它的手上有很多刀片…不,可能是…爪子?’
‘它带着黑宽沿帽,先是彬彬有礼的向我鞠躬——隔着老远…然后。’
女孩的双眸聚焦,惊悚又无助的喊出声音:“然后它扑了上来!!”
“它想要杀死我…不…!!”
蒂娜。
南希一把推开有点无措的罗德,把自己的闺蜜搂紧怀中,轻轻抚摸她的后背:“没事了…蒂娜。你看,太阳正好,我们在大庄园里野餐;冰镇的汽水,烤好的面包,还有你那该死的多嘴多舌像鹦鹉一样的男友…”
蒂娜哭笑不得的揉了揉眼角:“南希!”
“看吧,勇敢一点。我们都在陪着你呢…”
罗德黑着脸和格伦对视了半秒。
‘我像鹦鹉一样?’
话不怎么多的格伦:‘摇滚鹦鹉。’
‘那…还挺酷的?’
格伦:呵呵…
自己兄弟是个大傻子有什么办法呢。
迈尔斯就没那么乐观了。
梦…
如果说只是偶尔做不同的梦,对于年轻人来说是很正常的——极其活跃的思维和年轻的身体,再加上是个正处于十几岁的女孩。多思多梦很正常。
但一直连续不断的做着相同的梦…
梦里的主角没有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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