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下一世再见
“我们一定会将生活过的越来越好的!”
伊莫顿捂着脸,丢人的跟着两个戏精女,走啊走的,他甚至听见旁边有人为森月纱‘激昂且顽强’的发言鼓起巴掌了!
魔女大人…有毒。
神经病是会传染的。
大祭司叹了口气,很庆幸自己幸免于难;或许在不远的将来,自己是魔女大人侍从里唯一正常的也说不定呢?
在安苏娜眼含热泪、不住向周围连连道谢后,高挑的丽人立即俯身贴在森月纱耳旁邀功道:“是这样吗?”
森月纱颔首,眼含鼓励:“你学的很快,安苏娜。你没看到大家都为你鼓掌了吗?”
伊莫顿朝着两人的背影虚虚伸出手掌,空攥了两下后又收了回来:别…别跟魔女大人学。
这是他想告诉自己爱人的话,但估计是来不及了。而一旁的路人显然也没几个靠谱的:你们没看见我身上拿的东西吗?
这些换算成钱,都能在这里买一栋屋子了。
真是…
不理会伊莫顿的内心小剧场,森月纱蹦蹦跳跳的拉着安苏娜离开了广场,往另一个地方去。
沿途,一座巨大的神社映入三人视线。
那是座破旧不堪,早已荒凉的院子。
腐朽的落叶与淤泥散在院子正门前,棕漆翠顶也斑驳不堪,从围墙内露出的错落有致的尖顶望去,依稀能感觉到神社多年前的盛景。
即便残破如此,也还是很漂亮呢。
“当时装修肯定花了大价钱。”森月纱没在意的随口一说,伊莫顿却看了许久。
这里…很大,算的上在繁华都市里被隐没的一角了。如此庞大的占地面积,再加上所处地点,既不缺繁华,又特属安静一带——
总之大祭司十分满意。
“魔女大人。”他叫住森月纱,面朝神社:“这里…就很合适。”
森月纱眨眨眼,走过来,垫起脚朝里面看。安苏娜好笑的看着妄图用‘垫脚’来超过院墙的森月纱,悄声走到自己爱人身旁轻问。
“你希望魔女大人换个地方居住?”
“至少是独立的。”伊莫顿点点头:“未来侍从多了,也会相对方便。我相信所有侍从都想要围绕在自己的主人身边,没谁愿意住在侘寂庭院里,等发生什么大事后,自己后知后觉…”
男人很讨厌公寓类的住宅,也不能理解森月纱口里所谓‘公寓很贵的’这种话,他说的这些,与其说是给安苏娜听,不如说是讲给森月纱。
姑娘正竖着小耳朵偷听呢。
“唉,伊莫顿你真是…”晦气的嘟嘟嘴,少女还以为能听到什么‘你爱我,我爱你’之类令人扭动兴奋的话,结果却是这些:“我是没问题啊,说起来,能在东京找到这么大面积的独属地块也不容易呢…”
“但有个问题。”少女转过身,严肃的望着伊莫顿。
男人整整西服下摆,同样严肃。
“我懒。”
伊莫顿:……
安苏娜捂着嘴,媚眼如丝的瞥了下自己的爱人:“你怎么还没适应魔女大人的思维方式?我的爱人,这可不像曾侍奉过法老的人。”
伊莫顿想了想,看着小小少女朝安苏娜懒兮兮撒娇的德行,什么话都…
没敢说。
——因为侍奉那个老王八蛋,可比面对这个小王八蛋要轻松多了。
——刚来新世界的男人,就准确的找到了自己心脏的位置,并且清楚的领会到‘心脏病要犯了’是什么意思。
Chapter4 夜酒吧歌唱
三个人沿路而行,头顶的LED依旧闪烁不停。
那是一个网站的广告。
‘说出你的愿望!’
‘留下你的愿望!’
‘我们来实现它!’
广告后面写了一长串网站隶属的财团名称,有些甚至是世界级的跨国公司。
安苏娜还不太明白‘广告’的含义,森月纱就简单解释了一下,但说起这个突然出现的网站,少女就不太清楚了。
“好像是…留下愿望,会被实现?”森月纱重复了一边广告词,想了想:“大概是什么网站的推广吧?先用这种噱头吸引流量——意思是,让大多数人群去访问它。”
“这样啊…”安苏娜不太能理解这种做法,在她看来,这简直就是浪费自己的财富。
“哈哈,当然不会啦!那些愿望,是被挑选的哦。你看后缀的隶属公司:有些是负责海域运输的,那么,提供一张海上十日游的船票很简单吧?”
“还有那个很知名的世界级跨国医疗公司,大概会挑选一些‘医疗’方面的愿望来实现。”
“说是随机,实际上都是被挑选出来的。”
聊着聊着,酒吧到了。
——应安苏娜的好奇心,森月纱带着两个人选了一间比较清静的酒吧。相对于喧闹夜店里的群魔乱舞,安苏娜只是想尝试一下这个世界的酒而已。
森月纱对此一直都是浅尝辄止。
她压根不喜欢酒精,也不喜欢平冢静口中所说的‘喝到朦胧时,世界会变得美好’这种事。
主要是因为……她根本无法喝醉。从很小起就藏着的秘密,终于在点燃火花后有了答案,自此,揭开谜底,不再好奇的女孩就对酒精失去了热情。
身为侍从的安苏娜和伊莫顿当然也喝不醉了。三个人就找了六个座位(三个放东西)面对着坐下。
轻柔的音乐来自演出台上的音箱,音箱连接着木吉他,而琴弦的拨弄,来自骨节分明的手指。
打扮简单利落的短发少年垂着头,轻轻挑动琴弦。
舒适清爽的音乐里,干净的声音烘的唇边的话筒暖洋洋的,新鲜短暂的前奏后,治愈的少年音抚平了酒吧里所有浮躁的情绪。
‘天放晴,虽然下过雨,’
‘水洼反射落日,我穿了风衣。’
‘行色匆匆的路人…’
‘慌忙又安静的世界…’
‘亲爱的,’
‘听一首我唱的歌曲。’
歌词像一阵风吹进了端着玻璃杯的女士眼里;钻进了夹香烟的男人耳中;吧台上摇晃空杯中冰块的动作放轻了,绑黑头绳的服务生也短暂的跟着歌声微微闭上了眼。
轻鼓点敲了一场屋内的雨,曲目结束后,歌手羞涩的低头一笑,稀稀拉拉的掌声里,还伴着一些成年独身女性的调笑与询问声。
这让歌手更羞涩了。
“真是动听的音乐,在我们的时代,只有贵族才有资格听这些。”安苏娜放下玻璃杯,琥珀色的酒少了一半,女人望着杯里湖水倒影的自己,低声道:“但你们可以听个够。”
森月纱看着那位年轻的歌手换了谱,又对试图上来搭讪的女人轻轻摇头后,随口说道:“没错,但很多人并不觉得这值得高兴呢。”
伊莫顿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大手抓握下,剔透的方杯显的非常小。要知道森月纱可是双手捧着那杯苹果汁的。
安苏娜翘起令人侧目的长腿,眯眼望向远处逐渐被围住的年轻歌手,轻喃:“那…他们要什么呢?”
“什么会让他们高兴呢?”
在女人看来,能和自己的爱人在一起,就是最值得高兴的事了。
如果还能随时随地听到动人美妙的音乐,让心灵畅游在有趣的旋律中——那将是最棒的生活。
森月纱摇头,看向面前的女人,自己的侍从。她托起下巴,手中的果汁就像一杯醉人的威士忌一样,少女脸颊有些红扑扑的,惺忪的神态让那颗泪痣更加撩人了。
“就像…”她笑了,嗓音甘甜低沉:“就像你最初的理想,也并非伊莫顿。而是让自己的家人不受到侮辱与欺凌一样。”
“安苏娜,什么时候…”
“你的‘理想’长大了呢?”
伊莫顿微不可查的赞许颔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他发现,有些时候,自己这位魔女大人清醒的可怕——虽然,大多时候她都不清醒…
安苏娜半倚着自己的男人默默不语。
一位孔武有力、精神饱满的帅气男人;一个高挑性感、妩媚撩人的丽人小姐。两个人彼此望着对方,给刚下完鼓点儿雨的清吧里增添了一些更为惹人偏爱的画面。
那副浓情的美好之感是每个到这里的人所没有的,而目的是为此而来的人,也很难在此地找到安苏娜与伊莫顿之间令人羡艳的东西。
森月纱抱着苹果汁啜了几口,两腮鼓鼓的。她咕嘟咕嘟漱了几下,放下杯,蹦蹦跳跳的跑到了表演台边。
少女俯身朝年轻的歌手嘀咕几句后,顺着台阶走上了表演台。
散开的灯光十分配合的黯淡下来,只留下中间一束。
这种情况在酒吧里屡见不鲜,台下的客人们嬉笑着鼓起掌,年轻男士还好,稍微有些阅历的已经吹起口哨了。
“嗨。”森月纱坐在高脚凳上,两条细腿晃晃悠悠的沾不到地,她朝那位抱着琴的男孩挥挥手,然后,复古且轻快的调子溢出了舞台。
女孩蜜糖一样脆甜的声音,如同一个靠在火炉旁翻动日记的姑娘般,暖洋洋的昂起下巴后,抬手,慵懒的拈起旧浆纸——她轻言慢语的,给在场的所有人讲述着自己父亲和母亲年轻时的冒险经历。
而座位上毫不拘束的人们,已经开始轻轻击掌,给台上的女孩打起拍子了。
声音就这样压着拍子,像一只跳脱兴奋的小麻雀般,从舞台一下蹦到了客人们的桌面上。
麻雀张开翅膀,开心的唱道:
‘啦啦啦啦啦,’
‘旅行家在轻唱…’
‘唱些不被相信的故事,’
‘从未见过的景象。’
‘比如落日下的钢铁巨轮、蜥蜴菠萝糖;’
‘比如傻乎乎的烟斗妖精,’
‘等到一位女王…’
可爱活泼的的声音,让本似寂寞的都市酒吧瞬间热闹起来。
Chapter5 兔子小姐的赌
可可爱爱的歌曲引来了热烈的掌声。
安苏娜靠着伊莫顿,温柔望着台上软乎乎朝众人鞠躬致意的少女,额头轻轻蹭了蹭男人的下巴。
“她真美好,不是吗?”
伊莫顿不置可否。
他很难断定哪一面是森月纱的真实——这个被杂糅了太多恶意和神秘的生物,总会带给男人某种不寒而栗的针刺感,但作为侍从,他又打心底尊重她,渴望保护她。
他清楚,这就是高等生物的吸引力:她正强迫性的吸引着四周的生物跪拜臣服。
忽然,伊莫顿发现,自己怀里的爱人气息逐渐变的危险起来。
抬头。
发现森月纱垫着脚跑回来时,还带了个男人回来。
“他叫野口!野口…什么来着?”少女挠挠下巴,瘫回座位里后,又拍拍旁边,让男人坐下来:“我忘啦。”
“野口风。”野口忠骚包且尴尬的撩起黑亮的长发——说实话,他已经混迹酒吧不少时日了,今天选中这里也是偶然。
没成想能在这里见到森月纱。
“哦…风?”
“风一样的男人。”身为前特殊作战部队,如今跟随东条葵的人,野口忠实在不太受得了从自己嘴里说出这种尴尬且想死的话。
如果有的选,他宁愿把每日训练量提高三倍,也不想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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