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橘子也有维C
“啊啦…泥鳅一样，真难缠呢，难怪【娜娜】打不过你。”
不远处躺在海面上的【海伦娜】闻言猛地一惊，又想起来这个称呼是当初在山洞里自己要求的，亮起的眸光再次黯淡了下来。
司特莲库斯心里苦，刚才她还在骂【海伦娜】跟泥鳅似的只会逃跑呢，结果风水轮流转，现在脚底抹油的人换成自己了。
这不符合她的作战风格，她也不愿意用这种方式来玷污自己身上的“荣誉”，于是司特莲库斯爬起身来，握紧拳头，在苏馨饶有兴致的目光下直冲上去。
能量覆盖在拳装上，司特莲库斯在立场的辅助作用下身轻如燕，眨眼间携带着经过加速后蕴含恐怖力量的一击冲至苏馨面前。
“接好了——!!
只见身负重压的女孩笑着竖刀硬接，无坚不摧的巨大拳装像是豆腐般异常丝滑地被切开。
因为惯性来不及收手，司特莲库斯与对方交错而过后，捂着半截胳膊抽冷气，她很久没有看到出血量如此巨大的自己了。
“嗯…多少刀了?”
“可恶…你根本就不是那个人类吧?!”
“噢…我当然是，只不过…变得更坦诚了?”苏馨蹲下身子，将刀插入海水中，带起一片水雾的同时，将鲜血洗净。
司特莲库斯咬牙起身，全无逃跑的念头，而是用另一只手携着拳装再度欺身而上。
“哇…战士的荣耀饮..”苏馨笑着又削了一刀，任由失去双臂的对方扑倒在海面上，“不想放弃吗?”
“啧，别侮辱我，输了就是输了，有什么好放弃的。”
苏馨提着刀走近，足尖勾住司特莲库斯的躯干，一脚将人翻了过来，随后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对方腰腹上的疤痕。
司特莲库斯的反应极大，黑着脸怒斥：“你做什么?!把你的脏手拿开!”
“嗯?明明输了，火气却还是这么大呢…”
“喊，愿赌服输，你想杀了我就杀了我，但别把脏东西往我身上的荣誉那儿靠，这会让我感到恶心!”
苏馨收回手点点头，随后起身抬脚，用沾了海水和血液的小脚踩了上去，甚至极为恶劣地轻磨了磨，“舒服吗?”
“人类——!!!杀了我——!!!”
“哎呀，嗓子真好，我也想呀，可是…五刀已经用完了，按照约定，我该和你谈一谈。”
“给我滚!!”
苏馨想了想，收脚下蹲，翻出那根没吃完的章鱼触须，塞进了大张着嘴巴的司特莲库斯嘴里，“尝尝看，你同事的味道，好吃吗?”
“唔!唔!”
“呵呵…看来还算满意?”小指挥又戳了戳那些疤痕，“这些…都是你杀的【META】舰?”
原本想直接吐出去的司特莲库斯嚼了两口，发现意外的好吃，便嚼巴嚼巴吞了，“...马上就要是了。”
“嗯?你说这两道新的?那其他的呢?”
“...【黑影】，还有空间扰动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奇怪玩意儿。”
“哇偶…没想到居然还是个没那么坏的孩子呢。”苏馨轻拍了拍司特莲库斯的腹部，笑眯眯地评价，“感觉跟姜珏那家伙差不多。”
不远处仰躺着的【海伦娜】猛地睁大眼睛，偏生没了脑子的小指挥还在继续叨叨，“唔…还有改好的可能。”
司特莲库斯很是不服，但她确实没力气再动了，只好咬牙放狠话，“你要是放我回去，等我养好伤，绝对不会放过你!”
“哇…我好怕怕噢…”
苏馨提刀起身，想了想，又抬脚在司特莲库斯的那些“荣耀”上踩了几脚，随后无视谩骂，直接抓着对方的足腕熟练地在海面上拖动起来。
走到【海伦娜】身边时，她才发现对方正仰躺在海面上无声呜咽，这很奇怪，明明都帮对方出气了，为什么要哭呢?
苏馨张口才想问，就听见对方哽咽着叫了声：“...姐…姐?”
“嗯?要撒娇吗?我现在没空噢，因为有这个累赘在，得等回去以后，不过…如果只是单纯想骂她的话，可以哟。”
“姐姐还…记得我吗?是娜娜呀…院子里的娜娜呀…”
“我知道啊，过段时间我还想把安宝她们接回来呢，不要怀疑姐姐我的记忆力，肯定是比你聪明的。”
【海伦娜】大哭，哭到眼泪都停不下来，哭到久未大喊的嗓子都开始变得嘶哑，哭到苏馨都觉得有点烦了
她近乎空白的脑子里全无逻辑可言，不知道【海伦娜】为什么突然哭成这样，但她晓得打孩子是不对的，特别是乖孩子。
于是苏馨只能丢下司特莲库斯的腿，蹲下身去抱小妹妹起来，结果被挣扎着向前的【海伦娜】狠狠咬了口唇瓣。
这一口咬出了铁锈味，让两次战斗都没有受伤的苏馨愣在原地，唾液混杂着鲜血，甚至伴着咸腥的海水，让她洁癖发作，直接把人推开。
【海伦娜】无力地砸回海面，却笑得异常开心，泪眼鼻涕一起流的样子实在狼狈，跟个需要人照顾的屁孩子一样。
苏馨也是真的烦了，一人一条腿拽着就往回走，身后一声又一声甜腻的“姐姐”和查重率极高的谩骂都被她所无视。
来的时候跑得飞快，托着两个废人往回走的路程却漫长得很，幸亏【海伦娜】赶在苏馨耗光耐心之前睡了过去，否则指不定得被怎么教训一顿。
塞壬基地异常平静，量产型的执行者们和往常一样，懵懵懂懂地抬手跟她打招呼，这让小指挥非常受用。
抵达最上层后，她无视了净化者与哈曼好奇的目光，越过沉默的【企业】和愤恨着的观察者，走到昏迷中的天城面前。
“我回来了，姐姐，真希望你能快些醒来呢。”
苏馨轻轻跪坐在床边，轻柔地捧起天城的脸，在苍白的唇瓣上轻轻印下了一个吻，引得对方颤了颤蝶翼般的眼睫
随着【元魔方】提供的能量消耗殆尽，奇怪的状态恰好在此刻褪去，清醒过来的小指挥当场愣住。
回想起自己全程羞耻度拉满的言行，以及毫不迟疑的自爆举措，她深深为自己的愚蠢感到懊悔。
偏生看完现场的哈曼少女心泛滥，捧着自己的脸颊低低叹了一声。
“好浪漫呀…”
“呜·求求你，别说了…”
第739章哦豁(合
观察者总算体会到了早前净化者的神奇待遇，换了具【载体】后整个人还有点发懵。
主要是一切发生得太快，她都没能来得及反应，就被神经分裂似的小指挥给咔嚓掉了。
等她换好身子悄眯眯赶回来，被睡了一觉啥事儿没有的净化者当场逮捕，嘲笑了好半天才肯消停。
【企业】也在场，把罐子里的约克城扶了出来，拿出一枚非常眼熟的金属片，擦了擦塞进了约克城嘴里。
观察者脑子转了转，瞪大眼睛，“你们【余烬】也跟她达成合作了?!什么意思?她想脚踏两条船?!”
净化者一梗，从来不知道这话还能这么用，不过【企业】手上有小扳手，这事儿确实让她有些意外。
主要在她的观测下，苏馨好像没怎么跟【企业】接触过才对，也就那次设陷阱坑【海伦娜】的时候出来救过场。
净化者估计应该是那次事件的报答，所以小指挥把扳手送人了，嗯，合情合理。
哪知道【企业】扶着约克城躺到床上后，很认真地摇摇头，“没有合作。”
“啊?那怎么来的?你不会是抢人家——等会…”观察者意识到了不对劲，“压制能量、修复舰体…她、她该不会是…?!”
“...嗯。”
“所以那时候每天偷偷喂你吃的东西，原来是这玩意儿?!”
【企业】冷着脸想了想，点头，“其实很干净，没什么味道。”
“谁关心这个啦?!”久远的记忆被唤醒，观察者百思不得其解，“不应该啊，少说都过去几百年了…按理说这都够她死十来次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企业】其实也没搞懂，但她并不关心这个，反正等人家回来，事情总会清楚的。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完成自己对苏馨许下的承诺，守好负伤的天城、被掳的约克城，其他的到时候再说。
观察者没【企业】这么冷静，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被蒙在鼓里，说实话难得遇见那么有意思的人类，死了多可惜?
之前得知那个人类死讯的时候，观察者还想着往前跳一跳时间点，好把人救下来，没想到【海伦娜】的觉醒直接把路封死了。
后来又听说【海伦娜】跟神经质一样在各个世界乱窜，观察者觉得奇怪，悄悄跟了几个世界后搞明白了。
这么神奇的人类，绝对不可能只是个普通的两脚兽，说不定跟她们一样，也是别的世界跑出来的。
这理由听着有那么点牵强，但结合这个人类出现的毫无预兆，似乎又有了那么点可信度。
于是观察者回去以后也悄悄找了好多年，甚至让自己的“女儿们”一起帮忙，只是花了很多时间，丁点效果没有，这让她觉得自己很蠢。
回过神来以后，这种蠢就被移到了还不肯放弃的【海伦娜】身上，连带着破坏无数【实验场】的怨念，新仇旧恨一起算，才让她那么不喜欢【海伦娜】。
只是时隔这么多年，她还真没想到会在净化者所在的【实验场】，找到这个模样大变的人类。
如果那个女人是如今的观察对象苏馨，那么很多事情就解释得通了，但同时又有很多事情说不清楚，这让她更加好奇了。
净化者太懂自家章鱼娘的心思了，当即凉飕飕补了一句：“虽然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但如果你现在找过去的话，估计又得浪费一具【载体】了哦?”
“你个二五仔，少废话!”
“略略略略略…”净化者挺起胸脯根本不怕，“我刚才就告诉织梦者啦，她说没关系，她会亲自找苏苏谈谈，所以我才不是二五仔!”
【图：织梦者/TB酱】
观察者愣愣，确实出乎意料，在她的印象里，这位以自身为蓝本制造出她的“母上”，大多数时候都在沉眠，由她来行使“观察”的职责。
她好像很久都没见过织梦者了，没想到这次会醒过来，还说要跟那个奇怪的人类见面商谈。
观察者百思不得其解，干脆无视了净化者脸上得瑟的表情，转头琢磨起织梦者的用意来。
可没等她理清思绪，室内突然响起了铃声，听着很有重樱的风格，三人自然而然的把目光投向昏迷中的天城
【企业】本来不想接的，迟疑片刻后还是决定从袖子里拿出来调成静音，结果一看来电的名字。
【苏苏】
好家伙，属于是说谁来谁了，观察者当即一个箭步上前，被【企业】用长弓顶了回来。
对这把曾经贯穿自己身体的利器，观察者还是挺怵的，但她好奇心一时半会停不住，忙叫道：“接啊快接啊，万一找你有事儿呢?”
【企业】想想也是，便接通了电话，在对面两人好奇的注视下，沉默半晌后应道：“我知道了，你在原地稍等一下。”
观察者眼巴巴看她挂断电话，急得很，连声问：“怎么了怎么了?她说什么?怎么没骂你坏孩子?”
净化者也挺急的，但章鱼娘的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她琢磨片刻，恍然大悟，“噢…苏苏骂你坏孩子了?哈哈哈哈哈哈”
【企业】想了想，赶在观察者发火之前开口：“是一个小朋友，说迷路了问我在哪，我想…应该是她的意思。”
“我去接!”净化者麻利开溜，观察者原地瞪眼。
两人干巴巴互相打量了许久，还是观察者先沉不住气，抱着触手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直。”
“那你就谁也不告诉?喂…我们好歹也并肩作战过吧?虽然不知道几千年前了，但该说你也得说啊，你就不憋得慌吗?”
“...还好。”
“你!这…那你连【海伦娜】也瞒着?她找了那么久欸…不提点一下吗?”
“...你会偷听。”
观察者都快气死了，一想到当初自己憨兮兮找了那么久，结果【企业】在背后抱胸偷笑的场景，就离谱。
“其实…这是她的意思。”【企业】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而且前段时间，她似乎不知道这件事。”
“什么意思?她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不会是东煌流行的前世今生说吧?难不成修仙是真的?”
【企业】没听懂，不好接话，只能说说自己的猜测，“可能和我们一样，或者…比我们的权限还要高?”
观察者愣住，“...啊?你说她可以随便进出所有人的世界?到底我是塞壬还是她是塞壬啊…那她要弄死我不是易如反掌吗?!”
【企业】没说话，看了看昏迷中的两人，确定正在不断恢复，这才轻轻舒了口气。
观察者本来还想多叫几个“女儿”来围殴的，听到这个猜测，顿时蔫巴了，抱着触手开始原地自闭。
恰巧净化者回来，背着个大呼小叫的驱逐舰，发型被折腾得极其糟糕。
“我真没骗你，你约克城姐姐不是就在那儿吗?下来下来，我熬夜都不掉的头发要被你揪没了!”
哈曼看见不远处静静沉睡的约克城，忙跳到地上飞快地跑过去，确定没啥大事儿后，才开始害怕。
“我…我知道你是塞壬舰!我在电视上看过，你、你别想做什么坏事!”
净化者冤死了，真快冤死了。
她好心出门去带小姑娘回来，结果一个照面就被认出来了，怎么说都不听，还挨了两下挠痒似的驱逐小口径炮弹。
「还是太出名了呀，没办法，净化者大人就是这点不好。」重新扎好辫子的净化者默默安慰自己。
观察者没心情糊弄小孩子，哄娃的任务自然而然就落到了【企业】头上，但其实她也不擅长这个，想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
于是哈曼怕兮兮地放了狠话，结果根本就没人理她，小委屈的同时还挺庆幸，僵持片刻后就开始掏帕子给约克城擦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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