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厨子卫宫
全身的肌肉瞬间紧绷了起来，但她依旧纹丝未动，甚至连呼吸也依旧平缓，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不行！
绝对不能被发现！
最好是等他走了以后自己再起床，那样就能消去不少尴尬。
她是这么想的，但事与愿违，身后那个人的动作不仅仅越来越过分，五……四肢都在作怪，甚至还用上了让她无法招架的娴熟技巧，赤瞳忍耐得越来越辛苦。
为什么这么熟练啊你！
到底跟艾斯德斯和塞拉做过多少遍了！
虽然恼怒，但也只能忍气吞声，期待伊织恶作剧结束后便起床洗漱。
多么天真的少女啊！
如伜果是她刚才想到的那两个人在这里，一定就会明白，这种动作就意味着早晨仅仅只是个开始……
伊织自然早就察觉到赤瞳是醒着的，尽管黑长直少女表现得没有任何异样，但这恰恰是最大的破绽，因为感知敏锐的她即便在熟睡中，也应该立刻做出反应才对。
但他觉得这样很有趣，所以坏心眼地没有戳穿对方……
至于赤瞳什么时候才能发觉伊织的恶趣味，又到底能不能咬牙坚持到底……那就是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事情了。
……
伊织倒也没哄骗赤瞳，之所以回到《弑神者》确实是有事要做，只不过并不需要她帮忙也能顺利推进下去，毕竟他在这里不缺属下。
而这件要紧事与龙脉有关:
他手上有可以构建龙脉系统的“炉心”，但《弑神者》世界的特殊情况让他行动时必须比之前更加小心。
与《斩赤》不同，这里本来就有着丰富的地脉，甚至能供养精灵和神兽一类的存在，伊织并不需要从基础开始建造，只要能将其统括起来，借助“炉心”来滋养自身即可。
然而在实际操作的时候，就不得不考虑到发生意外的可能性。毕竟地脉与“地母神”的概念息息相关，而《弑神者》本就是个很容易发生连锁召唤现象的世界观。
改动地脉流向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会惊动沉睡的神兽，甚至会引发精气混乱，从而衍生出地质灾难。更有甚者，把不从之神招惹过来也是很有可能的！
伊织自然不怕这些妖魔鬼怪，已经获得救世神刀并击败了命运女神的他，在《弑神者》绝对是毫无争议的第一强者。
然而，即便是他也无法保证能在和神明战斗时不破坏周围环境，而不从之神往往只要现身就会带来巨大的灾厄。
要是全球性的地脉暴动……伊织也是压不住的！
他不是圣母，但也不可能真的为了这种事而不管普通人的死活。
所以，伊织决定放弃之前那个宏大的计划，转而缩小规模，一步步来。
简单来说，就是先从某个区域开始，逐个统一地脉，将有可能出现的意外限制在可控范围之内！
而他第一个选择的地方是埃及，一来此处拥有著名的“金字塔”，本身就具备很强的神秘学意义，更是和地脉相连，完全可以当成辅助节点，减小统括地脉的难度。
二来，若是真的出了意外，跑出来了不从之神，伊织对付起来也容易一些——
埃及神系的传承还是比较清晰的，而且属性简单明了，大部分都和“太阳”，“冥府”有关，然后加上一些附属神格。
依靠丰富的知识储备和雅典娜的助力，埃及神只要敢降临，伊织就能用黄金剑来招初见杀！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没有选择同样很有名的印度神系。
毕竟印度那块神奇的土地，会冒出什么奇葩神明来，伊织也是拿不准的。
总不能指望所有印度神都跟罗摩一样正常呀！
此外，这次伊织并不打算亲自上，而是打算给赤瞳一个机会。
多一个少一个权能，对如今的他来说没有什么本质上的提升，但如果机缘巧合之下，赤瞳可以完成弑神的伟业，伊织麾下就又多一个顶尖战力。
而且以两人的亲密关系来说，赤瞳拥有的权能，大约也相当于伊织拥有了……
黑长直少女现在的实力还无法和不从之神相比，但已经远远超出人类骑士的极限，不会沦落到被瞬杀的地步。
这种事本来就是讲一个运气，而且伊织也会在暗中保驾护航，危急时刻自然会放弃弑神，优先保证赤瞳存活。
老实说，和伊织最亲密的几人中，艾斯德斯才是最适合成为弑神者的人，而赤瞳其实没有那种魔王一样的气质。
但是！
正因如此才不能选她！
一旦艾斯德斯的实力远超“同伴”，以她强势的作风绝对会成为大姐大一样的存在，很容易就会把塞拉，赤瞳等人团结在自己身边。
事实上，现在就已经有那个倾向了……
这对伊织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弑神终究只是顺带的，伊织并没有将这个计划告诉赤瞳，以免影响她的心态。
毕竟运气这种东西，有时候就是越执着越得不到，不如让赤瞳顺其自然。即便失败了，也能得到和前者战斗的经验，进一步开阔眼界嘛！
……
昂！！！
冥冥中悠扬而低沉的吼声在黑夜中荡开，让听到的赤瞳和雅典娜不约而同地严肃了起来。
在引导地脉的过程中，惊动了某些在地下深处沉睡的东西，伊织因为要专心控制魔力炉心，所以让赤瞳过来查看，担心她不了解《弑神者》世界的敌人，就又从影子里唤出雅典娜来帮她。
这两人的组合，可以说即便面对不从之神也有一战之力了，但即便如此，在感受到那庞大的压迫感从地下缓缓升起后，她们还是产生了“战力不足”的想法。
呼！
大气仿佛被凝固了一般，庞大的咒力从整条尼罗河……不，从四面八方所有的地方汇聚而来，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天空恍惚间产生了扭曲的波纹，月光逐渐暗淡下来，黑夜变得更加深邃，某种不祥之物正在降临！
“唔！”
赤瞳浑身肌肉顿时绷紧，莫名的危机感席卷而来，让她呼吸都急促了三分。
“什么鬼东西……”
少女皱紧了眉头，握住村雨的右手也悄然用力。
虽然还没有直接见到本体，但光从气势来看……这恐怕要比艾斯德斯还强一些！
“雅典娜，”
赤瞳跟随塞拉简单学过地球的神话知识，知道这个看起来娇小的银发少女是个充满睿智的女神，所以第一时间向她请教。
“这会是什么？”
轰隆隆隆……
大地在摇晃着，整条尼罗河都在剧烈的地震中颤抖，水面激起一个又一个的巨浪，两人所在的河岸也在震动中渐渐裂开。
在那满是淤泥的遗迹地底，大地向上突起，沿着尼罗河的水道裂开无数缝隙，仿佛有山峰要从下方钻出来一样。
轰——！
大量的河水混着砂砾和石块重新填满了裂谷。
然而下面的某个存在却并未停止，它不断向上进发，在撕裂了大地的同时，也分开了千万吨的水幕。
前后超过千米，突起的河底仿佛隆起的山脉，但随着下方某个存在的动作，地层终于被整个掀开，巨石和泥土混杂在一起向四面八方飞出，滔天的巨浪几乎如山峰一般高大，一时间宛如天崩地裂。
呼——！
最终，从大地深处显现，突破了土与水的屏障，将修长的身体逐渐探出水面的，是一条仅仅头颅便有百米长的漆黑巨蛇！
蛇身显然远远超过了尼罗河的深度，在探出脑袋后也未曾停止，巨蛇继续向上伸展着身体，仿佛只要稍微抬头，就能将月亮一口吞下似的～
仔细一看，这并非是单纯的“蛇”。
整体虽然为蛇的轮廓，但在牙齿，鳞片等等的细节上，能看出这是一条融合了龙之要素的“龙蛇”。
“这可了不得……中大奖了。”
仅仅通过外形来判断神的真名是很草率的，但雅典娜作为古老的地母神，同属性的神格都可以瞬间辨别，自然认出了对方的本体。
在微微摇头为之叹息后，她意味深长地看向一旁露出震撼表情的赤瞳:“本来以为只是强大一些的神兽，没想到会是被遗忘的原初女神——
黑暗的卡克维得！”
438
第438章雅典娜的挑衅！
世界各地与“蛇”有关的神灵形象着实不少，而埃及又是一个盛行动物神信仰的文明，尤其“蛇”还占据着极特殊的位置，故而这方面的神话传说就更多了。
其中最出名的就是黑暗之神【阿佩普】，也可以将其称为【阿波菲斯】，他是埃及的黑暗与破坏之神，同时也是从原初的深渊中诞生，作为与秩序对立的混沌而存在，他的形象一般会被认为是大蛇。
在埃及神话中，至高神是太阳神【拉】，而【阿波菲斯】则是其同胞兄弟。
非要进行类比的话，“拉”与“阿波菲斯”的关系，就如同拜火教中“阿胡拉”与“安哥拉曼纽”。
“拉”是太阳神，而在埃及太阳有着无与伦比的地位，可以说是至高至善的存在。
“阿波菲斯”则是黑夜，他与自己兄弟的争斗，造就了昼夜的轮回。
秩序与混沌，光明与黑暗，天空与冥府，太阳与大地，创造与破坏——他们是完全相反却又紧密相连的神灵。
不过，埃及是一个君权和神权相互结合，相互斗争的奇特文明，历史上曾多次发生过王朝更迭间接影响神话版本更新的情况。
现在为人所熟知的“埃及九柱神”体系，是来自赫里奥波里斯时代，在此之前还有一个赫尔莫普利斯时代。
这两者有着共同的信仰，即为“原初之水”，和苏美尔神话一样认为世界是从水中诞生的。
但区别在于，赫尔莫普利斯奉行的是“八柱神”，也就有相互匹配的男女各四位神祗，分别代表着“原初之水”的一种性质。
而其中的女神卡克维得，与男神库克一同象征着“黑暗”，她也是极为古老的地母神之一，其起源的久远程度和雅典娜差不多。
那个在后世大名鼎鼎的“吞噬世界之蛇阿波菲斯”，也有一部分这位女神的影子。
太阳战胜黑暗，生命战胜死亡，男神战胜女神，这本就是从母系到父系的社会变迁所留下的神话隐喻。
如此，也就明白雅典娜为何会感到惋惜:
卡克维得本来也是一位非常高贵的女神，但如今却沦为了缺乏智慧的大蛇，尽管还勉强保持着神的力量，但自我越来越模糊的话，迟早有一天会堕落为某个埃及神的从属。
相比之前，雅典娜的境遇都好得多，起码她只是丢失了部分神格，依旧是主神级别的强大不从。
不过这样也好，如果只有这种程度的话，那赤瞳确实有可能挑战成功——
刚刚产生这个想法，雅典娜表情一变，有了不详的预感。
咒力渐渐聚集起来，比夜色更加深邃，浓郁到让人作呕的黑暗缓缓从深渊中浮现。
那是一条无比庞大的巨蛇，单单头颅便有百米长，修长的身体将蛇头抬升到千米的高空仍未到极限，更长的躯体隐匿在了黑夜之中……
长度和体积对它而言是没有意义的，“黑夜”便是它的化身，只要夜晚的黑暗没有尽头，它的存在规模也就没有极限。
在它显现的同时，星辰与皎月的光辉都为之黯淡，大地本就笼罩在黑夜之中，如今则像是彻底沉沦，看不到一丝光亮存在，远处人类城市的灯光也在不知何时被夺走了。
【远古之夜】——重现神话之中的夜晚，夺走人类的文明之火。
雅典娜也有相同的能力，但此刻混沌蛇阿波菲斯所展现出来的威能却远远超出了那位女神的极限。
如果能以更高的视角俯瞰大地，会发现几乎半个儢埃及都陷入了绝对的黑暗之中，神明的威能并未只局限于一个城市，而是在大地之上无止境的蔓延……
黑蛇的竖瞳凝视着雅典娜，却并未关注旁边的赤瞳。
竟然是盯上了我吗——智慧女神一阵哭笑不得，心中也不由生出愤怒。
“失去了智慧，结果就连最起码的敬畏也做不到了吗？区区一头野兽……屈服于本能，正代表着你的堕落啊，卡克维得！”
【蛇……黑暗……水中的少女……臣服于吾……回归吧……】
“我的‘黑暗’并不属于你。”
雅典娜叹息一声，知道自己已经被同为地母神的卡克维得视为了绝佳的“营养补给”，但她并没有多么紧张。
正如她刚才所说的，如今这条大蛇的智慧所剩无几，甚至看不出她已经变成了他人的“权能”，是如同眷属一样的存在，即便吞噬了她也不可能补全地母神的神格。
如果只是对付一条野兽，那不管其力量有多么强大，相对来说都会轻松许多。
“赤瞳，小心一些，尼罗河就是这条大蛇的主场，视情况而定甚至有可能变成原初之水的化身，也就是传说中的‘阿波菲斯’。”
“……”
雅典娜看了赤瞳一眼，当即明白她的神话知识还没有丰富到这个地步。
“总之，你当它还有另一种更强大的形态就行，战斗时一定要万般小心。”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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