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厨子卫宫
“我觉得还算不错吧，虽然形象和以前差了很多，但依旧是个好孩子。”
斋藤不疑有它，很爽快地回道。
“朱司波队长？”
“性格挺合我胃口的，”
斋藤嘿嘿一笑，“现在这种看着像不良的热血青年可不好找了。”
“更木队长？”
“真是丑啊～不过他那种人要是有张俊俏的脸反而比较可怕呢。”
“那，蓝染队长呢？”
“……”
本来还在嬉笑怒骂的斋藤忽然语塞，下意识看向卯之花，对视了一眼后慌乱移开目光，脸上闪过一丝红润。
“我觉得伊织是个……很优秀的人。”
“是这样啊。”
卯之花微笑着点了点头，看到斋藤这个反应，她心中已然确定。
别看卯之花本人还是单身，但她在卸任剑八转职治愈系大姐姐后，在十三队里不知多少女性死神都会找她来倾诉烦恼——人人都下意识觉得她是个人生阅历丰富且极其温柔的前辈。
日积月累下来，就算自己没有经验，但见识却相当不凡，因恋爱而烦恼的少女是什么模样，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但确信斋藤动了春心之后，卯之花又有些郁闷:
千年了，大家都在单着，怎么偏偏就你找到了……
“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斋藤渐渐回过味来，不满地瞪着卯之花:“你该不会是在拿我寻开心吧？”
“我可没有那么恶趣味，只不过是想证明一些事情罢了。现在既然已经得到了答案，我也就没别的问题了。”
卯之花感觉自己占据了有利态势，便隐隐有些恶趣味地说道:“那么多年的老朋友了，你要是能遇到自己的意中人，我也为你感到高兴啊～”
“胡说什么，什么意中人……咳！”
斋藤假装咳嗽，偏过头不看斋藤:“伊织各方面都很优秀，我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可爱的后辈罢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没有问题。”
卯之花微微一笑，一双眯眯眼看不出她的想法。
“但我要提醒你，就算是对死神来说，时间也是一种很珍贵的东西——从手上溜走就不会回来了哦。”
“……”
“蓝染队长确实是个完美的恋爱对象，你……有人会被他吸引也不奇怪。”
“我，才不是因为这种原因。”
“有时候口是心非会造成遗憾的哦。”
“……你是不是扮好人扮上瘾了，八千流。”
斋藤表情一变，脸上还带着红晕，但语气却相当不客气:“无论男人女人，对你来说都是拿来试刀的对象，连恋爱的边都没沾过的你，到底是以什么立场来开导我的？”
“呵呵～”
即便被人揭老底，卯之花也没有升起，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斋藤。
“正因对男女之事没有奢求，所以也就没有相应的弱点——你就不一样了。
现在的你，简直可以说浑身都是破绽。
斋藤，如果这是在战场上，是在八百年前……刚才你那没防备的样子已经够我斩杀你七次了。”
说到最后，卯之花还是一副温柔的模样，但却莫名让人畏惧。
斋藤“啧”了一声，很不服气的样子:“说得好像我怕你一样，要是不爽的话就拔出你的刀啊！”
“……”
“看，你不也浑身都是破绽吗？”
斋藤嗤笑道:“我要做什么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八千流。你这个除了杀人以外什么都不会的修罗女……怎么可能理解我的心情。”
“那你就带着这个秘密去死好了，反正你这次参加虚圈征伐，也是抱着这个想法来的吧？”
“……”
“护廷十三队的初代成员到现在已经没剩几个了，他们有的死在了和灭却师的战争里，有的在镇压内乱时遭遇意外……但无一例外，他们都没有选择在子孙的环绕下安然逝去，而是将最终的归宿放在了战场上。”
不需要墓碑也不需要祭祀，直到最后一刻都会在刀锋上疾驰，就算到了地狱里也会有白骨和鲜血的王座在等待着他们！
卯之花有些怀念也有些怜悯地说道:“现在要轮到你了吗？”
她是四番队队长，自然知道斋藤的身体状况，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大碍，但实际上已经伤到了根基，每一次战斗都会给身体带来极大压力，如果开启卍解就等同于直接削减生命。
其实她这种状况真的不该来虚圈，而应该像浮竹一样留守瀞灵廷。
“我可不是为了找死才来虚圈的。”
斋藤不屑地摇了摇头。
“是的，你是为了维护自己生存于世的意义——我早就舍弃了这种东西，所以一直都很羡慕……或者说钦佩你们。
然而无论过程如何，其导向的结局是一样的，即便不是这次，也终究……”
卯之花说罢起身离开，临走出帐篷时停下，回首用余光看向若有所思的斋藤。
“相比起荒芜的沙漠，所爱之人的怀中，也是个很不错的永眠之处吧？”
428
第428章礼金吗？时刻准备着。
意义不明！
卯之花的一番话，没有让斋藤又任何豁然开朗或者释然的感觉，心中的烦恼依旧存在。
但关键的一点在于，之前斋藤在努力回避不去想它，现在却不得不正视。
之所以感到自我厌恶，倒不是因为年龄差距，虽然极为悬殊，可死神本就是随时都可有可能牺牲的职业，如果把每天都当成最后一天来度过，那么年龄差无论一千年还是一年都没有意义。
斋藤所不愿面对的，是自己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放弃了作为女人的人生，现在却软弱的想要得到男人的抚慰这一悲哀事实～
她从未想过会有这种想法和冲动，几乎都要不认识自己了！
自古以来，无数英雄豪杰都犯了同样的过错……
一旦习惯了刀剑和战场，就很难再回归到正常人的生活中，没有人可以干净利落地斩断过去。即便活了下来退隐山林，那经历的种种还是会如梦魇一样缠上来。
所以，干脆将自己彻底麻痹在血雨腥风之中，用斩魄刀和羽织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大家都是这么做的，也得到了相应的结局。
山本和卯之花有些不同，但他们也是付出了某种代价，才将自己和过去分开，严格来说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们了。
斋藤不是一个懂得灵活变通的人，她对于战斗和喝酒之外的事情都不算擅长，也没有那两人的矫情（闲着没事给自己找负担），无法为了某个目标克制自己。
故而，她的想法和那些死去的同伴一样:
痛痛快快地活着，痛痛快快地死去！
不需要任何人来怀念自己，相对应的，在死时也不会有任何遗憾和牵挂。
该做的事情，她早就已经在生前便做完了，地狱中理应有一把钢铁的王座在等待着她的降临！
但就是在这种时候，她却产生了新的想法……
太狡猾了，而这种狡猾的做法不符合她的风格！
事到如今，却说什么找到了爱情，有了牵挂，变得多愁善感……开什么玩笑啊～
明明是要画上一个句号的时候，就不要搞什么狗尾续貂的日后谈了呀！
但话又说回来，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或者说，是什么时候意识到了自己的感情呢？
——平静地凝视着伊织的侧脸，斋藤不老不死微微失神。
在这种紧要关头着实不该，可稍稍任性一下应该也不会有人发现吧？死者为大，就不要和她斤斤计较了。
现在已经是开战后的第二天了，【虚夜宫】聚集了让护廷十三队震撼不已的大虚军队，朝着纲弥代的要塞发动了进攻。
纲弥代的要塞虽然有强力的反膜结界保护，但【虚夜宫】方面也很“及时”地开发出了能减弱其效力的技术，打开了通往内侧的道路。
整整一日都在鏖战中度过，那激烈的灵压波动虽然不如伊织和孤狼那一战，但也远胜过寻常队长级的交锋。
按照计划，过后不久征伐大军就会从另一个方向发动进攻，不过实际上只是佯攻，目的是吸引杂兵，为斩首小队减少阻碍，让他们能直捣黄龙！
说到底，死神世界的战争走向还是要看高端战力，原著中无论对阵蓝染势力还是无形帝国，左右胜负的依旧只是那少数几个人，普通队士的戏份简直就像是洪水下的蚂蚁窝一样不值一提。
这么说可能有些残酷，但事实就是如此:
在这种战场上，大部分普通死神就和基利安一样，都是炮灰。
让他们佯攻吸引注意力，就是他们最大的作用，而且反而能把伤亡降到最低。
鬼道众会成为这次进攻的组织者，鬼道众长握菱铁斋有足够的实力压场，不用担心出什么差错。
重头戏在于伊织率领的队长集团，能否在短时间内击杀纲弥代时滩，会成为一切的关键。斋藤就在这支队伍里，而包括她在内，所有人都相信伊织能带领着他们完成这项任务。
所有见到了那场几乎要打穿虚圈的战斗的人，都不会怀疑伊织有这个实力！
顺便一提，那日战斗结束后，只有艾斯德斯过去查看情况，具体结果是什么大家都没看到。但伊织说是已经调查清楚，孤狼并非时滩的手下，只是游荡到此发生了一些意外。
他已经用鬼道将孤狼封印了起来，在战争结束之前都不会出来碍事。出于对伊织的信任，大家自然没有怀疑，战后在陨石坑中出现的那个漆黑立方体，也确实封印着一个强大的灵压反应。
如此强大的瓦史托德都被伊织以一己之力镇压，甚至都没受什么伤，这完全就是总队长级别的表现力，大家感叹的同时也越发放心。
当然，斋藤的注意力没放在这上面。
少女（恐怕早已过了能如此称呼的年纪）迟来一些的恋爱，比想象中的更加炽热，此时的她正如饥肠辘辘的野兽，除了眼前的鲜肉之外什么也看不到。
如此说未免有些露骨，却无更加贴切的比方，因为在斋藤的思维中即便男女之事也应该是互相撕咬，伴随着血与汗的。
虽然没有经验，但动真格的我一定不会输——斋藤这毫无根据的自信心也不知来源于何处。
不过未必有实践机会，她已经决定要像个护廷十三队的队长那样死去了。
只是在那之前，她还有一个问题:
到底是在哪个瞬间，她的心被蓝染伊织给夺走了呢？
人喜欢上人的理由或者说契机，往往都是暧昧不清的事物，不被他人理解，甚至连自己也说不明白。
斋藤作为拥有千年阅历的成熟女性，认为所谓的“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所谓的“决定性的瞬间”，也只是事后诸葛亮的结果论而已。
只是必须有一个理由来解释“我为什么喜欢他／她”，又恰好找到了一个无可挑剔，可以让彼此和大众都接受的理由，所以才将其作为答案。
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极为便利，也极为温柔的思维方式——人类和人类之间就是用大大小小的“模棱两可”来充当润滑剂的吧。
如果互相之间都能听到对方的真实想法，那么世界大概会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毁灭～
斋藤就不一样，在冷静思考一番，认真回忆了过往的种种，然后排除掉诸般过于少女心的理由后，她很明确地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动心——
她是真的喜欢那张脸！
此处稍作解释，她并不是单纯的唯颜值论，不然的话护廷十三队在这千年中也出了不少美男子，却没有能让她意识到自己还是个女人的。
严格来说，她喜欢的是伊织脸上浮现出的神采。
无论是初出茅庐的稚嫩，还是刻苦修行时的坚忍，亦或者身陷绝境所展露出的冷冽，当然还有私下相处的散发出的温柔……
斋藤从来都不是一个会欣赏艺术的人，但她却对这张脸深深沉迷。早已麻木的各种感情，用酒精和杀戮屏蔽的自我，唯独在看到这张脸时，会有一种渐渐复苏——
意识到自己还活着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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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从来没看到过伊织害羞的样子，也没有见过他流泪，还有欣喜若狂，悲愤莫名，柔情脉脉……
这些她都想看！
她想知道在被告白的时候，伊织会是怎样的反应；
想看看被女人压在身下时，他还能不能一如既往地冷静；
好奇如果她也有孩子的话，会长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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