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厨子卫宫
安德烈再次对伊织道歉，还不客气地按住了东尼的头，也强迫他和自己一起低下。
“你这家伙真就不懂什么叫人情世故吗？这次明明是蓝染卿的不杀之恩，别这么一副惫懒的样子！”
“哎呀，我知道了～下次一定不会再犯了～”
东尼话里的敷衍之意显而易见，但他偏偏总是一副笑眯眯的开朗样子，让人嫌弃之下又有些无奈。
就像是看到了拆家之后还满眼期待看着你的二哈一样……
“我和伊织是什么关系啊，怎么会在意这种小事呢？”
东尼大言不惭地发表了一番长篇大论。
据他所说，既然两人打过了架，那就是写作“朋友”，读作“宿敌”的亲密关系了，以后就是相爱相杀的挚友。
伊织忍不住笑了笑，但心中对东尼还真没什么恶感。这种不会记仇也不会有复杂心思的单细胞生物，老实说还是有其可爱之处的，毕竟直爽开朗也是一种优点。
“不过我毕竟是输了啊，你大概也不会让我这就这么离开吧？”
“不，你想离开随时都可以。”
伊织淡淡回道。
正在数落东尼的安德烈惊讶地转过脸去，而金发青年也微微一怔，继而咧嘴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下次再会吧……”
东尼站起身来，转身向后离去，但走了两步就放缓，迟迟不肯动身。
他眉头紧锁，少见地露出了正在思考的表情。
此时，伊织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为什么还不走？”
“有些事情我无法释然……”
东尼回来，站在旁边目光灼灼俯身看向伊织:“你为什么能挡下我的剑？但我却挡不住你哪怕一拳呢？”
“就这个？”
伊织笑了，从躺椅上坐了起来，望着远方在阳光下呈现出白色的沙滩和不断进退的浪峰。
“问题的答案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
东尼沉默了。
伊织继续说道:“如果是一个普通的魔术师问你这个问题，你难道无法回答吗？”
“呵！”
东尼自嘲地笑了笑。
他当然知道！
因为根本无需回答，人类拼尽全力也伤不到弑神者，这是理所当然的常识！
难道会有人因为山猫输给老虎而感到惊讶吗？
人与弑神者是如此，那么东尼和伊织呢？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两人的差距就是如此之大，到了几乎不是一个次元的地步！
但这……太匪夷所思了！
神明和弑神者都已经是这个世界最顶尖的存在，没理由会在这世上再分出一个如此悬殊的等级啊……
“你是怎么变得如此强大呢？这颠覆了我的认知。”
“这个问题就很复杂了，并非我不愿意回答，而是有很多你无法理解的事情。”
伊织摊开手:“非要说的话，你们晋升为‘弑神者’所以被人敬畏，而我在成为‘弑神者’之前，就已经达到更高的境界了。”
“何等……我脑子不是很聪明，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东尼沉思了片刻，又说道:“我也能变得这么强大吗？”
“很难。”
伊织认真说道，“你的魔剑权能在杀伤力上，已经是这个世界的某种极致，就算再增加咒力，或者获得其它权能辅助，也只是规模和量变，不会有本质上的境界差距。”
“那如何才能克服这一点？”
东尼急切问道，伊织摇了摇头。
“恐怕也只有离开这个世界，去更广阔的舞台寻找新的力量了吧。”
“离开这个世界？”
“你不知道吗？存在着平行世界，那里也会有不从之神和弑神者，有的比这里更弱小，有的则更强大。”
“你……也是从平行世界来的吗？”
东尼有点恍然大悟的意思。
伊织则摇头否定:“不，我是从更遥远的地方……与这个世界的平行线无关。”
“我搞不清楚这么多事……总之只要去别的世界，就有机会突破极限，对吧？”
“前提是你找到了更强的神明……但确实没说错。”
“好！”
东尼在一旁安德烈惊诧万分的目光中大声问道:“如何才能去其它世界？！”
“好问题。”
伊织微微一笑:“巧了，我有个方案，能送你们一起去。不过现在有几个小问题，我很是苦恼啊～”
东尼一听还真有希望，不假思索地说道:“什么问题？”
“我想一次性把所有弑神者都送走——或者直接杀掉，但现在找不到沃班，黑王子，爱莎夫人他们，所以短时间是没办法了。”
“这个好说！”
东尼拍着胸口自信满满:“侯爵老爷子我熟啊，跟我关系可好了，让他来找我玩容易得很！”
392
第392章少废话，快变！
如今，有东尼去找沃班侯爵，以这两人的“交情”，想必侯爵迟早都会和东尼斗上一场。而黑王子亚历山大则和桂妮薇儿有着很深的过节，又觊觎伊织手中的圣杯，定然也是会出现在他眼前的。
现在还无法掌握的弑神者有两位，一是北美的冥王，这位虽然身份神秘，但活动范围相对固定，而且就像超级英雄都有助手一样，“他”也是有人帮忙收拾烂摊子的，真想找并不是难事。
第二位是爱莎夫人，这就是真的神出鬼没了，因为连老家或者地盘都没有，比沃班侯爵还要难以揣测，跟黄金史莱姆差不多，属于绝对的稀有怪。
伊织已经发动了不列颠和日本的魔术结社去找了，东尼名义上统帅的南欧势力也动员了起来，并且打着两个弑神者的名头，无论什么地方的魔术师都不敢怠慢。
至于具体什么时候能有消息，那就不好说了……
同样难以预测的还有另一件事——不从之雅典娜。
她同样也在伊织的清除范围之内，但功利地考虑一番后，伊织决定还是养肥了再杀，所以也将【戈尔贡之石】当成任务目标一并吩咐下去。
这差事虽然颇有难度，但对于被压迫惯了的魔术师们来说不算什么，相比“搜集上百巫女献祭”这种事，甚至可以说非常轻松，所以非但没有怨言还相当积极。
他们虽然不知道伊织“清场子”的大计划（要是知道肯定乐疯了），却也明白这是一位强大程度远超想象，甚至还在老牌弑神者之上的魔王中的魔王！
这样一位至尊只是提出些许要求罢了，魔术师们简直受宠若惊……
在他们眼中，伊织虽然好战，也跟同类一样不喜欢接触凡人，但却毫无疑问是个有常识的存在，甚至会主动开辟战场避开城市，他们十分乐于侍奉这样的王者。
要不是伊织过于令人敬畏，他们不敢贸然前来的话，不知有多少人要来匍匐跪拜，如朝圣一般献上自己的忠诚。
饶是如此，其实也有很多组织派代表和【贤人议会】，【正史编纂委员会】接触，希望借此探知伊织的意向。伊织当然是无所谓的，他只是需要一个结果罢了，由谁去办都一样，倒不如说人越多越好。
诸如此类的事情，伊织都让【贤人议会】他们自己处理，而他则认真研究起了权能之力的运用之法。
权能是种很特殊的力量，它自诞生的那一刻就是“完整”的，即便是个纯粹的新手只要顺应本能和脑海中被灌输的知识，就能发挥出相当巨大的威能。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权能也是非常“稚嫩”的，使用者可以不断开发其可能性，上限非常之高，甚至能超过被弑杀的神明本身。
因为它不是纯粹的神力，而是神力与弑神者自身才能结合在一起的产物。
虽然带有很大的随机性，但总得来说确实和相性有关，弑神者得到合适的权能，往往能玩的出神入化——当然，精力是有限的，不可能每个权能都得到完全开发。
很多弑神者拥有复数权能，但“有用”的似乎就那么一两个，其它则是用来锦上添花的。
这并非什么规律，而是人为选择的结果——
弑神者都是绝对的自我主义！
理性的弑神者几乎不存在，他们不像玄幻小说的主角那样精打细算，使用权能基本都是看自己的喜爱偏好。如果是自己不喜欢的，就算很实用也会将其束之高阁。
比如说东尼就是喜欢“剑”，沃班就是喜欢“狼”，而他们对这两个权能的钻研程度也是最深的。
而东尼的“钢之加护”，沃班的“黑龙（复活）”，虽然也很强大，但除非有必要，很多时候都不是第一选择。
甚至更极端一点，像罗濠那种宗师级武者，都不会为了增加权能而特意去猎杀神明，基本上有大力金刚，虎啸龙吟两个权能就够了。
如果伊织是个普通的弑神者，那么大概率也会走上相同的道路，以【救命毫毛】为核心，构筑自己的权能体系。
但谁让他不普通呢～
他既有精力也有才能，遇到这种局面从来不做选择题，而是全都要！
所以，他沉下心来好好研究了一下各个权能的上下限，以及如何搭配能达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至于不同权能之间的融合……这个还有点问题，主要是不同的神力没那么容易共存。
可幸运的是，他收集的权能几乎都是钢之英雄一系，而他手中就有“救世神刀”这样的神具，完全可以充当不同神力间的媒介。
总之，他越深入越觉得这个体系潜力巨大，并不像动画里表现得那样简单粗暴。渐渐的还触发了他作为研究者的热情，有那么点废寝忘食的意思，为了搞个足够大的试验场，还特地搬到了撒哈拉沙漠。
不过他的生活质量并没有因此而下降，魔术师们处处体贴周到，即便在沙漠中心也派遣了诸多卫士女仆来侍奉，住所装潢就像是阿拉伯世界的王宫一样。
爱丽丝等人自然也住了进来听候差遣，不过伊织沉迷于研究倒是没怎么管她们，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半个月左右，直到某天白之巫女姬拿来一块不同寻常的石头。
“既然把我从靶场叫了回来，那希望是有点价值的东西。”
伊织活动了一下脖子，然后从爱丽丝手中接过了那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徽记。
看起来更像是一块奖牌或印章只是相对厚重了一些，也没有看出来多么巧妙的雕刻技艺，外表相当不起眼，甚至可以说粗糙。
然而就在拿到手的那一刻，伊织便忽地挑起眉头，有些意外。
“唔，这是……原以为只是个普通的古物，没想到爱丽丝你还拿了个不得了的东西来。”
此时他才开始仔细观察石头的具体模样，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来【贤人议会】有努力工作啊，值得夸奖。”
他已经认出了这块石头！心中掠过一丝杀机……
这石质徽章像是被打磨过的黑曜石，亦或者同种类的势头，而在徽章表面雕刻着宛如小孩绘画一般拙劣的女性脸庞，但在这张脸的周围却是数十条互相缠绕的蛇。
一眼望去，群蛇便有如是这人脸的头发一般。
爱丽丝与有荣焉地接受了王的夸奖，然后说道:“殿下，这就是您所说过的【戈尔贡之石】古老相传中，这是大地之母的象征，引导众多女神通往大地本源的路标，与【普罗米修斯秘籍】一样，都可以算作魔导书的一种。”
“不，书是给大众使用的，虽然要付出代价……但这明显不是凡人可以利用的东西，乃是专门为某些女神所准备的神具。”
伊织语气有些恍惚，“除了真正的大地母神之外，我怀疑就连神祖都没办法吸收它。”
“嗯。”
爱丽丝点了点头，赞同伊织的观点，然后继续介绍:“欧洲的魔术师们无意中得到了这个魔导书，一开始并没有认出这是什么，后来经过专业人士鉴定，判断出这就是您要找的东西，于是便通过【贤人议会】的渠道，让我带来听从王的决断，只是不知您是否需要留下这个？”
“为何这样问？”
伊织奇怪道，“这玩意对最古老的地母神来说是无价之宝，随时都有可能吸引来某位想要更进一步的女神大人——比如某个和我们有一面之缘的银发幼女。自然是要留下，否则我干嘛找它呢？”
如果那位被截胡了的智慧女神敢找上门来，伊织自然会慈眉善目的和她讲道理，要知道伊织一向宽厚待人，相信雅典娜一定会感念于伊织的善良，而选择主动回归神话，留一个权能给伊织。
“不，我当然知道您的初衷……我好奇的是，您打算将它留在手里等着那位女神上门，还是放置在某个地方，设计一些防止逃窜的陷阱，引诱她上钩……”
爱丽丝建议道:“那位黑王子就很擅长这种以逸待劳的圈套战术，战果可谓颇丰，您有兴趣吗？”
“那可是智慧女神啊，想算计她就很难了，更别说要布置让神明中招的陷阱。”
伊织摇了摇头，“而且，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不是吗？”
“确实。”
爱丽丝报之一笑，显然对伊织充满了自信。
“这块石头我收下了，你们【贤人议会】……还有那些欧洲的魔术师做的非常好，值得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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