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厨子卫宫
297
第297章你在说什么啊！
两仪式，退魔家族的传人，直死魔眼的拥有者，连接根源的“万能之人”……
就体能来说她只是一个比较擅长武学的少女而已，肉体甚至比不过普通从者，即便有魔眼加持在型月世界里也算不上多么顶尖的人物。
然而，这并不是一个能用“数值”和“常识”来评价的存在。
她肉体连接着【根源之涡】，其肉体的“初始人格”——根源式，也因此获得了难以想象的“特权”。
考虑到“根源”这个概念在型月世界的特殊地位，与根源相连接的两仪式，是某种意义上的“全知全能”。
虽然没有具体的战例可以参考，但伊织认为她的“境界”还要在盖提亚之上！
魔神王的“能量级”在型月是名列前茅的，哪怕是战力膨胀之后依然是最巅峰的存在，但其能力的本质仍然没有超越“法”的概念，只是规模上远超过人类魔法师罢了。
而五大魔法中，第一法，第五法是直接从“根源”中流出之物，二，三，四则是抵达根源的过程所产生的。
本质上，五大魔法都是在“根源”之下的神秘，而两仪式则是时刻都与根源相连，其肉体人格可以被视为根源本身。
当然，境界归境界，型月的世界观里也是存在着“力大砖飞”这一法则的，所以根源式战力究竟如何还很难说。
“初次见面……我感到很荣幸，竟然有机会能和您交谈。”
“您很紧张吗？”
根源式停下来，转过身来微笑着看向伊织。
所有魔术师都在追求的【根源之涡】，竟然会以人类的姿态出现在他眼前，伊织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不过他又不是型月土生土长的魔术师，对根源的敬畏没那么严重，所以很快就稳定了心神。
“怎么可能不紧张呢……我不认为这是一次纯粹的偶然，像你这样特别的存在，为什么要特地出现和我见面呢？”
“嘛，我也搞不太清楚……由我来说出这种话，感觉可真奇怪。”
【两仪式】淡淡笑道:“本来，我连接着什么都没有却又包含着一切的‘伽蓝之洞’，通晓那里的一切记录，这个世界的事情我基本上都知道。
看到了所有的‘因’和‘果’，对事物的起始和终结都了如指掌，所以我也就对外界的事情没有任何兴趣……就像人类在面对早已翻过无数遍的旧书时那样兴致缺缺。
平常与外界的交流，几乎全部交给了‘式’和‘织’两个人格，而我自己则在这两者之间。可以说我一直都在沉眠，也可以说一直都醒着。”
“旁观如何发展吗？”
伊织平静地开口说道:“就像是‘神游’的状态一样，一直从‘根源之涡’中俯瞰着整个世界吗？”
“这种说法不错，我挺中意的，贴切又易懂。”
少女嫣然一笑，轻抚着积雪的栏杆，语气十分温柔。
“无论是伽蓝之洞，还是式与织两个人格，对我来说都算是‘观测世界的窗口’吧。”
“但也只是观测，从来没有尝试着干预吗？”
“那样又有什么意义呢？”
两仪式轻轻摇头:“这个世界就是如此运行着，为什么要改变它呢？
森罗万象的起始之因，都早已在矛盾的漩涡中被决定，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
因为理解人类的所有欲望，所以反而无欲。
因为无所不能，所以对一切都没有兴趣。
伊织所看到的，正是如冬夜之雪一般无垢且高贵的存在。
“至于，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我，为什么要出来……这对我来说也是个问题。
非要说的话……时兴起？”
“一时兴起？”
伊织竟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像她如此伟大的存在，也会有如同普通少女一样的心思吗？
“就是这样。”
两仪式直视着伊织:“因为就算是我也不知道你的未来，这就像是在看一部早已剧透无数遍的电影时，突然发现了无人知晓的彩蛋，这难道不值得一时兴起吗？”
“……”
伊织忽然沉默了下来。
“好奇心，亦或是求知欲？这对我来说是一种非常奇妙的体验。”
根源式浅笑着说道。
伊织瞳孔一缩，继而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好像对什么释然了一般。
“是吗……嘛，反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是‘外来者’这件事想必你一眼就看出来了。”
伊织心中一动，转而问道:“你也是迦勒底契约的从者吗？”
虽然因为游戏机制，无论什么规格的大佬到了迦勒底里都要从一级开始培养，但放到现实里可就不一样了。
像提亚马特，兽尼禄，杀生院，迦摩这种狠角色，就算以从者或普通职介召唤出来，那也是她们心甘情愿披着马甲，事实上绝对不能将她们当成“区区从者”。
根源式也是这个道理，如果伊织没有记错，FGO里确实有这名角色的惊鸿一现。
“你问的究竟是哪个我呢？”
式洒脱地闭上眼睛，如柔顺的风一样从伊织身边走过。
“是作为Assassin的我，还是作为Saber的我？亦或者……是现在与你见面的这个我？
名为【两仪式】的从者——无论职介，确实与【藤丸立香】签订了契约，但出现在迦勒底中的并不是现在的我。
至少不是用同一具身体。”
“是吗……也就是说，你并不是从者，而是活在这个时空的真人？”
“没错，但迦勒底的【两仪式】与我拥有相同的记忆，我也能感受到她所经历的一切。
用比较容易理解的例子，那便是‘英灵’与‘从者’的差别吧。
我的本体生活在公元1999年的日本观布子市，但另一方面，来自2017年南极迦勒底的呼唤引起了我的注意，然后以从者的姿态被召唤，与那个人……藤丸立香相遇了。”
“明明没有上英灵座……以自己的意志变成了从者吗？”
伊织压下心中的震撼，继续问道:“那么我现在不是在特异点，或者某个世界残片里，而是穿越到了真正的空……观布子市？”
真是受不了……
伦敦的时候和另一个迦勒底相交也就算了，怎么还跳到正常的《空之境界》里了？
别玩这么大好吗？这可不是联动啊！
“是的。
一般来说能与‘迦勒底’相交的，也只有其它平行世界的迦勒底，或者某个残缺的特异点，还有你们所说的‘异闻带’……
就像毛线球一样，偶尔缠在一起是很正常的。”
根源式温柔地说道:“但我所生活的这个世界既不是特异点也不是异闻带，与‘迦勒底’存在的时空也相当遥远……嗯，以西历来计算的话，大概有一二十年吧。
这个雪夜，你我本来也不会相遇，我所等待的那个人大概还需要半个小时才会醒来，然后因为一时兴起而外出……
嗯，你和我的相遇，是在‘记录’之外的事情。”
“我这算是走运还是倒霉？”
伊织很认真地提问，而根源式接下来的回答对他来说极为重要。
“应该是幸运吧，至少我并没有要伤害或者阻碍你的意思。”
呼！
伊织心中大定！
不怪他如此紧张，实在是面对的压力太大了。
盖提亚固然也很强，但那家伙有性格有脾气，还喜欢赛前飚垃圾话……是个可以理解的对象。
但根源式是什么性格，行事作风如何，会采取怎样的行动——这是完全未知的！
当然，按照原设定，根源式应该是“什么都不会做”的存在。
但这无法改变她的“天威难测”……
“相遇或许是意外，但如果没有交谈的意向，你随时都可以将我驱逐出这个世界。”
伊织认真说道，“而我现在依然身处于此，果然还是有什么原因的吧？”
“我与普通的人类不同，没有什么想要实现的愿望，也没有需要满足的欲求，所以行动力为0，基本上不会主动去做什么事情。”
身穿华丽和服的贵人在雪中淡淡笑着:“但这次是例外——我想要帮助你，正确来说是帮助你所认识的那位藤丸立香。”
“为什么？”
“因为被召唤到迦勒底的两仪Saber和两仪Assassin还挺喜欢她的，尤其是Saber，基本上可以说是我自身的意识投影……在那个末日孤堡中所见到的一切，让我有了十分难得的新奇体验。
着实应该好好感谢她，但立香从未对两仪Saber提出过什么愿望，那么为她改变一下世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简而言之……就是为了还人情？”
“以人类的视角来理解便是这样吧。”
根源式看了伊织一眼。
下一刻，朦胧的金色光点随着雪花缓缓落下，伊织下意识伸出手来:
嗡～嗡～
职介为【Saber】和【Assassin】的卡牌自动浮现。
“真简单啊……这一层。”
伊织也不知该作何表情。
“就这样了吗？我还想让您帮我解惑呢。”
“有什么不解的地方吗？”
“这次事件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伊织非常坦诚:“而且如果方便的话，您能直接把对方收拾掉吗？省得我跑一趟了。”
“我没有做这种事的理由。”
根源式微笑着摇了摇头，“至于幕后黑手，那也是个相当复杂的问题……说到底，或许这个人物根本就不存在也说不定。”
“嗯？这是什么意思？”
“犯下过错的并不一定都是恶人，善心也有可能会导致不幸的结局，你所以为的敌人，却并不一定将你，将迦勒底视作敌人。
或许，仅仅只是所处的立场和对世界的认知方式不同罢了。”
“能不能说得更明确一点……”
“时间轴并不是一条直线，而是像水网一样的东西。”
根源式没有在意伊织的话，自顾自说了下去:“在某个阶段存在多条支流，然后汇入同一个节点，又在下一个阶段分裂出去……不断的收束与发散。
而在这之中所表现出的‘正确的趋向’就是【泛人类史】所谓的特异点，就像是枯竭荒废的河道一样，只有不断修理，剪除，才能保证其它运行良好的河道被分润足够的水流。
——这才是正确的做法。”
“就像果农要摘掉一部分果子，以保证培育出更加饱满的果实吗？”
“没错……但众多世界线中一个个迦勒底的存在，其实是违背这种规则的，只不过他们一次又一次证明了自己的存在价值，所以即便早就被判定废弃，却还是能不断吸引‘水流’进入河道。
而你所熟知的那位藤丸立香……你叫她咕哒子来着？
我们的Master所做的事情比普通的迦勒底更加出格，不再是拘泥于某一条河道，而是试图将所有被预定废弃的河道延续下去……这或许是‘正义’的，但却不是‘正确’的。”
伊织简单地理解了一下，假设水流规模不变，而延伸出的支脉越来越多……是不是意味着整个水网（泛人类史）的水位都会下降，甚至枯竭？
“这似乎有些矛盾，迦勒底是为了延续人理而不断前进的……这些行动反过来促进了泛人类史的灭亡吗？”
“并不矛盾，只是人类和‘宇宙本身’对于泛人类史的认知，有那么一点小小的不同。
在人类看来，宇宙会剪除异闻带，因为它们是‘发育不良的枝丫’或者‘荒废的河道’但在宇宙看来，已经没有可能性的泛人类史和异闻带没有本质区别。”
……老实说，伊织不太喜欢这种说话绕来绕去的感觉。
他很尊敬（打不过）根源式，所以不会打断或者反驳她，但这位超越者未免过于话痨了……他还是希望能得到一些更有营养的建议，或者实际利益。
“你在暗示咕哒子……是万恶之源吗？”
“我对‘善’和‘恶’的认识与你应该是不同的。”
上一篇：综漫女主都想跟我合体
下一篇：东京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