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厨子卫宫
“这家伙是有多难缠啊！”
斋藤牙关一咬，手中退化到始解形态的斩魄刀在周围聚起了无形的风。
她已经决定了，如果连伊织的【五龙转灭】都没办法彻底消灭对方，那么他就算是拼着人生结束，也要竭尽全力辅助伊织把这玩意做了！
“伊织我来掠阵，你放手去——”
“不，”谁料不老不死说到一半，伊织竟然摇起了头：“看样子用不着我了。”
“你说……唔，原来如此！”
话音刚落，一阵阵灵子波动传来，破破烂烂的废墟中顿时多出了一位位身披羽织且手握长刀的死神。
“辛苦了。”
须发皆白的眯眯眼老者走在废墟中，一双草鞋踩在焦黑的地面上，看着原本应该是十番队队舍的这个地方……
“没有你们两个的话，这次的灾害范围肯定会扩大两倍不止吧。
护廷十三队以守护瀞灵廷的安宁为己任，但却未能阻止怪物在廷内造成的破坏……多谢你们，斋藤队长、蓝染队长，你们挽救了十三队的体面！”
山本元柳斋重国举起手中的拐杖往地面一敲，脚下便忽然感到一阵细微的动静。
嗡……
咻！咻！咻！
一面灰白色的高墙从地面升起，而后就像是连锁反应一样不断有墙面升起，它们本身并没有多么高大，但围在一起却隐隐将怪物包裹了起来。
“鬼道众准备结界，不能让任何一块碎片流落出去！”
“是！！！”
不知何时，这片战场上已经多出了上百名十三队和鬼道众的成员，伊织执掌的三番队也有不少人赶来，目光理所当然集中在他身上。
“下去休息吧，四番队应该已经准备好了。”
山本半睁开眼睛看了伊织一眼，语气虽然依旧淡然，说出的话却没有命令的感觉，反而有种叮嘱的意味。
“不用担心，接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
回过头来看向从焦炭中重生的怪物，他的眼神顿时冰冷下来。
“不死身？有趣，老夫已经很久没有砍过类似的东西了。
这世上没有永恒不变之物，所谓不死，只不过是破坏的力量不够强大而已。
伊织，你能控制好鬼道的波及范围，这一点值得表扬，在此事上就连我也不如你，因为——
我总是控制不好力度啊。”
解除鬼道伪装，拐杖溃散露出下面的刀柄，伴随着刀身一寸寸的抽出，包括伊织在内的所有人顿时感到空气中的温度在提升。
原本因为一场大雨而无比湿润的大气，此刻逐渐朝着干燥的方向偏移……
“森罗万象，化为灰烬！”
轰！
豪烈！
厚重！
宛如实体般能让人感觉到质量的火焰击溃了一切，无论是城门的残骸，亦或者【五龙转灭】留下的诅咒，在一瞬间被统统驱散！
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彻底的毁灭！
“【流刃若火】！”
——那霸道至极的火焰，深深映照在伊织的瞳孔上，让他内心久违地悸动了起来。
……
三日后，一番队大精舍中，队长会议召开，护廷十三队的顶端战力尽数到场！
前日的“天灾”对瀞灵廷造成了极大破坏，至少十分之一的面积彻底消失，而被余波辐射的范围则更大。
除了物质上的损失，人员伤亡也令人格外痛心：
十番队全灭！
就连与灭却师开战时都没有遭受如此惨痛的打击，让所有人脸上都找不到一丝轻松之意，就连春水也严肃至极。
尤其是在调查清楚事件的原因后，气氛更是降至冰点……
“我提议！”
在雀部副队长宣读了调查报告后，令人难以忍受的沉默中，前日立下大功的伊织首先发言打破了这一氛围。
而他说出的话更是堪称石破天惊，不仅让春水等人睁大眼睛，就连山本也微微动容：
“我认为是时候了——
查封在一定规模以上的私人研究设施，收回由贵族掌管的【瀞灵廷研究所】，与其它科研组织合并，一律由护廷十三队进行监管！
从此以后，除护廷十三队的许可外，禁绝一切与‘人造魂魄’有关的研究！”
第270章：被惹怒的护廷十三队（4K）
“哎呀呀，这次他可真是捅到马蜂窝了呀~”
和煦的阳光照耀着中庭的走廊，渲染着木质的黄色地板，呈现出一种暖洋洋的氛围，而身披华丽大氅的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端着一杯清茶，观察着在庭中跳来跳去寻找小虫的鸟雀。
虽然看着是在欣赏景趣，但他目光并没有聚焦在某一点，而是仿佛穿过了眼前的一切，在凝视着更加遥远也更加虚无缥缈的某个地方。
脸上还带着轻松的笑意，语气同样是风轻云淡，乍一看和平时没什么差别，但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这种状态的他其实已经进入了非常严肃的思考之中。
对于一个把摸鱼划水当作信条的人来说，这可是无比稀奇的事情，也让戴着眼镜的小秘书——矢眮丸莉莎眉头微蹙。
“您指的是蓝染队长吗？”
莉莎扶了扶眼镜：“队长会议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从没见过您如此愁眉苦脸，而且总是下意识说起蓝染队长的名字。”
“咦？我说了吗？”
“没有发声，我是从您的唇形解读出来的。”
“你还真是多才多艺啊……”
考虑到身份差距，这句话已经算是不敬，但春水向来待人温和，和莉莎的相处模式更像是亲切的长辈，所以私下里两人相处起来是没什么顾忌的。
春水没有立刻回答，在莉莎眼中“愁眉苦脸”的他，这一次沉默了良久才苦笑出声：“这里面牵扯到前日的爆炸事件，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啊。”
“爆炸事件……那不是大虚入侵吗？”莉莎目光一闪。
“嗯，至少对内部是如此解释的，也只能这么解释，副队长以下都不够级别去探究真相。”
春水说完扭头看向莉莎，嘻嘻笑道：“当然，莉莎酱是特别的~”
“快说！”眼镜少女急切起来，连基本的礼貌都顾不上了，“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大虚引发的天灾……还能是什么？”
春水深深注视着自己的小秘书，将那焦急且悲伤的神情映入眼中，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他不怪莉莎如此无礼，事实上换了谁都不能平常心对待。
须知，在前日的灾难中可是整整没了一个番队的死神！
这是什么概念？
在战场上一次性损失百分之二十，就已经可以说是元气大伤，百分之五十以上相当于整个番队被打断了脊梁，随时可能会被撤销番（）号进行重组。
全灭？打灭却师圣子的时候都没这么惨烈！
从队长到底层队员，活下来的只有寥寥几个幸运在外值班的人而已……
那些阵亡的死神，他们也有家人朋友、同僚战友，尤其是在十三队内部，不知有多少人无法接受这个晴天霹雳。
矢眮丸莉莎大概是有熟人遇难了，所以如此失态吧？但他春水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此时他还能笑出来，哪怕只是苦笑，也已经强于大多数人了。
“瀞灵廷还没有虚弱到会让大虚如此胡作非为，而十番队的队长也并不是一个无能的人……只不过灾难发生得太过突然，破坏力也不是人力可以抗衡的。
据说，前日的大爆炸中，有相当一部分异变后的灵子从尸魂界逃逸，落入了现世之中……也就是说其威力甚至足以跨越世界。”
“确实，很难想象这竟然是一头虚做出来的，但如果……”矢眮丸莉莎抿住了嘴角。
春水眼睛微眯：“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没错——这是一次人祸！”
果然！
莉莎悄然握紧了小拳头，虽然年龄尚小，却也露出愤怒的眼神。
“根本原因是……【瀞灵廷研究所】吗？”
春水立即愣住，随后释然：“不愧是莉莎酱，仅靠手头上的情报就推测出来了吗？”
“要说十番队驻地有什么特别的东西，第一时间能想到的就是这个了。”
莉莎眼镜上闪过反光：“而且这次明明研究所也在爆炸范围内，在公布损伤情况和遇难者名单时，却没有列出研究所的情况，似乎被刻意抹去了信息。
在我调查之后，也从十三番队的收容班那里了解到，现场找到了不少十番队死神的残尸，研究所的人却几乎没有尸体留存……所以我断定这次爆炸中心不是在大家默认的十番队驻地，而是在【瀞灵廷研究所】！”
“真聪明~”
春水组织了一下语言，斟酌道：“确实是【瀞灵廷研究所】的某个项目失控，导致大规模的灵子暴走，进而引发了这次灾难……不过研究所本身也已经被夷为平地，我们所能找到的只有少部分被保存起来的数据而已，想要进一步追责是很难的。”
“唔！”莉莎有些不甘心，“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春水并没有进一步说明罪魁祸首究竟是谁，他不打算将如此机密的事情告知莉莎，哪怕两人关系好也不行。以莉莎的身份，知道得太多可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听到女孩的这句话后，他却目光低垂，再度沉思起来。
“队长？”
“……啊，抱歉，有点走神。”
春水强迫自己作出轻松的表情：“放心好了，不会就这么结束的，如此严重的科研事故，肯定是要深入调查的，只不过现在很难说会得到什么结果，我们需要的是耐心，明白吗？”
“就算您这么说……”莉莎突然想起，“那您为什么要提到蓝染队长？”
“……”
春水目光幽深，脑海中回想起了昨日在队长会议上，伊织石破天惊的那个提议。
——
“取缔【瀞灵廷研究所】？那玩意现在已经被整个消灭了，没了也无所谓，但是禁止一切私人科研是怎么回事？”
说话的是五番队队长朱思波征源，这是个一头红发的青年男子，相貌应该算是俊朗，但因为气质和表情佄的缘故看上去颇有几分凶恶。
当然，人不可貌相，相处久了就会知道这位队长其实是个很不错的家伙。
“还没有这样的先例吧？”
“以前也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故。”
与前辈对话，伊织不卑不亢地说道：“这是历史遗留问题，我们当然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像以前一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这毫无疑问是对后人的不负责。
为了避免类似的事情发生，我觉得只有这样做才是最稳妥的，朱思波队长。”
“对后人不负责吗……说得也是。”
虽然一开始语气有些不善，但听了伊织的话，五番队的当家人很快就认可了这项观点，一边摸着下巴一边说道：
“改造魂魄什么的，具体情况我也搞不清楚，但总之造成爆炸的就是研究所吧？
既然如此，我觉得蓝染队长说得有道理……总队长阁下，能将这个提案正式递交‘中央四十六室’吗？”
话音落下，三分之二以上的队长都将目光集中到山本身上，有的平静、有的期待、有的紧张……不怪这些大人物如此动摇，实在是这件事非同小可！
别看伊织说得那么简单，一副轻松淡定的样子，但其提到的几点意见没有一个能轻松完成！
所谓的【瀞灵廷研究所】，顾名思义就是位于瀞灵廷内的研究设施，这并不是某个具体的建筑物，而是很多类似场所的总称。
正如伊织所说的那样，这是个“历史遗留问题”……
在《死神》原著剧情开始时，瀞灵廷的灵子科技基本都是由十二番队下辖的【技术开发局】负责研究的，尽管没有做到垄断的地步，但完全可以说是一家独大。
可如今还没有【技术开发局】，护廷十三队中只有一个十二番队比较专业，因为历代队长都精于此道，聚拢了大量学者型人才，渐渐形成独有的科研氛围，所以负责为死神阵营提供技术支持。
问题在于，护廷十三队不过是个成立未满千年的“年轻组织”，而瀞灵廷的历史却远远比这更漫长，那是要以万年为单位来计算的！
在这漫长岁月中，能够积累并传承知识的，理所当然是贵族阶级，一代代发展下来，他们也成立了大大小小各种研究组织，就连五大贵族都不能免俗。
在护廷十三队成立之后，贵族们的做法也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依旧保留着【瀞灵廷研究所】之类的设施，因为底蕴深厚，如果不看曳舟、涅茧利这样的怪才，综合科研能力甚至不比十二番队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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