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厨子卫宫
放在普通的封建王朝里，即便是开国之主也不一定能做到类似的事，有些甚至会将祸根遗留到后世变成灭亡之因。
可在伊织这里却显得异常简单，他甚至没有亲自主持，只是挑选了合适的部下去做就够了，而全国上下无论哪个人或组织，都无力与他抗争，反要积极配合来表忠心。
——这就是绝对武力所带来的好处了。
虽然也有部下得力、超越时代的视野、作弊级的超级电脑来辅助，但归根到底是武力这个“大势”所驱动的。
这就像是万有引力，只要自身的质量足够大，那么整个世界都会向你走来。
而在找回艾斯德斯之后，伊织也没有闲着，回过头就来到宫廷外围一座僻静花园里，这是赤瞳姐妹居住的地方，作为新帝国的元老功臣，伊织特许她们居住在宫廷内部并享受着最好的物质和医疗待遇。
当然，两姐妹本身并不是多么执着于享受的人，她们的生活方式并没有因为这优渥的条件而改变什么，也从未提出过过分要求，突出一个随遇而安。
黑瞳养养花、拔拔草，偶尔散步锻炼身体，赤瞳则有时作为娜杰塔的护卫，有时作为内廷部队的教官，只能算是半退休，时不时仍然要帮帮老朋友的忙。
今天圣王陛下驾临此地，自然是没有提前通知任何人的，进到花园之后看到了一身长衣长裤的家居服，正在给小树苗浇水的黑瞳。
他犹豫了一下没有立马打招呼，倒是眼睛余光注意到光影变化的黑瞳侧着头看了过来——
“这是私人领地……你是谁？看样子不像是杂役啊。”
她上下打量了伊织一番，由于死神少年并没有穿多么华丽的衣服，而是一套简简单单的白色大衣，看起来并不像是什么权贵。
但要说是工作人员……这个气质似乎又过于超群了。
“你不认识我吗？”伊织微微挑眉，而后想起来自己的真容其实没多少人见过。
他在获得灵魂物质化的躯体之前，都是以面具男的形象示人，摘下面具后基本也只有宫廷内的人和一众大臣曾经见过，这个世界又没有互联网和抖音，不会把他的样子传得到处都是。
要让更多国民对他产生印象，那得找个机会来场演讲什么的……黑瞳因为心理创伤的原因，其实过着半隐居的生活，除了姐姐赤瞳之外没有太多接触对象，自然不可能知道伊织的模样。
“你姐姐不在吗？该怎么跟你说呢……”伊织微微沉思，想着尽量不要刺激黑瞳。
但他还在这想呢，听到他声音的黑瞳已经面露恍惚，继而紧紧皱眉，似乎回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这个熟悉的声音是……不会有错的……我永远不会忘掉这恶魔般的呢喃……简直像是诅咒一样的……唔！”
少女瞳孔微微缩小，眼睛缓缓睁大，原本平和的表情也变得震惊而紧张起来。
“你、你是——”
看来她已经认出伊织了，同时也回想起了一度被当成悠悠球支配的恐惧。
也难怪会如此失态，毕竟是这个国家的最高权力者，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里肯定会——
“那个不把人当人的家伙！”
短发少女顿时站起来警惕地后退两步，还顺手抄起了挖土的小铲子。
“上次还真是承蒙你照顾了啊！我整整一个月都在做自己是个陀螺的噩梦！”
话刚说完，黑瞳才反应过来，眼前之人虽然行事可恶，但确确实实帮了她们姐妹离开帝国的掌控，自己的病（药物依赖）也是多亏了这人……严格来说对自己有救命之恩。
“不、抱歉，是我太激动了，竟然说出这种不像样的话，还望您不要介意，伊织大……唔！”
“嗯？怎么了？”
“……”
少女哑然，表情微微一变，露出恍惚之色，紧接着忍不住震怖起来。
究其根本，她第一时间太过震惊，又是“初见”伊织，并没有将眼前这个高贵俊美、气质超群的少年郎，和他人口中冷酷强横、英明神武、真容不明的新皇帝联系起来。
这一刻，在她那原本就称不上多聪明，后来更是被破坏过一次的单线程脑回路里，终于把“赏金猎人·无面者”和“圣王伊织”两个形象融为一体了。
“看你的表情应该是冷静下来了。”伊织从容走过去，“想起我是谁了吗？”
“……陛下。”
黑瞳低下头，半跪在地，向伊织恭敬行礼。
虽然和伊织的接触很少，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真容，但赤瞳和伊织交集较多，平时聊天时经常会冒出来一句“伊织会怎么怎么样”、“如果伊织在的话”、“当初他是如何如何做的”……黑瞳想不熟悉他也不行，自然也知道新帝国的主人是谁。
她从小就生活在暗杀部队里，接受的是标准的工具人教育，也就是对上级命令要一丝不苟地执行，对皇帝要有绝对的忠诚。
即便“皇帝”换了个人，也要表现出应有的敬畏。
“……毕竟你我只有一次见面，而那时留下的回忆对你来说可能不太美好。”
伊织回想起当初拿她来玩真人悠悠球的场景，也是不由哑然——给这姑娘的心理阴影太大了，而伊织对她的帮助都是通过赤瞳，本人和她没有交往。
没能及时挽回好感度的结果就是这样了，以至于黑瞳第一时间是这个反应。
嘛，恩情归恩情，地位归地位，个人观感归个人观感……做了那种事，被讨厌也是无可奈何的。
“那次的事我也有些欠缺考虑，不过你先冷静一下，我想你也应该很清楚当时是什么情况，作为敌人我就算直接杀了你也是无可指摘的，只不过稍作惩戒就放了你，已经是看在赤瞳的面子上了。”
“……是！”
暗中撇了撇嘴，黑瞳显然心有怨言但又不占理，只能捏着鼻子忍下来。
“陛下所言正是，黑瞳能像现在这样悠闲生活，全都是靠陛下的恩赐，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如果陛下是来找家姐的，那么很抱歉，她现在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
“你在警惕我？”
伊织看出了黑瞳的心思：“放心，我并不像其他高位者一样现实，绝不会将部下当成工具一样来利用。
而且，我和赤瞳是好朋友，当初我们一起行动了很多次，你不知道吗？”
那种事我当然知道，但听赤瞳讲你们的故事，怎么看你都是带着不良居心故意靠近的——黑瞳心中暗道。
从伊织的行事来看，她倒不担心伊织会把赤瞳当成刺客来利用，但却从另一个方面开始警惕这个男人！
过去还只是觉得姐姐提起这个名字的次数过多了，但现在看到了他的脸……
书里都是这么说的，长得越好看的男人越会骗人，所以尤其要警惕像伊织这样的！
“原来如此，你在担心我会抢走你姐姐啊。”
“你怎么……”黑瞳吃惊地抬起头来。
“都写在你脸上了，”伊织微微一笑，“而且你的担心也确实有道理，我毫无疑问是带着不良企图来接近赤瞳的。”
“唔——”
“但这一点赤瞳从一开始就知道。”
伊织在黑瞳抬头的瞬间打断了她要说的话，悠然道：“我从始至终都是个诚实的男人，所以你不用担心赤瞳被我哄骗。”
“诚实……”黑瞳本想嘲讽一下，但仔细想想这句话也没什么破绽。
伊织是个恶趣味很浓的家伙，这一点黑瞳不仅亲身体验过，也从赤瞳那里听了不少有关他促狭一面的事情。
然而抛开性格问题不谈，这又是一个真正意义上说到做到且向来敢作敢当的人。若不是有着强大的个人魅力，也无法白手起家吸引到那么多人投入其麾下。
事实证明，那些选择了跟随伊织的人，都得到了足以令他们满意的回报，比如家庭美满提前过上退休生活的波鲁斯，比如当上武士大将、地方豪强乃至大名的浪客剑士们，再比如一众担任要职的帝具使。
伊织招揽他们的手段各不相同，有些人甚至是被强行征召或威逼利诱，但他对众人的许诺没有一项是虚假的！
就连少女自己——黑瞳和赤瞳姐妹，不也是受益人之一吗？
“陛下的品行之高尚自然无需多言，我只是担心家姐受到伤害，她是个单纯的人，也很重感情……如果遇到性格恶劣的家伙，一定会吃亏的。”
黑瞳很认真地说道：“陛下对家姐又是怎么看待的？作为皇帝，想来也并不缺少陪伴在身边的女性吧？”
“我这次只是突然想找赤瞳聊天而已，你不用紧张，随意一些就行，就把我当成赤瞳的老战友吧。”
这张还不到二十的脸怎么看都跟“老”沾不上边——黑瞳心中警铃大作！
“陛下，我……”
“你的反应说实话有些过度了，我是什么样的人原本并不需要向你解释，但我可以保证自己并非玩弄感情的浪子。”
伊织很古怪地笑了，一边打量着黑瞳那略显单薄的身体一边问道：“那么你呢，你对自己的姐姐又是如何看待的？只是单纯的亲情吗？”
“……”
“不说话啊，那看来已经超越了寻常亲情，变成了是更加纯粹的东西。”
伊织打趣问道：“是因为赤瞳对你来说便是全世界，所以不想让姐姐被别人抢走吗？”
“陛下……这是我的个人隐私。”短发少女很强硬地抬起头来和伊织对视，即便直到此人贵为一国之君也没有任何胆怯。
“这算是变相承认吗？
算了，既然你这么认真，那我发发慈悲，实现你的愿望好了。”
伊织摊开手：“赤瞳一直都想带你归隐到乡下，以她的性格和习惯，一旦过上这样的生活便会小心翼翼维持它不被打破，尤其是不能影响到你的生活……大概真的会一直和你在一起吧。
今天我心情很好，如果你强烈要求的话，我可以立刻下令免去赤瞳身上所有职务，赐金归乡。”
“你说什么……真的吗？”黑瞳万万没想到，伊织这个心怀不良的家伙竟然主动提出来这件事！
“当然，国王的命令是绝对的……现在你有一个这样的机会，就看你本人的意愿了。”
伊织眯起眼睛：“好，做出选择吧，黑瞳！”
“请把我姐姐……唔！”
黑瞳刚要说出来又突然塞住，脸上出现犹疑之色，渐渐又有些痛苦和失望。
“……不行，抱歉，要辜负陛下的好意了。”
“哦？为什么？你的愿望终于有机会实现了，与姐姐在一起生活难道不是你最想要的吗？”
“……嗯，这点毫无疑问。如果真能过上那样的生活，对我来说一定是莫大的幸福。”
黑瞳眼中浮现出挣扎的色彩，艰难道：“但我不能这么做！
从小时候开始就是姐姐一直在保护我，而我不愿意拖她的后腿，想要一直和她站在相同的地方，才会接受通过药物改造强化体能的实验……最后却也给她添了不少麻烦。
我真正的人生早就已经结束了，剩下的日子只是不断重复而已，如果这样的时光中有赤瞳陪伴，那我确实可以获得幸福——但对她来说呢？
到头来，我终究是变成了束缚赤瞳的一道枷锁……这是我不愿意的。
所以，就算要隐居，也至少应该是赤瞳自己的愿望，而不是让我的私心禁锢她！”
“……”
伊织眉头一挑，对黑瞳的印象大为改观，然后温柔一笑，抬起头来对着空气说道：“听完了吗？这么美好的姐妹情，真是让人羡慕啊~赤瞳！”
“什……姐姐？”黑瞳惊愕地放眼去看，但她现在的能力值已经不足以像伊织那样洞察四周了，所以直到潜伏已久的赤瞳主动出现，一个闪身过来抱紧她，黑瞳才反应过来，也顺势抱住了最珍视的姐姐。
“黑瞳……笨蛋，对我来说你既不是枷锁也不是责任，而是无法代替的珍宝啊！”
赤瞳心疼地说道：“放心，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没错，我家很大，不管怎样都是有你一间房的。”伊织轻声说道。
“……”
“……”
姐妹俩沉默地看向伊织，眼神相当不善。
看看气氛啊你——仿佛能听到这句话。
“别这么看着我，我可是认真的。”
伊织在黑瞳充满杀意的目光中走进，拉起赤瞳的手，一个动作便让病娇少女眼神放空。
“赤瞳，你应该也察觉到了吧？现在的黑瞳只是身体在逐步恢复健康，精神上却有一部分永远无法挽回。
在过去她在服务帝国时杀戮太重，又没有像你一样坚强的内心，未曾经历过自我救赎，导致留下了无形的创伤。
这就宛如在心中开了一个巨大的空洞，而虚无的内心会不断侵蚀灵魂，让她的时间永远停留在制造那些悲剧的时候。
想要让她真正获得救赎，回归正常人的生活，就需要用更多有意义的事情来填补空缺！”
“这……该怎么做？”赤瞳听懂了，但她却手足无措起来。
“我会协助你，因为你的家人也同样是我的家人。”
伊织坦坦荡荡地凛然说道：“赤瞳，我会让你幸福的，如果你放心不下黑瞳，那么我也可以让你们一起获得幸福！”
——真正的博爱，这就是帝王的气量！
看了看书友们的评价，我重新审视了一下昨天的那章，突然就觉得不对劲了，感觉无论逻辑还是人设都有些强行，所以改了好几遍。
但即便如此，看起来还是怪怪的，我就干脆大修了一下，刚刚上传终极修正版。大家如果觉得上一章不够通顺，可以点击右上角，刷新一下章节内容。
大修之后的，我觉得还是比较通顺的。
上一篇：综漫女主都想跟我合体
下一篇：东京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