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厨子卫宫
“这就是瞬哄二段！”
轰！！！
一道道凝聚成型的雷之刃如绞肉机一般将少年友哈吞没，随后彼此碰撞化为照亮遥远高天的一道刺眼光辉！
“我XX！这怎么可能！”
远处观战的夜一此时用目瞪口呆来形容都毫不为过。
不是！你学东西快也就算了，瞬哄用的比我这个创始人还好是怎么回事？
姑且算你天赋惊人好了，这世上从来不缺这样能打破常规的怪物——
但尼玛瞬哄二段是什么鬼？加上属性攻击了是什么鬼？！
好家伙，我这个创始人还在苦逼兮兮地研究怎么长时间爆种呢，你直接整个加强版是什么意思啊？！
不过说到底，友哈终究是友哈，虽然是个伪装的冒牌货，但起码能力是够资格的，很快就从雷光中脱困而出，只是这次与以往不太一样，其身后的披风在腰部以下变得破破烂烂，并且在圣子肩膀出现了一道深刻而狰狞的伤疤……
但友哈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愤怒，很快就从意外中调节好了心情，甚至还颇具从容的感觉。
虽然难度提高，但差不多已经把握到“尺度”了——圣子微微一笑。
就算伊织拥有“不死之身”，但他恢复状态是需要时间的，尽管大多都很短暂，看起来就像是瞬间修复，但实际上仍然会因伤势轻重，或者说躯体的损伤程度而延缓这个时间。
这并不能说是弱点，因为绝大多数的人都无法抓住这稍纵即逝的空隙，但圣子不一样！
逻辑再严密的程序，一次次运行总会积累误差，而误差大到一定地步就会出现BUG破坏平衡，进而扭曲原有的系统。
而这便是少年灭却师的圣文字D——【Date】的能力！
在少年的眼中这世界除了物质所构成的实体表层之外，还有着用“名字”，或者说“信息”所组成的里世界。
当他获得样本并从中提取出“数据”后，就能对其进行解析、复制、修复和调整，进而组建出一个崭新的“系统”。
这个“系统”将会拥有和原始样本相等甚至更加强大的力量，数据可以被不断增殖，直到抵达“（灵魂）容量丠”的上限。
唯一的缺点是，如果“系统”完全由同一样本的数据组成，那么自身的记忆乃至人格也会被样本的源头所逐渐同化……
当然，除了构建“系统”之外，圣子同样具备着制造“病毒”，也就是将无用的亢余数据注入他人的“系统”中，进而使其崩溃的能力。
他此时便在向伊织注入“病毒”，不断使伊织的身体积累误差数据，试图打破他那侵犯了神之领域的异能！
姑且不看双方的续航和火力优劣，单以做法来说，圣子毫无疑问是极其明智的——如果伊织没有完成“第三法”的话！
至于为什么不是全力输出，用暴力手段将伊织整个消灭……他本人也很想得到伊织的样本，不过因为那“事象回归”的能力干扰，总是让他收集不到数据。
“你还真是‘多才多艺’啊。”
D感慨地看了伊织一眼，似笑非笑着说道：“快点认输，让我把该办的事办完，我的同胞们还在受苦受难呢！ ”
“……”
听到这里，原本一脸严肃的伊织，突然冷笑了三声：
“你很着急？那可真是奇怪。
我们的战局虽然胶着，但自始至终说到底只是我强行拖住你罢了……如果一心想走，那么无论是我还是四枫院，都无法阻止你离开……
尤其是在这种大厦将倾的时候……我甚至怀疑你是在故意找借口不去救援！”
听到这些，圣子一开始还比较淡定，但接下来伊织的话就相当有杀伤力了——
“你该不会是……想引诱死神兵力集中起来，然后……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一族的延续吧？”
第193章：我的答案，永无止境！（4K）
“牺牲啊……如果只是这样就能解决问题的话，反倒简单了。”
D收起了笑容，脸上露出莫名的自嘲，以及一丝隐约的悲哀。
“蓝染伊织，年轻的死神啊，你未免将我想的过于万能了——就和我的族人一样。
究其本质，我是个什么都改变不了，也什么都拯救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珍视的一切滑落深渊，却在众人簇拥下无能为力的‘冗余数据’罢了。”
“……你在说什么？”
伊织眉头紧锁，看了眼已经被彻底夷平的周边环境，如果拥有这般力量都无能为力……那这个世界未免也太残酷了。
“曾经，灭却师之王率领军队进攻尸魂界，虽然他的强大无人可敌但最终却失败了。
被遗留在现世的灭却师在失去了王之后，无论是血脉、力量还是技术都在衰退，族裔规模越来越大，但纯血的生育却愈发艰难……过不了多久，就连单纯的延续都成问题，纯血灭却师将彻底消亡，而混血也会在数代之后沦为灵子稍强一些的普通人。
不能坐以待毙！
必须改变现状！
我们需要一个可以重新建立灭却师帝国的伟大领袖！
——当时的长老们是这样想的。”
D说到这里摊开了手：“但事实很残酷，王之所以王，并非众人的拥护，也不是靠权谋和势力上位，乃是生来便独一无二！
只有‘那位大人’才能让灭却师复兴，除此以外没有人选可以替代。
诸般努力尽皆白费，就这样不断挣扎，不断落入绝望的更底层……所以，当他们发现我的才能并非‘模仿’而是‘复制’后，其精细程度也可想而知。
我与生俱来就拥有将他人的‘种子’移植到体内，并培育出另一棵‘大树’的天赋，本来这并非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因为植物的生长终究要依赖土地、水和阳光，也就是环境的支持。
但幸运或者说不幸的是……貌似我的身体作为‘土地’或‘容器’来说十分优秀。
长老们都说，我的诞生是上天赐予的福音，并将我的教名改为‘亚当’，启封了千年前‘王’用于增加眷属的圣杯，将世上仅存的那位大人的‘种子’在我体内种下。
从那以后，大家都以‘圣子’来称呼我，将我视作复兴的希望。”
说完，他沉默了下来，深邃的眼神中显露出和外表年龄并不相符的阴郁。
“但就结果来说，我失败了。”
“失败？”伊织见他没有立刻发动攻击的意思，倒也乐得和他周旋。
“你不是很好地继承了‘王’的力量吗？”
“喂，死神，在你眼中我是什么样的？”
D张开双臂，说出一个很奇特的问题：“我，很强吗？”
“……”
伊织没有立刻回答，他谨慎地思忖片刻，眼神认真地与D对视。
“很强，恐怕比我‘见过’的任何一名死神都更强吧。”
“以纯粹的破坏力而言或许吧，我必须承认这具身体有着足以轻松改变地形的力量，只要有那个意思，就是建立或者灭亡一个国家，乃至征服一片大陆都绰绰有余。”
D一脸平静：“但这毫无意义。
即便能做到上述这些事，也没办法将吾之同胞从宿命中解放出来，就算重建了灭却师帝国，这世上依旧存在着远远凌驾在我之上的力量！
我的族人敬畏着我，认为拥有‘王之力量’的我可以像始祖一样，但实际上始祖的境界超出了他们的认知，从而产生了错误的判断。
就算我斩杀了现世的死神大军，最后也会被‘炎魔’或者‘某个人’给消灭吧？
即便真的成功将三界都纳入灭却师帝国的掌控……等待在尽头的，只会是更加绝望的未来。
只是始祖的劣等复制品，窃据王者之座的我，注定没办法突破这条界限——这在长老们往我体内移植圣体时就已经注定了，命运从一开始就标注好了代价。”
“为什么？”
伊织突然问道，“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因为你或许是我在这世上遇到的，最后一个能好好交谈的对象了。”
D玩味地看着伊织：“你刚才以为我是要牺牲自己，将死神主力吸引过来一网打尽，对吧？
如果别无选择的话，我大概真的会这么做，但那并不能真的扭转战局，我要选择另一条道路。”
“……吸引注意力，创造机会让普通灭却师逃走吗？”
伊织眉头微皱：“这有什么意义？如果这次不能斩草除根，尸魂界是一定会继续追杀你们，直到彻底剿灭，无非就是拖延时间罢了。”
“不，他们会停手的——我会给他们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理由？”伊织实在想不出来，“除非你有手段威胁到三界平衡，否则他们恐怕是不会和你谈判的。”
“那可未必，人会在面临巨大威胁时向自己厌恶的事物妥协，从政治到个人都是如此，倘若出现远比灭却师更加棘手的存在，尸魂界也就自顾不暇了吧？”
D顿了顿，直视着伊织，缓缓开口说出一句话：“比如说‘友哈巴赫还活着’——这件事。”
“什——！”
伊织如何反应且先不谈，始终在旁边观察战况的四枫院夜一倒抽一口凉气，这名五大贵族的嫡系继承人竟然罕见地失态，直接从藏身处站出来大声喝问。
“这句话到底设么意思？你是认真的吗？！”
“果然，知道这条情报的人很少啊……但是，至少亲手葬送灭却师之王的‘炎魔’应该心里有数。”
D呵呵一笑：“至于他是怎么对外宣扬的，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或许，他认为被重创到那种地步的灭却师之王，即便不死也永远不可能回归这个世界了吧。
但实际上并非如此，那位王者……啊啊，差点就忘了，过于口无遮拦是会惹来麻烦的。”
伊织无比认真地打量着这位圣子殿下，他的【明镜止水】能看穿敌人的动作，却无法洞察其内心的想法，不然他真想偷窥一下这家伙的脑袋……到底有何意图？
“理解不能，这种事情说出去也只会引来更大的忌惮，让尸魂界对你们加快赶尽杀绝的步伐，不是吗？”
“是啊，一般来说是这样的……但还有另一种可能性。”
圣子淡淡一笑：“那就是将仅存的灭却师保护起来。”
夜一顿时愣住了，不太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她毕竟受过家族的种种训练，很快就想到了其中缘由，恍然大悟似的微微张口。
没等她说话，伊织便讶然道：“原来如此！”
随后他想到什么，紧闭其口，不再继续。
毕竟他此时还只是个普通死神，能知道友哈巴赫的名字就已经算是“见闻广博”了，至于更多的细节问题……还是不要太过纠结为好，以免引起他人注意。
圣子这番话的基础逻辑在于，灭却师是被友哈巴赫创造出来的人造族群，可以说每个灭却师都流着友哈巴赫的血，甚至是在灵魂层面上存在契约。
若是将灭却师赶尽杀绝……也就意味着，友哈巴赫留在这世上的最后痕迹也被抹除。
如果友哈已经死了，这自然是好事，四十六室们恨不得把一切不利于他们统治的东西删除掉，像灭倹却师之王这种靠暴力凌驾在四十六室乃至整个尸魂界之上，而且牵扯到了灵王的存在……当然要尽全力封锁。
可友哈若是还活着，那么从山本到四十六室，目标就会变成不惜一切代价再次将他送入地狱！
而在找到苟延残喘的友哈之前，贸贸然将灭却师一族铲除掉自然是件蠢事。
如果圣子将这个情报公开，或者说让护廷十三队的高层明确认知到这一事实，那么确实有可能保住残存的灭却师……
“我的族人已经所剩无几，纯血家族更是只剩下了寥寥三四个，估计要不了三百年就会彻底消亡。”
D寂寥地说道：“如今的他们，就算继续狩猎，其规模也无法影响三界的整体平衡，对于尸魂界来说暂时无害……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活下去。”
至少是一部分能活着——他又如此补充。
听到这话，看到圣子的表情，伊织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荒谬：
这家伙很强！强得离谱！
开了挂的伊织都只能勉强拖住，要是他有那个心，在一炷香的工夫里就能清除城中三分之二以上的死神。
就这么一个挥挥手改变地形、跺跺脚让讨伐军抖上三抖的狠角色……
竟然在给自己的族人“安排后事”！
怎么看都像是龙傲天一样的角色，但却不能像小说主角那样率领族人战天斗地，反而要通过削减族人数量，使其降到“安全线”以下的方式，来保全极少一部分的族人延续血脉。
——如此卑微，何等荒谬！
更荒谬，以至于让伊织想笑的是……圣子的想法和做法并没有错！
他确实拯救不了灭却师，也确实阻止不了尸魂界，双方的实力差距远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他无论怎样努力最终都只是徒劳，最多也就是多杀一些死神垫背……但这有什么意义呢？
没有意义，无力反抗，所以干脆顺从并祈求命运……
伊织心中泛起一股酸楚……是同情？
不，他没有立场也没有动机去同情远比自己强大的对手。
他或许只是感到悲哀：
如果连远比他强的D，在面对命运时都如此无力，那么伊织又如何呢？
诚然，他还可以继续成长，将来迟早会有超越山本乃至眼和尚的一天……但命运不会按部就班地进行试炼，而是会让绝望与你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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