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快要坏掉了
“在我加入之后，灰蛇曾经答应过我能够实现我的愿望，为此我替世界蛇获得了将近十亿的利润。然而在我拼命的时候，你却将实验搞砸了。就算是真的觉醒失败也只能算是女儿的命运，可是她分明成功了，你却因为自己的私心对她进行了额外的改造。”
“她本能够活下来的，是你毁了她！”
“那只是圣痕觉醒中必要的牺牲。”就算是胡狼，在苏珏的质问之下也有些无力反驳，尤其是对方直接用尊主来压她。
“是嘛？难道这就是尊主所推崇的圣痕计划？如果圣痕计划只是这种东西，那么……”
苏珏想要继续说什么，可是却被身后的声音打断。
“够了！”灰蛇的声音阴沉的能够滴水。
世界蛇存在的意义，前文明留下的曙光，凯文数万年的使命，圣痕计划。竟然被这两人当作争吵的借口，灰蛇现在恨不得当场将两人杀死。
可是能够动用的干部本就稀少，而且墨蛾说的也的确没错。他为蛇带来资源，蛇为他提供庇护，这本就是约定的内容。
虽然灰蛇不知道胡狼具体是做了什么导致失败，但既然都提到了圣痕觉醒，并且在觉醒成功的情况下还让他的女儿死了，这的确是蛇需要处理的事情。
“胡狼，接下来半年内，你的研究经费削减20%，把所有的资金全部投入到圣痕计划的研究上。”
面对这种惩罚，胡狼自然有些不愿意，毕竟她弄死的实验体也不是一个两个。不过在灰蛇冰冷的红眼注视下，还是只能老老实实的接受。
“墨蛾，世界蛇可以为你带来补偿，但我希望你能够明白局势。”相对于胡狼的研究能力，墨蛾的重要性自然要低上不少，所以灰蛇选择直接威胁。
他的意思很明显，能够处理自然就处理，如果真要闹起来的话，倒霉的绝对是墨蛾自己。
眼见目的达到，苏珏也知道是时候收手。
沉重的呼吸像是在压抑愤怒，他将目光从胡狼身上扣下，用怨恨的语气说道：“我要杀死空之律者，为女儿报仇。不要告诉我做不到，这本就是你们正在做的。”
“可以，但是现在世界蛇并没有掌握空之律者的线索。”
然而苏珏早有准备，从口袋中取出了一份文件。
“我这里有。”
第一百九十三章 长空市
「飞艇即将停靠，长空市已经抵达，正在检测空气中崩坏能的浓度……」
系统的提示音并没有吵到医务室之内，依旧在沉睡中的苏珏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幽兰黛尔坐在他的身边，手中摊着上次看过的那本小说，可是目光却没有过多停留。
反而是时不时地不时地移到苏珏身上，她正在思考等下该怎么向他隐瞒琪亚娜失踪的事实。
在好几天的治疗过后，苏珏的气色明显好了很多。
不过身上到处都是治疗过程中留下的针孔，明明身为律者针孔这种东西几秒钟就能愈合，可是苏珏却像是失去了恢复能力一样。
这样的情形让幽兰黛尔下意识地想起地想起了曾经那个使用空白之键的女武神无量塔，同样是使用疾疫宝石的力量，两人都因为宝石过于强大的破坏力，寿命大幅度缩减。
“最后一次实验，他还能撑下去吗？”脑海中一向只有训练和提升的比安卡此时却有些思绪混乱，她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让强行让自己进入冷静模式，却恰好看到苏珏轻轻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醒啦。”
“总感觉这样的对话有些熟悉。”明亮的灯光刺得眼睛有些睁不开，苏珏侧过头，恰巧看到少女摊在大腿上的小说。
“不愧是最强女武神，就连小说反着也能看进去吗？”
比安卡眼神微不可察的闪动，若无其事地将其事地将小说合拢，放回了自己的随身包裹中。
“这其实是我训练注意力的方法。”她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到了别处，没有去看苏珏的眼睛。
“原来如此。”点了点头，苏珏没有拆穿少女。
发现自己说谎居然没有被发现的比安卡松了口气，她站起身将固定在苏珏身上的设备取下，让他能够自由活动。
稍微适应了一下自己现在的身体，苏珏换上了常服，两人并排走出医务室。
在一起用餐过后，两人便来到了甲板上。
运送苏珏的战舰此时正停留在天空中，而其他的运输舰则停靠在海岸，从高处俯视，能够清晰地清晰地看见许许多多的工作人员正在将各种各样的设备送进城市里。
那些都是千界一乘实验需要的材料，为了完成最终观测，奥托几乎将所有的设备都带到了这里，隐藏在废墟中。
“这里是哪？崩坏能浓度已经超过了普通人能够承受的极限。”空气中到处都溢散着能量，远比维穆尔基地那边更加浓郁。苏珏伸出手，崩坏能便被他的律者气息所吸引，在他手中汇聚成一颗紫色的能量方块。
“长空市，实验最后的地点，维穆尔基地的崩坏能已经不足，如果强行开启你会死在那里。”
“呵，那我岂不是还要感谢你们？”
“不用。”
面对苏珏嘲讽的语气，比安卡表情平静。在这段时间的接触里，她都有些习惯苏珏的语气，耿直的她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只是当做正常的交流。
“嘁，和你交流真是费劲。”被少女的天然呆所打败的苏珏有些无奈地看着地面完全化作废墟的城市，倍感无趣的开口问道：“我想说，什么时候你的主教才能履行约定，不会真等到我死了以后才能见到她吧。”
“这个……”比安卡的心中有些紧张，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好在奥托一直在观察着这里的情况，接通了幽兰黛尔的通讯，介入了两人的交谈。
“比安卡，距离实验开始还需要很长时间，你暂且先带他去城市中放松一下吧。”
“空之律者我已经成功抓捕，过段时间就让你们见面，苏珏先生请不用担心。”这是故意在向苏珏解释。
可是苏珏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的视线一直落在比安卡身上，“是嘛？可是我从幽兰黛尔小姐的表现中看出情况似乎和主教大人说的不太一样。”
比安卡的身体僵硬，被苏珏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然。
“呵呵，只是少女的矜持罢了。既然你都帮我完成了这么多次实验，天命就算是倾尽全力也会帮你达成目标，怎么可能会欺骗你呢？”奥托依旧带着那副欠揍的表情。
“最好如此。”知道具体情况的苏珏配合着演出，沉沉地点了点头。
在奥托的建议之下，许久没能放风的苏珏和比安卡一同离开了战舰，降落到了地面上。
长空市位于极东之地，临近海港，地势低洼。
在第3次崩坏期间受到严重冲击，整个城市都出现了下陷，如今海水倒灌，将所有的道路全部淹没。并且由于崩坏能的侵染，这里的水源都遭到了污染。
“在那场战斗之后的天穹市，应该也是这副模样。”有些感叹地说道，苏珏望着满城的废墟，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里并不在天命的管控之下，不过听说已经在进行复建工作，应该要比这里情况好上不少。”
虽然两人就是灭城的罪魁祸首，但在实际的战斗中其实都有意识地控制了破坏的方向，避免了平民的死亡。
战斗的冲突不可避免，仅仅是破坏了一些建筑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和天穹市相比，长空市在物理破坏层面上明显要轻微许多，建筑大都保留了原本的样子。不过崩坏能污染却远比天穹市严重，第三律者雷电芽衣被控制以后，残余的崩坏能全部沉入地下。
在海水倒灌之后演变成次生灾害，彻底断绝了重建的可能。
“幽兰黛尔小姐对极东文化有过了解吗？”两人来到了一家废弃的店铺前，原本的装修看不出模样，不过苏珏还是走了进去，从地上捡起一个狐狸面具。
“没有，我的时间基本上都用在训练和任务之上，对于这些文化接触的比较少。”她站在一旁，有些好奇地看着苏珏的动作。
掸了掸面具上的灰尘，苏珏将狐狸面具放到比安卡脸前，在对方疑惑的眼神中，比划了两下之后又将其抛弃。
“怎么了？”
“只是突然感觉你和琪亚娜的样貌很接近，我在想你戴上这个面具和她戴上会有什么区别。”
“那你感觉如何。”
“完全不同。这种传统面具还是不适合你们这种欧洲女孩，你们应该是更加……璀璨的模样。”
“璀璨？”
“就像是夜空中的星星，闪耀着自己独特的光芒，让整个夜空都黯然失色。”
第一百九十四章 手链
“星星，那就是她在你心目中的样子吗？”
有些好奇的将目光落在那个被抛下的面具上，比安卡弯腰将它捡起。
白色的面具上点缀着绯红的纹路，弯曲的眼角与尖尖的耳朵让人一眼就能看出面具代表着的狡黠。
手腕轻轻一抖，崩坏能便将面具上附着的灰尘轻冲刷干净。
在此之前，幽兰黛尔还从来没有戴过面具，她轻轻地将面具扣到自己脸上，透过露出来的眼睛看向苏珏。
只是苏珏嘴角含笑，像是看到了什么可笑的东西。
“怎么了？”
“我只是觉得，或许奥托比你更适合这个面具。当你戴上它的时候，就像是一只大猫拙劣的伪装成狐狸。狡诈，阴险，我完全无法想象这些词用到你身上时会是怎么样的场景。”
“相比较于计谋，我确实更喜欢用实力去解决问题。”比安卡没有否认这一点，她将面具取下轻轻放到柜台上，注意到苏珏停留在了一些装饰品的展柜前。
“对于我来说，你们都是像星星一样闪耀。而她虽然不如你这么明亮，却依旧是无可替代的星光。当一个人在黑暗中前行的时候，需要的并不是最明亮的那颗，而是永远在前方等待着自己的那颗。”
展柜之中还摆放着精致的首饰，在玻璃的保护下，并没有受到任何的污染。
“你对这些首饰感兴趣？”比安卡走到苏珏身边，金色的发丝落在展柜上。
对于她而言，这些亮闪闪的首饰只是战斗之中的累赘。在她的卧室里，丽塔给她准备了满满的一柜子，可惜她除了度假以外，从来都没有穿戴过。
苏珏的目光略过闪烁的宝石，也并未在那一抹金色上停留，只是看着那对银白色的星星手链陷入沉思。
手链风格十分简约，只是在连接处巧妙地利用了两颗星形，既桥接了手链本身，还可以让另一串以相同的方式链接在一起。
“我曾经不小心毁坏了她的一枚发饰。”展柜被轻轻打开，苏珏将手链取出。
手链被苏珏的指尖拉扯，两枚星星垂下，彼此碰撞，却又在他的手中若即若离。
铂金的材质触手冰凉，苏珏静静的看着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之后，他将手链放回了展柜之中。
“不喜欢吗？”
“不，只是没带钱。”
“原来如此。”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比安卡没有任何疑惑。
这座城市早已被崩坏所摧毁，只有残垣断壁与潺潺的海水构成文明留下的遗迹。往日里贵重的商品如同垃圾一般被抛弃，自然也不存在所谓的收银问题。
可就算这里无人看管，两人也完全没有直接拿走的意思。
买东西要付钱，这是常识。
作为最强女武神，幽兰黛尔的工资完全是常人无法想象的。而以她的实力，想要什么就会有无数人争着给她送礼。
对于普通人来说，是道德与法律约束着他们不去做坏事。但对于自律的她而言，她本身就是道德的标杆。
“如果你想要买的话，我可以借给你。”
有些疑惑地看向幽兰黛尔，苏珏可不记得她有带现金的习惯。
在苏珏的注视之下，比安卡从口袋中取出了自己的那本小说，将它递了过来。
“这是柯南道尔创作的小说精装版，虽然我不清楚具体的价格，但从丽塔将它交给我的表现来看，价值应该足以买下这对手链。”
绝版书籍？好家伙要是被丽塔知道你这么败家，估计得哭晕在厕所里，也有可能哭晕在比安卡床上。
“这本小说你还没看完吧，而且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就随便借给我？”
“不用担心，它对我来说并没有多少价值。”
精心编制的绝版小说就被放在灰尘朴朴的展柜上，比安卡将手链取出，放在手心递到苏珏身前。
“璀璨夺目，光耀动人，这对她而言，一定是一份好礼物。”比安卡并不懂首饰，却不代表她不懂得欣赏。比起自己房间里那一柜子来说这对手链连名字都排不上，但看着亮闪闪的星星，她似乎明白了苏珏所说的璀璨。
“两颗星星，其中一串本就该是你的。”
只是从少女手中取过一串，知晓真相的苏珏自然明白比安卡和琪亚娜是姐妹，那么这对星星手链两姐妹一人一份才是理所当然。
但比安卡并不知道这点，她刚想将另一串交给苏珏，却隐约听到了女孩害怕的哭泣声。
她脸色一变，顾不上手链的事，立刻就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赶去。
……
带着兜帽的小女孩正瑟缩地躲在建筑后面，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的崩坏兽占据了广场，切断了她回到庇护所唯一的道路。
但是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如果自己还不能回去的话，庇护所的大家很有可能会冒险出来寻找自己。
空抿着嘴，悄悄地朝着墙边挪动，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然而就在她即将绕开广场的时候，脚下却发出咔嚓的声音，她踩到了一个空瓶子。
细微的声音立刻就被崩坏兽捕捉，猩红的眼睛盯上了空，立刻朝她狂奔过来。
女孩显然被吓得不轻，刚刚跑了两步就一个趔趄扑倒在地，身上带着的东西乱七八糟的洒落一地。
“不要。老师，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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