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快要坏掉了
“那你呢？陈天武。”
“夜枭。”
“什么？你饿了？”
看了一眼故意逗趣自己的渡鸦，陈天武有些不爽，但还是耐心的解释：“昼伏夜出在夜晚活动的枭——就是猫头鹰的意思，但那个不好听。”
“好吧好吧，夜枭，走吧，我带你们去吃夜宵……”
“你……”陈天武胸口一闷，但估计了一下自己的战斗力，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吃不吃？不吃你自己回去。”
“……”
“吃。”
第六十六章 胡狼女士
一天前，神城医药工业区。
“你们的代号已经被蛇批准了，现在算是世界蛇的正式成员。”渡鸦为苏珏和陈天武带来了好消息，陈天武是渡鸦一手发掘出来的自然给她带领，而苏珏则是由灰蛇引入的，不过由于灰蛇事情太多，现在也划分到了渡鸦手下，由她负责入职手续。
听到消息的陈天武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失去了妹妹，身体也被崩坏侵蚀被迫改造，要不是还有一个再次见到安娜的念头支撑着他，早就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了。之前在千拳会混日子，现在在世界蛇混日子，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
反倒是苏珏这边表现得有些惊讶，似乎对自己能够轻易获得代号有些难以置信，“我还以为会有更多的审查手段呢，比如调查家庭背景之类的。”
“那只是对于无能者的约束罢了，对于有价值的人，世界蛇从未苛求他们什么，就算将来想要离职，也是完全可以的。”曾经离职过的渡鸦深有体会，原本她就只是个刀尖上舔血的佣兵，就算在世界蛇更多的也只是因为待遇更加稳定优渥，只要能完成任务基本没有什么约束，反倒是离开世界蛇之后工作没那么好找。
“呃，世界蛇很缺人？”敏锐的捕捉到了渡鸦透露出的隐藏信息，苏珏低声问道。
不过渡鸦却不以为意，“这没什么好隐藏的，现在拥有代号的干部也就那么几个，灰蛇，渡鸦，胡狼，羽兔还有你们的墨蛾，夜枭……”
“听上去像是动物园。”苏珏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立刻引来了渡鸦的注视。
但她还没开口，走廊里的广播却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新来的家伙，蛇是至高无上的，可容不得你们这些家伙污蔑，等到尊主降临，你们都将为自己的话付出代价。”女人的语气中带着不屑与自傲，很明显是自觉的将自己和世界蛇绑定到了一个阵营。
面对苏珏和夜枭疑惑的目光，渡鸦摊了摊手，“这家伙就是专门负责研究的胡狼，怎么说呢，除了做实验以外，她的脑子并不是很好使……”
“闭嘴，你这个只会战斗的白痴。”伴随着滋滋的电流声，胡狼的声音再次响起，夹杂着一些气急败坏的怒骂，但渡鸦没有继续理会她，带着两人走在工业区的地下实验室。
“这边就是我们主要进行的研究场所，相信研究内容以你们两人的能力应该也已经有所了解。”
苏珏点了点头，没有隐藏的意思，得益于那个男人的强大，世界蛇从不担心有人窥探，像是苏珏这种情报来源不明的也没有多加过问，反而他知道得越多，越能在世界蛇占据一席之地。
“崩坏的毁灭是世界性的，人类想要谋求胜利，必定要做出牺牲，尊主的选择并没有错。”忠实的充当着一个狗腿子，苏珏完全将自己的立场挂钩到了世界蛇这边。
广播的声音再次响起，苏珏的话让胡狼十分满意，“说得没错，我们肩负的可是拯救世界的重任，相比于天命那边直接用人工圣痕制造女武神，然后将她们用完后就直接抛弃，尊主的目标可就仁慈太多。即便是最初的牺牲更多，但总有一天，当每个人都拥有圣痕，就不用再担心崩坏的侵蚀，而他们也将接受蛇的指引，承担起延续人类文明的重任。”
“没想到你这家伙虽然刚刚加入世界蛇，却已经能够深刻了解尊主的意图，不愧是同样诞生自混沌，逐火的蛾。”
“多谢胡狼女士的夸奖。”苏珏很是受用的点了点头，胡狼的性格虽然自大狂妄，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算是耿直，只要认同她的观点，支持她的选择，就能让她放下成见。这种性格的人最需要别人的吹捧和认同，而苏珏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当好这个衬托的绿叶，从而更轻松的融入世界蛇的骨干成员，说不定还能和胡狼沆瀣一气，来一个标准龙套反派组合。
“既然如此，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的派系，现在的干部们都是些别有用心的家伙，一个全心全意效忠于蛇的都没有……”
“……”好家伙，刚刚还在说胡狼好忽悠，这就把自己架在火上烤啊。
邀请自己加入的干部是灰蛇，帮助自己考核的是渡鸦，要是苏珏反手就加入了胡狼的阵营，这俩人估计得把他吃了。
“咳咳，胡狼女士，我觉得既然大家都是为了尊主的目标而奋斗，就不应该纠结于派系与阵营，彼此协助才是对大家都好的选择。”苏珏说完，瞥了一眼身边的渡鸦，发现她正用一种饶有兴致的眼神看着他。一旦他刚刚答应了胡狼的邀请，想必以后在世界蛇的地位就堪忧。
“切，不答应就算了，反正我也知道你们这些人都有自己的目的。不过既然你都主动提出来要帮忙，我的实验体正好用完了，如果能帮我找到对崩坏能适应性高的实验体的话，给你这个刚刚加入的家伙一些好处也没问题。”
眼见拉拢不成，胡狼干脆转为交易，她倒不是真的想拉拢别人，世界蛇只有她一个是全部投入于科研的干部，其他人基本都负责对付天命和崩坏，亦或者发展世界蛇的经济，本就是两个圈子的人自然也不会轻易加入。不如借此机会，让新人给自己找点实验素材，加快自己的研究。
“那就多谢胡狼女士赏识，在下会尽快为你带来实验体的。”
……
时间回到现在，在大致了解过世界蛇在天穹市的布置之后，苏珏也不由感叹他们的疯狂。
以超变因子作为活化剂，强行激发隐藏在人类基因中的圣痕，实现天然圣痕的表达。
虽然渡鸦没有细讲，但苏珏却很清楚，这就是前文明mei博士制定的圣痕计划。其他几种计划，火种计划，方舟计划，恒沙计划，避难所计划之类的基本都已经没有希望，因此在mei预言的大崩坏即将到来的时刻，凯文才会不计任何代价的进行实验，甚至将整个天穹市都纳入了实验范围之内，用数百万人的生命来进行圣痕的激活。
不得不说不愧是见识过文明毁灭的最强战士，拿百万人命来牺牲眼睛都不眨一下，这要是放到苏珏这里，估计千人律者都能凑齐一大半。
天穹市的死活苏珏不在乎，他需要的不是大崩坏也不是大屠杀，照着世界蛇和天命两大组织这么折腾下去，不用律者动手人类至少得减员一半。
他现在要做的，是给胡狼女士送去一位合适的实验体。
有着一缕红色的淡蓝色短发的女孩怯生生的跟在他的身后，带着恐惧和好奇的目光看着周围的建筑，随着一步步深入实验室，已经能够隐约听见实验室设备运行时的噪音。
“胡狼女士，你需要的实验体我为你带来了。”
小女孩的目光终于汇聚到了那个披着白大褂的女人身上，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第六十七章 自愿受试协议
玻璃幕墙后面，此刻的胡狼身上满是污血，白大褂的底部已经被彻底染红，棕色的长发乱糟糟的散在身后，手上正拿着一只针剂朝着实验小白鼠注射。
听到了苏珏的声音，胡狼也没有管他，而是继续将针剂中的全部药水都注射进白鼠的身体。
下一秒，被注射了药剂的小白鼠体型就开始迅速膨胀，大量的紫色纹路开始蔓延全身，这是崩坏能侵蚀的预兆，随着紫色纹路的不断扩散，体表渐渐浮现出白色的甲壳。很明显，这只小白鼠正在朝着崩坏兽的方向异变。
然而这种状态没有维持多久，持续膨胀的小白鼠就像气球一样突然炸开，崩坏兽的甲壳还未完全形成，多余的血肉组织就已经化作烂泥。散乱的血液将胡狼的衣服进一步染红，炸碎的半截白鼠脑袋正好撞在格蕾修面前的玻璃上，随后在拉出长长血痕后慢慢落下。
被吓了一跳的格蕾修立刻躲到了苏珏的身后，不敢再去看胡狼。
很明显这一次的实验再次宣告失败，胡狼将炸成烂泥的小白鼠尸体扔进了实验室的回收箱中，那里面早就堆满了小白鼠尸体。
取下了自己身上脏兮兮的外衣，胡狼打开了实验室的门，朝着苏珏打了个招呼。
“胡狼女士，你这是？”
“测试一下活化剂对崩坏能抗性的承载能力而已，看来小白鼠的效果还是太不明显了，还得是人体才行。”说完，她才注意到苏珏身边的小女孩，“这就是你带来的试验体？”
“是的，这是……我女儿。”
“女儿？你疯了吗？这个实验的危险性我可是提前给你说过了，就算这样你还敢拿自己的女儿做实验？”来回扫视着苏珏和格蕾修，胡狼的目光有些质疑，虽然她不在意试验体到底是谁，但毕竟墨蛾是一个有了称号的干部，到时候实验失败了闹起来不好收场。
揉了揉格蕾修的脑袋，苏珏露出了无奈的笑容，“没有办法，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在即将到来的大崩坏中自身难保，如果女儿不能获得保护自己的力量，迟早有一天也会被卷进漩涡里。不如提前进行圣痕实验，至少有胡狼女士的照看，成功的概率还会大一些。”
“我想你误会了，实验是否由我亲自进行和成功与否没有任何关系，最多略微提高一点存活率。”
一直以来，胡狼都是通过神城医药号称攻克一切疾病的宣传策略，哄骗那些上门求医的病人签下自愿的受试协议，成为试验体，并美名其曰为‘代价’。反正生病的人那么多，试验体几乎用都用不完，因此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试验体能不能活下来。
“如果你真的决定要让自己的女儿接受试验的话，那就签下这份自愿受试协议。”
试验体都送上门来了，胡狼也不会硬推回去，反正只要签了自愿受试协议她才不会管那么多。
看着递到自己手中的协议，又望向了自己的女儿，苏珏沉默了片刻。“让我先和她说两句话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
轻轻点头，苏珏牵着有些害怕的格蕾修走到了旁边的小房间。他自然不是真的要沟通，反正两个身体都是由他控制的，而是趁着这个机会仔细检查着格蕾修这具身体的特性。
在原本的世界线之中，千人律者都是以木偶的形态存在，控制着他们行动的能源就是千律核心。它们有独立的思维，想法和行动也是千奇百怪。
但是在苏珏手中，这些人偶都在他的控制之下，是有血有肉的身体。而格蕾修更是最特殊的一位，因为只有她是沾染了苏珏的血液，诞生除了专属于格蕾修这个存在的身体。
苏珏并不是科学家，无法确定她的身体会不会保有自己的基因，将她送给胡狼进行实验，一方面是为了将来在琪亚娜那边给世界蛇泼脏水，挑拨她们之间的关系。另一方面则是他真的对圣痕计划感到好奇，如果格蕾修真的觉醒了圣痕，那自己岂不是同样可以使用圣痕的力量？
万一圣痕计划真的成功，苏珏直接全部梭哈，将人偶送给胡狼改造，到时候有整整1000个带着圣痕的人偶加持，就算终焉也能直接干碎。
当然这个可能性实在太低，苏珏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装模作样的和格蕾修交谈了两句之后，格蕾修的脸上已经带着担忧与恐惧，甚至在眼角还挂着泪珠——这种细腻程度的人格模拟是其他分身很难做到的。
“确认了？那就签字吧。”
接过胡狼递过来的受试协议，苏珏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墨蛾’，胡狼满意的点了点头，通过短暂的观察，她已经看出了格蕾修对崩坏能有着基础的适应性，在这个实验室这么久有没有出现任何不适的状况。
“你帮我找到了试验体，那么你需要什么呢？”将一张材料单递到了苏珏的手上，她并没有忘记这是一场交易，因此大方的给出了条件。
略作沉思，苏珏选中其中一份试剂。
“HSN-b46血清。”
……
在达成交易之后，胡狼迅速开展了圣痕激活研究，格蕾修对崩坏能的强大适应性很快就引起了她的注意，对崩坏能远超普通人类的容纳极限，这让她渐渐将自己那些还未来得及进行的实验全都转移到了格蕾修身上，并且愈发重视。
她自然不知道，格蕾修是由苏珏控制的，胡狼给她提供的各种调制后的崩坏能简直就像是在给他喂款式各异的甜品，而恰好苏珏有好几个胃。
“[墨蛾]，灰蛇已经成功入侵了休伯利安号，接下来就需要你们前往海渊之眼进行支援，是时候迎接尊主降临了。”
这边，确认格蕾修那边不会暴露之后，[墨蛾]这具分身也接到了渡鸦的通知，让他前去海渊城支援。
根据原本世界线的走向，海渊之眼的打开就意味着不久之后理之律者的觉醒，同时也意味着被困在量子之海中的凯文也将回归，这对苏珏来说是一场巨大的考验。但这同样也是一场机遇，就看苏珏能不能从中捞到一些好处了。
而在天穹市这边的工作，也将由苏珏本体接手。
第六十八章 夕阳落下,星空满天
天穹城的风景不总是那么温和，随着崩坏的不断发生，这座城市也渐渐开始崩塌。在大崩坏之后，普通人为了生存，几乎全部汇聚到了大城市之中，城市郊区也在渐渐萎缩，直至被崩坏一点点蚕食。
独自坐在高楼天台边缘，远处的夕阳缓缓下沉，被崩坏兽破坏过的区域升起浓烟。冷风带着远处隐约的哭泣，拂过琪亚娜的发梢，最后又消散无踪。
落在身上的余晖带不来温暖，反而用强烈的孤独将她包裹。
破碎的星星发饰被她握在手中，原本沾染的血迹已经被她擦得干干净净，却又在霞光中被镀上绯红。
“你已经盯着它看了半个小时了，如果真的那么在意，那就去找他好了。”符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琪亚娜这已经不是第1次走神了，自从那场战斗之后，符华明显的感受到了她的内心再次出现了裂隙。
这种状况是很危险的，因为现在西琳的意识还在不断的侵蚀，一旦被她撕开裂口，再次占据了琪亚娜的身体，那对于整个天穹市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琪亚娜没有说话，但眼神中却隐藏着深深的疲惫。
抬起头看着远处的夕阳，一轮红日正在被漆黑的地平线吞没，过不了多久，整个世界就会彻底陷入黑暗。
“我当时的选择是正确的吗？”迷茫与彷徨缠绕着她的内心，这个问题她已经问了自己无数遍，但永远也找不出答案。
符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琪亚娜的问题她无法回答。
虽然琪亚娜从来没有说过，但自从发现那个小女孩失踪之后，她就一直被自责与后悔折磨着。
“琪亚娜，那孩子的失踪不是你的错，你没有必要为此自责……”
最终也只能给出如此苍白的劝慰。
对与错从来都不是答案，只是选择的分歧造成了不同的结果。
格蕾修的失踪从本质上来说与琪亚娜并没有关联，她只是路过而已，既不是导致这一切发生的元凶，也不是因为自己的失误改变了结果。甚至当时在她想要帮忙的时候，还是符华劝她以大局为重。
但每每想起在那一晚场景，微凉的晚风吹动着草原，吱哑的秋千摇晃在满天繁星之下，格蕾修绘着无云的星空，而自己与那个少年分享着彼此的过往。
而这样的美好就因为自己轻易的选择变得烟消云散，强烈的痛苦就充斥她的内心。
如果不是当初顾及自己的身份被发现，而是先去帮她找到安全的地方，再去调查血腥味的事，那结局是不是会完全不同呢？
格蕾修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琪亚娜害怕的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没能救下格蕾修，同时也在害怕自己将再没有勇气去见那个人。
害怕未来就如同那破碎的星星一样，再也回不去了。
“抱歉，琪亚娜，如果当初不是我劝你放着不管……”脑海中，符华还在絮絮叨叨的劝说着她，但此时的她已经听不太进去了。
不管是符华曾经替奥托暗中监视琪亚娜的事，还是在格蕾修事件上做出的错误选择，终究还是在两人之间留下了一条深深的隔阂。
在她纵容奥托进行空之律者的实验，毁掉了自己的一切，让世界陷入了大崩坏之后，所有的言语早就已经显得格外苍白无力。而在自己逃离之后，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却不见踪影。
若不是那时候的自己遇到了同样在绝望的泥沼中挣扎的苏珏，从对方那里借到了勇气，恐怕早已支撑不住，彻底沦为了空之律者的宿体。
如今，自己又是孤身一人了，但路还要走下去。不管是为了姬子老师，还是为了苏珏，亦或者为了下落不明的格蕾修，自己都不能在这里停下。
不远处再次爆发了强烈的崩坏能波动，不知从何时起，城区之内的崩坏爆发事件越来越频繁。
强撑着疲惫的身体从天台站了起来，琪亚娜望着远方的天际，此时太阳已经彻底落下，霞光将天空染成绯红，一如被火焰所点燃的天空。
内心很迷茫，身体很疼痛，但她有很多话想说，有很多事想做，有想见的人还没有见到，所以不能在这里倒下。
还有很多的人等待着自己的帮助，自己不能再一次做出错误的选择了。
“琪亚娜，你的身体已经被侵蚀得很严重了，不能再动用崩坏能。一旦失控，对于这座城市才是真的灾难。”眼看着琪亚娜再次点亮了黄金瞳，符华试图劝说着她。
“够了，不要再说了。”言语再多也是改变不了事实的，现在的符华，只会让琪亚娜感到烦躁。
“现在你的心理状态很危险……”
“我说够了！听不懂吗？符华。”强硬的打断了符华的声音，甚至没有再使用班长这个称呼，琪亚娜已经不想再听她的劝说，“你跟在奥托身边太久了，学会了权衡利弊，口口声声都是天穹市会怎样，世界会怎样，未来会怎样。但你有想过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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