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三千律，开局诱拐琪亚娜 第139章

　　“如果你没有阻止我的话，我说不定有机会救下他。”琪亚娜心中有些遗憾，但她也并非圣母的人，渡鸦三番两次偷袭她，世界蛇做的事也惨无人道。

　　尤其是苏珏的母亲还是因为世界蛇的圣痕计划而死，琪亚娜没有直接杀人为她报仇都算是理智的选择。

　　如今世界蛇的干部遭遇律者，归根结底还是渡鸦阻止了琪亚娜的步伐。

　　“坑害队友，这就是你们世界蛇的传统吗？”

　　“夜枭。”接连的打击让渡鸦的精神愈发颓丧，墨蛾的背叛让她无比的憎恨叛变者，而如今自己抛弃队友的行为，又与背叛者何异？

　　更加可悲的是，她自以为琪亚娜是受到命运眷顾，凭借好运才战胜自己，可是对方凭事实证明，妄加猜测的自己才像是那个可怜的小丑。

　　曾经的渡鸦是何等的自信坚定，作为业界顶级的佣兵之一，行事历来雷厉风行，以百分百的任务完成率流传在地下世界的传说中。

　　然而现在，她变得疑神疑鬼，摇摆不定，不仅坑害了队友，还将一切的怨恨归咎于救命恩人身上，她终究还是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自己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渡鸦咳出一口鲜血，眼神中充斥着迷茫与绝望。

　　琪亚娜这一脚不仅让她丧失了反抗的力量，更是在她内心烙下深深的刻痕，摧毁了她一直以来虚假的信念。

　　她仇恨的到底是琪亚娜这个空之律者？

　　还是那个面对崩坏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到的自己？

　　眼眸中仅存的光芒也渐渐消散，猩红的眼眸变得黯淡无比。心灵防线彻底崩塌的渡鸦垂下头颅，双目无神地望着地面。

　　滴答。

　　温热的眼泪从她脸颊不断滑落，大颗大颗的坠向地面。泪水落入尘埃中，溅起水晶般的花朵。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混杂着泪水染红大地。

　　云巢覆灭，渡鸦啼血。

　　如果在长空市那时，自己没有选择敌对琪亚娜，没有选择与她战斗，那么墨蛾也不会有机会伤害孩子们。

　　一切的根源，都来自于错误的选择，对于琪亚娜的仇恨终究毁灭了渡鸦自己。

　　“放弃抵抗了吗？”少女的声音传来，渡鸦缓缓抬头，看着从火焰中走出的琪亚娜，恍惚中仿佛看见了一团永远燃烧的薪炎。

　　无论世界多么黑暗，她都会永远燃烧。

　　“第二次崩坏数千万人死在崩坏中，无数人流离失所。”渡鸦的声音沙哑而虚弱，童年的崩坏灾难是她一直以来的噩梦，也是仇恨空律的根源。

　　而如今，她就像是再次回到了17年前那个破灭的村镇，变成了那个在废墟中绝望的小女孩。

　　“琪亚娜·卡斯兰娜，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吗？你到底是当年毁掉了一切的空之律者，还是从虚假的躯壳中诞生的灵魂？你的内心不会有哪怕一丝自责吗？”

　　心中渐渐萌生死意的渡鸦仰头看着琪亚娜，暗淡的眸子中映照着十多年前的火光。作为世界蛇的干部，渡鸦自然知道琪亚娜复制体的身份。

　　也正因如此，如果琪亚娜并不是毁掉一切的空之律者，并不是自己仇恨的目标。那么渡鸦这么多年来的人生将彻底失去意义，而小空她们的死亡更是自己一手酿造的结果。

　　怀揣着这样的绝望死去，即便是在地狱中，渡鸦也难以安息。

　　鸦羽的披风散落在地，寒风裹挟着希奥拉，让她看上去就像是失去了自己的鸦巢，最终在凛冽寒冬中被活活冻死的渡鸦。她望着琪亚娜，宛如临死前对于火焰的憧憬幻想。

　　“……”看到琪亚娜陷入短暂的沉默，渡鸦眼眸中倒映的火光也慢慢消散，就在浓郁的死意充斥内心的时候，她的耳畔传来了少女的声音。

　　“我是琪亚娜，也同样是空之律者。

　　虽然我的诞生源自于西琳，但我并不是她的影子。我如今有自己的名字，有自己的朋友和亲密的同伴，我有自己需要走下去的道路。

　　但我也比任何人都清楚，空之律者到底酿造了多少惨剧，毁灭了多少家庭。

　　正因为清楚这些，我不会放弃律者的力量。

　　我将作为律者，背负千万人的罪孽。

　　我将作为律者，继承无数人的夙愿。

　　我将作为律者，为那些不能战斗的人而战，将这个糟糕的世界变成我所期望的样子。

　　逃避什么都改变不了，我继承了律者的力量，同样承载了她的罪孽，将她曾经犯下的错误一点点弥补，这是我作为律者存在的意义与责任。

　　无论你是多么仇恨我，多么想要杀死我，我都不会怪你。因为我明白，这本就是我该承受的。

　　终究要有人在凌冽的寒冬中为人类抱薪取火，总归要有人去点燃火焰，而这就是作为琪亚娜的我需要做的事了。”

　　徐徐燃烧的薪炎火苗微微摇晃，不知不觉间融入了少女的身体。

　　被封禁的虚数空间中，一团小小的薪炎火苗悄然燃烧，就像是无形的锚点，为琪亚娜与虚数空间搭建出极其稳定的桥梁。

　　在这种力量下，封禁虚数空间的黄泉之杖效果飞速消散，律者的权柄迅速回归琪亚娜自身。

　　不过此时的少女毫无察觉，她走到渡鸦身前，表情认真的说道：“我不知道这样的回答你满不满意，但就算你不满意也没办法，你偷袭我两次，算上救你那次，你已经欠我三条命了。”

　　“我相信小空她们如此崇拜的老师绝对不是纯粹的恶人，但如果你还要继续的话，我也会奉陪。”

　　琪亚娜看得出来，现在的渡鸦早就失去斗志，哪怕她不管，对方也很有可能会选择自我了结。

　　她对渡鸦没有好感，只是如果小空她们失去老师的话，会很伤心的吧……

　　“另外，小空她们并没有遇难，苏……天命救下了她们，如今应该在某个福利院里。如果她们看到你这个样子，恐怕会很难过的吧。”

　　她弯下腰，将渡鸦散落在地上的披风捡起。

　　渡鸦需要羽毛筑巢，但目前的渡鸦显然不适合当一个合格的老师，她并未将披风还给对方，也没有说清小空她们的下落。告诉渡鸦这些消息，也只是挽回对方生存的意志。

　　至于要不要把关键的位置告诉对方，就得看渡鸦接下来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如果继续跟世界蛇草菅人命，琪亚娜自然不会将小空她们放心交给对方。

　　说完这些，琪亚娜顺手将披风挂到自己身上，转身离开，前往冰之律者出现过的地方。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渡鸦脑海中一片空白，双目陡然睁大。

　　“小空？小空她们……”

　　干涸的眼眶中迅速被泪水充盈，渡鸦冰冷黑暗的内心仿佛再次被点燃火焰。她跪在原地，面朝琪亚娜离去的方向。

　　晶莹的泪水荡漾，隐约间，她看到了一位正登上高天之阶的王。

　　“原来如此，这就是空之女王吗？”

318 虚空万藏

　　“空之女王？”意味深长的声音从奥托口中吐出。

　　华丽的天命主教办公室内，阳光从穿过透亮的超大落地窗内撒下，落在金发的男人身上。奥托慵懒地坐在自己的座椅上，背对着窗户，手中轻轻摇晃着自己的红酒杯。光线从他身后落入室内，投下大片的阴影。

　　“你是说世界蛇也在珊瑚岛？”似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未知的存在对话着，奥托翠绿的眼眸中闪过不易察觉的疑惑。

　　“世界对蛇的人一向行踪不定，如果对方这次的目标是律者，对于我们来说恐怕有些麻烦。能够提前天命那么久判断出律者诞生的位置，至少说明对方有特殊的侦测手段。”

　　「需要我转换目标吗？我可以试着跟着这个世界蛇干部，说不定能获取到一些额外的信息。」

　　“不用，世界蛇的人危险程度太高，你就跟着我们的空之律者就行。世界蛇的尊主太过强大，可不是你这种伪装能够欺骗的，我暂时还不想这么快的失去你，我的朋友。”

　　「……」

　　对奥托而言，朋友可是一个很奢侈的存在，能够称得上朋友的大多都是极具利用价值的人。至于其他的，往往下场都很凄惨。

　　当然，也有例外。

　　作为陪伴奥托最久的神之键，虚空万藏在某种意义上确实算得上是了解奥托最深的朋友。

　　“就这样吧，你先隐藏自身，等待我的命令就是。”

　　切断了与虚空万藏的联系，奥托闭上眼睛，他将酒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深深吐出一口气。

　　“珊瑚岛，世界蛇，琪亚娜。”

　　虽然虚空万藏传递的信息都比较基础，但奥托还是隐约的察觉到这些事情背后的不对劲。

　　一周前，他才通过天穹市的异常事件推测出琪亚娜的下落，她会出现在那里奥托也不难理解。

　　可这才多久，对方就抵达了数千公里外的珊瑚岛。要知道在此之前，珊瑚岛可从来没有爆发过崩坏。

　　就算是为了对抗崩坏，琪亚娜也没有任何理由前往珊瑚岛。可事实上却是对方一开始就知道律者会在珊瑚岛诞生般，径直抵达目的地，并且十分巧合的正好遇上崩坏爆发。

　　世界蛇能够提前几个小时预知律者诞生奥托毫不怀疑，但琪亚娜独自一人，又是如何提前数天得知的呢。

　　脑海中快速的消化神之键传回的信息，奥托再次睁开眼时，眼眸中困惑渐渐散去。

　　如果说谁能将一切联系起来，恐怕只有那个名字了吧。

　　[苏珏]

　　这个死而复生的律者，这个奥托唯一看不透的人。

　　奥托正准备重头梳理下有关苏珏的情报，秘书琥珀却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主教大人，负责这次珊瑚岛营救行动的女武神小队传回消息，需要您处理一下。”

　　“进来吧。”奥托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前，琥珀则是抱着一块电子屏幕走了进来。

　　“50分钟前您派遣前往珊瑚岛处理新生律者的不灭之刃小队队长幽兰黛尔传回消息，她们似乎察觉到一些异常情况。”

　　“不灭之刃，她们距离珊瑚岛还有多远。”

　　琥珀迅速瞄了眼自己手中的电子设备，回道：“大约还有1300公里，预计还要一个小时才能抵达。如果您需要，作战记录可以实时接入您的设备中。”

　　“不用，告诉我她们汇报的情况就行。”

　　“好的，不灭之刃小队目前正位于太平洋上空，小队队长幽兰黛尔曾在三分钟前提交了新的作战信息，负责情报的亚尔薇特通过对比律者诞生时的波动，发现除去最开始的律者信号外，还有另外一股崩坏能信号正在稳步提升。”

　　“珊瑚岛中疑似有第二位新生律者正在诞生。”

　　虚空万藏传回的信息中，同样也提到了异常的能量波动，奥托并没有感到意外。

　　他点头肯定道：“她们的猜测没错，珊瑚岛这次诞生的律者是冰属性，第二位虽然还不清楚，但整个珊瑚岛的能量总和已经超过3000hw，足够诞生第二位律者。”

　　琥珀眼神中闪过一抹惊讶，但身为秘书，她识趣的没有询问情报来源。“主教大人，现在该如何处理。”

　　“先让幽兰黛尔回来吧，丽塔继续按照计划前往珊瑚岛增援，不过主要还是负责周边地区的救援工作。”

　　“那律者该如何处理？”

　　“不用担心，等到她们抵达，律者大概率已经被解决掉了。”

　　……

　　珊瑚岛，这座位于赤道的岛屿依旧被暴风雪遮蔽，唯有高耸入云的太空电梯还能作为信标闪烁着灯光。

　　解决掉渡鸦的琪亚娜甚至没有时间停下处理自己的伤势，简单的从行李中取出绷带为自己包扎几下，便拖着疲惫的身体迅速赶往律者气息曾经爆发过的区域。

　　但是在短暂的爆发过后，冰之律者就像是陷入了沉睡一般，气息变得极其微弱。就连同为律者的琪亚娜一时间也难以感知。

　　她抬头望向天空，风暴相较之前减弱了许多，但浓郁的阴云还是笼罩着天际。很明显律者并没有死亡，大概率是进入了某种虚弱状态。

　　“是世界蛇带来的道具的效果吗？”

　　琪亚娜立刻想到了渡鸦对自己使用过的那件道具，虽然不知道原理，但黄泉之杖的削弱效果琪亚娜亲自体验过。

　　这东西对于律者来说确实极具威胁，然而冰之律者和她不同，就算无法沟通虚数空间，本身的权能能够使用的，不应该会出现这种情况。

　　世界蛇想要解决律者，如果不是渡鸦这种战斗力，仅靠黄泉之杖可不够格，除非其他的势力插手其中。

　　如今在珊瑚岛的，除去世界蛇之外，也只有他了吧。

　　“苏珏，会是你吗？”

　　脑海中浮现出苏珏的模样，琪亚娜低声喃喃道。

　　虽说至今她还未能与苏珏相遇，但她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对方一直在自己身边，无论是之前和冰律战斗时燃起的火焰，还是自己与渡鸦战斗时冰律的沉寂，琪亚娜能够想到的只有苏珏。

　　穿行于冰封城市中的琪亚娜并没有察觉到，自己随身携带的那串星星手链正闪烁着微弱的金色光芒。

　　原本只有两枚星星的手链，不知何时多出一枚，而多出来的那枚，此时正在发生奇怪的形变。就像某种沉睡的东西被唤醒一般，星星渐渐化作指甲大小的金色立方体，随着琪亚娜的跑动平稳的悬浮在她身侧。

　　微缩型的金色立方体正是奥托留给琪亚娜的虚空万藏，太平洋一战琪亚娜曾经使用拟态的天火圣裁击溃了苏珏体内的崩坏意识。

　　而拟态天火也在那次攻击中彻底耗尽力量，化作金色的光芒消失，随后不知所踪。当时的琪亚娜全部心思都在苏珏死亡这件事上，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可是事实上虚空万藏并没有消散，而是遵从奥托的命令，顺势融入苏珏留下那串手链中，幻化成为多出来的一枚的星星。

　　能量耗尽的虚空万藏无法维持与奥托的联系，陷入了长时间的沉睡中，作为针对律者暗藏的手段安静潜伏。

　　原本虚空万藏的沉睡至少还得一个月，算算时间正好是奥托分析完数据的时间段。

　　不过刚才的战斗中，黄泉之杖的虚数干涉效果在命中琪亚娜的同时，也影响到了封印中的虚空万藏，提前唤醒了它。

　　再次苏醒的神之键在传回部分信息后，并没有暴露自己，而是静静的蛰伏着，等待着奥托的命令。

319 人偶军团

　　依附在琪亚娜身上的虚空万藏维持待机状态，悄悄的收集着周围的情报，它才刚苏醒不久，获取的情报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