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快要坏掉了
闲暇下来的她越想越急，不止一次从琪亚娜这里旁敲侧击，想要得知她和苏珏的关系到了什么地步，然而得到的不是敷衍就是答非所问的回复。
可是她又不能参与推动，苏珏那边自然不用说，敢BB就敢死。好不容易从琪亚娜这边找到机会，结果还是被抓发现。
她佯装生气，捏了捏琪亚娜的脸颊，用威胁的语气说道：“如果不抓住机会的话，到时候苏珏被人拐跑了，你可不要后悔。”
然而脸部变形的琪亚娜只是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他不会。”
“……”
胸口宛如被利箭射中，姬子顿时遭到暴击，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这是何等自信的发言，想想自己曾经费尽心思想要寻找好男人结婚，结果到死都没完成。
“姬子老师？”
“罢了罢了。”挥手示意自己没事，姬子注视着少女的眸子，欣慰地笑了起来。
这不就是自己所期盼的样子吗？
从那个男孩在虚数空间中找到自己时，自己听过的那段录音开始，姬子其实就清楚两人的命运就开始交织。
就像口袋里的耳机线，总有一天会越靠越近，越缠越紧。
录音中琪亚娜对苏珏表现出的信赖，就是最初的种子，两人关系的起点。
种子总会发芽成长，只不过要经历风吹日晒，才能开花结果。
“既然如此，我就不掺和你们两人的事了，反正我也什么都做不到。”
在这几天里，琪亚娜和姬子就像是再次回到圣芙蕾雅，走完了大灾变时未曾来得及走完的路。
对于杀死姬子的悔恨与自责，终于在老师的宽慰治愈中得到原谅，琪亚娜的内心空缺终于被弥补。
只是平和的时间总是短暂的，琪亚娜还有自己的路，还有要拯救的人，她的脚步还不能在这里停下。
而姬子则是在慢慢接受千珏的组织事物，转变为苏珏的后勤，未来可能会长期驻守在天穹市这个大本营。
属于姬子的薪炎早已传承，接下来就是琪亚娜自己的成长了。
“琪亚娜。”临别在即，姬子还是没忍住情绪，紧紧抱住琪亚娜，“记住，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姬子老师永远是你的港湾，哪怕是苏珏欺负你，我也会拼命帮你的。”
“嗯，我会的。”
相拥许久，两人终于分开，尽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对了，还有这个。”琪亚娜摊开手，一枚红色的羽毛在她手掌中旋转。符华一直在沉睡，也不知道何时羽渡尘才能集满能量唤醒。
“这是符华班长的意识，一路上她帮了我很多，也受了很多伤。接下来的旅途，就让她暂时歇一会吧，在我找到复活她的办法之前，就拜托你了，姬子老师。”
“放心吧。我和符华都会等着你，等待着和布洛妮娅她们再次相遇的那天。”
朝阳升起的那一刻，琪亚娜的身影踏入传送通道，少女独自踏上了寻找苏珏的征途。
留在原地的姬子站了很久，直到耳边传来温蒂的呼唤，她才嘴角带着笑意，走回屋内。
无论如何，两个孩子的感情总算踏上正轨，接下来只要让他们自己走下去就好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 李素裳与奥托
天命。
特殊实验室的气密门呲的一声打开，金发的男人从中慢步走出。狭长静谧的通道中，回荡着鞋底与金属地面碰撞的声音。
伸出手指推了推眉心，奥托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疲惫，就连魂钢身体也无法掩盖精神的虚弱。不过对他而言，这样的疲惫在五百年间早就习惯，区别只是结果是否能够让他满意。
很显然，这次的观测实验结果值得让他连续这么多天不眠不休。
千界一乘带回来的数据印证了他许多的猜测，填补了一直以来关于虚数空间的知识空缺，更重要的是，他终于从这些数据中，看到了拯救卡莲的希望。
这就像一剂强心针，哪怕自己再累也是值得的。
他穿过走廊，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然而刚刚推开门，一位正坐在自己办公桌上发呆的少女就映入他的眼帘。
奥托微微一怔，立刻笑着打招呼。
“素裳，你回来了啊。”他的称呼如同五百年前那般亲近，让少女几乎感受不到任何的违和感。
“嗯。”等候许久的李素裳回过头，伸手在桌子边缘一撑，轻巧地从办公桌上跳下。“看上去你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不，现在我的心情可是相当不错。”奥托关上门，走到咖啡机边倒了杯咖啡。“你呢？要喝什么？”
“可乐加冰，谢谢。”
“看来你这次的度假学到了不少新东西，对现代社会感觉如何？”
李素裳接过杯子，浅浅的呷上一口，感受着气泡在嘴里破碎的感觉。“确实是相当新奇，不过对于[自在门]的我来说，更多的只是增添了些让普通人也能享受生活的东西，不用再像以前一样凡事都要讲究些礼数。”
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怎么了？”
“说到底，人还是那些人，江湖也还是那些江湖，就算时代变迁，有的东西总不会轻易改变。”似是想起不开心的事，她的神情带上了些许落寞，“就像是五百年前，罗刹人你独自一人踏上寻找仙人的道路，五百年后，也依旧有人做着同样的选择。”
“看来你似乎遇到了和我相似的人？”
“是啊，一样的神秘，眼睛里总是不经意间流露出我不明白的悲伤，就算我注视着他的眼睛，却也看不穿他的内心。”少女略带烦躁地摇摇头，发丝顺着她的摇晃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奥托注意到李素裳系着的头发明显和离开时不同，似乎是她自己处理的。小酌一口咖啡，奥托用鼓励的语气说道：“不妨和我说说他的故事？”
根据苏莎娜留下的诱饵布置，奥托自然注意到天穹市出现的异常，大概猜到了李素裳说的可能就是苏珏。不过也只是知道他还活着而已，具体的信息并不清楚，如果能从对方这里套取详细情报最好不过。
但李素裳只是轻轻摇头拒绝，不知为何，她不想将苏珏的故事告诉奥托。或许单纯的觉得不合适，又或许觉得自己应该保守苏珏的秘密。
说到底，这只是她和那个少年两个人的故事罢了。
她想起了那皎洁的月光，想起那印在地面的影子，想起那蹁跹雀跃的剑刃，以及那被墨染香刺穿，逐渐化作光粒消失的少年。
哪怕在死去的时候，李素裳也未曾在他眸子中看见任何的悔恨。明明只要说出[师姐]这个词，李素裳就算拼尽全力也会将他救下。
可他没有，就算是入魔状态，他的眸子也依旧清澈。
最初李素裳并不懂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后来才从他眼睛的倒映中发现，苏珏看着的从来都不是自己，而是那个律者女孩。
那个愿意为了寻找苏珏下落硬吃李素裳太虚剑神的女孩。
“喂，罗刹人，你为什么会选择做到这种地步呢？凭借你的能力应该有更多的办法达成目的才对。”
李素裳并非遗憾，她只是有些不解。
奥托如此，苏珏也是如此，为了某人，不惜背负罪孽，走火入魔，哪怕前方是深渊，也不肯停下脚步。
喝咖啡的手顿住，奥托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轻声回道：“或许因为人在绝望的时候是看不见阳光的，只能将黑暗错误地当作希望。”
“我不明白。”
奥托浅笑着，他安慰道：“只是愚者的自嘲而已。素裳，这个对你来说还有些太早。”
年仅十五岁的李素裳还只是个小女孩，对于感情还处于懵懂期，确实是有些为时过早。就算有情愫在心中萌芽，也很难理解那到底是什么。
她挠了挠头，差点被奥托绕晕过去。好在李素裳性格洒脱，不至于为此纠结，很快就打起精神。
“罢了，你们这些家伙的事我不懂，我这次回来，是来履行承诺的。”
五百年前，奥托救过李素裳的命，让她欠下许多人情。而如今苏醒，她答应帮奥托打上一场——无论是多危险的战斗，算是偿还当初的人情。
“当然可以，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你才苏醒不久，还有许多东西需要调整，我会安排人帮你熟悉自己的新身份。”
“新身份？就是那个[S级女武神]？”
“哈，看来苏莎娜已经和你聊过不少。”
“是啊，很多事还都是她告诉我的呢，比如律者之类的。”
奥托露出感兴趣的目光，“律者？你遇到过？”
“不。”李素裳摇头，其实她知道苏珏是律者，对方也表明过身份。但奥托是她的朋友，苏珏也是，她不可能将苏珏的秘密透露给奥托。
滴滴。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李素裳摸出苏珏送她那部手机，看到了苏莎娜给她的留言。她有些不太习惯地按着屏幕，回着消息，露出一抹笑容。
“那就这样吧，我先走啦。”
“去吧。”
奥托无奈地挥了挥手，看来李素裳收获确实不少，连电子设备都会使用了。
推开办公室的窗户，李素裳直接跳了下去，稳稳地落在飞剑上。衣袂飘飘，少女腰间挂着的赤鸢玩偶也随风飘荡。
无垢剑胎，哪怕剑染红尘，也还是那个纯粹的李素裳。
望着女孩的背影，奥托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若有所思。
“苏珏……死而复生的律者，能开启虚数空间的律者，真想看看你的特殊之处啊。”
第二百九十五章 支配剧目11 罐头
“奥托·阿波卡利斯。”
金色的眸光隐去，苏珏放下收集到的情报，眼神中带着些许杀意。
这次的天穹市行动，奥托可是给他带来不少的麻烦。
虽说巧合的可能性比较大，但奥托确实是抓住了苏珏当时最虚弱的时机，成功算计到了他。仅仅利用一点特殊诱饵，不仅试探出了他还活着的可能，还逼的苏珏不得不改变计划。
从这一点来说，奥托确实是赢了苏珏一筹。
不过也正是奥托的算计，才能让苏珏提前发现隐藏在理律核心中的威胁，并借着这个威胁，制定出全新的计划。
这就是聪明人之间的博弈，被算计只是暂时的，如何利用对方的算计弥补损失，甚至获取更大利益，才是博弈的核心。
当然，从结局来看，苏珏肯定是最赚的那个。
他收获的并不是道具或者力量这种东西，而是无形层面上的改变。
这对苏珏来说，可是至关重要的，其重要性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超过了终焉，是从根本上改变他形式作风以及未来的计划。
这种收获正是他情感的转变。
感情一直以来都是苏珏最大的弱点。他背负的绝望过多，以至于看不清自己的心路，这让他在许多时候都会束手束脚，被自己的力量所牵绊。
这种弱点体现到太虚剑神中，就是绝对的破绽，让他无法学习太虚剑气的最后一式。而幻境计划，则是为他弥补了这份破绽。
并不是通过遗忘，而是正视自己的感情。
感情就是苏珏的破绽，当他学会正视自己对琪亚娜感情的时候，困扰着他内心的破绽便不攻自破。
这对他的心境来说是一种升华，几乎改变了他的行事准则。
没办法，实在是琪亚娜对他而言太过重要，从最初的计划到如今一路走来，她都是绝对的核心，就算苏珏想不在意不行。
如今，这份破绽完全消失，束缚他的枷锁也彻底崩断。
如果说太平洋之战斩断的是来自崩坏意志的外部束缚，这一次就纯粹是苏珏斩断了自我约束的枷锁，让他能够在虚数之树中走得更远。
内心破绽消失，接下来的事就变得简单许多。
借助最开始的布局，苏珏成功在事件的末尾激起了李素裳的情绪，诱导她用出完全体的太虚剑神。
苏珏对利用他人的少女心并没有兴趣，因此从李素裳那里获取到完整剑神数据后，他果断的送上自己的性命。将这具理律构建的身体交代在对方手中，彻底了结自己和对方的牵连。
作为欺骗少女的回报，苏珏会在以后的计划中帮她一回，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总之，这次行动最大的收获就是内心的升华以及太虚剑神的意识守护。这二者都是苏珏目前最需要的，属于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蜂巢意识最大的克制就是识之律者，但如今就算是识律全力侵蚀，也不可能突破苏珏的意识防护。这不仅仅是太虚剑神给他的底气，更是内心圆满带来的效果。
只要意识层面不被突破，那苏珏就有一百种办法解决识之律者的威胁。
至于奥托，不管是出于苏珏本身的势力扩张还是对空律实验的报复，他都迟早有一天和对方对上。准确的说，从观测实验开始时，两人的博弈就已经开始。
不过苏珏和奥托作为风格类似的幕后黑手，敌人和盟友的界限并没有那么清晰。
即便明知自己被对方算计，也会想尽办法利用彼此达成各自的目的。同样的，哪怕是盟友，他们也不会介意在合作的时候给对方使点绊子。
但当苏珏认清自己对琪亚娜情感的时候，就注定他总有一天会想尽办法去解决掉奥托，两人最终的决斗是必然的，到时候就看谁留下的手段更加高明了。
这一次奥托的算计对他算不上麻烦，但苏珏也不是喜欢吃亏的人，如果有机会，他必然会算计回去。
只是现在没太大必要专门去针对天命，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如今的支配剧场早已不复此前破败的模样，被太虚剑神毁去的部分已经在创造权能的作用下恢复完成。
理律核心的权能苏珏虽然并没有去刻意掠夺，但实际上经过那30万意志的试炼，苏珏对创造的掌握并不低。不过理律权能只是扩展了苏珏能力的泛用性，并没有带来实质性的力量提升。
现在苏珏缺少的，却是更加强大的力量，是足以推平一切障碍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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