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快要坏掉了
她偷偷瞄了眼苏珏，发现对方已经移开视线，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动作，于是悄悄地将手指从删除按键上挪开，将照片留了下来。
“这样就可以了，下次遇到不懂的可以拍照，想来你应该也不是孤身一人，到时候联系自己的亲戚朋友也可以。”
“嗯。”
第二百五十五章 习武
“说起来，李素裳小姐，看你这身行头应该来历不凡，应该出自某个大宗门吧。”
离开游戏厅后的街道上，两人并排走着，苏珏手中拿着之前折断的半截糖葫芦，看似随意地问道。
他抬头望向天空，此刻正是天亮前的最后时分，黎明前的黑暗显得格外深邃。
潮湿的寒风游荡在街道上，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想着被他放在屋檐下的琪亚娜是否会着凉。
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来，自嘲的笑了笑，对方可是律者怎么会因为这点小小的寒意就感冒呢。
“叫我素裳就好。”李素裳此时正挽着自己的长发，试图将其梳回原来的双马尾，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
不过散乱的发丝几乎垂到地面，想要梳拢可不容易，她将玉簪衔在嘴里，下意识地望向苏珏。
面对少女投来的目光，苏珏神情微怔，会意地停下脚步，抬起手，帮助少女将多余的秀发挽在指尖。
两人并立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雾霭朦胧的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修长。苏珏的动作熟练，不过浅褐色的长发并非银丝，他并未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有苏珏这位工具人的帮助，李素裳很快整理好自己的头发，她从唇边取下玉簪。
将带着些许唾液的玉簪插入发髻，稳稳地将头发束在脑后。
“谢谢。”长舒一口气，李素裳向苏珏谢道，直到此时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这是第一次让男生帮自己处理头发，脸颊不自然地染上些许红晕。
不足一米六的娇小体型，让李素裳看上去比一般的少女还有年幼些，尤其是此时有些羞赧的模样，更为其增添几分可爱。
可惜苏珏只是浅笑着点点头，少女的娇俏并没有让他的内心有丝毫变化。
“无上自在门，这就是我所在的宗派名字，不过时至今日，大约早早便被人遗忘。”
步伐向前迈动，两人连续了之前的话题，李素裳轻声解释道：“这个门派是我师傅创建的，拢共就只有我和她两个人，不过师傅她很强，就算只有两人，江湖上也无人敢看轻。”
“无上神剑，自在忘情。那时候的我初出茅庐，便已听闻江湖上流传着她的名声，那时候我就在想，若是我也能做到这种地步，就没人敢得罪我了。”
“确实是很质朴的愿望。”苏珏点头认可。
“不过嘛，终究还是有些不够格。在我15岁那年，师傅便派我前去漠上试剑，那时的我痴迷于武侠小说，想要仿着小说中主角的手段解决敌人，没曾想到竟然遭到背叛，吃了大亏。”
虽然说着吃亏，但李素裳并没有任何懊恼的意思，她准备继续讲述接下来与罗刹人的故事，可当初与奥托相处的经历就在嘴边，李素裳却下意识的止住了话头。
不知为何，她不是很想将后面的故事告诉苏珏，于是便岔开了话题。
“我的长发便是从那时开始留的，为了庆祝我成年，师傅还特意将她的玉簪分我一支。”
李素裳生硬的话题转移并未瞒过苏珏，不过他也没有追问，而是若有所思地说道：“15岁，及笄之年，若是按照古代的说法，确实算是成年。不过如今时代，18岁应该才是成年吧，而且听素裳姑娘的谈吐，似乎是还有些不习惯外面的生活？莫非其实姑娘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啊，这个……”一时兴起，李素裳都差点将自己是500年前人的身份说漏嘴了。她尴尬地用手指绕着自己的长发，眼神有些飘忽。
率真的李素裳不擅长说谎，她有些无助的偷瞄苏珏一眼，发现对方正在看着自己，心中有些惊慌。
心中暗道小丫头真好骗，苏珏主动为她解了围，“不过这也正常，武侠小说确实具备独特的魅力，不过如今已是法治社会，素裳姑娘还是不要太过于沉迷侠义故事为妙。”
“啊对，就是这样。”有了台阶下，李素裳顿时喜笑颜开，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苏珏带偏节奏。
似是突然想到什么，苏珏有些欲言又止，李素裳察觉到他的神情，主动开口说道：“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得到肯定的答复，苏珏定神问道：“既然素裳姑娘出自宗门之中，能否指点在下几招，虽然有些冒昧，但想要在这座城市生存下去，我希望能有些自保的手段。”
刚说完，他又自我否定似的摇头说道：“不不，武功秘籍可是宗门不传之秘，是在下唐突了。”
看着苏珏患得患失的模样，本就对他略有好感的李素裳连忙说道：“没这回事，武学不外传那是对其他人而言，如今无上自在门只有我一人，太虚剑气也没有不外传的说法，指点你并无不可。”
“真的吗？”
“当然，你不信的话现在我就可以教你，我们找个空旷点的地方吧。”
借助月光，两人很快找到了一座安静的广场。
“我暂时先教你些基础动作，我会为你演示，你跟着我学便是。”
广场中，两人一前一后练习着基础动作，出乎李素裳意料的是，苏珏学习速度极快，只是跟着自己做了一遍，竟然就已经将动作学得七七八八，精准得仿佛完全复刻自己一般。
察觉到这点的李素裳有些惊喜，莫不是自己捡到一位武学奇才？
“太虚剑气对初学者而言有些困难，那我就先教你我家传的武学吧。”
李素裳最开始学习的是父亲教她的忆心剑谱，那时她才年仅1岁，几乎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娃娃，就连记忆也模糊不清，但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也将十二路忆心剑谱的心诀背得滚瓜烂熟。
忆心剑谱算不得什么顶尖武学，可也不是普通人能够轻易学会的。
果不其然，苏珏的动作明显有些僵硬，不过在李素裳贴身一招一式的调整下，也渐入佳境。
看到苏珏动作越来越标准，李素裳油然升起一种自豪感，当初师傅大概也是这种想法吧。
她靠在广场边的路灯上，玩心大起，调皮地取出苏珏没吃的半截糖葫芦，故意当着苏珏的面窸窸窣窣地吃着。
苏珏有些无语，果真还是小孩心性嘛。
此时苏珏的体内并没有真气，只能按照招式演练，闲暇之余，他开口问道：“这是你的家传武学，教给我个外人是不是不太好。”
李素裳的动作停住，眼神变得晦暗几分。
第二百五十六章 无上自在门弟子
“没关系……他们，都已经不在了。”
“是，这样啊。”场面突然安静下来，苏珏慢慢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他走到李素裳身边，想要开口安慰。
不过在他开口之前，李素裳就朝他昂起脑袋摇了摇，“不用担心，对我而言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她将眼神中的灰暗隐藏起来，露出浅浅的笑容，让沉闷的气氛被驱散几分，“说实话，我对他们的感情并不算十分强烈，从我5岁那年，母亲就将我送到师傅那里习武，有的时候一两年都见不到一次。”
月光落在少女的脸颊上，留下淡淡岁月的痕迹。她取下自己的佩剑，将其放到苏珏的手中。
苏珏会意，指尖轻扣剑柄，挽出一个不太熟练的剑花。
少女并指为剑，与剑刃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嗡鸣。
在这即将落幕的清月之中，初习剑术的苏珏与李素裳一招一式地切磋着。
当然，事实上只是少女的单方面指导罢了。
“从我记事的时候起，似乎就一直在练剑中度过。我爹他当时也是这样，总是一招一式手把手地教导我他的十二路忆心剑谱，我娘就会在一旁教我背诵剑谱的心诀。
可是我无论怎么努力，总是达不到母亲要求的地步，我也不清楚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才算是大成。所以我就只能不停地练，拼命地练。
有时候我爹见不得我这么辛苦，就会悄悄帮我偷懒，偶尔也会给我带些其他孩童常吃的点心。
那时候的我还年幼，每次父亲回家的时候我就会缠着他要吃的，但母亲每每见到这种情形，就会落泪。
在院子里练剑的时候，时常能够听到他们争吵。
我不知道母亲为何落泪，可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找父亲要过点心。”
随着剑招循循舞动，李素裳轻灵的声音也与指尖的剑锋一同落入苏珏的耳畔，汇入他的心中。
月光下的少女缥缈如仙，在教导苏珏时宛如一汪清泉流水，汩汩不止。
“后来呢？”
“后来师傅告诉我，我爹娘的感情其实并不和。父亲虽然对娘亲一直很好，几乎是百依百顺，但他最开始的目的只是为了习得我母亲的太虚剑气。
他想要骗走太虚剑气的剑诀，可是又敌不过我的娘亲。而我的娘亲知道他的目的，却又舍不得他的人，甚至将完整的太虚剑气全部传授给他。
但我的父亲剑术天赋并不高，就算得了完整的剑诀最终也没学会，两人间便有了矛盾。直到我出生为止，他们才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我的身上。”
苏珏脚步轻点地面，纤细的长剑与李素裳的指尖轻触，随后散开。
在这期间，两人的视线相会。
“你就不怕我也是为了你的剑诀而来？”
李素裳的动作有不足半瞬的迟滞，但她隐藏得很好，没有显露任何端倪，反倒是率直洒脱地回道：“那又如何？”
“……”苏珏沉默。
“剑法可不是那么简单，就算我将完整的心诀传授给你，你又能学会几分？
再者，太虚剑气并非不传之秘，若你的目标是它，直接找我要就是。”
苏珏摇头说道：“就算剑诀于你而言并不重要，可终究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若毫无戒备之心，容易被宵小觊觎，总归是多少有些麻烦。”
“可你并非宵小之辈。”
“你又如何知道我不是？可别忘了，咱们刚见面我可是就盗走了你的身份证，害得你无法入住酒店，只能流落在街头。”
“作为补偿，你不是带我玩了如此有趣的游戏，甚至还将自己的手机交予我。就算此前你有罪于我，如今也已经一笔勾销。”
两人默契地同时停下动作，相对而立。
早早便袭来的晨风轻轻拂过二人的身体，灰色的短发与褐色的长发随风飘扬，少女腰间的坠饰画出叮铃的响声。
静默良久，苏珏露出无奈的笑容，“素裳姑娘，行走江湖可不要这么轻易地相信别人。”
“是嘛，反正我不觉得你是坏人。”少女满不在乎的摊手，有些傻乎乎地笑了起来，“行走江湖，广交良友，有兴趣和小女子成为友人吗？”
苏珏扶额，敢情我都这么暗示你了你还不信啊。
“好。”
听到苏珏应允，李素裳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雾鬓云鬟般的双马尾也随着少女的动作雀跃起来，“朋友，以义合者，那公子苏珏便与侠客李素裳正式结为友人。”
“大可不必如此郑重。”
李素裳摇头，没有解释。
这是她515年间的第2位友人，对她而言意义非凡。
全然忘记了师傅程凝霜对她说过的那句话——「你和你娘看男人的眼光都不行啊。」
她抬头望向月亮，略带感叹地说道：“看来今晚风景不错，距离天亮还有些时辰，你的天赋不错，我便一并将太虚剑气的心诀教你便是。
不过太虚剑气对使用者的要求很高，能否学会就得看你自己的造化。”
“……”苏珏深吸了口气，郑重的双手抱拳，躬身说道：“那就多谢师傅指点。”
或许是师傅这个词对年仅15岁的李素裳来说有些过早，她羞涩地涨红了脸，连连摆手说道：“不用，我也只是……”
“素裳姑娘，师者，传道授业解惑者也。既然你教我剑法，那我自然拜你为师，这并不影响我们之间友人的身份。如今这个时代，并没有那么严苛的拜师规矩，只要有特长并且能够将自己的技术传授给别人，那他就当得上一声老师。”
“是，是这样吗？”没读过书的李素裳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但看苏珏认真的神情，她还是答应了下来。“不过我也还未出师，当不得掌门，就算作是代师收徒吧。”
“那么，无上自在门大弟子李素裳，代师收徒。苏珏，成为宗门弟子，位居第二。”
说完，李素裳望向苏珏，发现对方不知何时竟然取出了一只赤鸢玩偶，双手平摊恭敬地递到自己手上。
“啊？”
“暂时没准备礼物，就用这个代替吧。”
“好。”脑袋懵懵的李素裳抱着玩偶，是她很喜欢的赤鸢公仔，她下意识地捏了捏玩偶的脸蛋，软乎乎的。
“那，师傅……”
“你应该叫我师姐才对。”
“好吧，师姐，咱们门派有没有特殊门规。”
“门规？那种东西师傅也没和我说过。”李素裳绞尽脑汁，也想不起自己那心性淡薄的师傅有交代过哪些，最后偶然间从师傅那里听到的一个词涌入脑海。
“师傅并没有留下门规，不过师祖那边倒是继承过，好像是……”
“入魔必诛？”
入魔必诛！
第二百五十七章 诱饵
砰——！
激射的身影碰撞在路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铁制的路灯被砸弯成90度，嘎吱的倒在地上。
“你还好吧。”耳畔传来女人关切的声音，苏莎娜缓缓睁开眼睛。
身体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但是在姬子的保护下，苏莎娜除了感觉自己被柔软的胸膛挤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以外，并没有受多少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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