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细雨牛毛
阿尔伯特厉声念着自己侄子的全名,这让克莱因心中极度的不安,他想要说些什么,可好巧不巧的是敲门声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进来吧。”
阿尔伯特不耐烦的对着门吼道,在他吼完之后门便被一名工作人员给打开了,他对如此之生气的宰相感到十分意外,他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他也敏锐的意识到自己接下来要讲给宰相听的事情会让他更加的生气。
于是这名工作人员在达伦耳边耳语了几句后将手中的文件交给了他,这种会让宰相暴怒的事情还是交给达伦这位宰相的亲信来讲述吧。
达伦在听完工作人员的讲述后心情瞬间降到了最低点,工作人员只是简单跟他说了几句无忧宫那边发生了什么,更多的详细信息在文件上,达伦拿起文件看了几眼,看完上面的内容后他心中甚至产生了不把这事讲给宰相听的想法。
“达伦,他有什么事要报道?”
阿尔伯特问道,达伦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他看在眼里,这加剧了他心中的不安。
“宰相大人,还请您过目。”
达伦没敢亲自开口把事情讲给宰相听,他走上前将文件放到了宰相的办公桌上,克莱因也被达伦的样子搞得内心惶恐不安,向前伸着头想看看文件上写了什么,然后被宰相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宰相有些疑惑且好奇的拿起文件,他好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让达伦这副样子,他仔细看着文件上的文字。
在阅读文件的过程中,阿尔伯特捏着文件纸张的手指也越来越用力,他的右手因此青筋暴起,在彻底看完文件的内容之后他又一次暴怒的抬起手捶在了办公桌上。
砰!
一声巨响之后,办公桌上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痕,它向办公室内的另外两人展现着阿尔伯特有多么的愤怒。
他放下文件,怒视着自己的侄子,冷声道:“克莱因·康斯坦丁,你知道无忧宫那边发生了什么吗!”
“那群没脑子的蠢猪杀了陛下司机!”
听到这个消息后克莱因·懵逼了,这是他完全没有想到过的事情,那个俱乐部的老板不是说只是给他们一个教训吗?怎么教训教训着就把人给杀了呢?
阿尔伯特拿起纸张将其捏成纸团朝着克莱因的脸扔了过去,克莱因没有躲避,纸团精确的命中了他额头,不疼,但对于克莱因而言这是他叔叔对他失望的表现。
“你自己看看这份报告吧,看完记得把你隐瞒的事情全部告诉给我。”
阿尔伯特冷哼一声,向达伦招了招手,示意他来到自己的身边,他有事要和达伦单独商量一下。
在达伦来到自己身边后,阿尔伯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着什么,而克莱因拿起了那张纸团仔细的看着上面的内容。
看完内容后克莱因心中除了气愤外更多的是疑惑,他疑惑他们为什么会杀了那名司机,这不管怎么说都不合理啊,对方是皇帝的司机,给点教训和直接杀了对方这两件事造成的后果是完全不同。
俱乐部的老板又不是傻子,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他也完全没有理由杀了那名司机啊?
克莱因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在他疑惑这个问题的时候阿尔伯特完成了与达伦的商量,他将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克莱因身上问道:“看完了没?还打算瞒着我吗?”
“看完了,我会把我隐瞒的事情都告诉给您。”
克莱因放弃了继续隐瞒,事情都到这一地步了,他没必要再继续隐瞒下去,不然阿尔伯特真的会立刻按着他的脸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说吧。”
见侄子要坦白一切,阿尔伯特烦躁的心情好转了那么一点。
随后克莱因就把他和俱乐部老板的计划讲给了阿尔伯特,在听到这件事情有自己侄子的直接参与后,阿尔伯特心中的怒火再一次涌了出来,他抬起手第三次锤向自己的办公桌,这一次这张倒霉的桌子在他愤怒的攻击下彻底被一分为二。
桌子上的物件撒落在地,达伦急忙上前捡起那些重要的文件,至于那些不重要的东西就任由它们落在地上。
“克莱因啊克莱因,你可真会给我找麻烦啊!”
阿尔伯特站起身怒气冲冲的来到克莱因面前直接给了他一拳,将自己的侄子一拳打倒在地,克莱因没有反抗,也没有抱怨,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接受自己叔叔的拳头。
他知道自己若是胆敢有丁点的反抗和抱怨,那他将会遭到比这一拳更猛烈的毒打。
在把侄子打倒在地后阿尔伯特因为拳头有些疼痛而冷静了一些,他过去从未像现在一样对自己的侄子如此失望,阿尔伯特怎么也想不到在他准备进行政府清洗的紧要关头自己侄子给自己带来了这样一个麻烦。
他对着从地上爬起来的克莱因厉声呵斥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把你和那个菲里茨·希佩尔之间的矛盾给转化成了死仇!”
“尽管杀人的人不是你,你也不是主谋,但是你参与其中,你让我调走博德可以说间接性的害死了他的叔叔,更重要的是你他吗你一个人参与进去就算了,你还把我也给掺和了进去!”
阿尔伯特是越说越气,他抬起脚想一脚踹在克莱因的小腿上,但脚抬起来后又放了下去,他担心自己这一下把侄子的腿给踹断。
尽管他现在已经不想要这个侄子了吧。
宰相的表现让克莱因心中觉得十分疑惑,尽管他现在宰相的位子有些不稳固,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宰相,为什么要表现的这么在意那名中国人?
“叔叔,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在意那名中国人呢?他能掀起什么大浪?”
阿尔伯特瞪了他一眼说:“你以为我在意的是那个菲里茨·希佩尔吗?我在意的是他手底下的人,我在意的是他的报社,我在意的是他和陛下以及塞西莉亚的关系!”
“他那家小报社能和《中央日报》打的有来有回,最终甚至取得舆论战的胜利,你知道这件事情要是让他们给报道出去会造成什么影响吗?”
宰相伸出右手手指用力按在克莱因的额头上说:“那个叫保罗·戈培尔的家伙会这样报道:宰相的侄子和那群种族主义者一起杀害了陛下的司机。”
“这一次他们刺杀的是陛下的司机,那下一次他们是不是就敢去刺杀陛下了?宰相是不是有谋反之心,他要是这么一搞那就麻烦了,我将面临有史以来最大的大麻烦。”
“如果你没参与这件事情那还好说,你和那个中国人的矛盾始终都只是口角而已,可是现在呢?你间接害死了他唯一的亲人,你亲手把你们二人之间的矛盾从口角上升至了死仇,他没有杀死那名凶手就说明这人打算更进一步的报仇,他将目标转移到了整个俱乐部和俱乐部的老板身上。”
“如果他知道这件事还有你的参与,那他连带着也会将我列为他的仇人之一!”
阿尔伯特怒目圆睁,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克莱因,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那个中国人注定不会善罢甘休。
“如果那群蠢猪有能力,能够解决一次性解决那两人还好,可是这群蠢猪完全没有能力,只杀了陛下的司机没有那个叫菲里茨的家伙,留下了这样一个祸根。”
就像阿尔伯特说的那样,若是这两人都死了,那事情就好办了,到时候没有任何证据能够他们的死自己有关系,可现在呢,留下来了一个活人,这就难办了,而且留下来的那个还是小的,刚好还是最有能力的那个。
听到叔叔这么讲,克莱因心中急忙想出了一个补救的办法,他对叔叔说:“叔叔,我们接下来也可以趁着陛下没回来的时候杀了他啊。”
这个极其没有脑子馊主意让阿尔伯特又给了克莱因一拳,他想不明白自己侄子怎么变得这么傻了。
“杀他很简单,但凶手已经被警方抓住了,媒体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就算我们能杀了那个中国人也无济于事,而且你怎么会想出这样一个馊主意呢?!你哪怕是想着杀了那三个凶手也行啊!”
阿尔伯特恨铁不成钢的痛骂着克莱因,克莱因顿时感到无比的羞愧,他确实没有想到那一点,可接着他就又想到自己叔叔已经踢出来个一个解决办法便急忙开口想说这个方法,不过他还没开口,阿尔伯特就看出来自己侄子想说什么,他朝他摆了摆手说:“这件事你就再别掺和了,你先回家自己去禁闭室里待着,我什么时候让你出来你再出来。”
叔叔已经发话,而且很明显是不想再见到自己,克莱因对此无可奈何,只能点头并转身离开。
在克莱因离开办公室后,阿尔伯特从达伦手里拿过那个笔记本,看了一眼上面的人名后又把它递了回去。
阿尔伯特绕过断成两截的桌子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他弯腰拉开斜倒在地上的桌子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份花名册,他一边翻看着花名册一边对达伦说:
“等陛下回来了就把这本册子(写有贪污人员名单的)给陛下送去,我有点累了,清洗官员这种事情我就不干了,让陛下去干吧,她未来若是真正掌权需要一些功劳来立威,清理掉一批贪官污吏不算大事也不算小事,刚好可以让陛下来做。”
若是有旁人在场肯定会对宰相的话感到无比的震惊,因为他这话的另一层含义是——他准备辞职不干了。
更让人感到意外的是宰相对此竟然表现的异常淡然,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宰相之位。
达伦对此没有过多惊讶,刚刚宰相把他叫过去单独谈话就是在说这些事情,他只是简单的点了点头,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阿尔伯特在翻看了几页花名册后从里面找到了博德的名字,思考了一会儿有关这人的信息后他对达伦说:“达伦,今晚就给陛下发报请她和塞西莉亚大人在过完那里的宴会后就立刻赶回来…”
话说到一半宰相想到了今天的新闻肯定也会传到法兰德斯瓦隆,到时候陛下可能会决定不参加阿达尔贝特儿子的生日宴立刻启程回到德国,所以他改口道:“你说陛下若是想要立刻回来也可以,火车时刻都在边境等候,如果她想乘坐军列快速赶回来也可以,总之一切交通设备都24小时等候。”
“她们启程回德国之后请让塞西莉亚大人先来见我,我有些事情想和她谈。”
达伦点点头,将这些事情记到了心中。
说完这件事后阿尔伯特停了几秒,咽了下口水后接着说:“还有接下来让《中央日报》和那个《前进报》一起谴责那群种族主义者,也通知各部门在调查这起案子上该配合配合,总之别进行阻拦,明白了吗?”
“宰相大人,我都明白。”
“明白就好。”
说罢宰相合上了花名册,他靠着座椅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他用双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似是说给自己听,也似是说给达伦听的一般自言自语道:“克莱因小队长的职位换给那个叫博德的年轻人好了…”
办公室有些热,然而达伦在听到宰相的这句话后周身感到一阵的寒意。
这句话看似只是普通的职位变迁,然而在阿尔伯特身边跟了快十年的他十分清楚宰相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
第174章 失眠
11号下午五点,路易斯开车带着林尚舟前往了员工公寓,他自己今晚想暂时住在这里,路易斯便带着他来到了这里。
现在还没到下班的时间,公寓的一楼和二楼一个人也没有,他们来到三楼开门走了进去,路易斯走进客厅后大声喊着哈沃特的名字,空荡荡的房间里没人回应他。
“估计在四楼研究吧。”
路易斯自言自语道,他扭头想对林尚舟说些什么,发现他已经一个人坐到沙发上了,路易斯来到林尚舟身边对他说:“哈沃特应该在四楼做研究,你先一个人呆在这里吧,接下来我去给大家说一下今天的事情,让他们别来打扰你。”
过了几秒林尚舟才扭头看着他,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对路易斯点了点头。
他想要身边有人陪着,可他也想一个人静一静。
“有什么需要的话就也用通讯器找我,我先上去了。”
说完这句话,路易斯就转身离开了房间,走出房门时他轻轻的关上了门,关门之后他来到了四楼,在四楼他果然找到了正在里面做研究的哈沃特。
他把今天的事情告诉给了哈沃特,希望他在回房间的时候尽量别打扰到林尚舟,哈沃特在惊讶的同时表示他这几天住在四楼就行,不过在路易斯离开之前他叫住了路易斯说:“就这么让菲里茨一个人呆着真的好吗?”
路易斯停下了脚步,靠着门框担忧的思考着这个问题,他知道不能就这样让林尚舟自己一个人呆着,他有很大可能越是一个人静静心里就越容易出问题了。
自从他家那边看到林尚舟之后路易斯就没见到他流泪,这很不对劲,尽管林尚舟的情绪从他的表现来看是稳定了下来,但谁知道最终会演变成什么样?
“我也想过去安慰菲里茨,但他自己拒绝了让我和蕾蒂娅接近他…”
说着路易斯叹了口气,哈沃特也面露难色,他自己拒绝了别人的安慰,那这就没有办法了,强行过去找他说话说不定还会引起他的厌恶。
“这时候家人或者爱人的安慰是最合适的,可福尔叔叔就是菲里茨唯一的家人,而他又没有爱人,这就很难办了。”
路易斯一边说一边想着要不要把蕾蒂娅带过来让她照顾林尚舟,可林尚舟当时也拒绝了蕾蒂娅接近他,自己要是强行把蕾蒂娅带过来说不定还会起到反作用。
“现在只能看他自己能不能走出来了。”
路易斯忧心忡忡的说道,哈沃特点了点头对此表示赞同。
随后路易斯离开了这里来到了报社,报社的大家已经知道了林泱誉遇害的消息,无不对此表示遗憾和对林尚舟的担忧,凯文在得知林尚舟想要自己一个人呆着的时候说他自己可以住在一楼或者二楼,三楼就留给林尚舟让他自己一个人住就行了。
之后的时间里他们也都是这么做的,晚上的公寓里没人去打扰沉浸在悲伤中的林尚舟,而他自己脑子一片混沌的在沙发上坐了一个多小时,六点半的时候他因为饥饿站了起来,来到厨房准备做饭。
林尚舟在厨房里找到了用来做饭的食材,他拿起两块土豆,把它们清洗干净后林尚舟拿起小刀准备削皮,在用小刀刮掉了一点土豆皮后心不在焉的他割伤了自己的手指。
伤口不大,一点也不严重,只是有些刺痛,而这刺痛让他的大脑不再那么混沌,林尚舟放下土豆打开水龙头清洗着自己的手指,洗掉流出来的血液后他关掉了水龙头。
疼痛让他恢复了一些理智,他看着一旁案板上的土豆,拿起刀和土豆准备再次削皮,可他把刀放在土豆上的时候心里犹豫了,他担心自己再次割伤自己的手指,这样的想法冒出来后林尚舟自嘲的笑了笑。
明明以往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今天却因为不小心割伤了手指而不敢去做。
“怎么连做饭都不敢做了呢…”
他自嘲的自然自愈,而后放下了土豆和小刀转身走出了厨房,既然自己没办法做饭,那他就打算出去吃一顿。
林尚舟来到门前刚打开门就看到蕾蒂娅站在门口,她手里还拿着钥匙,一副准备开门的样子。
“蕾蒂娅,你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面对突然到来的蕾蒂娅,林尚舟感到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蕾蒂娅会过来。
蕾蒂娅没有回答林尚舟的问题,她伸手推开林尚舟走进屋子后对他问道:“先不说我,你准备出去干什么?”
“我出去吃饭。”
林尚舟老实答道,说着他还把左手往身后藏了藏,会做饭的他今天居然因为割伤手指就不敢做饭,这要是让蕾蒂娅知道了,林尚舟会感到很丢脸。
他这样的小动作蕾蒂娅自然看在眼里,她眼疾手快的伸手拉着林尚舟的左手把它给拉了出来,接着她就看到了还在流血的手指。
蕾蒂娅起初有些疑惑林尚舟是怎么弄伤自己的,没过几秒就反应过来他这是做饭的时候弄伤了自己。
做饭弄伤手指是一件很稀疏平常的事情,不过蕾蒂娅心中却异常担忧,她担心林尚舟会干出什么傻事,放下了他的手说:“你别出去吃了,我给你做点吧。”
“你?”
林尚舟狐疑的看着面前说要给自己做饭的蕾蒂娅,在他的记忆里这姑娘是不会做饭的。
“怎么?不相信啊?怎么说我也在无忧宫当了两个月的女仆,虽然做不了太复杂的食物,但在诺雅的帮助下还是会做简单的。”
蕾蒂娅眉头微皱,对林尚舟怀疑自己感到很不高兴,林尚舟没有像以往那样做出补救措施,而是淡淡的“哦”了一声。
这样的表现让蕾蒂娅心中的情绪由不高兴转变为了担忧,她拉着林尚舟坐到了沙发上,自己则来到了厨房里做饭。
之后的时间里蕾蒂娅看着林尚舟吃完了晚餐,看着他坐在客厅里发呆,直到九点看着林尚舟进屋睡觉后她才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房间。
公寓一楼,路易斯正在和戈培尔等人商量接下来的对策,他看到蕾蒂娅下楼后便开车带着蕾蒂娅回到了无忧宫。
林尚舟躺在床上久久不能睡去,他心里有一股压抑着的情绪,他想要发泄出来,但不管他怎么去做都无法将情绪宣泄出来。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许久才睡了过去,而没过几十分钟他就再次醒了过来,这一醒他就睡不着了,直到阳光透过窗帘照射在房间内林尚舟也没有再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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