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缚灵到东京邪神 第51章

　　“骸觇大人，他想要知道更多文件以外的信息，封印有什么特征？中心点的具体方位，对方挣脱封印的具体程度，越多细节越好。”

　　“怎么这么麻烦？！”

　　夏川已经到了洞窟门口，猗犹的影子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但并没有走出洞窟的范围。

　　“骸觇，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封印石上方有大概六十米的空间……”夏川却已经开始通过稻叶理佳向K描述自己之前看到的有关封印之间的一切。“……让他们小心一点，最好是不要乱用EMP，谁知道会不会破坏封印的力量。”

　　“战斗机已经出发了。”稻叶理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安。“骸觇大人，他们决定把那座山峰炸垮，把猗犹彻底掩埋在那下面！”

第258章 把你埋了

　　果然就是这么简单粗暴吗？

　　不过我喜欢。

　　夏川满怀恶意地看着猗犹的虚影，他还在对着夏川侃侃而谈，想要说服骸骨会与自己合作。

　　但在那些石碑被猗犹操纵骸骨破坏之后，夏川对于这个地方事实上已经毫无兴趣。

　　如果不是为了亲眼看到猗犹被埋葬，他现在都准备走了。

　　“百合子，你们马上离开！”他突然想起三只狸猫还在附近。

　　虽然他们距离洞窟还有一段距离，但谁知道东京守望者制定的爆破计划有多大？如果是要把整座山炸塌的超级大爆破，那他们现在待的地方也说不上安全了。

　　“骸觇？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的意思？”猗犹说了半天都没见他的反应，终于有些愤怒了。

　　“你明明已经控制了赤井光晴他们，为什么还要来惹我？”夏川决定趁着最后的时间把这件事情搞清楚，当然，猗犹所说的肯定也只是他的一面之词，但起码可以作为参考。“你觉得骸骨会是软柿子好捏吗？”

　　“当然不是这样！”猗犹毫不犹疑地说道。“因为赤井光晴的记忆中，骸骨会是比冥河会更好的合作对象。你们更讲信誉，而且不持强凌弱。”

　　信誉？

　　异类之间的合作该是什么样子的？夏川到现在都还没搞太明白。

　　但就从他目前所见，无论是冥河会还是晴空会，妖怪之间都没有平等可言。

　　他们追求的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秩序，那么，在他们当中又怎么可能有所谓的“平等”？强者与弱者之间又怎么会有“信誉”可言？

　　夏川不相信猗犹找上骸骨会的真实原因会是这个，那么……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是因为我交易给赤井光晴的灵力吧？”

　　这样一想的话，赤井光晴之前的行动就可以解释了。

　　明明已经遭到诅咒，命在旦夕，不第一时间向夏川求援，而是在完成了交易，把两千缕灵气全部吞掉之后才提诅咒的事情。

　　猗犹稍稍地沉默了片刻，随即答道：“我不否认这也是原因之一，骸觇，但这并没有危害到你吧。”

　　是没有，还是没来得及呢？

　　天空中传来异响，夏川突然开始向后撤离，同时钻到地下，猗犹有些惊讶，下一刻，巨大的爆炸声突然在他们头顶的山峰爆发，大量泥土混杂着岩石、树木翻滚着向下，如潮水一样把洞窟淹没。

　　片刻之后，爆炸声再次传来，而这一次，导弹直接击中了洞窟侧面距离地面最近的地方，夏川可以感觉到，爆炸并非发生在地表，而是发生在地下三四十米深的地方，整片土地甚至都微微地颤动了一下。

　　岩窟原本的结构受到破坏，大段大段的岩壁直接垮塌。

　　当第三次、第四次爆炸结束之后，山体的外貌已经发生了极大的改变，夏川从泥土中向先前洞窟所在的位置探寻，发现大部分通道都已经垮塌，而两座K特别向他询问过位置和状态的石窟则垮塌得更加彻底，洞顶的岩石已经全部落了下去，结结实实地把它们埋在下面，只留下了很小的空间。

　　他特意去看了那块封印了猗犹的巨岩，它现在已经被海量的碎石紧紧地压在下面，但缠绕在它周围的注连绳和符咒似乎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这样的方法大概没法加固封印，但猗犹还想向之前那样把周围的生灵弄到这里来吞噬，显然是不可能了。

　　起码在他挖出这一条隧道之前是不可能了。

　　猗犹的虚影突然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是你？！”

　　爆炸声还在源源不断地从头顶传来，但在地底深处的这个地方已经无法感觉到更多的变化。

　　“你将会……”猗犹突然开始快速地低声念诵起来，大量的黑气从巨岩周围冒出来，向夏川扑来，但却并非直接攻击，而是试图钻进他的身体。

　　这是……诅咒？

　　夏川马上解除神体状态，下一瞬间，他的意识已经回到了夏川大明神教派的神镜之间，他仔细地检查着周围和自己的身体，确定诅咒并没有跨越时空尾随而来，随后，他马上切换回了清川百合子那边。

　　三只狸猫正在山林中疯狂地奔逃，在他们身后，那座山峰还在不断地遭到轰炸，大量的泥土和岩石正在持续不断地下落。

　　当轰炸终于停止，之前高耸矗立的山峰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以那个洞窟封印之间为大致圆心的巨大土堆。

　　直升飞机正在飞往这个地方，应该是管理这片区域的高野机构派来的人。

　　“K想要和你通话。”稻叶理佳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骸觇大人，我们正在乘直升机赶往那个地方！”

　　“百合子，你们继续跑，趁着高野的人还没到，尽快跑到的安全的地方去。”夏川向狸猫们发出命令后，迅速切换到了稻叶理佳那边。

　　“骸觇先生，很久不见了。”他刚刚从御守里钻出来，K就发现了他。“对我们的行动，你还满意吗？”

　　“我应该感到满意吗？”夏川反问道。“这样做并不是为了我。”

　　“当然不是。但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采取这样的行动，需要的并不仅仅是权力和决心，还有我们彼此之间的信任关系。而后者才是最重要的，骸觇先生，你不觉得是这样吗？”

　　虽然K的语气说不上有多好，但夏川不得不承认，这句话并没有说错。

　　东京守望者事实上并没有亲眼看到猗犹，没有看到那座洞窟，甚至没有更多的资料可以证明这里的威胁的确真实存在，仅仅是因为他的警告就马上采取了行动。

　　虽然轰炸的并不是什么繁华地带，不过是富山和石川两个县之间的一座山峰，周围甚至没有什么人烟。对K来说，要付出的无非就是一些弹药而已，也不会有太大的政治压力。

　　但他也不能完全否认，这里面的确有着某种信任关系存在。

　　“这样说的话，我的确很满意。”夏川于是干脆地点了点头。

　　“这是为了回报骸骨会一直以来对赤坂的帮助，希望我们彼此之间的信任能够以此为契机，逐渐加强。”K微笑着说道。“如果有机会，我想请骸骨会的派员到米国去看一看，了解一下超凡力量在米国的生存方式。骸觇先生，其实我一直都很希望你们能够理解和接受这个世界通行的规则，成为世界现有秩序中有积极意义的成员。”

第259章 宣战预告

　　“我会把这个邀请转告给其他成员的。”夏川不动声色地说道，随即问道：“你们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如果骸觇先生没有别的建议，那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以地质危害的名义把这片区域列为禁入区，同时加大对你给出的那几个妖怪的通缉，断绝那个被封印起来的家伙与外界所有的接触途径。高野机构将会定期对这个区域进行航拍监控，也会在周围秘密地安装异常波动测试仪和摄像头进行监控。如果没有别的意外，依照我们过去的经验，这样的家伙应该会逐渐丧失力量，最终彻底消亡在地下。”

　　夏川其实有挺多问题想问，但骸骨会的架子在东京守望者面前不能倒，所以他只能点点头：“很周全了。”

　　直升机很快就到了那片被炸塌的山峰附近，从这个角度看，现场的情况可谓是触目惊心。

　　“骸觇先生，想下去走走吗？”K问道。

　　“也好。”夏川答道。

　　此刻他是通过稻叶理佳身上的勾玉降临，于是，稻叶理佳也只能跟着走一遭。

　　夏川能够离开魂玉的距离大概是一百五十米，他和K打了个招呼，潜入地下。他们降落的这个地方原本应该是封印之间的北侧，距离地面应该有七八十米，但现在既受到地窟垮塌的影响，又被上面海量的泥土和岩石覆盖，夏川竟然无法从地面走到原先封印之间的位置，他在周围转悠了一下，也没有遇到猗犹，不知道他又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如何？”等他重新回到地面，K有些自傲地问道。

　　“爆破得非常成功。”夏川答道。

　　他们沿着地面走了一圈，确认了封印之间上面的土石层的平均厚度超过了两百米，K一路上再次向夏川了解关于猗犹的情报，夏川只能挑与自己无关的部分，尽可能详细地告诉了他。

　　“擅长诅咒的类型吗？那这个地方还要布置更多的东西。”K马上打电话给高野机构的负责人，让他们在计划中添加在附近定期投放毒饵和喷洒落叶剂的内容。

　　“山林地带就是会有这样的隐患，不过没关系，很快这个地方就会彻底变成一块死地，我们不会给他留下任何一种可能存在的施法介质。”

　　虽然并不觉得要做到这个份上，不过，东京守望者愿意投入这样的人力和物力去消灭猗犹，对于夏川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

　　莫名奇妙被这样的家伙盯上，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还惹得一身骚，夏川觉得自己也是够倒霉了。

　　“干脆让结衣给我跳个桂之舞祈福，然后再跳个枫之舞祈求好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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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稻叶理佳再次与K同机回到东京，而不愿意再与他虚与委蛇的夏川则重新转移到清川百合子他们那边，确认他们的情况。

　　三只狸猫已经逃到了富山市区，这里对于他们来说完全陌生，只能伪装成游客，准备乘坐最近一班北陆新干线回东京去。

　　列车还有很长时间才到，于是，狸猫们很快就溜到了附近的一家餐厅，开始品尝富山本地最出名的美食。

　　“要小心赤井光晴！”夏川提醒着，让他们不要过分沉迷于富山的美食，而是要更加关注还流窜在外的晴空会的妖怪们。

　　“是是。”狸猫们的注意力却已经完全被美食吸引，只是一边吃一边回答着，大概根本就没有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真是受不了他们……

　　夏川干脆飘到餐厅外面，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一边思考。

　　如果一切都是猗犹的诡计，那么，赤井光晴等妖怪接触他的时间就很有可能不是两个星期之前，而是更久以前。

　　猗犹应该无法预料到自己的反应，当然更加不可能预料得到现在这个结果，但夏川却有点想象不出来，他最初的计划究竟是什么。

　　这一切，大概只有等到抓住赤井光晴那些人才能知道了。

　　但是……晴空会的成员大概远远不止他曾经见过的那几个，天知道现在还有多少被猗犹控制的妖怪还在外面活动？

　　真是倒霉啊，冥河会的问题都还没有解决，又多了一个晴空会，而且还是背后有古神支持的晴空会。

　　猗犹的确是没法脱身，但谁知道他有没有教赤井光晴他们什么诅咒的法术？

　　夏川越想越烦，冲回餐厅，一人给了狸猫们一下：“别吃了，快点到车站去！”

　　“但是……”高畑的嘴已经塞得满满的，但看着桌上的东西还是不肯死心，他趁着夏川不注意，突然又扑回桌上，继续拼命地往自己嘴里塞东西，这样的举动让夏川警觉了起来。

　　狸猫就算是再怎么馋也不可能这样违逆自己吧？

　　“张开嘴！把东西吐出来！”他马上命令道。

　　“不行，那么好吃的东西，怎么能……”高畑一边拼命地吞咽着，一边嘟囔着。

　　清川百合子和吉山都愣住了，高畑的状态明显不对劲，但是……夏川直接钻进他的身体，片刻之后，果然在他的胃里找到了几只小小的看上去极其诡异的虫子。

　　它们原本早就应该已经在胃酸的侵蚀下死于非命，但非但没有如此，反而已经把尖锐的蜇针刺入高畑的胃壁，正试图钻到他的血管中去。

　　夏川马上把它们弄死，他随即马上查看清川百合子和吉山的消化道，发现那里面同样有着这样的虫子，只是还没来得及钻到胃壁上去。

　　稍稍讲究吃相的清川百合子胃里甚至还有几个没有完全孵化的虫卵，它们混杂在食物当中，完全没法分辨是暗藏在什么食物中被吃下来的。

　　夏川马上刺激三人的胃，让他们把刚刚吃进去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周围的食客惊叫了起来，而店家也慌张地跑了过来：“客人，您们这是……快，谁快点去打急救电话！”

　　“不用了，我们没事。抱歉，真是太失礼了！”从夏川那里得到说明的清川百合子挣扎着说道，同时把三倍的饭钱放到了桌上。“对不起，麻烦你们处理一下，真是抱歉！”

　　夏川这时候已经把后厨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或物，但对方选择这样做，无疑是在向他发起挑衅。

　　“抱歉，我们马上去车站。”清川百合子拉着高畑和吉山从餐厅里跑了出来。

　　“不。”夏川说道。“把票退了，找个地方住下来。我倒想看看，他们究竟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第260章 打草惊蛇

　　夏川觉得自己并不是什么强硬到底的人，不过在这件事情上，他实在是无法容忍。

　　为什么猗犹会觉得自己好惹，这样毫无顾忌地把自己当做是目标呢？

　　他无法理解。

　　“你会觉得我好惹吗？在和我熟悉起来之前？”在夜深之后，他忍不住跑到神尾瞳那边去，进入梦境向她询问。

　　“多少有一点吧。”神尾瞳悠然自得地答道。

　　“为什么？！”夏川马上追问道。

　　“不知道。”神尾瞳摇摇头。“因为你不够狠，不够黑心？你应该知道，妖怪之间从来都不存在什么公平可言，尤其是强者对弱者。你不对弱小的妖怪予取予夺，不对他们颐指气使，那在知道这些事情的人眼里，你肯定就不是什么强者。尤其是，你甚至都不愿意看到人类去死，那对于妖怪们来说，你再强也不会让他们感觉到恐惧。”

　　“必须要满手鲜血才能被认为是强者？”对于这样的逻辑，夏川的第一反应是荒谬，但他又不得不承认，也许对于妖怪，对于异类们来说，这就是他们的认知。

　　“东京守望者也会这样觉得吗？”

　　“那倒不一定，他们毕竟是真正与你打过交道，和你交过手的。就像冥河会，他们在你手里死了那么多成员，绝不会把你当成是弱者，否则，那就是对他们自己的嘲弄。只不过，那些只听说过你，或者是只是与你泛泛之交的异类们，大概都会这么想吧？”

　　岛崎屋业？

　　夏川首先想到的就是鬼冢那一派的妖怪，他们可没有把自己当成是弱者啊。

　　“做到他们那个地步，应该有充足的信息来源让他们知道真相。而且，他们能够在人类主导的现代社会里如鱼得水，想法一定会和普通妖怪大相径庭。但是，猗犹并不是他们那种妖怪，他的信息来源大概只是晴空会的妖怪们？那么，他会对你的实力做出误判，把你当成是可以下手的目标，那不是很正常吗？”

　　理解是能理解了，但夏川可不会接受这种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