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缚灵到东京邪神 第32章

　　夏川走到了他的面前，看着那张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很想直接爆掉他脑袋里的血管，但最终还是没那么做。

　　【木下孝也，你输了，但我决定留下你的狗命】

　　“是！是！”木下惊喜地连声说道。

　　【如果你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那么，我就马上杀掉你全家】

　　“不，我绝不会说的！”

　　夏川回到浅川学那边，很快就让他清醒了过来。

　　【你的表现救了你们俩的命】

　　“非常感谢！”浅川学的脑袋还有点晕乎乎的，但他还是马上就说道。

　　【我非常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

　　“是。”浅川学低声地说道。

　　【我是夏川。诚心为我服务的人，我会不吝给予丰厚的奖励。而背叛者，也将遭受应有的惩罚】

　　“是。”浅川学再次说道。

　　而木下也急忙大声地说道：“是！您请放心，我绝不会……”

　　【好自为之】

　　屏幕变黑，那只在他们开始打斗之后就跑到旁边的书架上看热闹的乌鸦“嘎”地叫了一声，沿着架子跳了几下，张开翅膀从窗户飞了出去。

　　房间里陷入了死寂。

　　木下不敢去看浅川学，而浅川学则在缓过神来之后，从地上爬起来，开始收拾那些落在地上的物品。

　　外面突然有人敲门。

　　“我们是警察，里面有人吗？”

　　木下紧张了，浅川学看看他，走过去推开挡住门的桌子，打开了门。

　　“抱歉，有人报警说听到了打斗的声音，你们这里？”门口站的是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

　　“工作室里跑进来一只老鼠，我们吓了一跳，到处追打，结果……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老鼠？”警察对于这样的答案完全不能接受。“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

　　“请便。”浅川学把路让开了。

　　两个警察一前一后地进来，看到屋内的情景，越发怀疑起来，但他们仔细地检查了所有的地方，并没有发现受害者，当然也没有尸体。

　　“你的脑袋？”

　　“刚才追老鼠的时候不小心在桌子上撞了一下。”浅川学答道。

　　警察长久地看了看两人。

　　“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忙的吗？”

　　“没有。我们自己处理就可以了。”浅川学答道。

　　警察看了看木下孝也，他也挤出一个笑容，鞠了一躬。

第64章 工具人就要有所觉悟

　　警察离开之后，浅川学继续收拾房间，而木下孝也则尴尬地站在旁边。

　　两人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也没有搭话。

　　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两人已经不可能回到之前的关系了。

　　很有意思。

　　躲在暗处的夏川这样想到。

　　将来他们要如何继续相处合作呢？

　　这样的关系对于他这样的幕后操控者来说其实是最好的结果，否则，两个都有着丰富经验和资源的工具人联合起来，想要控制他们就没那么容易了。

　　他之所以留下木下的性命，便有这方面的考虑。当然更重要的则是，这种怕死而又有着家庭羁绊的人相对来说更好控制，顾虑更多，背叛的成本太高不太可能铤而走险。

　　相反，浅川学这样的人太过于理智，从控制的角度来说反而存在一定的困难，需要更高超的手段。

　　但他身边不可能总是一群如佐藤、高畑和吉山那样的笨蛋，依靠这几个家伙的后果就是现在这样，必须要由他来一次次给他们擦屁股。

　　组织想要发展，就必须引入更有能力的人才，而那样的人，必定会具有更强的独立思考能力和个人的愿望。所以，与其那时候再头疼如何去制衡，倒不如从现在就开始进行练习。

　　不过他倒是没有想到警察会来得这么快，大概是刚开始他吓唬木下的时候就被楼下的人听到了，而后面的几次惊叫则促使对方报了警。

　　如果之前真的把木下干掉，那浅川学也就废掉了。现场的情况一定会让警察把他确认为凶手，到了那种情况下，夏川即便是再想保留底线，最后也不能不采取下策。

　　我果然是高瞻远瞩啊，下意识地便觉察到了这一点，敏锐地避免了最差的结果。

　　这就是所谓神的第六感吗？

　　夏川毫不脸红地夸着自己。

　　木下孝也这时候终于无法再忍受这样的气氛，匆匆拿起自己的背包，对浅川学深深鞠了一躬，快步走了出去。

　　他匆匆忙忙走出电梯，小跑向自己的车子，却突然听到旁边传来“嘎”的一声。

　　好几只乌鸦落在旁边的围墙上，正呱噪地叫着，似乎是在争夺着什么。

　　这本来不过是最常见也最普通的场景，但木村却觉得其中一只乌鸦似乎一直在盯着他，这让他的脚突然毫无来由地一软，下意识地行了一个礼，这才匆匆地爬到了车上。

　　另一侧，浅川学已经把大部分落在地上的东西重新收拾好。

　　显示器摔烂了三台，主机则坏了一个，不过相比之前发生的事情，这些都已经完全不能算什么了。

　　黑暗的屏幕突然又亮了起来。

　　【木下孝也的全部资料，包括他的家人在内，越详细越好】

　　“现在无法上网。”浅川学下意识地说道。

　　【他差点杀了你，你还准备替他隐瞒吗？忘了告诉你，我也在问他关于你的事情，你猜他说了什么？】

　　浅川学的动作僵硬了片刻，随即坐了下来，快速地把有关木下和他全家的资料都从数据库里调了出来。

　　【你不必改变自己以往的生活方式，浅川。没有谁会干涉你的私生活。只不过，你现在多了一个任务，那就是把那些有关教派的蛛丝马迹找出来，在其他人发现之前及时消除。同时，关注并反向追踪那些试图调查我们的人，及时向教派发出警告。你的功绩将会被记录下来，获得丰厚的报酬。如果你做得足够好，而且保持对神明的谦逊与忠诚，那么，浅川，你将得到超出想象的回报】

　　这句话让浅川学的脸微微抽搐了一下，但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他在房间里静静地坐了很久，直到外面变黑，才慢慢地站了起来，从柜子里取出另一部手机，把备用的上网设备也拿了出来。

　　木下孝也同样在车里坐着，一直没有发动车子。直到外面又传来了乌鸦的鸣叫，他才猛醒过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都干了些什么啊？

　　他捂住自己的脸，用力地按着，眼泪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

　　路灯亮了起来，他终于慢慢地平静下来，从副驾位前面的工具箱里取出了备用的手机。

　　“叮咚”

　　刚刚开机，屏幕上便跳出了一行字。

　　【浅川学的详细资料，包括他的家人在内，越详细越好】

　　“我从来没调查过他……”

　　【这是浅川学提供的资料】

　　屏幕上开始快速地输入他的详细家庭住址，他妻子的名字，女儿的名字，小学，还有他父母的名字，甚至还有他岳父岳母的名字和详细住址。

　　木下重重地一拳砸在了方向盘上。

　　“我真的……我只知道浅川学是他的假名，他的父母应该早就死了，其他的……”

　　【去调查。秘密地把关于浅川学的一切调查清楚，这是你的第一个任务。证明你的忠诚和能力，你将会得到丰厚的回报。否则……】

　　上面关于他家人的资料开始被快速的删除。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一定会把他的事情查个清清楚楚！放过我的家人，求你了！他们和这件事情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我很期待你的表现，木下孝也。好自为之】

　　＃＃＃＃

　　“神明大人，容我向你禀报，今天的收入是二百六十万！而且，今天又有十九个信众加入了我们！”

　　面对佐藤健太郎兴奋的脸，夏川简直无语。

　　祈福的日子收获这么点香油钱，收获这么点人，也值得他这么高兴？

　　要告诉这个笨蛋之前发生的事情吗？

　　他大概会吓得不知所措吧？

　　但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啊……就像是一场考试，你没法强行要求一个学渣非要考一百分。

　　算了，这个笨蛋起码没什么坏心和愚蠢的野心，做事也算是勤勉，这样的事情还是别拿来吓唬折磨他了。

　　【佐藤】

　　“是！”

　　神明大人与贺茂宫司交流的方式早已经换成了一台放在神龛前的笔记本电脑，但只有身为宫司的他一个人能够进入到神龛前面，受领神谕，与神明直接对话，这也算是夏川给予他的特殊待遇之一。

　　【不要沾沾自喜。今天来的那个人是怎么回事，你考虑过吗？】

　　“是。”佐藤背后的冷汗一下子涌了出来。

　　别人不知道里面的危险，他可是亲眼见过赤坂干活的。

　　【那件事情已经解决了，但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好好的反思一下，之前的做法到底有什么问题，要怎么改变，尽快拿一个稳妥的计划出来！】

　　“是！”佐藤深深地跪拜下去。

第65章 身为爪牙

　　进入12月之后，气温渐渐开始降低。

　　大概是因为暖流的关系，东京的气温确实比同纬度的大陆地区要暖和得多，不过夏川还是早早地就替青木结衣准备了厚衣服、冬鞋和一大堆暖宝宝，让她有些忍俊不禁。

　　“没有那么夸张啦。大家都还没……”

　　【别人是别人，你是你。关节受寒的话，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夏川这时候终于可以体会前世父母一个劲给自己加衣服的心情，也完全无视了自己可以轻易解决所谓关节问题的事实。

　　不过青木结衣的性格也实在是无法抗拒他的好意，于是，把自己包裹得像个熊宝宝的她很快就成了同学们取笑的对象，这让夏川不得不妥协。

　　霓虹的女高中真是怪物，不对，霓虹的小孩子都是怪物！

　　看着一队还穿着裙子和短裤的小学生排队从自己面前走过，夏川不得不这么想。

　　好在，老年人还是很怕死的。

　　换季之后，心脑血管疾病的发病率也骤然升高，这让佐藤的工作变得越发容易起来。

　　在受到夏川的警告之后，他和几个骨干份子一起琢磨了几天，拿出了一份新的计划，开始把自己的触角延伸到更远的地方，减少在同一家医院物色发展对象的频率，也更多的通过经过考验的信徒来物色、考察和发展新人，从而减少暴露的机会。

　　这个以中华气功讲习所为幌子的新兴的教派神道组织很快就有了将近五百名信徒，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都在真正的神迹和宽松的捐赠政策面前很快转化为笃信者，夏川每天获得的愿力数量也越来越多，甚至到了他在使用灵力时可以不再仔细计算的地步。

　　每个正式信徒都能得到一枚灌注了十缕灵力的御守，这让夏川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随时在信徒们之间切换自己的位置。

　　而被喂下了同样灌注十缕灵力御守的老鼠则多达上百只，它们分散在神社和讲习所周围，自由行动，只在每天傍晚投喂的时候才聚拢回来。

　　更好用而且更不容易被发现的其实是东京许多地方都能见到的乌鸦，但鸟类的行动远比老鼠更加难以控制，也更难进行训练。

　　夏川陆陆续续诱捕并放飞了几十只携带了十缕灵气御守的乌鸦作为移动观察点。其中只有五只体现出了良好的服从性，被夏川当做宠物驯养起来，都吞入了青木结衣制作的御守，每天闲着没事就进行操控训练，准备随时在需要的时候承担更加重要的作用。

　　这一天，木下孝也终于打来了电话，夏川也马上就切换到了他那一边。他有些不安地用手摸着夏川特意让高畑送去给他的御守，低声地汇报着：“我追查浅川学以前给我转过钱的账号，发现了另一个他经常使用的账号，然后，我发现那个账号每隔两个月就会给一家疗养院汇款。我花了不少力气才查到了这笔钱支付的对象。”

　　【是谁？】

　　他放在面前的手机上突然亮了起来。

　　“就是前面那个坐轮椅的女孩。”木下孝也放下手中的电话说道。“她叫川口玲奈，今年17岁，两年前因为交通意外脊柱受损，下肢瘫痪。我查了一下，当时在事故中去世的还有她的父母。驾驶人无力赔偿，保险也无法覆盖全部费用，一度不得不由亲戚帮忙卖掉房子来维持治疗。现在应该是汤川学在付她的治疗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