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中之马的魔王
夏川操控灵鸥在高空巡弋着，确定了距离最近的大城市的方向，开始往那个地方移动。
之前被他抓住的邪神不过是负责一座小城市及附近城镇的二流货色，既然这个地方存在某种收集和上缴愿力的体系，那在大城市应该会有比那个家伙强大一些的神明存在。
它们知道的情况应该比之前那个家伙更多一些，就算是从他们口中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或者是A再一次占据了它们的身体，他也算是铲除了A在这个地方的力量。一个两个地方或许没什么，但如果是整个仙人掌国，乃至整个中南米洲呢？
A似乎正在拼命地想要把他引到内华达的那个地方去，所以，他决定反其道而行之。虽然概率不大，但他还是要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通过这种手段把A或者是他的某个重要的手下逼出来。
接下来便是之前在夏威夷和那座海滨小城做过的事情的重演，因为城市规模更大，有钱人和中产阶级的人数更多，心怀恐惧而转向夏川祈祷的人也更多了一些。不过，仙人掌国的宗教气氛比夏威夷和霓虹浓厚得多，虽然他们的信仰不过是A用来收割愿力的工具，但在某种程度上，这样的举措也让夏川把这里轻松变成愿力来源的念头落了空。
付出的灵力与收获的愿力相差无几，如果不是有跨越数千公里距离而来，严重损耗的愿力持续补充，夏川甚至要开始亏本了。
当他降下雾霾，开始搜索本地的神明时却一无所获。对方似乎是在他到达前就已经早早逃离，不知道是不是提前收到了A的命令。不过，他辗转于多个宗教场所，却从那些地方的愿力收集装置里获取了一些已经完成净化的愿力。
以这些装置收集和净化愿力的效率看，至少应该有两三天没有人来处理过它们了。
夏川怀着疑惑不安的心情一路继续向东，向着仙人掌国的首都，也是人口最多的城市仙人掌城前进，同时一路散播恐怖，尝试着动摇信仰和抓捕守望者控制下的邪神。
一路上都没有再发现任何邪神，不过，当他路过某座城市时，突发奇想把当地的几大毒枭和他们的打手吊了路灯，随便又派灵鸥把毒枭家里的现金财物和食物分派给了那些看起来最穷的家庭。奇妙的事情随即发生，在他准备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大量的愿力突然向他涌来，只是短短的一个小时，收获便比他登陆之后所有愿力收益都更多。
恐吓和死亡的威胁可以带来愿力，做善事满足人们的愿望同样也能带来愿力，从他在霓虹经营教派的经验和刚刚发生的事情看，后者的产出明显要比前者高得多，不过，如果仅仅是从方便的角度出发，却肯定是前者更加便捷。
“主人，我们要这么一路吊路灯到仙人掌城去吗？”保罗已经习惯了大量魂玉球在自己体内的状态，某种意义上说，这些球体让它看上去就像是有无数的眼睛，看起来更加渗人，这让它乐此不疲。
不过，就夏川看来，它此刻的状态更像是某种守财奴的心态。
“没什么不好吧？”夏川答道。
既可以动摇这片土地上本来的信仰体系，又能瓦解这个国家原本的社会体系，动摇米国在这个国家的影响力和控制力，还能造福本地的民众，何乐而不为？
邪神于是带着他的宠物继续向前，很快就在仙人掌国制造了真正的动荡，所过之处，毒枭和地方上的权贵无不提前跑路，但却没法避免自己带不走的财物被分给民众。
虽然没有任何新闻报导，这个消息却依然不胫而走，快速在仙人掌国各地传播，让更多愿力源源不断向夏川涌来。
夏川叹息了起来。
我猜到了开头，但真的没猜到这个结尾啊……
第286章 地狱之门
“现在可以确认的是，守望者的确在五十一区密谋着什么，而且所谋甚大！”
面对面和夏川说这番话的是龙青庭。
劫富济贫同时获取大量愿力的事情，夏川在仙人掌国做得不亦乐乎，他这样的态度反到逼得特管局和契卡不得不投入更多的资源去调查守望者的情报。因为两国实在是发毛，不知道守望者全面退让这种极度反常行为的背后隐藏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理由。
龙青庭原本负责对在东南亚和大洋洲对守望者实施报复，但因为行动过于顺利，几乎没发挥什么作用。随后，他接到命令，直接从那里乘飞机借道南米，赶过来代表特管局与夏川见面。
他在特管局也算是个令人头疼但却拥有强大力量的家伙，在他看来，那些老家伙把他派来，其中当然有他和夏川关系密切的缘故，但未尝没有让他来米国当烈士的想法。
“所以？”夏川问道。
“你真的不准备到那边去看看？”龙青庭叹息着。
“如果是你，明明知道敌人想要让你做的事情，你会去做吗？”夏川反问道。
龙青庭摇摇头，但是……夏川不去的话，那要去送死的多半就是他了。
过去他也承担过许多看起来必死的任务，但那毕竟只是看起来必死，而不是真的要死。
守望者近百年来威名赫赫，所有人都默认要员A是这个星球上最难以琢磨也最强大的异类，这么凑上去可不是他为自己规划的成功之路。
一个人去必定是死，拉上夏川或许还有一丝活路。要不然，他就只能选择叛出特管局，而那是他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选择的道路。
“有什么新的情报吗？”夏川问道。
这个问题让龙青庭稍稍松了口气，只要夏川还对那个地方感兴趣，那就还有戏可唱。
“那个地方其实一直都是特管局和契卡密切监视的对象，我们两方在米国的间谍也一直在收集与那个地方有关的情报。”龙青庭说道。“从我们掌握的那个地方的后勤补给情况判断，算上外围戍守部队，过去那个地方的常驻人员应该在一千到一千两百人之间。但有证据显示，一个礼拜前有大约一个营的米军和将近三百人的施工人员进入了那个地方，而我们两方的卫星密切关注了那个地方几天，却没有任何人类活动的迹象。”
“所有人都死了？”夏川稍稍有点愕然。
一个营起码有五百人，这样算下来，A很有可能在那个地方献祭了两千人，这样的代价的确足够发生很多事情，但距离那天他对夏川所说“一次性把所有问题都解决掉”，应该还有相当的距离。
“不仅如此。”龙青庭说道。“现在我们掌握的另一个情报是，在东京核爆事件发生后一小时内，大部分原本散落在世界各地的守望者要员都不约而同地采用自己身边最便利的方式返回了米国。但我们的人在包括守望者总部在内的任何地方都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你觉得他们会去了什么地方？”
这个消息让夏川的表情严肃了起来，如果再加上那些原本应该分散在仙人掌国各地，但此刻却消失不见的邪神……
“你们……算了，太慢了，我自己来！你在这里稍稍等我几个小时！”
夏川马上使用遁术，加快脚步巡弋着仙人掌国的领土，非但如此，因为愿力的存量还算是充分，他还对仙人掌国南面的几个小国也进行了搜索。那些地方同样应该是A的愿力收集场，但与仙人掌国一样，绝大多数上规模的宗教场所都有类似的装置，而本该存在的神明却不知所踪。
两千名人类的牺牲或许无法策动多强大的法阵，但如果加上所有要员，再加上所有邪神？
“马上把这个消息传回去！”几小时后，夏川焦躁不安地回到了龙青庭面前，把自己探查的结果和猜测全都告诉了他。“看他们怎么说！”
龙青庭也不安起来，他马上通过自己的加密电话与特管局总部联系，甚至直接和那边吵了起来。
“现在是担心核战争的时候吗？米国人自己应该也可以觉察到问题了，守望者要员都消失了，还有谁会胁迫他们还击？A连自己最亲密的手下都能献祭掉，难道会放过华尔街和国会山的那些家伙？如果我们遭了罪，难道他们还能幸免？你们不会拖着他们一起死？反正事情就是这样，你们不动手，我们也不会动手，大家一起死好了！”
挂掉电话，他看到夏川以诧异的目光看着自己，稍稍有点尴尬，随即摇着头笑了起来。
“看他们怎么做吧。”
两人在仙人掌城的一个酒吧里坐着喝酒，因为保罗的存在，周围的人早已经逃得干干净净，倒是十分清净，不过他们都知道，在世界的某些地方，现在肯定是一片混乱。
两人天南海北地聊着，心情反倒渐渐放松了下来，大概过了不到两个小时，龙青庭的电话终于又响了起来。
“半小时后，由露西亚进行第一轮核打击，然后是我们。你们多久能赶过去？”
龙青庭看了看夏川，确认了他的表情后答道：“等第一轮核打击的结果出来我们就出发。”
他准备挂掉电话，但就在这时，电话那边却爆发了一阵混乱。
“你说什么？电视？随便哪个台？”龙青庭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但吧台侧面本来就有一台应该是用来看球赛的大屏幕电视，他翻找了一下遥控器，点开了它。
宛如奇幻大片的场景，但无论是龙青庭还是夏川都能看得出来，那绝不是电影的CG画面。
红宫上方的天空中，一个巨大而又模糊的影子正悬浮在那里，无数丑恶狰狞的身影正试图从那里面爬出来，却被某种力量挡住，无法成功。一架武装直升机试图靠近它们，却在达到某个高度后突然起火爆炸，成为一个从高空坠落的火球。
片刻之后，画面转到了魔都之塔的上空，再然后，是夏川非常熟悉的东京。
第287章 地狱之门（2）
“结衣！千雨！你们没事吧？！”夏川第一时间开始呼叫自己最关心的两人，而龙青庭则凑到了电视机的屏幕前，仔细地观看画面的细节。
“夏川君？出什么事了吗？”
青木结衣和森山千雨都有点莫名其妙，夏川也顾不上自己身处险地，把意识切换到了她们那边，发现她们正处在某个四周没有窗户的房间里，妖狐、川口玲奈和佐藤等教派的重要成员都在旁边，看上去应该是某个地下掩体的内部。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并没有看到东京天空中的异象，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绘里香这时候已经察觉到了他意识的到达，夏川来不及和她打招呼，直接退回到了大洋彼岸。
他的意识回到东京只有短短几秒钟，但来回切换所花费的时间却至少有十几秒，龙青庭显然已经发现了他的异状，只是并没有说什么。
跨越大洋的漫长距离带来的最大问题就是这个，愿力的损耗，意识切换过程的时间，即便夏川对于这些早已经说得上是驾轻就熟，极大地减少了相应的限制，却依然无法完全克服距离带来的影响。
“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回来？”绘里香的通话这时候也传了过来。
“你们那边有电视吗？打开看一看。”夏川说道。
“电视？哪个台？”
“随便哪个。”夏川看了龙青庭一眼之后在心里对妖狐说道。
他们面前的这台电视依然在有规律地以二十几秒为间隔切换着画面，除了他们已经看到的露西亚首都，大夏魔都，霓虹东京，还有七八个城市，无一例外，都是人口超过一千万甚至是一千五百万以上的超级城市，但其中并没有米国，甚至并没有米洲的城市在列。
“这是……等我出去看看。”绘里香马上说道。
“一定要小心！”夏川叮嘱道。
“你发现了吗？”龙青庭这时候突然说道。
“什么？”
“这些视频的拍摄角度和视角。”龙青庭用手在屏幕上比划了一下。“位置几乎都在空中，但不像是无人机。而且，什么样的力量能够让全世界所有电视台都同时播放这些画面？这已经超越了任何黑客的力量了。”
“浅川学。”夏川马上开始呼叫自己对于这方面最熟悉的部下，保罗也同时开始在周围寻找可以使用的电脑。
“手机并不受影响，还能正常使用，但台式电脑和所有电视机都受到了入侵，是超自然的力量。”
不仅仅是浅川学，章鱼保罗，乃至龙青庭从特管局得到的结论都是相同的。
“全球？”
“主要国家的城市，在有些人口密集的城市，街上的大幅广告牌也正在播放这些画面，即便是关掉电源也无法阻止！”
唯一的嫌疑人就是A，但这么大的手笔，他究竟想干什么？
“我感觉并不是真实存在的东西，但也不完全是幻象。”绘里香这时候也给出了自己的判断。“似乎某种介乎真实与幻境之间的状态。”
“会转换成现实吗？”夏川马上问道。
“这我没法判断，但很有可能。”
“你看到空中有拍摄这些画面的东西吗？”
“并没有。”绘里香答道。“要我进行更多的尝试吗？”
“不，你确保自己的安全就行了！”夏川答道。
画面这时候又转到了红宫的上空，天空中正有大量的火焰和烟雾爆开，似乎是露西亚人动用了导弹之类的武器对天空中的时间进行攻击。
“毛子果然还是毛子……”龙青庭叹息着说道。
画面似乎是有意识地在这里停顿下来，几十秒之后，火焰渐渐散开，从画面里可以清楚地看到，那漫天的虚影并没有任何变化，之前的爆炸似乎并没有对它们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影响。
“他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总不能是为了好玩吧？”龙青庭说道。
夏川心里隐隐约约有点猜测，这时候，龙青庭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露西亚已经向五十一区发射了两枚战术核弹，预计将在六分钟后陆续命中目标。”
龙青庭马上申请了临时权限，让保罗登录了特管局的账号，让他们可以通过卫星图像实时看到攻击的效果。
这六分钟简直漫长到了极致，他们一面看着电视上依然不紧不慢在不同城市之间切换的画面，一边焦急地等待着，随后，终于有东西快速地在图像上一掠而过，随即在那片荒漠中的建筑群里制造出了火光、烟尘和巨大的蘑菇云，甚至将整片区域都完全覆盖。
几十秒后，烟尘再次激烈的翻滚起来，应该是第二发核弹再次击中了那个地方。
全世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焦急地等待着烟尘散去，但这时候，他们却只看到一道黑色的光突然向东南方向闪现了一下。
发生了什么？
几分钟后，卫星画面突然转换到了另一个地方，一座城市已经完全变成废墟，但并非爆炸造成的结果，而是，像被什么东西腐蚀了一样。
“A……”夏川说道。
规模比之前那个邪神在高速公路上自爆时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但效果却几乎完全一样。
“是赌城！”龙青庭很快就确定了那座城市的身份，那些因为受到腐蚀正在倾倒的高楼大厦足以让他做出这样的判断。
“官方公告有两百六十万居民，算上游客大概有两百八十万人。”保罗马上给出了另一个数据。
起码从卫星图像上，已经看不到有幸存者存在的可能。
电视的画面突然再次转到了红宫上方，可以看到，那占满整个天空的恐怖幻影正在发出不祥的黑色光芒，那些可怖的巨大身影越发疯狂地涌动起来，这时候，其中一个身影突然穿透了虚无，它的身体似乎被卡在两个世界之间，这让它的身体在高空激烈地扭动着，挣扎着，下一刻，它突然整个从那里面挣脱出来，失去平衡重重地砸在红宫当中，激起了漫天的烟尘。
画面很快就拉近到了它侵入的地方，只见一个丑恶的巨大身躯正快速地在建筑物间爬行，炮火瞬间就覆盖了它所在的区域，击中它的身体，让它怒吼起来。下一刻，冷气突然以它为中心爆发，只是几秒钟时间，整座红宫就被完全笼罩。
南面的河流迅速开始冻结，冰棱很快就把正在上面行驶的舰艇顶了起来，而那些布置上红场上的坦克和炮组也很快就被冻住，随即被巨大的冰棱从内部撑开，变成一团团废铁。
第288章 保罗，你得负全责
对于露西亚来说，唯一可以庆幸的是，异象在红宫上空出现到怪物坠落，中间已经有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
在红宫内办公的露西亚高官们，包括总统等人在内，全都已经撤离到了安全的地方。在怪物的行动和冻气攻击下，还停留在红宫内部没来得撤退的工作人员和接到命令赶来的内务部士兵有数千人伤亡，但最起码，政府没有被一锅端了，还有能力马上做出应对和反击。
武装直升机马上赶来。
之前坠落的那架直升机已经让他们清楚某个高度存在危险，这让它们不得不在距离地面只有一百多米的低空，避开千顶之城内部的那些高楼向怪物扑去。
而在这时候，从更远的地方，首都卫戍部队的数十辆自行火炮和火箭车也已经按照上级的紧急命令展开，开始在视距外对已经被怪物破坏殆尽的红宫进行轰击。
哪怕是在那场大战中红宫也没有遭遇如此屈辱，这座被视为露西亚国家象征的建筑物的沦陷彻底激起了露西亚人的凶性。
怪物在冰霜中惬意地摆动着脑袋，数千人惨死时产生的怨气和周围那些目睹了这一幕而陷入恐惧的居民产生的愿力让它残破丑恶的身躯快速复原，白色的骨骼，红色的肌肉，乃至白色的皮毛骤然出现，将那灰败腐朽的身体取而代之。
一头四十多米高的巨大白熊出现在人们眼前，它人立起来，向这个久违的世界发出一声怒吼，但几乎也就是在这一刻，海量炮弹呼啸着到来，直接将它淹没在钢铁碎片和火海当中！
武装直升机冒着被己方炮弹击中的风险继续向前，火光再次亮起，数以百计的火箭弹和对敌导弹划过天际，带着人们复仇的信念狠狠地撞入那团还没有完全平息的巨大火团，将那已经失去平衡倒在废墟当中的巨大白熊再次吞噬！
“乌拉！”雷鸣一样的怒吼响了起来，所有目睹了这一幕的人们都激动地叫了起来，许多人甚至流出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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