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缚灵到东京邪神 第110章

第115章 戴上它

　　“诶？所有人都参加甄选吗？”

　　这个结果让夏川稍稍有点意外，不过，他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反正测试起来应该也很快的。

　　“是。”佐藤健太郎点点头。

　　青木结衣和川口玲奈一起过来的时候，他其实已经做好了至少有三分之一候补巫女被剔除的心理准备。作为少数知道神明大人已经拥有实体的人之一，他当然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巫女这个身份有可能出现的变化。

　　虽然对青木结衣的了解不多，但凭借对川口玲奈的了解，那几个长相特别出众的女孩全被剔出来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在青木结衣主导下的初选工作，到最后完全改变了方向，并不是先把哪些人踢走，而是把那些性格特别坚毅、特别认真负责和吃苦耐劳的女孩挑选出来，如果她们不幸落选而巫女的名额还没满，就把她们递补上去。

　　川口玲奈明显心不在焉，这让佐藤确认这并不是她的主意而是青木结衣的想法，不过，这样的事情终究不需要由他多此一举向神明大人汇报。

　　不过，在佐藤心里，对青木结衣的评价却悄悄地提升了一个等级。

　　如果这是神明大人故意给出的考验，川口玲奈明显不合格，而青木结衣肯定是过关了。

　　但夏川其实根本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把从龙青庭那里得到的罗盘交给了佐藤健太郎，把它的使用方法告诉了他。

　　这东西对他来说没什么用，对教派和骸机构的意义也不太大，但因为它在不同灵力的人手里会有不同的效果，只要在一个圆形区域内的不同位置设置合适的标的物，就能很直观地检测出候补巫女们的素质。

　　川口玲奈和佐藤健太郎理所当然地被拿来作为设置标的物的参考，夏川把固化了不同等级隐匿术和灵气的物品放在对立的两方。

　　没有任何灵力的人拿着罗盘自然不会有任何反应，而像川口玲奈这样本身就具有很强天赋，又从夏川那里多次借用神力而多多少少受到了影响的巫女，拿起罗盘时，指针马上就会指向注入了最多灵气，但固化的隐匿术等级也最高的物品。

　　“这样就可以了。”夏川理所当然地无视了佐藤的尴尬，随口说道。“在下面随便画一个法阵之类的东西做障眼法，然后就可以让她们过来接受测试了。至于你们报上来那个名单，全部录用就行了。”

　　他一副任务已经完成要走的样子，这让川口玲奈惊讶了起来：“神……嗯，神明大人，您不参与甄选了吗？”

　　“什么都准备好了，你们按部就班不就行了吗？”夏川反问道。“需要我参与吗？”

　　“嗯，我明白了，您请慢走。”川口玲奈马上说道，同时跪拜下去，恭送夏川离开。

　　发神经……

　　夏川摇摇头，从秘密出口离开教派总部，换了另外一个样子，拦下一辆的士向他今天的试验品所在之地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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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方数据库中需要密切关注的反米份子其实不少，不过，夏川也不准备一直盯着这个群体薅，以免被找到规律。

　　他临时起意，让浅川学制作了一个秘密网站，并且偷偷地在官方搜索引擎的数据库里设置了一个木马程序。当有人在网络上搜索诸如“报仇”、“诅咒”、“逃离”、“自杀”之类的关键词，并且连续查看相关的内容达到一定的时间和次数之后，搜索引擎的正常条目当中就会隐秘地加上一个链接，点进去之后，是一个简单的网页。

　　有点像某些用来进行恶作剧的所谓诅咒网站，但气氛并不惊悚，而是凸显出神秘性和庄严性。

　　内容也相当简略，如果你有强烈的痛苦、冤屈、仇恨或者是不幸，正在遭受折磨和煎熬，渴望复仇，而你又愿意为此付出足够的代价，那就在空白框内把这些事情写下来，点击发送。

　　如果你所写的东西是真实的，等到夜幕降临，自然就会有东西来帮助你。

　　这个网站的灵感源自夏川前世很喜欢的一部漫画，他原本以为这样的东西应该要很久之后才会有人误打误撞地点进来，而愿意真的把希望寄托在这虚无缥缈的网站上，花时间把自己的事情写下来的人，肯定也是其中的少数。

　　但让他意想不到的是，程序上线还不到五个小时就出现了第一个留言者，等到他与浅川学联系问他情况的时候，留言数量已经超过了五十人。

　　其中当然有一些是无聊的玩笑，浅川学通过上网地址和警方的系统很快就确认了他们所写的东西只是编着好玩，想看看输入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而已。

　　但其中有三十个人写下的应该都是真实的事情，他们未必就真的相信会有人来帮助自己，只是把这个网页当做是一个树洞，可以匿名地把自己的痛苦发泄出来。

　　浅川学最终选出了最凄惨，或者说怨念最强烈的五个人，而夏川去找的，就是其中的一个。

　　＃＃＃＃

　　“完事了？”身穿侍应生衣服的男人令人作呕地笑着，顺势在她身上摸了一把。“快去洗一下，后面还有客人呢！”

　　内山桃子麻木地点点头，提着东西往休息室走。

　　几个同样刚刚接完客的女孩正在里面休息，等待下一次的生意。

　　没有人聊天。

　　也许有人把这种事情想得很简单，但要把内心的厌恶和痛苦压抑下去，像恋人那样去面对每一个客人，营造出他们喜欢的氛围，满足他们的所有幻想甚至是怪癖，并非简单的事情。

　　当然也有人曾经选择不这样做，但她的下场每个女孩都看在眼里。

　　毒打已经是最轻松的惩罚。在这样的地方工作，根本就容不得你有任何的反抗情绪。

　　你所能做的，就是咬紧牙关，继续忍受。

　　有个傻妞又在偷偷地计算着自己还有多久能够还清借款离开这个地方，这让内山桃子忍不住冷笑了起来。

　　如果可以逃离的话，她早就逃离了。

　　但这些如同恶鬼一样的家伙们，早已经把她们这些因为各种原因误入歧途的女人当成了赚钱的工具，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让她离开。

　　她以为自己只需要还清高利贷，但她却不知道，等待她的，无非是更凄惨的未来。

　　染毒，被骗，被人下套甚至殃及家人。

　　为什么内山桃子会知道？因为她就是最好的例子。

　　即便是她们老了，丑了，也会有别的更恶劣，条件更差的场子等待着她们。

　　当她们与这些人扯上关系，就已经注定了她们的结局。

　　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

　　内山桃子只是简单地擦洗了一下，把东西放回自己的柜子。

　　角落里那个小小的装着白色粉末的瓶子刺激了一下她的神经，但她很快就用毛巾把它挡住，关上柜门坐到了躺椅上。

　　她半躺在椅子上，下意识地又拿起手机，开始搜索着终结这种日子的办法。但她唯一能够想到的，依然只有死亡。

　　据说没有任何痛苦，很快就能解脱，可是，她却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选择这条轻松的道路。

　　手机突然黑幕了，她用力地按着按钮，却没有任何反应，正当她准备把它扔到一边时，屏幕上突然又出现了图案。

　　那个之前她曾经写下只字片语的网页，但是，那个文字框已经消失不见，屏幕中间只有几行竖排的简单文字。

　　“如果要付出的是自己的灵魂，你还选择继续吗？”

　　神经病！

　　是什么人的恶作剧？

　　所谓的黑客？

　　内山桃子把手机扔到一边，这时候，她才注意到自己的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空无一人，非但如此，淡淡的雾气正快速地涌入，似乎要把整个房间吞噬。

　　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惊讶地站了起来，大声地问道：“有人吗？出什么事了？”

　　周围一片死寂，就这么短短的一瞬，就连周围的墙壁也完全被雾气遮蔽，什么都看不清了。

　　眼前的雾气上突然凝出了几行字。

　　“如果需要付出自己的灵魂作为代价，你还选择继续吗？”

　　恐惧让内山桃子蜷缩了起来，她想要逃到墙角，但周围已经变成了一片广阔无边的空地。

　　“拜托了，请放过我，我……”

　　眼前的雾气突然散开，一个年轻的女孩正在用同样的话哀求着，可那些禽兽却只是大声地笑着，撕碎了她的衣服。

　　她看到那个女孩满眼喜悦和幸福地奔向一个英俊高大的男子，却不知道，几分钟前他正与那些即将摧残她的人聚在一起闲聊，而这不过是他们精心设计的圈套。

　　她看到他递给了她一支手卷的香烟，她犹豫了一下，当他却笑着塞到了她的嘴里：“没关系，又不会上瘾。桃子，它会让你嗨上天的！”

　　她看到自己的父亲被一群人围在中间殴打，她像疯了一样想要去保护他，却被人拖过去几个耳光：“想走？没那么容易！”

　　她看到自己像行尸走肉一样倒在肮脏不堪的床上，旁边是用来麻醉自己的工具，那个曾经对她说过无数甜言蜜语的男人用厌恶的目光看着她，仿佛是在看一堆垃圾：“我没钱用了，臭婊子，一天到晚就只会躺着，快点去赚钱啊！”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的眼泪终于又流了出来，早已经坏死的心脏又开始刺痛，但却又开始跳动了起来。“只要让我能够杀掉他们，我什么都愿意！”

　　白雾突然又遮蔽了一切，片刻之后，一张薄薄的，宛如纸片一样的面具被什么东西托着，送到了她的面前。

　　“戴上它。”一个声音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呓语着。“戴上它。”

　　“桃子！桃子！”突然有人摇醒了她。“别睡了，快点，有客人指名你了！”

　　不过是个梦吗？

　　内山桃子凄然一笑，胸口隐隐的痛苦却是真实的。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坐起来，走到柜子那边去拿自己的东西，但当她打开柜门，却看到一张薄薄的，宛如纸片一样的面具端端正正地放在最外面。

　　戴上它。

　　并没有人在呓语，但她却像是又听到了那个声音。

第116章 般若

　　“你这臭婊子，站在那里干什么呢？！”伪装成侍应生的极道小弟终于忍不住骂道。“快点！”

　　他伸手去抓内山桃子的肩膀，准备随手给她一个耳光，但令他惊愕的是，他的手竟然被内山桃子抓住，并且随手拧断了手腕。

　　“啊啊啊啊……你这臭婊子，我要杀……”剧痛让他失去了正常的思考能力，下意识地像往日那样责骂着，下一秒，已经戴上面具，头上长出两支尖角的女人一脚踩碎了他的脑袋，让血肉和脑浆四处飞溅。

　　房间里原本木然看着这一幕的其他女人瞬间惊叫了起来，她们无法理解发生的事情，唯一能做的只是缩在墙角尖叫。

　　内山桃子看了她们一眼，发出了一声似乎毫无意义的怪笑，踩着侍应生的尸体走了出去。

　　女人们的尖叫已经引来了看场子的极道，但眼前宛如恶鬼的女人却马上就击垮了他们的怒火和勇气。他们马上就想起了最近正在流行的关于怪物的传说，丢下手里随意捡起的棍棒就逃。

　　但内山桃子却并不打算放过他们，她像是蜘蛛一样爬上了天花板，移动的速度却比在地上奔跑更快。她很快就越过这两个家伙落在他们前面，挡住了他们逃走的去路。

　　“拜托了，请放过我，我家里还有……”

　　堪比利刃的指甲直接刺穿了其中一个家伙的咽喉，他下意识地紧紧抓住那只手，咳咳地吐着血。另一个极道在绝望中不知道从哪里生出力气，怪叫着抱起放在旁边的盆栽，将它举起来狠狠地砸向眼前的怪物，但她却只是用另一只手猛地一推，花盆便重重地飞回去撞在他的胸口，将胸骨直接砸碎，肋骨断裂反戳进他的肺，让鲜血很快就将他活活淹死。

　　有个房间的门被打开，一个女人把脑袋探了出来，白脸的般若瞬间出现在她面前，让她吓得连叫都没能叫出来，直接跌到在地上，正当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怪物却放过了她，直接向楼梯走去。

　　她用力地捂着自己的嘴，看着那个她非常熟悉的背影，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到底怎么了？”刚刚套上裤子的客人小心翼翼地从房间里探出脑袋，随即看到了走廊上的尸体，惊呼着跌回屋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慌张地爬向自己的衣服，开始寻找手机报警。

　　一楼的事务所已经满是鲜血，一个听到惊叫声急着上楼的极道被巨大的力量直接撞飞，脑袋撞在墙上，颅骨破碎而死。他的惨状让其他还在桌边喝酒的极道们惊讶地站起来，下意识地寻找着可以用来作为武器的东西，但下一秒，那个怪物却快速地从天花板爬过来，在他们惊恐的叫喊声中落在其中一个人身上，直接把他的脑袋踏进了胸腔。

　　并不是每个混混都参与了当初凌辱内山桃子的暴行，但他们却或多或少都做过相同的事情，这让她丝毫也不手软。

　　终于有一个混混成功地逃到门边，但就在他准备推门逃离的时候，内山桃子已经贴在了他的背后，用手抓住他的心脏，狠狠地捏了下去。

　　大厅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因为所有人都已经死了。

　　鲜血溅在墙上用来揽客的招贴海报上，内山桃子看着其中一缕血流慢慢地染红了自己的照片，再次诡异地笑了，两行血泪从面具的孔洞流出来，让惨白的面具看上去更加诡异。

　　“叮当……”

　　门突然被拉开，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走了进来：“高砂，我刚刚在那边看到了一个不错的女人，一会儿……啊？啊啊啊啊！！！”

　　内山桃子瞬间就到了他的面前，让他吓得倒在地上，裤子上迅速出现了一滩湿迹。

　　“我……我……”他被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原本对女人无往而不利的巧嘴只是不停地哆嗦着，牙齿撞在一起发出轻轻地响声。

　　“你真的爱过我吗？”眼前的怪物突然用几乎可以说是凄厉的声音问道。

　　原本已经停止的尿意突然又无法遏制，这一次，他就连整个身体都颤抖了起来。

　　“我……我……”

　　“你爱过我吗？”内山桃子突然跪坐在了他的面前，用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尖锐的指甲在他精心修建过的胡须上滑过。

　　他终于认出了这个已经被他踢开很久，几乎已经完全遗忘的女人，恐惧、后悔，还有更多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的心情一起涌了上来。

　　他这一生骗过不知道多少女人，这一次，他或许也能……

　　“对不起，桃子，你知道我是爱你的，但我也是被他们……”

　　咔……

　　内山桃子无比温柔地拧断了他的脖子，随后再次用力，直接把它扯了下来。

　　“对，我知道你是被他们逼的。”她用凄厉的声音，无比温柔地说道，随即把手伸进他的嘴，将舌头拔了出来，将那诱使她变成今天这样的元凶彻底撕得粉碎。

　　楼上有人在悄悄地向下窥视，随即压抑着恐惧逃了回去。

　　楼上还有好几个女人，好几个客人，但她已经完全没有了继续杀戮的念头，只是又回到了那张招贴海报前，呆呆地看着自己的照片。

　　“你不想继续杀人了吗？”一个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