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角宿一
罗德穿好狩衣、整理仪容，从车上下来，客串了一回跟车随从，与牛车一齐踏上被晨光照耀的归家之路。
这悠长的一路，车子行驶得比以往更慢，更平稳。
被少年折腾了一宿的平安女子们正在车厢里静静地睡着。
大概是太过劳累的缘故，紫式部和清少纳言已经顾不上再穿好繁杂的和服。
将展开的十二单披裹于身当做被单，她们就这么裸身睡着了。
凌乱的黑发之下是安稳的睡颜，暴露在华美织物之外的雪白项颈上还残留着昨夜留下的数枚吻痕与齿印。
那是昨夜激情过后的余韵，亦是二人被少年深爱着的证明。
清少纳言的脑袋依偎在紫式部的肩上，脸上带着几分笑容，口中念叨着“已经吃不下了，喉咙被卡住了啦”的老套梦话，是梦到了年糕吗？
紫式部则蹙着眉梢，精致的面孔还带着酡红，洁白的贝齿咬住嘴唇，喃喃着“诺子，不要吸出来”……她是在做噩梦吗？
不论如何，两人的关系经过这一夜也变得更亲密了不少。
紫式部跟清少纳言从【喜欢同一个男人的闺蜜（诺子单方面认为）】升级成了【伺候过同一个男人的姐妹（香子也无法否认）】的关系，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走在车旁的罗德，回味着昨夜的点点滴滴，脚步也有些飘飘然。
最近稍有紧绷的神经得到放松后，就连早上的空气也竟是如此清新。
等今晚就把大家召集起来，宣布要娶香子为妻的消息吧，少年美滋滋地暗下决心。
罗德回到家中后，便吩咐侍女们为文学少女们穿上和服，将她们送去自己的房间休息，而他则来到了广阔宅邸中的道场。
推开道场门的一瞬间，一股强劲的风便从室内席卷而来。
锋利明亮的刀刃与狂风一同，从侧面直直地刺向少年的喉咙！
但是这一袭击并没有刺穿罗德的脖子，在距离他脖子还有两公分的位置处停下了。
罗德用两根手指稳稳夹住了薙刀的刀锋，随后把头偏向道场大门的后面。
“不错呢，漂亮的偷袭，只差一点就杀死老子了。”
罗德对藏身与那里的少女鬼一法眼说道。
“嘎哈！”
银发金瞳的少女放下薙刀，耷拉肩膀地叹了口气：“哪里不错了呀，师匠大人！我这不是又失败了吗！”
“不，你又成长了。”
罗德抱着胳膊来到道场旁边，拿起一支木剑边对她说道：“若是一年前的你，薙刀刀锋在距离十公分的位置就会被老子停下。
若是一个月前的你，恐怕最多只能前进到接近脖子四公分的位置。
而现在的你，距离成功杀死老子只有两公分的距离了，如果这不是成长还有什么是成长。”
“真的吗？”
恭敬地对少年低头致意以后，鬼一法眼高兴地说道。
“嗯。”
罗德转向鬼一法眼，表情肯定地说道：“这不是恭维，若是以怪异的评判标准，现在的你应该已经几乎跟酒吞童子、丑御前她们站在同一个高度了吧。”
师徒二人来到道场中央相对着盘腿而坐，武器平置在膝盖上面。
鬼一法眼问道：“几乎……就是说还没有达到的意思吗？师匠大人。”
“老子不是说过要用乐观的态度看待事物吗。”罗德道。
“您教训的是。”大天狗少女低下头，“弟子明白了。”
“很好。”
“可是啊，比起跟酒吞童子或是丑御前相提并论……我更希望哪怕能从师匠手里赢下一回合也好。
但是，至今为止的一年多，我一次都没有做到过。”
鬼一法眼表情黯淡地说道：“不论是您在用餐的时候，还是在冥想的时候。
不论是您在泡温泉的时候，还是在睡觉的时候，又或是是在抱女人的时候……我每一次的突然偷袭都被您巧妙地化解了。
果然……弟子终究还是赢不了您啊。”
“……”
罗德的眉毛抖了抖。
死去的记忆复活了。
他想起自己不久前在罗生门邀请源赖光、酒吞童子过夜的那一晚。
虽然赖光跟酒吞都不爽对方，但碍于罗德的面子还是应允了两人侍寝的要求，结果在三人最尽兴的时候，这家伙现身了
高喊着“师匠大人！纳命来！”，鬼一法眼的脑袋突然从酒吞两腿之间出现了。
那一次，罗德直接被她吓出了ed，最后还是靠赖光跟酒吞的不懈努力才让小罗德重整旗鼓、重振雄风。
现在回想起来，他依然怒火中烧。
不不不，身为师父的我不应该生气。
在鬼一法眼刚刚拜入师门，成为罗德入室弟子时，他曾经告诉过她「超越师父是弟子的使命」。
自那之后，鬼一法眼就一直把这句话当做真理对待着。
嗯嗯，这孩子只是想要超越我而已，为了仅此而已的目标不懈努力。
我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否则就难以自称师表了。
罗德想了想，朝着面露悲哀的少女说道。
“鬼一法眼，你大可以更加自豪一点。”
“不用安慰我啦，师匠大人。”
罗德挑了挑眉，道：“虽然老子早就知道你是个天才，从领你进门那天起就断定你总有一天会成为凌驾于所有怪异之上的超人……”
“哎？真的吗？我怎么一次都没听师匠大人提起过？”少女按着盘起来的脚腕问道。
“别打岔……他妈的。”
“啊，是……对不起。”
罗德接着说道：“但是，这一年里你的成长还是远远超出了老子的想象。
在这一点上，你已经胜过老子一次了。”
“这么说好像确实……哎嘿嘿。”
鬼一法眼的心情瞬间好转，简直就像是夏日的天气一般变化迅速。
即使身体和实力成长了，心境依然是孩童的范畴吗。
如此想着的时候，罗德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坐在自己面前的少女。
华丽的银发与妖艳的金发不论看多少次都十分显眼，但除此之外，鬼一法眼跟一年前被罗德捡回来的小鬼简直判若两人。
端正的五官与从容的神态可谓威风凛凛，曾经的稚气已经一扫而空。
罗德在过去一年间长高了十公分，这已经是十分了不得的事情，然而鬼一法眼却在过去一年长高了二十几公分。
如今她已经接近175cm的源赖光，来到了171cm的高度。
同时成长的并不是只有身高，身材也愈发变得佀有女人味。
游走在普通与巨乳之间的美型胸部，修长的美腿和纤细的腰肢、饱满的臀部勾勒出无限美好的青春曲线。
“呜哇……师匠大人在用下流的视线观察人家的身体了~”
鬼一法眼掩着嘴巴，像是乌鸦一样“嘎嘎”偷笑起来。
“没有。”罗德冷冷地说道，“不过是有了一副好女人的身体，仅仅这样可使无法让老子动摇的。”
“好吧……确实没有。”
鬼一法眼有些沮丧地承认了。
身为自然精灵的她拥有能够感知恶念等负面感情的天赋之力，然而今天的少女从师父那里感受到的目光是至今为止最为清澈而不带邪念的。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啊？师匠大人。”鬼一法眼。
罗德装模作样地说道：“老子对俗世的欲望已经完全排出去了。”
他说的不错，全部都灌进紫式部跟清少纳言的小宝宝房间里了。
“喔喔……喔喔……不愧是师匠大人，超越人智的真人、天下无双的剑圣。”
罗德用手刀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少拍点马屁。”
随后他将平置的木刀插入腰带，从道场的木地板起身。
“来，今天老子做你的对手，陪你对练。”
“哦斯！”
鬼一法眼也握着薙刀起身。
“今天一定要从师匠大人那里拿下一合……唔！”
不知不觉间，少女已经被木剑架住了脖子。
在常人眼里，看起来就像是少年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剑，然而鬼一法眼能看到他从腰间拔刀的神速动作。
尽管如此，身体却依旧无法做出反应。
在当世最强的剑圣少年面前，即使是天赋绝伦的大天狗也无法做出任何像样的对策。
“鬼一法眼啊，这才是偷袭应有的方式。你给老子铭记于心。”
“是……”
两人在道场中开始了对练。
说是对练其实是鬼一法眼被罗德单方面痛殴，打的节节后退。
鬼一法眼光是用薙刀招架木刀眼花缭乱的攻击就已经应接不暇，罗德却不紧不慢地开了口。
“说起来，鬼一法眼，你是天狗吧？”
“啊！这种时候别突然跟我说话，让我分神啊！”
啪！啪！
肩膀和右手手腕同时挨了一木刀，少女疼得眼角一酸。
“说过多少遍了，面对老子的提问，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即可。”
“……不，您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规定啊。”
啪！
又是一击。
“「是」……是！师匠大人！鬼一法眼是天狗，呃？可这不是您给我追加的设定吗！”
“既然是天狗的话，你应该很擅长搜集情报吧？”
“为什么？”
“刻板印象。”
“差劲……”
“老子有想要调查的事情，鬼一法眼，你帮老子跑一趟吧。”
“是，请交给法眼！一定不辱使命。”
“……很好。作为让你为老子工作的报答，就让你如愿见识一下祗园流的真髓吧。”
罗德满意地点点头，从她跟前向后跳去，与鬼一法眼拉开了数米的距离。
“来吧，真剑对练。”
“噢噢噢……”
鬼一法眼激动地吞咽口水。
平时她总是缠着师父，想要见识一番她没有见过的其他奥义，却总是遭到拒绝。
今天终于如愿以偿的少女瞪圆了双目，握紧薙刀的双手也因兴奋而震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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