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璃风公主
"不要骗我!我不想你和我死在这里!"
"我当然也不想。不是说了么,我要好好弥补欠下小师祖的一万年啊。"
望着逍无忧从容而温柔的神情,眼中坚定不移的光芒,北冥胧月一瞬晃神。
逍无忧真的长大了。
现在,是自己该仰望他了。
再次睁眼时,那琥珀色的眼中唯有与逍无忧同样的坚定。
"我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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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抛下一众倒下的绝剑宗高层,走到一半,却兀自叹息。
"你不该再站起来了。"
大长老浑身衣衫残破,鲜血淋漓,就连问天剑也断掉了剑锋。
可即使如此,他依旧强撑着站起来,喘着粗气,向天道缓缓走去。
"唉......"
虽然他的生死对大局没有任何影响,但天道也有灵性,并非纯粹无情。
一介蝼蚁三番五次地挡在面前,终究灵人不耐。
天道重新面向大长老,悠悠地竖起了一根指尖。
但就在这时,被撕裂的苍穹上,升起一轮胧月。
"够了,退下吧。"
清冷空灵的嗓音回荡在天地间,大长老眼中流露出一丝惭愧。
"......是。"
他拖着残破的身躯,带着几位昏迷不醒的同门退出了战场。
"你来了。"天道回望天空,却没有多少意外之色。
银发细雪,剑袍如风,手握神剑,踏空而行。
琥珀的眸间,似她手中的剑刃般,锋芒毕露,又不失仙气氤氲。
天道飘至天空之上,与北冥胧月对立。
"你知道么?在万年之前,其实早有更多修士渡劫飞升。"天道的语气温和得就仿佛在与一位老友相谈,但他周遭的道韵却汹涌流转,以至于天地间的灵气都开始狂乱。
"但你是唯一一个拒绝天梯,还将其斩碎的修士。"
苍穹之上,流云四起。
北冥胧月很熟悉这番异变。
那并非云层,而是道韵的具象化。
宛若当年渡劫之时。
"我的答案和当初一样,我对你所谓的'飞升'不敢兴趣。"北冥胧月淡然回道。
修士们常言渡劫飞升,但只有亲身渡劫的修士才明白,渡劫和飞升并非一回事。
像魔帝那般修士,即使渡劫,也不过是拥有了更强的灵力和修为。
真正的飞升者,会接受天梯的邀请,融入天道之中,化为天道法则的一部分,流转于天地间。
可那样也会彻底失去自我存在。
这也是北冥胧月为何在那时拒绝天梯。
"我知道。"天道缓缓颌首。
他已经看到了北冥胧月的命运轨迹,同逍无忧一样,早已注定。
"我只是好奇,万千修士都将飞升作为一生的追求,那也是你踏上修行之路的起点,你为何要拒绝?"
即使看到了北冥胧月迄今为止经历的一切,天道也无法理解。
他只能看到行为本身。
北冥胧月作为最早与逍无忧邂逅,也是命运被逍无忧改变最多的一个人,自然让天道深感好奇。
而北冥胧月的言语中毫无迷惘:"我修炼的起点确实如你所言,但我的剑心只为逍无忧而存在。"
北冥胧月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本该在万年前就陨落于雷劫之下。
然而,与逍无忧的羁绊却让她迈过了生死一线,一往无前。
"而你,是他的敌人。"
说罢,北冥胧月高举神剑,一剑斩下。
银色剑光宛若月牙般裹挟着恐怖的灵力向天道袭去,
第四十六章 绝巅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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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老?!"
遥见大长老乘着飞行巨剑撤出来,刘炎彬急忙组织刘家修士们上前救援。
"你们怎么会被伤成这样?那就是剑仙大人和逍大人的对手?那到底是何方神圣?!"刘炎彬扶着大长老,焦躁不安地问道。
大长老咳出一丝猩红,脸色无比沉重:"咳咳.....那家伙,恐怕......"
感知不到气息,掌握天下啊一切功法,以及那异常磅礴的道韵。
大长老隐隐有了猜测,却终究不敢说出口。
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此刻若说出口,也只会动摇士气而已。
刘炎彬见对方沉默,识趣地略过上一个话题,转而问道:"剑仙大人能赢么?"
在大长老心中,北冥胧月就意味着仙道绝巅。
然而他也知道,北冥胧月并非无敌。
"千年前,师尊曾远行过一段时日,期间被魔帝率各方高手围剿,落下道伤,才就此闭关退隐。"大长老兀自沉吟。
那段往事至今仍在修仙界流传,并非秘密。
刘炎彬闻言不由愕然:"难道说......"
"当初师尊所受的道伤,与那神秘高手的道韵,出自同源!"大长老闭上了眼睛,像是不愿接受现实。
"那剑仙大人岂不是......"刘炎彬面色顿时苍白起来,六神无主。
连刘家家主都乱了阵脚,一众刘家修士更是陷入深深的恐惧,手头上的救治都停下,不知所措起来。
"不,还有希望。"
大长老的深厚声音,带着一种笃定回响在众人耳边,也将刘炎彬从绝望中拉了回来。
"因为,逍大人,还没有出手!"
天空之上,北冥胧月剑刃,裹挟着银色的剑意,连绵不绝向天道袭去。
天道在转瞬间施展出数种天阶身法,诡魅般地穿梭与剑刃风暴中,却未曾沾及分毫。
"你应该知道的,你赢不了我。"天道神情悠闲恬静,好像这漫天剑意,不过是一场简简单单的游戏。
"从万年前开始,你我数次交手,不是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么?"
"而现在,我能动用的力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
终于,在北冥胧月的坚持下,一道银色剑意拖曳着璀璨的剑光,划破天际,径直命中了天道的身影。
但天道甚至连手都没抬一下,只是静静伫立原地,身前的道韵壁障就兀自流转,轻易挡下了那足以斩杀炼虚的恐怖一击。
"你在躲,你在挡,你并非无敌。"北冥胧月的回应淡然如烟。
微风拂过,银色荡漾,北冥胧月的琥珀双眸中散发出骇人的剑光与杀气,而她的轻语冷冽到了极点。
"告诉我,你会流血么?"
天道丝毫不惧胧月剑仙的杀意,只是随意地耸了耸肩:"或许会,或许不会,你永远都没机会知道。"
下一刻,神剑胧月被再度扬起,北冥胧月化作银色流星,转瞬间就逼至天道身前,展开贴身的白刃斩。
仙子飘渺,剑修威凛,同时身具两种气质的剑仙,一手剑舞,便是绝代风华。
只是天道眼中浮现的却不是剑仙的绝美英姿,而是无数流动的气运轨迹。
下一秒,北冥胧月会用自创的天阶身法,月步逼近,先斩三十六剑试探,后七十二剑才是蕴含剑意的杀招。
只要天道想,世间的一切功法,道法,招数,都可以随意使用,并发挥到极致。
哪怕那是对方的自创绝学,只要存在于天地间的那一刻,就属于他。
虽然被砍中也会有道韵壁障抵挡,但天道完全可以轻松挡开,可没有必要白白挨剑。
一秒过后,两人的身影交错,天道避开了北冥胧月所有的攻势,随后,挥出一掌。
金刚门的天阶绝学,大慈大悲手。
金光乍现。
北冥胧月猛地回剑格挡。
娇小的身影宛若脱膛而出的炮弹,被排山倒海的猛击一口气轰出数千米之外,穿破了云层。
一击过后,北冥胧月依旧站着。只是那高高扎起的银发如雪花般纷飞飘落,淡薄的嘴角间也渗下一丝鲜红。
"你的气运之力对我不值一提,不过是让你多苟延残喘一会罢了。"天道望向北冥胧月狼狈的模样,不禁失笑。
北冥胧月却是幽然冷哼,剑花一闪,重新将神剑胧月指向天道:"我已苟延残喘万年,你还要等何时才兑现你的诺言?"
天道闻言,稍稍沉默片刻,不过很快便又扬起嘴角,望向北冥胧月的眼中,多了一丝冷漠与嘲弄。
就算有灵性与情感,可谁会中一介手下败将的挑衅?
"可悲。"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不惜牺牲自己,也要为逍无忧殿后换那一介生机。"
"这一次,逍无忧的神魂已到极限,再无转生余地,你拼上性命,又能为他拖延多久?"
"至少我成功过。"北冥胧月眼中毫无退缩之意。
坚定,执著,宛若利剑般,宁折不屈。
北冥胧月越是这般,天道就越是惋惜。
这样一位绝世剑仙,应该与他融为一体,造化这番天地才对。
可惜,她的命运被逍无忧玷污颇深,再无扭转的余地。
"愚蠢,前几次收手,不过是我不可影响世间气运平衡。如今逍无忧已经打破气运平衡,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挡我。"
"当然,也包括你。"
北冥胧月不屑回答,只是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神剑。
银色的光芒星星点点地自剑刃上凝聚,起初若萤火纷飞,接着宛若群星闪烁,最终,被北冥胧月凝练到极致的剑意,宛若第二轮月亮,伫立在天地之间。
不管是正在交手的四位气运之子和天魔,还是远处正遥望战场的刘炎彬等人,都被那磅礴的气势所深深折服。
不管见证几次,他们都只觉敬畏。
传闻中斩破雷劫,劈碎天梯仙道的最强剑技,一如剑仙其名。
胧月。
随着北冥胧月一剑落下,世界被染上银白。
已经被夷为平地的天火城被再一次被余波席卷,整个地面都被剑意余波斩为虚无。
远远望去,仿佛月亮陨落,整个云层都被强大的威势震得宛若潮汐般汹涌散去。
一剑过后,天色肃杀,地面凹陷,天火城原本的所在整个凹陷下去,露出流淌的岩浆。
一切都被这绝巅一剑所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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