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谁不重要啊
阳光透过宫殿之上色彩斑斓的窗户映入室内,灰蒙蒙的,在光线中能看到细小的雾霭在微微漂浮。
一切都是像是失真的相片一样,褪去了色彩。
姬祈雪的脸色是如此的苍白,遮住双眸的纱巾垂落,露出了她的一只眼睛。
长长的睫毛合拢着,流苏紫色的长发垂落在地板上,原本戴在她头顶的皇冠垂落在了地上,像是顺着台阶翻滚了几圈,离姬祈雪离得是那么的远。
她的胸口插着一柄剑,精准的贯穿了她的心脏,向外渗着鲜血,只不过此时鲜血已经凝固了,形成了黑漆漆的一团血枷。
不知为何,她应该是承受着巨大痛苦死去的,可是她的嘴角却是上扬的。
她在笑。
比她更震惊的,是温幼卿。
哪怕曾经见过这一幕,但如今重新看来,她都觉得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震撼。
眼前的一切,像极了那个雨夜。
疯教宗被刺杀在王座之上的那个雨夜。
看着姬祈雪胸口上插着的那柄属于自己的佩剑,温幼卿一时间感到恍惚。
莫非姬祈雪真的是自己杀的?
为了替疯教宗复仇。
在不知不觉间?
“这具尸体的修为是.......”
姬司夜声音有些颤抖。
“大乘期。”
也就是说,这并不是姬祈雪所练就的凡身,那位高高在上的教宗真身,就死在她们的面前。
姬司夜的猜想出错了。
“不,不,不可能。”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一定是,姬祈雪一定没有死,她到底在想干什么?”
姬司夜捂着自己的脑袋,向自己重复问道。
“到底是哪里搞错了?”
......
......
经言看着自己眼前的氤氲着雾气的茶水。
如他所料想的监禁并没有到来,相反,甚至大主教给他安排了一个贵宾般的私密房间,一切都好生对待着。
像是在对待什么重要的宾客一般。
大主教在离开之前对他说。
有个人在等他。
经言问,是谁?
大主教笑而不语,说见了就知道了,你会很意外的。
正如他所说的一样,经言见到了等他的人,确实很意外。
就在此时。
一双芊芊玉手拿起了经言眼前的茶水,小口饮了一口,深紫色的眼眸中满是笑意,紫色的长发随之散落。
“这么好的茶水,不喝就浪费了。”
姬祈雪笑盈盈地看着经言,穿着一身简单的束身长裙,将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
只是,此时此刻的她,却没有带着曾经的眼罩,而是如同一个普通人一般,收起了高高在上的尊贵气息。
“这是你的凡身?”
经言听闻过这道能够创造出凡身的功法,在见到姬祈雪的那一瞬间,经言就已经想明白了一切。
他苦笑道:
“那就这么舍得,抛弃了曾经的修为,数不尽的寿元,高贵的身份,流淌的血脉,将自己的灵魂注入这个寿元只有区区数十年,永远无法修炼的凡身之中?”
“你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当个凡人有什么不好。”
姬祈雪唇边沾了一抹茶叶,她用舌将叶片舔下,露出了一抹微笑。
“而且,如果不这么做,我该怎么骗过那三位脑瓜聪明的不得了的女士呢?”
“三位?”
经言疑惑道:“虽然温幼卿能够获得如此殊荣有些受之有愧,但就算加上她,再加上你的那位司命继承人,这不也才两位吗?还有一位是谁?”
姬祈雪笑了笑。
“带领我们魔教走向昌盛的……背负罪名的……教宗大人。”
“我会替她洗去曾经的冤屈。”
二百六十五.所做目的
“洗刷教宗的......冤屈?”
经言听闻后,疑惑道:“你是有什么冤屈吗?”
“哈......所以说你不要这么急躁嘛,谁规定我说的教宗就是我啦。”
姬祈雪端坐在经言的对面,双腿相互交叠着,古茶色的长裙似乎遮蔽不住她的大腿,另她整个人的气质显得有些......
魅惑?
是的,如今的姬祈雪褪去了曾经尊贵的气质,只是样貌却依旧如常。
经言已然确认了,如今的姬祈雪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个教宗了,她如今没有任何修为,甚至整幅身体平时疏于锻炼,就连正常人的体质都还不如,哪怕是随便来一位体质强壮的凡人,都能随意将她拿捏。
而且还是不可逆的。
她这辈子将再也无法修炼,因为无法修炼,寿元也将被局限在百年之间,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讲——她现在只是一个长着姬祈雪模样的普通人而已。
“那你的意思是?”
“安了安了,总之,我都会解释给你的,年轻人那么急躁干什么?”
姬祈雪摆了摆手,看着经言,将手中的茶杯向前递了递:“喏,要喝茶吗?”
看着茶杯边缘的唇印,经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姬祈雪心大还是缺心眼,他接过了茶杯,放在了自己的手边。
“你怎么将眼睛遮住了?”
姬祈雪一愣,随即微笑道:“怎么了,我这样不好看吗?”
“只是有些奇怪。”
“放心吧,以前之所遮住眼睛,是因为我总能看到一些难以理解的东西,如今的我已经是个普通人了,自然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姬祈雪揉了揉自己的眼角,语气微微上扬:“没有人喜欢永远遮着双眼,我亦是如此,如此这般,我还感到庆幸呢。”
经言沉默了片刻,又问道:“不后悔吗?”
“后悔什么?”
“后悔舍弃的一切,足以通天的修为,万人之上的身份,悠长的寿命......那些修士们求而不得的东西,就这么被你轻易舍去,你难道不后悔吗?”经言问道。
“后悔?”
姬祈雪笑了笑,指了指经言,又指了指自己。
“我来替你总结一下,你的意思我大致听明白了——你这个活了不过区区三十载的修士,来问我这个享受过无上权力,度过千年时光的修士,问我后不后悔?”
“你怎么有胆子问出来这种问题的?”
女子声音中有淡淡的质疑,将经言打趣地称呼为:“小朋友。”
经言无言以对。
他确实没有理由对姬祈雪发出质疑,毕竟一切都是她的选择。
“好了好了,吓到小朋友了。”姬祈雪捂住了自己的嘴角,偷笑道:“你还听不听我给你解释。”
经言叹了口气,拿起了另一只茶杯,为自己倒上了一壶茶会:“那我就认真地听你解释。”
“这就对了,真是个好孩子。”
姬祈雪咪笑着眼,双手微微合拢,坐姿依旧,她红唇微起,轻轻开口。
“这一切都要从即将展开的战争说起。”
“哦?”经言正襟危坐,愿闻其详。
“你要知道,战争非儿戏。”
姬祈雪思索了片刻,缓缓道来:“每一场战争都是一场对弈,战争两方的‘执棋人’相互见招拆招,相互博弈,直到有一方落败——在不考虑其他因素的前提下,战争就是这么简单。”
“好的‘执棋人’,对于战争来说,其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而战争就是一场赌博,在没有必胜的胜算下,每一次主动出击都是最愚蠢的行为,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经言点了点头:“大致能听得懂。”
“那就好。”
姬祈雪叹了口气,虽然有些不愿意这么去做,但是她还是指了指自己:“如你所见,你面前的我,就是一个执棋笨蛋。”
“这倒是没看出来。”
经言回答道。
“啧,所以说我的演技一直很好,我只是精通如何让每个阶级都活得舒服一点而已,脾气又好一点,所以才收到那么多人的拥戴而已,但是说实话,旁人对我的期待有些太过了,我对于兵法真的一窍不通。”
经言:“那你所说的话不就前后矛盾了吗,在战争没有必胜的胜算下,每次一主动出击都是愚蠢的行为,可是你既然对自己这么没有自信,为什么还要出兵?”
“好问题,你很有当捧哏的天赋。”
姬祈雪满意地看了一眼经言:“所以,‘教宗’不是死了吗?”
“你这是在逃避责任?”
“不,只是把合适的人安插在正确的位置上而已,这是很简单的道理,当一个零件没有作用的时候,就要及时更换上更合适的零件,哪怕是教宗也不例外。”
姬祈雪淡淡地说道:“这就是魔族能够流传到如今,兴盛到如今,最简单的道理。”
不知为何。
经言突然觉得眼前的姬祈雪的骨子里流淌着一股子疯狂——这股疯狂甚至会反噬到她自己的身上。
“所以,你就把你所谓的教宗之位,留给了司命,那个紫头发的小女孩?”
经言问道。
“哦,你说司夜啊,她确实是个不错的孩子。”
姬祈雪摇了摇头:“可惜,她有作为教宗的能力,却没有调兵遣将的水平——此时此刻,她是最不适合当教宗的那个人。”
“哦,那你的意思是,如今最适合统领你们魔教的,是所谓的大主教,那个看起来就一脸严肃男人?”
“哈哈。”
姬祈雪嘴角露出一抹讥讽:“大主教,不过教宗之下的一枚好用的棋子而已,何德何能能够统领魔教?”
“那你的意思是?”
经言不明白了,那姬祈雪想要干什么,不确定领袖,让魔教像是没有方向的战车一样乱撞?
这不是得不偿失吗?
“所以说啊。”
姬祈雪嘴角勾起一道诡异的笑意。
“历史之中,曾有一位以弱胜强,带领区区残兵败将,便可将一家独大的神族攻打成甘愿俯首,摇尾巴示好的狗的教宗。”
“历史没有记住她的名字,她的功绩也亦无记述,留下的只有骂名,但只有做到教宗这个位置,翻越以往被密封的卷宗,才能明白她当年,究竟是如何逆天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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