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谁不重要啊
“不疼。”
疯教宗扯了扯贯穿着自己身体的链锁,微笑着回答道。
她真的不疼......只要能够看到师父,这样的惩罚对于她来说。
是恩赐。
......
疯教宗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昏倒了。
睁开眼,却没有看到师父。
只看到“自己”。
也就是温幼卿。
此时此刻,她已经长成大姑娘了,身穿着一身浅蓝色的长裙,端坐在自己的床铺之上。
在她的面前,还放着一本流露着阵阵魔气的功法。
她只感觉这功法与自己是无比的契合,只是感觉其中有着些许危险,离经叛道。
但在修仙界之中,只有修为论成败,哪管修炼的是什么功法。
疯教宗瞳孔微缩,她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功法是她前世修炼的功法。
为什么,为什么她能找到这个东西?!
安安心心地在师父身边不好吗?
这功法不祥,是魔神宫一脉相传的禁数,威力之大,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命格!
“不要......去修炼。”
疯教宗咬紧牙关,费劲全力,挤出来这几个字。
身上的锁链顿时收缩,变的更加刺痛。
但是.....说出来了就好。
温幼卿,应该能听到吧?
只是。
端坐在功法前的温幼卿只是眉头微皱。
“是我幻听了?说了什么?”
她疑惑地想着,将眼前的功法收入了怀中。
她决心要修炼了。
二百一十六.前尘往事(二)
温幼卿的修炼天赋很高。
尤其是当她修炼这本神魔的魔族功法之际,修炼速度更是一日千里。
仅仅只用了短短的三个月,便从金丹初期修炼至了中期。
少女很开心,但是想到师父不允许她接近魔道之类杀伐的功法,于是索性瞒着师父,自己偷偷修炼。
而这个功法又有很强的隐蔽性,就连她的师父都没有看穿。
对于温幼卿来说,自己如此行为并不没有什么而已,她也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毕竟等到时候她的修为高深,师父夸她都来不及呢。
疯教宗看着她,眼中明暗交诲。
这功法流传于魔教的远古,是由最初的教宗推演而出的,在她曾经登基之日,曾有过一次决策。
这个抉择也很简单。
要不要修炼这个功法。
这本功法修炼速度极快,越是魔种血脉浓郁的修士,越能更快的理解其中的奥秘,从而修为一日千里,远超常人。
这也是为何每任教宗都修为极高的缘故。
但是事事物物祸福相依,有优点也就伴随着缺点。
而它的缺陷也很简单。
一旦修炼了这本功法,其中渗出的魔气便会渐渐地修改着修炼者的命格,让其一生天煞孤星,孤家寡人。
但这对于教宗而来,根本算不得是缺陷。
因为教宗的一生本就是孤寂的,他们在分不清黑白与真心的谎言中加冕,身边的大小事宜皆又可能是有心之人的谋划。
无上的地位带来了难以想象的权力,但就犹如高山顶巅的松柏一般,虽然位于群山之巅,但却孤零零的,只有日月星河作伴。
成为教宗,就要忍受这样的孤寂。
他们的命格本就是如此。
所以,这本功法相当于是给“教宗”这个身份的人量身定做的,无论怎么去逃避,当修炼这功法之际,未来的一切早被命运所规划。
终究爱而不得。
疯教宗的前世不信这个邪,她觉得自己可以打破这层命格,当自己修为足以能够改变命运之时。
她也确实抵达了那个修为,试图与命运博弈,阻拦修改。
可是,她的结局又是什么呢?
命运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到,只有感触却又无法更改。
说到底,疯教宗的一辈子都只是命运的戏弄而已。
这是对于她不听话的惩罚。
直到闭上眼的那一瞬间,疯教宗还没有明白自己的命运是否真的是被自己修炼的这本功法修改了,她的命运注定天煞孤星,孤身一人,可是她又那么的渴望温暖,想要去寻求炙热的怀抱,两者背道相驰,她却拼了命地想要将所有东西都牢牢紧握在手中。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如果自己不那么想要两者兼具,自己的师父是不是.......也不会死?
这个问题疯教宗想了很久,却终究没有一个结果。
所以,当温幼卿想要修炼这本功法之际,她拼了命的想阻拦——她不愿意去赌,不愿意让这一世的自己变得孤苦伶仃。
可惜。
身后的锁链牢牢地将她捆缚住,每次挣扎都是蚀骨灼心地痛苦,她根本无法离开半步,也发不出任何警告。
她什么都做不到。
疯教宗地眼角流出两行血泪,在心中默默地祈求着命运的原谅,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真诚地为眼前的少女祈福着。
......
......
只是。
命运还是追上了温幼卿。
再次苏醒之时,疯教宗眼前是一片残肢和血迹。
她低下视角,看着自己身上残破的衣裙,以及自己手中紧握的卷齿的长剑,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抬起眼眸,看向前方。
在温幼卿的身前,数百位修士警惕地望着她,不敢靠近。
他们凝视着在血海之中,恶名赫赫的魔女,咽下了一口唾液,紧张地向她逼近。
“魔女温幼卿,你丧尽天良,屠戮修士,还不乖乖受死!”
疯教宗的心脏突然停顿了一拍,虽然她有所猜测,但是当答案真正从别人口出讲出之时,她还是感到.......
感到无尽的悲伤。
这就是违背命运的代价——在疯教宗的理解之中。
修炼如此功法,当抛弃七情六欲,生老病死皆是天意,爱憎恨,怨离别,求不得。
她一定做了什么违背命运的事情。
而站在血海之中的温幼卿露出了一个微笑。
她身穿一身红衣,上面沾染着亡者的血迹,亦如当年站在南婆娑洲,一身红裙的教宗一般。
语气,神态,动作,都是那么的相似,那么的......不屑。
她的剑还在低落着血,溅起的血花点缀在她的脸上,墨色的眼瞳中燃烧着一抹摇曳的火苗,看上去妖艳万分。
“魔女?”
她冷冷地说到,仿佛听到了什么弥天笑话一般,笑了起来。
“那我就成为你们所说的魔女好了。”
她抿起的嘴角微翘,绝世美艳的脸上满是漠然。
“你会后悔的!”
有人大声喊道。
“后悔?”
温幼卿笑了笑。
“我温幼卿,绝不后悔!”
......
当时温幼卿说的是多么坚决。
那后来她就有多么的后悔。
当少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疯教宗就知道了,她说的做不得数的。
毕竟。
只要是人,那有不会后悔的呢?
就比如,现在的她自己是那么的后悔。
疯教宗的脸上没有任何血色,她已经习惯了被铁链捆缚,曾经刻骨的疼痛在漫长的时间后变得习以为常,除了时不时的失去意识之外,她甚至慢慢习惯这炼狱之中的场景了。
温幼卿后来成为了恶名远扬的魔女,从此往后再也没有见到师父。
疯教宗也便再也没有见到师父了。
她习惯了一个人,最喜欢的事情是坐在高高的树梢,像个小女孩一般眺望远方的繁星。
疯教宗也便陪着她一起看,守望着历代的星辰。
春去又秋来,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她慢慢长大,修为也越来越高。
温幼卿无时无刻不再思念着曾经,思念着过往。
直到有一天,她下定了决心,要回到故地,去见师父,去解释其中的误会。
她鼓足了勇气,做了很久很久打算。
直到她即将下山的前一日。
她的师妹寻到了她的府邸。
那是一位黑发的少女,身上穿着炼器师的华贵服饰。
黑色的眼睛如同深渊,看不出丝毫情绪。
她此行前来,是为了一件事。
为了给自己昔日的大师姐带来一条消息。
“师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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