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谁不重要啊
李凌裳震惊地缓缓抬头，看着那淡然无比的洛璃，眼瞳紧缩，似乎在询问——
“你提前准备好这么详细的合约也是合情合理的？”
洛璃似乎看懂了李凌裳的眼神，点了点头。
“合情合理。”
“哪里合情合理啦！”
“在大自然中偶尔遇到想要认主的灵兽，准备好这种契约也是有备无患，随身携带这种契约也是合情合理的。”
洛璃狡辩道。
“合情合理个锤子呀！哪有灵兽会签订这种契约呀，而且不要让灵兽接近师父是什么鬼要求，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个奇怪的契约条件！”
洛璃眨了眨眼，似乎在思考怎么忽悠比较合适。
“我师父他对灵兽过敏，再说了，我也没有明确标注谁是甲方和乙方呀，你那么急干什么？”
“甲方的位置上你的名字都签好了啊！！！”
“哦，抱歉，这个确实不太好圆过去，不过你可以假装不认识字......”
“洛璃！！！”
李凌裳彻底绷不住了，她愤愤地向洛璃怒吼道：“你是怎么才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些骗人的假话的？你甚至脸色到现在都没有变化！”
“抱歉。”洛璃拍了拍自己有些僵硬的脸颊：“在找你之前做准备的时候一不小心把自己的脸搞抽筋了，变得有些僵，不过在谈判之中扑克脸是最好的谈判利器，我就索性这样来了。”
“所以说你一直这么风轻云淡是因为脸抽筋了？？！！”
李凌裳不敢置信。
她好想要撤回之前的那句“接下来的沟通，说不定非常省时省力呢。”，直到现在，年轻的李凌裳发现，今天的谈判貌似是一场困难的拉锯攻坚战。
洛璃师妹的智商被自己的大师姐同化了！！！
不怪洛璃师妹，是自己层次太高了。
金发的少女在揉了揉自己额角，深吸了一口气。
“总之，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们准备开始接下来的讨论吧！”
“等下，这件事还没有结束呢。”
洛璃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嘴角，从李凌裳的裙摆之下，掏出了与她一模一样的留影石和刻声章，歪着头疑问道：
“那，凌裳妹妹，你身上带着这些东西，是用来干什么的呢？”
“啊？”
李凌裳当即一顿，想着藏得那么好的东西竟然还能被洛璃给翻到，这可是她的裙底耶，这个家伙不懂得害羞吗？
于是，她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装傻般解释道：
“那个呀，洛璃师妹，我要是我我也喜欢观察自然，你信吗？”
“你觉得呢？”
洛璃用僵住的脸，冷冷地瞥了一眼李凌裳。
“哈哈。”
李凌裳憨厚地笑了笑。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一百五十六.不是装的
“总之，我们现在两清了。”
两人皆心照不宣地各退一步，就当作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这种重要的谈话竟然还想要偷偷录音录像，做好两手准备，简直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狠狠谴责！
可惜两个人对视一看，心里都打着几百个小算盘，道德水平一致低到谷底，谁也没比谁高贵。
于是，共同处于道德低洼处的两人相视一笑泯恩仇，继续着属于她们的谈判。
“你不用藏着掖着了，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总要来点推心置腹的对话吧？”
李凌裳微笑着对洛璃说道：“好久不见啊，四师妹。”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我已经把全身上下的监听设备都给卸下了。”
“我不信，除非你发誓。”
“我李凌裳发誓......”
“发天道誓言。”
“你够了啊！”
......
......
两柱香之后。
直到李凌裳在洛璃的严加监视下，一步一步立下了详细的，几乎毫无漏洞的天道誓言之后。
洛璃才真正对李凌裳放下了心。
“好了，那我们就开始吧，许久未见啊，二师姐，这一世你的精神面貌好了不少啊，不再是以前那个一天到晚垂头丧气的抑郁少女了。”
她双腿一翘，盘膝坐着，不再复之前那复天真少女的模样，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那个受人奉承，风光无限的顶级炼器师。
洛璃歪着头，微笑着猜测道：“跟大师姐学学没心没肺其实没有坏处。”
“你为什么人设转换的可以这么自然啊！”
李凌裳呆滞了片刻，愤愤地喊道：“你让我立下了天道誓言，那你的呢？”
“哦。”
洛璃微微点点，缓缓说道：“我立就是了。”
“那你倒是立啊！”
“你急什么？”
洛璃瞥了一眼陷入红温状态的李凌裳，身上有纯净的灵气在缓缓流动，她低垂着眼眸，轻声起誓道：“俺也一样。”
李凌裳：“？？？”
“没了？”
“没了。”
“就这么简单？”李凌裳瞠目结舌。
“废话啊，你都说过一遍了，我干嘛还要重复一遍，岂不是浪费时间？”
洛璃担忧地看了一眼李凌裳：“我让你学大师姐的没心没肺，谁让你把大师姐的智商都给学过来啊！”
“洛璃，我之所以讨厌你，是有原因的，你给我等着，这个仇我记下了。”
“记下就记下吧，反正讨厌我的人又不少，前世我的仇人更不在少数，估计这辈子也少不了。”洛璃无奈地摊了摊手：“同行们都对我恨之入骨，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啊？”李凌裳愣了愣，想到没想到表面风光无比的天才炼器师竟然还有这种苦衷，微微的浮现起了一缕愧疚感，歉意地说道：“那我的讨厌还没有那么严重......”
“骗你的。”
洛璃赫然一笑：“傻子才会树那么多敌呢，你刚才的担忧的表情倒是挺可爱呢。”
李凌裳：“收回我的前言，我讨厌你，讨厌的很严重。”
“好了好了。”
洛璃拍了拍手，轻声说道：“你今天找我到这个地方干什么，又高又冷，如果只是想和我来拌拌嘴的话，那可恕我不奉陪了啊。”
这是洛璃前世常用的一招。
化被动于主动。
作为曾经人脉广泛的天才炼器师，洛璃早早就学会了这么一招，在谈话之中不知不觉将主动方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就像今天这样。
给她寄信的是李凌裳，约她见面的也是李凌裳，甚至连场地也是李凌裳挑选好的。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似乎这场久违的会面，主动方都是李凌裳那一方。
洛璃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虽然一直在用轻佻的态度打诨，但这场谈话的主动方，却不知不觉转移到了她的手中。
虽然李凌裳是山海商会的大小姐，应该从小对谈判桌上的手段一清二楚，但很可惜，她的精力并没有放在经商的手段上，所以面对着洛璃的攻势，没有任何意外地落入了她的圈套。
还没意识到谈话的主动方已经易主的李凌裳深吸了一口气，向洛璃回答道：
“我可是和你有正事要商谈！”
“哦？”洛璃轻声应道：“是什么呢？”
“被你前面一搞弄得我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口了。”李凌裳顿了顿，皱了皱自己的眉头：“总之，你是也是重生的没错吧？”
“嗯哼。”洛璃微微点头，表示没错。
“重生在什么时候？”
“大概是四五岁左右。”洛璃回答道：“这一世的时间。”
“重生之后带着上一世的记忆没错吧？”李凌裳又问道。
“是带着一些记忆，只是开始的记忆还算清晰，越到后面记忆越发开始支离破碎，变得模糊不清。”
洛璃捋了捋自己耳边的鬓发，回答道：“大致在我修练至大乘后期开始，记忆已经不能用支离破碎来形容了，只有着师父断断续续的声音，我听不清。”
“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到底是因为什么重生吗？”李凌裳紧皱着眉头：“而且重生者不仅仅只有你一个人，还有我，我昨晚思考了很久，发现我们身上有着一个共同点。”
“什么共同点？”
“我们都是一个师门的弟子。”
李凌裳如此说道，接着，她紧皱了眉头，一脸不解地说道：
“可是，这太奇怪了，为什么偏偏只有我们两位呢？其他的师姐师妹呢？大师姐三师妹和小师妹，她们有没有重生，重生后又有没有携带着记忆？”
“如果她们也都重生的话，为什么大师姐没有重生，没有前世的记忆？”
李凌裳的声调充满着疑惑。
洛璃：“？？？”
她思考了片刻，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为什么你要说温幼卿大师姐没有重生呢？”
她接着说道：
“你看大师姐那个憨憨的样子，怎么可能是个重生者，她的演技我是知道的，她这个样子不可能是演的！”
她的语气如此确信。
洛璃沉默了，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李凌裳，一时间不知道该去感慨李凌裳的脑洞还是温幼卿的智慧。
她只知道，这对卧龙凤雏碰到一块了。
过了良久，李凌裳才渐渐缓过神来，明白洛璃话中的言外之意。
瞠目结舌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大师姐也重生了，就她现在那个样子？”
“嗯哼。”洛璃轻轻点了点头。
“......”
李凌裳呆滞住了。
没想到她彻夜苦思冥想的问题，竟然是这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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