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白
这个词沈羽涅听到过不少次，几位少女都曾那样叫他，可现在轮到西琳来喊却是让他发愣好一会。终于是被认同么，他倒是觉得自己早就被认同，不过能让妹妹亲口叫出来倒很让人欣喜。
“嗯。”他轻轻的点头。那个词含带着魔力，让他说不出其余抗拒的话，沈羽涅会拿好蛋糕的即使再麻烦的情况。
西琳的小脸带着笑容，又说：“哥哥真好呀。”
时间已经不允许在对话中拖延，她拉着沈羽涅来到过山车的入口，只需要在操作室设定倒计时就好所以并不需要工作人员。沈羽涅走入操作室，在那仪器前权衡着要多少的时间准备，身边跟随而来的西琳却直接凑过身子设定。
“一分钟，现在坐好扣上安全带直接就能发车。”
没什么准备的时间，沈羽涅和西琳快速走到过山车最前端坐下，铁质的防护措施锁好，他开始着重于保护蛋糕。思来想去，索性释放崩坏能将其完全包裹起来，崩坏能与空气并不相融所以他制造出个小型空间用于防御风带来的冲击。
然后短暂的时间来到最后的倒计时。西琳在心中默念着，脸蛋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下一刻铁道摩擦的声音响起，过山车呼啸着带来强烈的风，将女孩悦耳的笑声所淹没。
飞快的高升后是极速跌落，三百六十度的回旋仿佛将天与地混合在一起。
沈羽涅的脸被风吹的有点白，视线中妹妹正对着风张开双臂，如果不是有防护措施锁着，可能西琳一时兴起站起来也说不定。少年不为刺激的冲击所动容，望着妹妹的笑容，唇角勾起。
入口的工作人员看着高速行驶的过山车，不由得嘲笑一句：“过山车？那家伙还有心情玩啊！等会我就发……”
他自言自语道话还没说完，便觉得眼前的所有事物通通黯淡下去，脑海停止思索，身子摇晃着跌倒在地，在彻底闭上双眼前他见到有双男人的腿从眼前走过。
“谢谢你报告的消息。”瓦尔特瞥了那人一眼，很快视线锁定在远处正运转的过山车上。接连两次的电话，他本以为对方不可能轻易暴露，终究还是眼见为实，既然真的出现在这里那么就不可能轻易的再将他放跑。
此次前来的不止瓦尔特一人，夜幕下光影扭曲的模糊，机甲身上的光彩装置将庞大的身体隐藏的很好，大量的重型机械将此团团围住已经是一场剿杀的局面。
有人来了。过山车上，少年的神情变得严肃，周围的气氛明显不对，什么都没有却出现强烈的压迫感。自己此刻仿佛是置身笼中的鸟儿，最后的铁门也在逐渐关闭，沈羽涅深深的叹息，“西琳，有人来抓我了。”
女孩已经闭上嘴，惊险的过山车如果一直兴奋的喊叫可能到终点时她的嗓子就会哑掉，现在她也没有到终点的时间了。在超高速的回旋弯道上，她将目光转向周围，飞快变化的景物在那双淡金色的眸中显得缓慢。
西琳看见了瓦尔特和大量的机甲。
恐怖的压力骤然降落，两人身下的车被死死按住与铁轨摩擦激起大量的火花。它被强行停在一段平行的轨道上，在那之后眼前铁轨在不知名力量的操纵下被强硬的拆开解析，再继续向前他们就会从这十几米的高空中跌落。
沈羽涅望见带着戏谑笑容的瓦尔特，像是摆弄玩具般释放重力拆解过山车的轨道，重力再次释放是将身下的车推动，他恶趣味的想要看过山车坠落的景象。
少年明白已经没办法继续待在上面，用力拆开封锁站起身。见妹妹无动于衷，朝她伸出手冷静道：“我们走吧，不然会掉下去的。”
西琳转过头怔怔的凝望那张好看的脸，脸蛋扬起笑容，她摇了摇头轻声道：“没关系的，我还有话和哥哥说，所以接下来没人可以干扰我们，也没人能够伤的到哥哥。”
女孩抬起纤纤玉手，“嗒——”
清脆的声音响彻整个游乐园，刹那间万物全都停止了行动。旋转木马高升却没有降落，机甲抬起脚也没有踩到地面，被推动的过山车停在原地，除了沈羽涅和西琳，这里所有的事物全都停在上一秒。
221.未来，我们还会重逢
时间停止，奇异的现象沈羽涅也未曾见过，这里的事物和人全都出于静止状态，他抬头望向天空，星辰仍然闪烁，夜间航行的飞机喷涌尾气在墨色夜空划出一道白色，它们都在自顾自的运转着。
范围在整个游乐场，他收回惊讶的目光，看向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西琳的那个响指将时间静止。女孩缓缓将手收回，金色的瞳仁仿佛是融化的黄金向外扩散赤红色的光芒，原本红润的脸蛋已已经惨白冒出密密的汗珠，小手上青筋暴起，张着干燥的唇瓣大口喘息。
感受到目光，她也与其对视勉强露出笑容，“是我做的，不过只有一次，我本来以为没有机会现在却恰好用上啦。”
西琳说完顿了顿开始深呼吸，音量微弱，“哥哥，我要走了……凌晨十二点，我就会消失。”
妹妹的话使得沈羽涅陷入沉思中，早在她说要去海边的时候自己就已经预感到，只是在亲耳听见后还是有种恍惚的感觉。
好看的脸上眸中光线黯淡。他下意识的看向空间中，莉亚不知何时已经睡去，似乎是要逃避这场离别。沈羽涅抬起头，极力用着平静的语气点点头，“嗯，莉亚姐睡着了，我把她叫醒吧。”
“我已经和妈妈说过的。”西琳摇摇头，先前说悄悄话时就是母女两人的告别，无论怎样去想她都舍不得离开妈妈，所以她已经放弃就带着这种不舍的情绪离开，“我把残存的灵魂还给她了，也是我让妈妈睡着的。接下来她听不见我们的对话，这是我要单独对哥哥说的。”
“我和妈妈一样都是灵魂体但也有所不同，妈妈是完全的而我则是残缺的，我是被律者剥离出来的有关人类的那一面。”西琳笑了笑，用着平静的语气解释起来。
她从见到两人的开始就在思考如何将这件事说出来，她怕哥哥真的会如所说的那样把所有的崩坏连同她这个表现不太好的妹妹全都清除。可西琳更想要只有两人才能带给自己的亲情，所以惧怕也要说出来。
“世界上还存在一个西琳，已经把人类的情绪全都舍弃，那是真正的律者。”
“她也是西琳么？”沈羽涅归于平静的心湖掀起波澜，垂落的眸子重新抬起来，眼前的妹妹其实是律者，他的生活也在不断围绕着那个词语所转动。
“是呀，她才是真正的西琳，是妈妈的女儿也只是律者。”西琳说完抿着唇，她在等待着哥哥表态，如果律者真是必须死去的，那么后面的事情就没什么好说的，只能说她的存在注定就是个错误，“是我们以后重逢的必要条件。
其实在今天之后我就该烟消云散的，但是我还想和你们在一起，所以我会竭尽所能的再回到西琳身上，等待你把我唤醒的那一天。”
“她在哪里？”恍惚许久沈羽涅沉沉的问道，妹妹所说的话显得奇幻以至于给他种淡淡的不真实的感觉。
脑海中也在不断权衡着两件矛盾的事，崩坏，拟似律者、律者，人类文明的最大敌人，是必须要消灭的存在，她们的出现也注定世界的某处会受到巨大的灾难。
亲情对于他来说是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拥有且珍视的东西，它们起了冲突，矛盾着似乎必须要你死我活才行。
而沈羽涅在心中做出决定。他从不是拯救世界的英雄，也没有过那样的梦想，驱使自己不断向前的就是对重要之人的情感，对方话中透露出现需要自己保护时，他就会努力去变强。
所以现在西琳需要，他就会去做。他会把妹妹救回来保护在身后，倘若有人因她那层律者的身份而觊觎，自己就要去把那群人碾的稀碎，变得更强给那群人警告，致使谁也不敢对他所做的事情评头论足。
“她在哪？我们去找她，只是律者……”
以三级的崩坏能对上律者，沈羽涅杀死的都是拟似律者或是比这还要弱，自称为律者的家伙。还是借助着外力艰难获得胜利的，真正的律者应该是超出想象的强大，可能抬指头就能将他磨灭。
“我不知道她在哪，在某个地方沉睡等待所有的力量恢复。”西琳摇摇头，少年表现出迫不及待的反应已经超出她的预料。像心尖上落下一根羽毛拂动，痒痒的喜悦感充斥全身。
开心之余她也在对哥哥接下来将要做的事超高困难而忍不住的叹息，“哥，我会回到西琳身上。你需要战胜由崩坏意识主导的她，在崩坏意识面前任何的情感都是玩笑话，你要让她摆脱意识的控制甘愿成为你的妹妹。”
沈羽涅听闻忍不住的皱眉，从妹妹的话来想象，那个律者西琳就是个喜欢毁灭的恶魔，被崩坏意识主导，与自己现在的妹妹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那样的西琳只是个陌生人吧。”
西琳嘟起嘴带着笑意，气氛在那句话中好转起来。她没想到自己的表现能在哥哥的眼中算好，本以为已经留下个娇蛮的印象，刚见面又是把他赶走又是争抢妈妈，还成天说着他花心等那些话。
她也不清楚完整的自己究竟是怎样的，“因为我是人类的那部分所以还算好啦，完完整整的我要比现在更差劲。对哥哥你来说很难吧，还要去让一个差劲的人做出转变。
准备的时间很少也可能很多，最长不会超过两年，在被剥离前我已经预感到她将要彻底恢复，因此才会把我剥离隔绝所有的弱点。”
沈羽涅低头看着双手，脊背处扩散热度使得体温身高，双手被一股淡淡的红色气流所包裹，他最多能使用的崩坏能就到此为止。用这股力量做到西琳的方法完全不可能。
他收回能量说：“听起来真的很难，需要变得很强，我会去努力的。”
“我相信你能够做到，既然哥你是要来救我，那么我也会贡献一份力量的。”
西琳抬起白皙的小手放在少年的额间，她的眸子又如同融化的黄金般散发赤红光芒。随后是奇异的能量进入沈羽涅的体内，那又是崩坏能却与他原本的、由乃的，那只名为绯狱丸的妖狐，都不想同的新崩坏能。
只有微弱的一点，要比少年体内将要干涸的绿色能量更少，在注入进身体中时沈羽涅陷入到恍惚的境地，本应该降下的体温又开始高升，后背刺青般的人工圣痕下，长矛图案的刺青开始呈现。
最后的模样也是根小小的长矛，像不完成的人工圣痕，闪动红色的光芒然后消融到皮肤下。
他没有力量充斥全身的感觉，只是流淌的崩坏能更加混杂，有着西琳存在的证明。
女孩收回手时脸色更加苍白了，小小的身子变得透明起来，模糊的脸蛋看不清扬起的笑容，用着轻快的语气说：“虽然很弱也没什么实际的作用，撕裂时空一秒钟的时间，使用起来消耗还很大，这是最后能给你留念的东西啦。”
趁着哥哥还需要时间接受那股力量，西琳的视线落在那包装精美的蛋糕盒上。
幸好还有时间，第一次过生日如果吃不到蛋糕的话肯定会遗憾吧，她伸手捧起包装盒，小心翼翼的拆开上面的蝴蝶结。
水果的鲜香和奶油浓郁的甜气飘在鼻尖，与自己模样相似的小人站在那，她用指尖在奶油上弄下来小小一块然后含住手指。
甜腻的味道充斥口腔，舌头和上颚都变得黏稠，西琳蹙起眉头，打量着出现瑕疵的蛋糕又将其放回原位。
太甜了，不适合她，还是留给妈妈来吃吧。
“好，已经没有遗憾，可以回去了。”西琳拍拍自己的脸蛋，语气里的平静像要做件简单的事情，可那其实很困难。她的记忆和情感都会消失，残破的灵魂究竟能不能记住这些东西然后回到原身体内她不确定。
回不去那么哥哥未来将要面对是绝对不存在缺陷的自己，即使回去了，她也要在最深邃的黑暗中承受折磨，保持意识的清醒否则同样会消散于无。西琳要做的也是很难的事情啊。
将要虚无的手被抓住了，女孩眼前沈羽涅已然接受那股力量，始终没有表露出难过情绪的脸上，在此刻还是忍不住泄露不舍。
他甚至看不清妹妹的样子，眼前就是模糊的一团，记忆中妹妹的模样已经开始趋于模糊消散。
他咬咬牙，强行让自己继续记住西琳的模样，言语坚定的说：“我会去找你的，记得要等我。”
“我知道，所以我也会努力的。”紫色长发的女孩似乎在笑，模糊的影子向着沈羽涅靠近，带给他少量的温暖，“再黑暗也不会怕的，我相信还有重逢的那天……哥，再见啦。”
静止的齿轮缓缓转动，时间再次开始流逝。华丽的游乐园里午夜时分才会敲响的钟声传遍每一处，木马向下坠落、摩天轮继续缓缓地挪动，机甲踩到地面上。
模糊身影最后变作淡紫色的雾气笼罩着少年，它好像也不想离开却吹来一阵风将其带离，沈羽涅的眼前终究什么都不复存在。
西琳短暂的存在于这个世界，没有在任何一处留下痕迹，唯有在少年的心里留下永远无法磨灭的记忆。
222.成为律者的条件
沈羽涅失神的凝望指尖，那点紫色早已经不复存在，于是西琳存在于世界的证据就彻底没了。
心压抑的透不过气，少年的神色黯淡已经接受现实可还是有种难过的感觉。离别，还是离别，他需要变强才能应对妹妹所说的那种情况，消灭律者是崩坏能者都要做的事情。
他得比律者西琳强大还要比对抗西琳的女武神都要强，否则看见妹妹被杀死在眼前也说不定。究竟要变得多强才行？到成为另一名律者的程度？
少年的脑海中升起新的变强的方式，不过很快他又自己将这个方式否决，沈羽涅大概明白妹妹所说的崩坏意识是怎样的存在，神明会在无数崩坏能种类中挑选出类拔萃的那种，在那人疯狂的释放崩坏能时进入对方的意识中，暗示蛊惑对方成为自己的使者。
并且让人无法终止释放崩坏能最后被侵占意识沦陷为神明使者。
那次沈羽涅轻易的切断了和神明的联系，不知道是因为他和神明合不来还是因为身体里被看上的崩坏能不属于自己。变成律者的人自己的意识终究会被磨灭，这是他从由乃身上看到的。
他大概明白被神明选中的方法，又不知道被侵占意识该如何应对，所以这个方法并不可行。
连自己都不能百分百做到抗拒崩坏意识，救回妹妹的难度赫然摆在眼前。
努力吧，至少他还有时间准备，去寻找变得更加强大的办法。心中的难过被努力的想法所冲淡，西琳并不是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他仍然记得那个女孩，无论时间的潮水如何冲刷都不会忘记半分。
沈羽涅也有点庆幸，至少自己在这条变强的道路上不是孤身一人，莉亚恬静的睡颜在视线中，带着浅浅霞红的脸蛋找不出任何缺陷，世界万物在她眼前都黯然失色。她也记得西琳，并且会见证自己变强。
“轰轰轰——”
车轨轰鸣的声音将少年从漫长的思绪中拉回到现实，已经流转的时间，瓦尔特操纵着过山车坠落。
在他的意识中并没有发觉时间暂停过很久，邪魅狂狷的脸上带着疯狂的意味，他直接使用崩坏能把过山车四周都封闭起来。要看着那个男生在震荡中变成一团烂泥肉。
瓦尔特嘴角抽搐着笑容疯狂，在他眼中少年的失神已经是放弃挣扎，他没什么兴趣折磨男人尽快让对方死去就好，“要怪就怪你是个男人吧，所以我不给你活命的机会。如果是个女人的话倒是可以在我的疼爱中欢愉的死去~”
“封闭啊。”沈羽涅掌心按在那无形的屏障上面，崩坏能加上重力的封锁，想要突破起来需要不少的时间。他不应该发呆的，否则也不会陷入到这种看似无解的绝境中。
距离地面还有三米，少年抬起头正对方瓦尔特那双带着疯狂意味的眸子，后者被吓到了。
“那家伙怎么回事……”瓦尔特眉头紧锁，不是已经快死了么？为什么平静，那看着死人的目光又是怎么回事？
过山车重重的砸落在地面，轰鸣声和地面剧烈的颤抖仿佛是发生地震般。一切进行的都十分流畅，只是在不经意间停顿一秒钟无人察觉，瓦尔特的目光从始至终没离开过过山车，眼前所发生的情况令他感到惊愕。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已经完全被我封闭才对！”
秋季的冷风吹散激起的尘埃，少年挺拔的身影在眼前愈发清晰，他站在过山车前不到一米的地方，衣袖被风吹拂找不到半点痕迹，他的另一手还托着蛋糕没有让其沾染灰尘。
沈羽涅弯起眸子笑笑着低声呢喃：“谁说用处不大的，明明很有用啊不过消耗也很大。”
撕裂时空已经超脱出科学范畴的存在，时间太短所能移动的范围局限在一米内，冲入黑紫色的空间然后又出现在过山车外。他不知道继续停留在那里面会发生什么，危险感让他不敢去尝试。
瓦尔特仍是不敢相信，用着错愕之声朝他大吼，“你怎么做到的？！”
少年抬起头带着笑意的目光投去，他没有回答而是在蛋糕上咬了一口。甜腻的感觉充斥口腔，味蕾像被麻醉似的舌头发软，果然自己还是不喜欢很甜的东西，西琳也不喜欢甚至还叫他丢掉，等莉亚姐醒来再给她买个全新的好了。
沈羽涅的瞳仁聚焦看着对方，“瓦尔特先生，今天是我妹妹的生日，她不喜欢吃蛋糕，送给你吧。”
“什……什么妹妹，你再说什么疯话？”瓦尔特看到的分明只有一个人。
紫色的蛋糕在眼前极速放大，这种完全没威胁感的东西投掷过来让瓦尔特猜不到对方的路数，重力释放将那块蛋糕压成泥。他正要去看少年的情况，却猛地发觉他已经出现在自己眼前。
“不吃的话，舌头也就别要了。”
凌厉的刀气已经能刺痛肌肤，瓦尔特见到粉色的刀身在眼前飞快的闪过，他将少年推出去但仍然有剧痛从脸上传来，他张开口吐出不知什么东西，混杂着大口的血液，仔细的去看才发现那是自己的舌头！
沈羽涅平稳的落地，将灵刀收回鞘中。这些克隆人果然都是疯子并且有缺陷，如果是静谧宝石的玛基站在这，那么自己是绝对赢不了的律者的权能就是鸿沟。
眼前只不过是个自大狂的克隆人，自己就有胜算而且还不小。
空气中压力降下让少年收起思绪，因为对方的狂妄自己占到便宜，不过接下来想必也会有所收敛。墨色深邃的天空上，狂风将云絮卷起，吹拂着树叶莎莎作响，两股崩坏能的释放令周围的机器全都终止运转，华丽游乐场中悦耳的旋律逐渐安静变得死寂，一切都在宣告着这场生死较量从现在刚刚开始。
港湾楼房间，声响与崩坏能的释放让苦寻已久的少女终于找到目标，她朝着那所死寂的游乐场奔去。力量充斥全身后速度提高到一个新的层次，高楼如履平地。
从下午玩到半夜？明明要给自己沉稳可信的感觉，现在怎么又幼稚的没边呢？
符华没发信息询问少年身在何处，要去做什么。默默的等待几个小时过去，她隐约感觉要出事就跑出来寻找，从西北城区搜寻到西城区，终于是找到他所在之处。
少女翡翠色的眸中捕捉到几十台机甲，剿杀已经在进行她必须要快点闯进去才行。按照自己的攻击速度，二十分钟左右才能清理完成……太慢了，符华需要更快点才行，不然她不确定自己进去后见到的是不是少年的尸体。
忧愁在心中发酵，摆在少女眼前的还剩两条路，接驳弑神装甲，那样自己只需要一半的时间就能清理干净，可印刻天命总部证明的物品也会随之将她的身份暴露，或者燃烧羽毛，付出燃烧记忆和身体受到极大损耗的代价。
“前辈，你在想什么？”恍惚间符华的耳畔响起少女的声音。
不断穿梭的身影变成两个，符华瞥了眼似乎等待自己很久的少女，唇瓣轻启，“你为什么不先去找他？”
“有点不太好意思……而且他的现在的情况还算安全，所以我就等前辈一起来清理外面的机甲吧。”
……
范迪穿着合身的西装，轻轻晃动红酒杯透过暗红色，望着亮白色的灯光都变得摇曳起来。他正在参加一场狮城有钱人的酒会，他的心是狂喜的不过却装出副大佬风轻云淡的模样。
他的身份是介于上层和下层的传话人，类似于助手秘书。在外人看来，他的职业轻松且高高在上，既然是跟随在大人物身边必然知道许多秘密而身价不菲，可只有范迪自己明白，他什么都不是。
赚钱都是上司的事情，他不过是个传话人，预想中听到什么惊天大秘密而敲诈钱财的事情根本就不存在，因为没人瞧得起他这个传话人，谈论重要事情的时候他就只能坐在办公室外无聊的等待。
一个工资微薄的铁饭碗工作罢了，老老实实的工作倒是能做上几十年然后退休。但范迪并不是那样老实的人，他想要挣钱让家里种田的父母过上好日子，让村子里瞧不起他的同龄人对他卑躬屈膝喊一声大哥。
范迪需要抓住自己传话人身份的机会，把那些没机会见到上层的土老板心中的赚钱计划给传上去，以此来赚取钱财。像是这场聚会，在场的大部分都是暴发户，他就成了身份高贵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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