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白
“避而不战么，我会让你答应与我战斗的，同时你现在的懦弱也让我替小姐感到可悲。”女仆盯着他，已经恢复平静，只是那份优雅姿态她不想展现给眼前这人看，“顺带一提，接下来战斗授课的老师是我，你不会躲着不上课吧？沈羽涅同学。”
“我从来不是会逃避的人。”沈羽涅淡淡的回应一句，他不会逃避但也不准备接受莫名其妙的战斗。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八重樱任然保持着警惕的模样，那个女仆给她很大的压迫感，她尝试将对方击退却使不上半分力量。无能为力的感觉像是当初面对那只妖物般，“抱歉，正面冲突我打不赢那个人，她很强。”
“樱姐姐谢谢你替我解围，那个女人很麻烦。”沈羽涅皱着眉，直至丽塔消失不见他都没有舒展眉头，“而且莫名的对我抱有敌意。”
“风流债？”莉亚说了一句，随即她又摇摇头否决这个想法。羽涅还是个懵懂的孩子，怎么可能四处留情，就是对待人时温和的态度总能给对方产生一种，他是不是喜欢我的错觉。
这种毛病得改。
八重樱碧蓝色的眸子流露出一丝疑惑，她并不知道这些消息。莉亚出现，拉过她的手兴致冲冲的就要回到住处，同时也开始解答起天命总部派人来这件事。
巫女的住处十分简洁，圣芙蕾雅给她按照老师的标配安排住处，偌大的房间却是空荡荡的，家具全都是学校的。客厅里，电视机、冰箱等电器都没有插上线，热水器还处于未调试的状态，厨房里的厨具亦是一样，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巫女逐渐适应现代的生活，但这些电器对于她来说却是多余的。没有看电视的习惯，也没有需要做饭的人，只是去食堂里吃更加便捷，连洗浴都习惯用清水。
桌上摆放着十几本关于极东历史的书籍，八重樱基本整一天都是在看这样的书。
已经没有当初招待客人的茶叶，她拿出沈羽涅买的最贵的茶叶为两人泡上一杯茶。回想起先前的女仆，加上两人对此表情都不太好，巫女思维简单又认真道：“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杀死那个女人，只是可能会麻烦一些。”
“不，杀了她做什么。”沈羽涅被巫女的话给惊讶到，他虽然对于丽塔感到反感，可还没到想要杀人的地步。说起来他们还处于同一阵营，对方还是自己的前辈，“我只是有些讨厌她而已，但只是我自己，她任然是消灭崩坏的英雄。”
他与莉亚相视，目光中逐渐明白八重樱此时的处境，她显然还是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生活变得茫然，大概她现在脑海中所想的事就是如何报答沈羽涅吧。
“原来不需要吗。”八重樱轻声呢喃着，还是茫然的处境，她只是想帮两人做些事情好报答恩情，“抱歉，并不是我不想欠你们什么，只是有这份恩情在真的令我感到坐立难安。
现在也不是那个妖魔横行的时代，接受着你们的好意却无法做些什么，我受之有愧。”
思考片刻，沈羽涅脑海中想到一个解决的方案，他提议道：“如果樱姐姐想为我和学校做些什么的话，那就陪我去执行任务吧。”
少年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我们是朋友，所以我从没想过要你用什么来换，教我如何使用太刀和剑法已经足够。如果你觉得这样还不足够的话，我们就再做些任务吧。”
巫女安静几秒，随后点头答应下来，“好。”
她暗暗攥着掌心，露出如释重负般的表情。她忽的望向莉亚，表露出眼中的渴望之色，在后者得到肯许后，身体向前拉近两人的距离。
然后小心翼翼的伸手，动作有些生疏的给了少年一个拥抱，“樱不太会处理家务，只会做那些简单的事情。我曾经为亲人、为村子而战，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也可以为你而战。”
见着八重樱的茫然，莉亚莫名就想到自己，两人在某种层面上其实是一样的人。只是自己醒来时就有个人陪伴在身边，所以她不需要茫然，只需要陪着他长大，好好爱他就足够了，相比起来自己是多么幸运。
沈羽涅轻轻握住巫女的手。
……
战斗授课，授课分为两种理论与实战，毫无疑问丽塔所负责的自然就是实战课。这位身经百战的S级女武神，其每一个等级的提升都可以拿出来当教案讲述。
第一节课在记忆战场展开，来到这里沈羽涅就知道，对方的内心想法是如何。丽塔又怎么是在授课，明晃晃的就是指着他们几人而来。
空旷巨大的金属房间中央，女仆神色安静的站立于原地，不少学生们投去目光。她们还是第一次见这味S级女武神，惊叹于对方的年纪并没有比自己大多少，模样不像是老师反而是学生般。
完美漂亮的脸蛋露出浅浅的笑意，“贵安，各位圣芙蕾雅的天才们。”
96.授课
二十岁达到九级崩坏能的天才，天命的S级女武神。因为恰好来到极东旅行，就免费来圣芙蕾雅授课，这番话瞬间吸引到不少学生的注意。
天命现任的S级女武神只有两位，她们能够见到其中一位而且还能得到对方的教授，想想就令人激动。
沈羽涅站在人群的边缘看着，抛去那些不好的印象和矛盾，如果有一位最强者来指点自己，他也会忍不住感到激动。只是现在有命令下达，所以只能看着这次机会错过。
优雅的女仆忽然投来目光，两人相视，对方轻轻眨眼似是暗送秋波，眼神中带着魅惑之意摄人心魄。他收回目光，总之不上前训练就不会暴露什么了。
“羽涅，你和她有矛盾？”站在他身边的符华忽的开口询问道，少女见到刚才那暗送秋波的一幕。她对于丽塔的理解，这可不是什么好的预示。
听到提问，沈羽涅不由得苦笑，无奈的开口说:“嗯，应该说是她对我抱有敌意，至于为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
昨天这位丽塔来找符华询问时完全是以羽涅为主。她最擅长的便是洞悉人心，讨论没有持续多久，却是看出后辈对于少年莫名的带着敌意。但两人其实没有见过吧？
“还有我们在呢。”符华想到些什么，姣好的容颜露出浅浅笑意，“这里可是我们的地盘。”
这还是沈羽涅第一次从学姐的口中听到暗含以多欺少的意思，他立即明白符华脑海中是如何想的。两人相处的模式是，你说一句话我就能懂其中的意思，并且无条件相信的去执行。
“我明白了。”
女仆的自述已经完毕，而后又面带笑容的解释课程的内容，“只需要用尽你的全力攻过来就好，无论怎样的攻击，我会从中找到破绽并加以指点。”
十分简单的内容，接下来就是众人商议谁先上前。少女们下意识的将目光转向沈羽涅与符华，六年级的第一名和第二名，往常的训练课两人都是对练的搭档也都是永远第一个出动的，直至现在她们都下意识的让着两人。
“大家先来吧，我还没准备好。”沈羽涅微笑着说道。
少年的魅力在圣芙蕾雅可比丽塔大的多，无论她顶着多少头衔。笑容仿佛直射少女们的内心，他的话瞬间被无条件信任，她们又开始商讨起谁先尝试。
最后走出来的是一位身材高挑、头发是黑红渐变色的少女，她朝着丽塔微微鞠躬，“丽塔老师，就让我先来吧。”
沈羽涅认识这位少女，清野凛，天生圣痕者，她的力量恰恰与名字相反，是释放火焰的异能，据说其背后的家族在古极东时曾是阴阳师家族，家中所有人全部习以式神术对抗妖邪。
血脉不断延续，式神术与那强大的力量都从未中断，最后演变成觉醒出天生圣痕。清野凛的崩坏能已接近四级，论等级是全年级第二，论实力也只是在沈羽涅之下的第三人。
“清野家族，没想到还能领教一下式神术。”丽塔颔首，笑容与语气永远保持着优雅，她没有释放装甲和武器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向后退去拉出距离来，“用尽全力攻过来吧，我全部都能接的下呢。”
“受教了！”清野凛也不多说什么，腕上的手环迅速变动，最后化作一双手套，她的武器就是这名为灼樱的手套。
刹那间记忆战场内的温度开始高升，少女眼前出现赤橙色的圆弧法阵，手中灼樱亮起血红的光芒，那股光迅速传递进入法阵之中，将其染的血红。
就像是游戏中法师蓄力释放大招般，这就是清野凛的最强攻击，释放名为三味真火的攻击。战斗时她很少能使用这招，不过现在丽塔就给她释放的时间。
“轰轰——”
伴随着两声轰鸣，似能灼尽天下万物的黑色火焰从阵法冲出。战场中的温度已经高升到难以忍受的阶段，学生们纷纷释放崩坏能抵御，那火焰甚至将空间扭曲，仅仅是看着就令人替丽塔担忧。
扭曲空间的火焰，越是靠近女仆就越能感受到一股吸力，这式神术加上崩坏能的力量果然强大。火焰扩散，飞过的地方残留着火光，它已经将空气都一同焚烧，铺天盖地落向她。
相距不到五米，那雕刻着蔷薇花的巨大镰刀出现在丽塔手中，灼热的高温瞬间被压制下来，她抬起手动作轻柔的向着火焰挥去。
那三味真火就这样被一分为二飘向远方，在飞行五十多米后才落地，随后令地面发出剧烈轰鸣，燃烧许久都未曾消失。
“丽塔老师好强。”虽然早知道自己的攻击会化解，但清野凛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她曾释放过这一击落在雷神崩坏兽的身上，后者庞大的身躯瞬间被炸的四分五裂，那残存的血肉都被焚烧干净。
“只是恰好克制火的能力，否则想要完美接下这一招很难，释放这一招时你已经超越普通A级女武神了。”丽塔收回手，毫不吝啬的赞扬道，“但问题也十分明显，攻击太慢、并不是百分百命中，甚至可能是释放后虚弱等问题。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如果不能成功你将是个累赘。你需要很大的提升，否则最好别使用这一击。”
得到指点，清野凛再次向她行礼，转身返回到人群之中。少女们皆是对她先前那一击感到惊叹，更多的人想要受到丽塔的指点。
或是向先前一样释放强悍的攻击，或是拳脚武术、兵器路数，丽塔总是能轻易的抵挡下来，随后给予一些指点。大部分学生都受到指点完毕，沈羽涅和符华依旧没有上前的准备。
“不知道班长的攻击，丽塔老师接受下如何。”
“是呀，班长来试试吧！”
少女们讨论的话题转移到还未尝试的两人身上，她们的最强者就是符华。圣芙蕾雅从两年前，直至现在拥有不败记录的就是符华，从未有人能在她那古老纯粹的拳法下获胜。
“我还是算了。”受到催促，符华却也不准备动手。
同时丽塔也不准备和她动手，前辈的实力她再清楚不过，虽说现在可能要隐藏实力故意落败，但是和那拳法对抗也是一种折磨。
目光落在一旁的少年身上，她淡笑道：“沈羽涅同学，不来尝试一下吗？或许我可以给你指点一二。”
“我很荣幸能受到指点。”
97.这里是我的地盘
丽塔眼神微动，少年轻易的答应并不像他的风格，但她也好奇对方究竟要做什么。
沈羽涅走上前，意念具现后那把金属制的太刀出现在手中。学生们不由得露出疑惑的表情，在她们的印象中，少年可不是用的太刀作为武器，难不成是研究出新的武器了？
察觉到周围那些目光，丽塔已然明白对方完全不准备发挥全部实力，现在不过是敷衍了事罢了。所以自己该怎么逼的他全部发挥出来？
“丽塔老师，这是我和我的剑术老师所学的技能。”沈羽涅英俊的脸上露出笑容，等待对方点头示意后开始微微弯下身子。
他所要用的是曾经瞬间破碎月神守护全部子弹的那招，这是八重樱的剑术，招式名为一心。意思是只挥出一剑，再用心中的剑意将剑气扩散，从而达到以一剑化万剑的招式。
“嗡！”
刀身出鞘却停在半空，沈羽涅的指头按在刀柄将其用力推回，随着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起再一次拔刀。银色的寒光最为显眼，随后便是无数细微割破空气的利刃出现，它们迅速将丽塔包裹。
只是一剑便犹如千万剑，人身体上的所有死角全都要遭受到攻击。
“锵——”
名为阿芙洛狄忒的镰刀挥舞，丽塔同样是只打出一击，那些剑气纷纷被抵挡下来，没有任何的攻击接近身体。她蹙起好看的眉头，“沈羽涅同学，我能认为你是在敷衍老师么？
招数十分华丽，但是伤害、速度、技巧并没有任何一点达到极致，强大的攻击不需要这些耍帅的剑气。如果只是敷衍了事的话，这门科目上我只能给你零分了。”
听到这番话，学生们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在她们眼中，少年的那一招不仅华丽而且十分强大，任是她们谁上前抵挡都不能说全部挡下来，就算是这样还是敷衍么？
与经验不多的少女们不同，丽塔更知道武学的最高境界是什么，那就是纯粹。任何的华丽都敌不过那融合全部力量、技巧的攻击，强大到极点就是纯粹，任凭你的剑气缭乱，我只需要挥出一拳就能破解。
她才看的更加明白。
“并不是敷衍了事，这是我这段时间能达到的最强地步。”沈羽涅摇摇头回答道。
“那就用出你的最强的实力，听说黑渊骑士枪法了的，用出你的枪吧。”
沈羽涅散去太刀，只需要按动一下腕上的手环就能释放出黑渊，或是意念操纵着抬手一握。枪法与生灭是最强的手段，只是他并没有使用其中任何攻击，“我拒绝，丽塔老师。对待任何人都要保留三分，这是老师们教我的，即使是受到指点这些也就足够。”
“保留到挂科零分？”丽塔再次搬出这个威胁。
沈羽涅耸耸肩，面对这样的威胁，他只是以笑容回应。然后开口轻声说道：“丽塔老师即使零分，期末考核我依然能够顺利通过。就算从现在开始，我所有的成绩都是零分，期末也照样能通过。
这里是极东圣芙蕾雅学院，我的家。我对学园做的贡献，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都历历在目，自家人只会偏向自家人啊，这里可是我的地盘。”
学姐的话倒是点醒他了，就算德丽莎不下达这样的指令，老师们也会自然的偏向他。多年累计执行的任务、长空市大崩坏中消灭崩坏兽、击杀拟似律者，这些功劳足够他什么都不做，也能待在这一辈子。
女仆脸上的笑容僵硬，她发现自己实在被束手束脚太多，就是以老师的身份也逼迫不了。还不如做些破坏，把人逼急来的更加实在，只是那样自己在少年的眼中可留不下什么好的印象。
反正她也不准备留什么好的印象，为了小姐，眼前的就是情敌。
“你说的没错，这里不是天命总部。”丽塔少有的露出无奈的表情，连她自己都感到惊讶。若不是因为情敌，她倒是挺欣赏这样的少年，“你是第一个让我感觉无可奈何的男人，要知道一旦男人令女人感到无奈，女人就会升起征服欲和爱欲。”
阿芙狄洛忒收回，她的目光变得锐利，“下一次我的攻势将会变得汹涌猛烈，希望你也还能忍得住。”
"一定会的。"两人的对抗莫名其妙的开始，直至现在又愈演愈烈。
返回到符华身边，少女白皙的脸蛋带着浅浅笑意，连沈羽涅看着也都忍不住露出笑容。
“丽塔老师话说的挺对，招式太过华丽反而成了表演，根本不是战斗。”他忽然开口说，“纯粹才是真理。”
符华的脑海中回想起先前的场景，她问道：“所以要来和我学习纯粹的拳法吗？”
“可是学不了，已经两年多的时间，学姐的最后三招我还是学不会。”少女的拳法纯粹强悍而且无法复制，对于她来说这是战斗的利器，但对于沈羽涅和其他人来说就是强身健体的拳法。
“多学总是能把握一些招式的。”两人可谓是知己，能够明白对方话中的意思，所以符华这样说，“只要肯下功夫。”
“那我下次拒绝琪亚娜，最近老是被她拉去训练。下次要告诉她，武学是一个人的事情，只有她自己才能走出那条路来。我自己都还要跟着学姐变强呢。”
沈羽涅想不到学姐居然会对上次自己被拉走的事情在意。他思考着开口转移话题，“符华学姐，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蔬菜沙拉吧，和以前一样就好。”
……
圣芙蕾雅校长办公室，难得办公桌上堆积厚重的文件被清理干净，这功劳在于德丽莎抓着姬子，两人不分昼夜的处理几天才全部完成。
现在学园长总算是轻松了，小小的身子陷在沙发上，仿佛是要被吃进去一样。手中拿着漫画书饶有兴致的观看着，“嗯~”
看到精彩处德丽莎露出满足的笑容，在她看来这才是校长的生活，没日没夜的处理文件。即使一切清空也要去观察校园，那样的生活，就算女武神老化的速度比别人慢几倍，她可能也要开始脱发头秃。
所以偶尔享受一下生活才是。
“学园长，有个新的任务来了！”
屋外老师的声音响起，白毛修女闻言立即将漫画书藏在自己身后，她坐正身子摆出严肃的表情。刚做完这些，那名老师恰好推门而入。
德丽莎很是疑惑，任务一般都是发送到她的邮箱上的，老师传递而来的任务很是少见。
“是个雇佣的任务，对方以前和我们曾经合作过。”
98.新任务
“她们的父母曾经是天命的科研人员？”德丽莎看着那张报告，关于雇佣兵、保镖这种活女武神是不会去接的。对抗崩坏的力量只能用于对抗崩坏上，而且崩坏能者的身份都是被隐匿的，一般人基本找寻不到。
除非是拥有特殊门路，或是知道关于崩坏的事情。对于这种人，她才会考虑一下是否接下。
雇佣女武神充当保镖，雇佣者是位于京都伏见区赫赫有名的橘财团董事长，橘佑希。出价更是豪爽以亿为单位。
所要做的事情也很简单，只需要在一段时间内保护她妹妹的安全即可，收获的比付出要多很多。
“家族有遗传病史，父母全都丧生于崩坏科研中。”德丽莎的眼中出现这句话，轻声将其默念出来。仅凭这句话她就知道这份雇佣任务是一定要去接的，“嗯，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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