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白
具有着观测世界能力并影响世界的崩坏意识，在任何的对抗中都是占尽先机，这次沈羽涅想要夺回西琳的灵魂。
而崩坏意识早已经抢占先机，让女孩回忆起最绝望痛苦的时光，让她重新选择成为律者，那样空之律者会二次诞生。
不仅如此，曾经身为理之律者容器的沈羽涅，也会被感染重新成为律者。
一次性诞生两名最强律者。
可占尽先机并不代表能够主宰这个世界，崩坏意识无法让一个好人瞬间变成杀戮的工具，只是推动所谓的命运，让她承受无尽的痛苦后，在绝望中生出毁灭世界的想法。
所以沈羽涅还有机会，虽然极为渺茫，所说的话相比于释放痛苦根本不值一提。
【欲望催生恨意，恨意滋生欲望。】
【只要有毁灭崩坏的欲望存在，重复千百次，你仍然会被带去进行实验，永不会诞生幸福。】
【只有毁灭、重塑，在这个世界未变成罪恶前，把它变成你想要的样子，才能阻止欲望和恨。】
崩坏意识的声音如同魔咒般能将人催眠，它的话根本找不出反驳的点，反而是以西琳的角度来看最好的选择。
至于沈羽涅的要求更像是强求。
他的手慢慢向内合拢，不顾女孩如今的举动，只要西琳愿意完全可以把血管咬破。
女孩的泪水落下，顺着沈羽涅的脖颈，令他所触及到的皮肤都感觉炽热无比。
“西琳……”沈羽涅的声音有些干哑，他不断的重复呼喊妹妹的名字，“回来陪着我吧，我可以把这个世界变成你想要的样子。
我无法改变过去，但我可以改变你未来的命运，你应该被这个世界善待。”
【时代如今，你还要选择相信他那完全不可靠的话么？】
崩坏意志在催促，它如今已是胜券在握。
【来吧，我最棒的使者~来做出你的选择。】
沈羽涅选择把女孩的身体抱紧，“西琳……”
西琳并不开心，无论是沈羽涅还是崩坏意志都在逼迫自己做出选择。
牙尖传来淡淡的腥味，她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把沈羽涅的皮肤咬破。死寂般漫长的沉默过后，女孩忽然道：“她们会接受我的，对吧？”
【为什么？！】
【你早已经做过选择，怎会改变主意！难道你可以放任那些伤害你的人，安然无恙的活在这个世上么？】
仿佛是听到不可思议的事情，崩坏意识的声音瞬间多了起来，每个字都在拔高音量。
大量的崩坏能注入，它想要强行把西琳再催促成律者，可只要西琳彻底不愿接受，这种做法就不会成功。
“因为那些人已经全都死了。”西琳松开口，注视着他脖颈上血红的地方，“再一次让他们死亡没有意义。
终止仇恨的方法也不止毁灭之后重塑，还有我这个根源主动放弃。”
【可你为什么要放弃？当新的欲望滋生，苦难还会重新降临。】
“因为我相信他，相信他再也不会给我带来苦难和疼痛。”
西琳盯着沈羽涅的脸，因为自己的话太过突然，他还未反应过来，眉眼间有着点疑惑和茫然。
女孩忍不住嗤笑一声，“沈羽涅，我选你。”
你的承诺虽然推迟了点，但总算是实现。你对我的温柔，足以让我重新相信你和这个世界。
“我再也不需要你，神。”西琳抬起手在身前打了个响指，“再多的痛苦都会有人替我抵挡。”
沈羽涅只觉得压在身上那些沉重的东西被瞬间扫空，慢腾腾的回过神来后，他收拢手紧抱住女孩，“有我替你挡下。”
手的力气不小，在精神遭受极大冲击后，西琳的身子也没多少力气，她被抱的有点喘不过气，推了推他的胳膊，嫌弃道：“我不太喜欢妈妈以外的人抱我。
让我能清醒过来的，除了你还有妈妈，过去的已经无可挽回，我只想跟在仅剩的亲人身边。”
沈羽涅把力气收起来，倒退几步，“嗯，我知道。所以我过来把你带回去，我们走吧。”
西琳看了看周围，原本令自己恐惧的巴比伦塔早已经消失不见，世界变成空白，看不见道路和尽头。
她只能去牵沈羽涅向自己伸出来的手，由他带自己离开这个深渊。
没有半点负面情绪，那只手温暖有力，和恶念融合后西琳很清楚，自己绝对做过伤害沈羽涅的事情。
可他还是没有芥蒂，来找自己。
西琳牵着他的手，默默的低垂脑袋，把表情掩藏起来，“沈羽涅，对于伤害过你的事情，我很抱歉。”
“只是家人间的打闹而已，走吧。西琳你应该办的到，把你和莉亚姐的灵魂全都复活。”
“我好久都没有吃蛋糕了，如果你答应我，做完给我买蛋糕，我就去做。”
“好。”
……
东海基地内的崩坏能逐渐开始下跌，灾难还未发生就已经解除。
点点星光在无人的房间里亮起，那些光开始汇聚，逐渐把身影凝实。
率先出现的便是像绸缎般柔顺的银发，逐渐向下，展露出如白瓷般的光滑额间，海洋般湛蓝的双眸，唇不点而红，在灯光照耀下闪烁晶莹。
一身居家服盖不住窈窕曲线，银发长及脚踝，她蹙着眉慢慢的舒展开，她仿佛存有魔力，让人看着觉得世界都随她而变得美好。
莉亚动动唇，“羽涅，西琳……”
床边的等身镜把她绝美的风姿倒映，莉亚摸着自己嫣红的唇瓣，还有些无法接受。
就这样她复活了，期盼十五年的事情。如今她终于可以出现在别人的视线中，可以尽情拥抱自己的女儿。
碰——
房门被有些暴力的推开发出巨大声响，没等莉亚反应过来，怀中就已经撞入一抹紫色，她的动作粗鲁却又是小心翼翼的，压根不会让莉亚感到疼痛。
纤细柔软的腰被慢慢圈紧，女孩把脸贴在她的小腹上，轻声说：“妈妈，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125.他们之间的关系
当莉亚带着西琳走入实验室时，所有人都表情再度变得震惊，似乎是最近带来震惊的事情太多，以至于表情都有点抽搐，她们的心里承受能力也变强不少，毕竟沈羽涅早已经告诉过她们。
其中最不受影响的便是八重樱，欣然的给莉亚拥抱，仔细的感受她躯体的柔软，这和正常人差不多相同。
她轻声说：“莉亚你可以被看见了，大家都能看见你。”
所有的目光汇聚让莉亚还有点不好意思，垂着眼帘，说，“这一切还要归功于西琳。”
在西琳放弃与神明交易后，便开始驱动残存于体内的律者全能。她破开空间，找寻到两具素体在用空之律者的权能护住灵魂植入素体内，最终诞生出来的便是全新的莉亚和西琳。
“塞西莉亚！”
“妈妈！”
回过神后，德丽莎和琪亚娜在同一时间跑过来，两人眼巴巴的望着莉亚，即使心底接受，目光仍是不可思议。
莉亚和八重樱分开，又给两人各自一个拥抱，“好久不见。”
其中最不了解的便是德丽莎，她舍不得分开和莉亚的拥抱，圈着她的腰，有点可怜的说，“塞西莉亚，可不可以告诉我，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什么都不知道，把学生带在手底下却不知道，我最好的朋友也在那。你和沈羽涅，和这个世界的所发生的事情。”
“嗯，我都会告诉你的。”莉亚摸了摸她的脑袋，从前的相处方式就是这样，德丽莎有点依赖她，会在摸头这样的举动下像是只小猫般乖巧听话。
虽然德丽莎不舍，莉亚还是把她圈住自己腰的手移开，朝着培养舱走去，站在边上的几人纷纷为她让开道路。
药液仍然是暗红色，青年结实身体上的伤疤也没消失，沈羽涅没有先前那样怪异。一半是自己，一半是西琳，现在的他就是完完全全的自己，只不过还未苏醒过来。
莉亚把手心贴在培养舱，弯起唇角，“辛苦你了，我的男孩。”
死后灵魂残存，量子之海、世界泡、吸收灵魂、外来者，有些事情曾在漫长的历史长河内发生过，有些则是闻所未闻，每一件都是奇迹般的事情。
可世间所有的巧合全都汇聚在一个人身上，像是有双大手把那些看不见的丝线全都缠绕起来，最后便是命运的出现。懵懵懂懂的听完莉亚的解释，众人都在犹豫要不要再让她仔细解释点。
西琳和琪亚娜分别抱着她的左右胳膊，两个女孩相互不对付，灿金色和蔚蓝色的眸子睁大盯着对方，唇抿成直线，似乎下一秒两人就会打起来那样。
因为西琳夺取灵魂制造出来的破坏，琪亚娜还对这个忽然出现的妹妹担忧，怕她还会弄出乱子。
而西琳纯粹是嫌弃琪亚娜蠢笨，如果她的灵魂再坚强点，其实从恶念手中夺回身体掌控权也不难。可她就是放弃了，迫不得已还要沈羽涅和莉亚做出足够的牺牲来拯救。
琪亚娜睁大眸子，没开口却像是再说：“坏人！”
西琳扯了扯嘴角，不屑的一笑，“蠢虫子！”
两个人之所以没打起来，是因为中间隔着的‘中和剂’莉亚，两个女孩都认定的妈妈，有她在女孩们再不对付也不会掐架，并且莉亚的存在就是让两人再嫌弃对方，都不会做出任何实质性的恶意举动。
德丽莎揉着眼，她几乎要把眼睛揉肿了，喃喃道：“天呐，这真的不是在做梦，姬子你能不能掐我一下？”
姬子眼神空洞，手伸到德丽莎的腰间用力的掐下，这使得对方脸蛋瞬间涨红吃痛的拍开她的手。
德丽莎泪眼汪汪，“你怎么掐那么重？”
“你又没告诉我力度，重一点好让你明白，这是现实不是做梦。”
实际上姬子也有在做梦的感觉，可她不会让德丽莎掐自己，那样会显得有点蠢。她所感到魔幻的是，弟弟是从量子之海诞生的事实，并且在拥有莉亚灵魂的辅佐下和八重樱在一起。
那样究竟是谁攻略八重樱？
塞西莉亚是曾经天命最强的女武神，可以说如果天命不将她的档案封存，即使死后她仍然会是整个天命女武神的偶像。这样的人在自己弟弟体内存在十五年，并且关系很不简单，八重樱似乎已经知道。
现在塞西莉亚‘复活’，她们两个人和羽涅的关系怎么办？抢夺又或者一起……
姬子不仅仅担忧弟弟的身体健康，还有心灵方面都要照顾到。
在她茫然时，面前的莉亚嘴角带着浅笑，示好的向她伸出手，“或许姬子你不认识我，但我却已经看过你很久，谢谢你这些年来照顾羽涅，那也是变相的在照顾我。”
能被天命曾经最强女武神感谢，姬子感到受宠若惊，有些害羞的握住，“没必要那么客气，羽涅是我弟弟。如果是塞西莉亚的话，我也会照顾的。”
想想看，她还是忍不住，凑近些压低声音，“那个……可以告诉我，你们之间的关系吗？”
“我们间？”莉亚愣了下，视线转向培养舱里的青年，她便会意对方的疑惑。
正欲开口时，培养舱发出的声响将她打断，沈羽涅的伤口在药液作用下已经逐渐愈合，没留下伤疤。此时那些液体全都通过管道退散，他安然站在原地，胸口不断的起伏。
爱因斯坦忽然道：“醒了。”
玻璃门开启，相同的时间站在里面的沈羽涅也睁开眼，他要醒过来并没有西琳那样容易，依然要穿过漫长的黑暗，他还有些恍惚，幻境中所呈现的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大量的记忆冲入脑海，很难在段时间内消化。
沈羽涅走出培养舱，视线落在莉亚和西琳身上时停留很久，嘴角艰难的扯起弧度，露出真挚的笑容。
恍惚的向前走了两步，沈羽涅的双手立即就被莉亚和八重樱分别扶住，姬子走的慢些，满脸担忧的站在眼前，“怎么样？羽涅，你的脸色看起来很差。”
沈羽涅动动唇，艰难吐出几个字，“想睡……”
灵魂上的疲倦是更深层次的疲倦，肉体并未有行动但就是想休息，一睡便是很久的那种。
莉亚把他的手抱紧些，压着自己的胸，“我们带你去休息。”
于是所有的事情全都被打断，剩余的解释，姬子心里的疑惑，这些都没有沈羽涅休息来的重要。两个人扶着沈羽涅离开，留下逐渐睁大眼的琪亚娜，她分明见到妈妈对沈羽涅的亲昵举动。
脑海里升起无端的猜测，少女的表情仿佛是被雷劈过般，张大嘴巴，她的想法还未得到证实，犹豫着是否要跟随几人的步伐出门。
坐在边上的西琳向后一瘫，把小小的身体全都埋入沙发。看着琪亚娜的表情，她极为不屑的撇撇嘴。
“不可思议。”八重樱思索良久才说，“我现在能想到的话只有不可思议。”
沈羽涅是个行走的奇迹，由他推动发生的事情全都是奇迹，连把灵魂重新复活这样的事情都能够做到。
八重樱把脸贴近轻轻靠在他的肩上，“羽涅居然真的做到了。”
“的确很不可思议嘛。”莉亚也是相同的举动，靠着他，“我从未想过会有这一天发生。”
沈羽涅笑着却说不出话，和疲倦感一同缠绕身体的还有喜悦，那种自己终于能把事情做好的喜悦。
实验室和休息房间相隔的并不远，沈羽涅被扶着走入其中，然后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莉亚和八重樱把会影响他睡眠质量的衣服脱去，再细心的盖好被子。
莉亚坐在床边，她靠近过去附身在沈羽涅唇上亲了亲，“我等你醒。”
沈羽涅舔舔唇，“等我……”
疲倦如潮水把全身包裹，他睡去的时间很快。
莉亚和八重樱退出房间，外面的走廊上所有人都跟了过来。莉亚能发现三双眼睛里都带着疑惑，她觉得自己还是要认真的和她们解释一下这段关系才行。
126.琪亚娜很难接受
如果说现在的莉亚可以存活和女儿们在一起，是沈羽涅实现了两人之间的约定。那么沈羽涅现在所拥有的，就是在实现约定后应得的奖励，他用十五年的时间占据莉亚心里的每一寸。
当脑海中出现那张脸时，莉亚会忍不住为他微笑，在心底感到欣慰和自豪。
“琪亚娜，德丽莎还有姬子……除去你们以外，大概所有人都好奇我和羽涅的关系吧。”莉亚轻声开口，唇掀着弧度，“灵魂体，共生，我辅佐他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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