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白
沈羽涅看见那些画上绝大多数都是靓丽的风景,黑白的色调像是用老旧的交卷相机拍出来的。
“很好看对吧,这是温蒂姐姐画的。”沈宁眉眼柔和下来,感慨着,“如果没有崩坏,她可能是一位画家,即使现在她的梦想仍然是成为画家。”
少女走入房间里在一堆画板间翻找,最终抱着块画板走回来,那是沈宁的素描画,和她的样子完全相同,脸上带着明媚灿烂的笑。
沈宁小心翼翼的将上面落下的灰尘掸去,碳纤随着时间流逝已经有些化开,勾线笔只将脸颊轮廓勾勒下来,后面似乎发生了什么迫不得已的事情令温蒂停止继续勾勒。
“我想让温蒂姐姐继续画画。我喜欢她,所以怎么可能牺牲她让自己活下去,我想让她更好的活下去。
或许沈羽涅你能够帮她摆脱这些痛苦,到时候就带她离开吧。离开崩坏,以普通人的身份活下去。”
55.好久不见的小女孩
这种把遗言都交代出来的做法让沈羽涅很不舒服,他感到无力,到现在的状况还是要两者间二选一,如果沈宁死了,温蒂为此情绪失控也说不定。
沈宁垂着眼眸,眼神怜惜的看着那副画,当她放弃生的希望后,身体似乎也如她所愿自主放弃。脸色忽然变得苍白,剧痛袭上心口,她捂住嘴控制不住的咳出大口的血来。
“啊!”
几滴暗红色的血沾在画上,少女的脸颊染上殷红。沈宁惊恐的睁大眸子,捏着袖子想要把血擦掉,却又怕会彻底毁掉这副画。
不知所措的举动最终被沈羽涅扳过脸终止,平静的给她喂下血,他说:“放弃活着前,你要让温蒂一定能够活下去,现在支部和总部对她的定义并不好,很可能会当做危险的拟似律者处理。你活着,她才能控制情绪。”
“好。”沈宁愣愣的回答,她眨巴眼睛试探性的问道,“沈羽涅,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似乎感觉这样的目的性不高,她又弱弱的补充一句,“温蒂姐姐人很好的,处理家务也很在行,如果你能带她脱离崩坏的世界,不如……”
沈羽涅偏过头,平静的回答,“我有结婚的对象,要给我介绍的话就免了。即使没有那些东西,我也会帮她活下去。”
他已经不止一次拒绝了。
“好吧,对了,给我喂血是件挺痛苦的事情吧,我还能活一段时间,以后都不用那样做了。”
沈羽涅接过那幅画,指腹很轻的点在暗红色的血将其慢慢抹匀,黑白色调的素描画上,少女的脸颊染上很浅的红晕,唇瓣出现血色。他将画重新放回少女怀中,“你是温蒂能够控制好情绪必要的人,流血对于我来说无关紧要。”
画被装裱在相框,沈宁十分爱惜的抚摸那层玻璃,她不知道是否还有机会能够让姐姐看着自己将画勾勒完成。
脆弱的身体仅仅只是承受冷风吹袭就有点受不了,少女已经看够小镇的风景,苍白的肌肤显得透明,她缩了缩肩膀,扯着沈羽涅的衣角,“我们回去吧,谢谢你愿意陪着我。”
病房里两人回来的恰好,温蒂正处于刚睡醒时的茫然状态,睡眼惺忪的揉着眸子,并未意识到身边等待许久的人已经醒来离开。恍惚间她见到房门被轻轻推开,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那件病房穿在她的身上略显宽大,整个人瘦弱仿佛会被风所吹动,苍白的脸上唇角扬起,“温蒂姐姐。”
“沈……沈宁?”温蒂表情呆滞,视线猛地转向边上的病床,那里的确已经空无一人。她的眸子忽的颤抖,浅薄朦胧的水雾浮现,她从病床上跳下,赤足来到少女的眼前用力将她抱住,心中万千的话语最终变成一句话,“我真的很想你,我以为见不到你了。沈羽涅说的是真的,他能让你活下去。”
熟悉的味道和温暖的拥抱让沈宁失了神,她渐渐的收拢双手抱住温蒂,轻声的喃喃:“嗯,他很厉害呢,我告诉姐姐的故事里,那个男生就是他,他的妹妹还是天命的幽兰黛尔。相信他不会有错的。
我也很想你。”
病房外,沈羽涅慢悠悠的转过身离去,既然两姐妹相见就不需要他再多加掺和。对于刚才的拒绝,莉亚心情格外好的出现拉过他的手。
“拒绝的那么彻底,就不怕人家会产生别的心理么?”
沈羽涅回想着先前的状况,他摇摇头,捏紧那只柔软的手,微笑道:“喜欢的人有就足够了,要是靠着美色就能救下来人,我的后宫大概已经塞满人了。”
莉亚被这话逗的一笑,又渐渐收敛起,她仿佛感叹般说:“可你掌控不了有人喜欢上你,男生啊、实力够强、又做那么多让人心动的事情。说起来,如果在正常情况下,羽涅最可能会喜欢上谁?”
“我不喜欢如果,也不会后悔发生的事情。”沈羽涅淡然的回答道,面对所说的如果,他也没去想。
这副样子让莉亚很是不满,抬手掐住少年质感很好的脸,“只是幻想啦,抛去我和樱,剩下那么多的人里最容易,最正常会喜欢上的人。”
沈羽涅捧住那只手,他眨眨眼脑袋里也没有太多的思考,随口就说:“谁对我好,和我亲近,我就喜欢谁。”
“那可能性太多了。”莉亚有被敷衍的感觉,不过少年说的又是真的。她开始思索在脑海里排除人选,“要说最亲密的,只剩下姬子和符华……”
她说着忽然顿了一下,目光落在医院大门处的身影上,“符华吧,她是你的学姐。”
门口处的身影就是符华,少女站在阳光底下,纤长卷曲的睫毛挂着微光,脸颊精致白皙有如艺术品般好看。沈羽涅也不知这是在莉亚想出来以后还是见到她就随口提的,他走出来时符华也就随着他并肩离开。
符华唇瓣轻启,“温蒂的情绪怎么样?”
“已经掌控的很好,沈宁也醒了,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个月的危险期很容易就能度过。”沈羽涅的语气没有因为这是件好事而有喜悦,反而趋显沉重,“但是沈宁的寿命不长,她自己也放弃了活下去的可能性。在这之后,温蒂的负面情绪可能会成倍的增加。”
“既然已经选择做的事情,就要坚定做下去吧,寻求答案。”符华微张的唇瓣仿佛叹息,对此并不意外。停顿几秒,她忽然继续说,“我要去城里一趟,和朋友见面。”
符华认定的朋友,那个小小又可爱的女孩,在从狮城离开前两人还认真的做过道别和约定,在符华使用羽渡尘燃烧大部分情绪后,还是对方将她剩余的几种情绪全都激发出来,除了那个小女孩无人能够做到。
“在新西兰的朋友?”记忆的浮现令沈羽涅扬起微笑。
……
苏醒的沈宁已经算的上是奇迹,没有圣痕的她在感染崩坏能后的几天,非但没有转化成死士反而病毒蔓延速度降低,最后苏醒过来。崩坏病毒没有解药,但既然能够存货就不会被放弃,沈宁要被带入实验室中寻找是否能够存活下来的办法。
答案是不能,沈羽涅的血是真正的解药,连他都无法救下,实验室里再多都科研人员努力也不可能成功。
“不要去!”温蒂紧抱着沈宁,眼中带着一丝惊恐和坚决。她想法已经潜移默化的认为实验室是个残忍的地方。
沈宁面带着笑意很是平静的说:“没关系的,只是抽点血而已,部长告诉我明天就能回来。”
她轻轻的拍温蒂的手,像是在安抚孩子那样眼中带着温柔,“我不在,姐姐可以去找沈羽涅呀,你已经好久都没有回城里了。”
“我想跟着你,我也去实验室吧。”温蒂眼巴巴的望着她。
沈宁将目光移开,病房外隐约可见少年修长的身影,她摇头道:“不行的,姐姐请听我的话一次吧,等你回来,我也就回来了。”
即使被拒绝,她仍然想要努力撮合姐姐和沈羽涅,最后不能成功也能让好感提升不少。这大概是她要为姐姐谋划更美好未来,应尽的职责吧。
“好……好,可他们不一定会带我的,会打搅到他们。”
沈羽涅只是来给沈宁喂血以确保她在今天不会有负面反应出现,同时告知自己要离开的事情。他也不会想到,还要带着温蒂去。
这对于沈宁来说并不是问题,谁会拒绝一个将死之人的请求?更何况是沈羽涅,她很弱、也很笨,因为姐姐才想着去耍心眼。
“一起去?”在得知情况后沈羽涅皱了皱眉,他并未回答,偏头看向符华。
眼前是向两人恳求的沈宁和表情不太乐意的温蒂,她还是向跟着沈宁,不想错过每分钟的时间。
将死之人的请求是无法拒绝的,符华内心也有自己的想法,她想去见缇米朵,而两人的目标或者说沈宁的目标实在太好才猜了。她微微张开唇瓣,并无情绪,“好。”
在目送艾米娅带着沈宁进入实验室之后,三人才坐上车朝城内驶去。阳光透过车窗洒落,沈羽涅握住方向盘的手略感温热,副驾驶坐着的是符华,冰绿色的眸子在光照下闪烁,像凝结的湖泊反射光辉却不会因此融化。
这个场景很熟悉,在圣芙蕾雅时沈羽涅和符华执行任务就会这样。只不过这次在后座还有温蒂存在,少女双手放在腿间,显得拘谨一言不发,车内的气氛也不知为何沉默。
温蒂的目光看着符华,直到对方回头又偏开视线,心中似乎有着万千思绪。
“想不到你们在新西兰也有朋友。”最终还是温蒂打破沉默,她有点好奇,“是什么样的人?”
“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认识的,一个很小的小朋友。”沈羽涅回应她,在遇见时他也想不到会认识这样的朋友。在那段潜伏的时光里,小女孩很好的将气氛调节,让所有人都感受不到压抑。
依照地址,他们来到处于城市边缘的小女孩家,依着山田建筑而成的别墅群内。
56.符华不能输给她
这些私人住宅的别墅占地面积极大,标配的是篮球场前院和泳池,有几家修筑出尖顶白塔状的教堂,白鸽栖息在房檐,阳光照在琉璃窗口向外折射七彩色的辉光,附近的土地都被渲染,看着比某些教堂还要正式。
见车驶入其中,温蒂忍不住的感叹道:“这里是皇后镇有名的富人区之一,所有人每年集合的资产和支部一年的经费差不多。你们的朋友是个很有钱的人。”
符华垂眸平静的说,“不知道。”
沈羽涅将车在临近山边的一栋别墅停下,这里就是缇米朵的家,此时铁门敞开,可见里面有个妇人面朝别墅似乎在等待。察觉到陌生的车辆停下,妇人很是警惕的转身犹豫是否要关门,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下车的三人身上。
她有些恍惚,脑海中依稀存有印象。
“这是你们的朋友?”温蒂有些好奇,对方看上去也没过三十岁,不过从衣着和神情都能确定那是位妈妈。
两人没有回答,已经来到对方眼前。妇人终于回想起这两位恩人,露出感激的表情迎接而上,“沈羽涅和符华……对吧?你们是来找缇米朵的么,上次的事情还没来得及谢你们。”
“不用客气,那是我们应该做的。”沈羽涅很有礼貌的向她回答。
妇人抬头,目光落在两人胸前的徽章上,在迟疑片刻又转向温蒂。她的笑容顿时更灿烂,“原来是保卫局的人,缇米朵能有你们这样的哥哥姐姐做榜样是件好事,她今天要去写生,不如你们带着她去吧。”
世界各地的支部总是会做各种掩饰,例如极东支部的圣芙蕾雅学园,大洋洲支部则是依附警局的保卫局。温蒂胸口的徽章,在当地人眼中都是英雄一样的存在。
“她在哪?”沈羽涅微笑。
“在收拾东西,喏。”妇人朝着家门口的方向努了努嘴,笑着朝自己的女儿招招手,“缇米朵。”
温蒂没想到妇人居然会是两人朋友的妈妈,既然如此两人认识的应该是位千金小姐。她连忙朝妇人示意的方向看去,的确是位千金小姐,很小的那种,看着只有六七岁的年纪。
为什么会有这么小的女孩做朋友,看起来就跟爸爸妈妈和女儿似的。温蒂的目光微微呆滞。
千金小姐缇米朵正用手扶着深褐微卷短发上的大红帽子,明明已经扶正,似乎又怕会掉下所以不断的调整位置,以至于往一边倾斜。她的举动看着有点傻乎乎的,水灵的眸子放大尽是茫然。
她被喊了一声,目光顺势看向妈妈,当看清两人的模样后,灰色的眼顿时明亮起来,她双手扶住自己的大红帽子,欢呼着朝两人奔去,“哥哥,姐姐!”
对于自己女儿平日里有些憨憨,在见到沈羽涅和符华后,却恢复正常的状况,妇人很是疑惑。她在想是否能聘请到两人做缇米朵的家庭教师,保卫局的人好像都神通广大一点?
缇米朵一路小跑,伸手抱住符华的腰肢,滑落的帽子被符华眼疾手快的接住,然后公正的戴在小女孩头上。她俯下身,脸上出现微不可查的笑,“好久不见。”
“嗯!我好想你。”缇米朵抱着她蹭蹭,欣喜的目光转向沈羽涅,她没去拥抱因为舍不得符华,笑容灿烂,“还有哥哥。”
“好久不见。”沈羽涅也俯下身,伸手捏了捏缇米朵柔软的脸蛋。
这温馨的场面让妇人看着倍感欣慰,对先前向两人请求放下心来。
缇米朵要去写生,这是她一年级的课外作业。大红色的帽子用于吸引视线防止走丢,小小的身子上也是橘色的连衣裙,腰间背着翠绿色的水壶,抛去在狮城那一个月奇幻般的遭遇外,她就是个很普通的小学生。
几块偌大的画板被沈羽涅拿着,符华和缇米朵手牵手,至于温蒂始终都没能插话跟在后头。
缇米朵看着她,水灵的眸子眨了眨,很有礼貌道:“姐姐你好,我叫缇米朵。”
“你好,我叫温蒂。”温蒂向她扬起唇角。心里忍不住的好奇,这个小女孩做了什么,会让两人如此喜欢,“你要画画是嘛,姐姐可以教你的。”
画画是她的强项,这样两手空空的自己就不会显得像个外人。
“好。”缇米朵笑的很甜,她回过头牵着符华的手忽然捏紧几分,她努力踮起脚尖,在后者低垂下头才能说悄悄话,“我想让符华姐姐教我,这样姐姐就不会被比下去了。”
符华没能明白,她平静的说,“我们没有在做比赛,温蒂的画功很好,和她学的话你的课外作业能拿满分。”
“不是比赛啦。”缇米朵语气有些焦急的解释,“我不是说过吗,要是哥哥走了的话,就没人陪着姐姐了,那样你会孤单的。”
“我不会孤单,有你陪着我。”
“可我只能今天陪着姐姐呀,姐姐还有事要做的。”缇米朵认得很清,她知道符华不是普通人,可能是要维护世界的正义?“只有哥哥才能一直陪着你,失去他的话,就没有人了。”
符华想说自己很早就能适应孤独,她不需要陪伴,就像晚餐后的点心那样可有可无。不过面对着小女孩一副替自己忧愁的样子,她只是伸手戳了戳她面团似柔软的脸蛋,什么都没有说。
不甘寂寞的温蒂凑到少年身边好奇的问道:“沈羽涅,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呀,好小好可爱的女孩子。”
“……”沈羽涅向她大概解释狮城所发生的事情。
温蒂莫名的感到后背的视线不太舒服,回过头,符华淡然的看着周围的风景,缇米朵低着头时不时将几块脚边的石块踢走,忽的抬头和她对视一眼,“她好像,不太喜欢我?”
“没必须要总是误解别人的恶意。”沈羽涅语气加重,告诫般的朝她说。
众人踏足在山野间,这座山是被合资买下来的私人土地,富人们闲来无事总是会自找些事情当做乐子。走在已经被多次踩踏出来的道路上,缇米朵有点紧张的看向贴的很近的温蒂跟沈羽涅,她松开符华的手,来到两人身边。
“哥哥,我想和你牵手。”
沈羽涅停下脚步,很自然的拉过小女孩的手,成了插足在温蒂中间的人。冬季的山枝叶凋零,风吹拂过树叶簌簌落下,他问道:“缇米朵,你要去哪写生?”
缇米朵愣愣,眸子升起茫然,她说:“我只会画小红花。”
小女孩从画册里抽出一张纸,上面满是用着红色蜡笔画出椭圆的小红花。其余的画都不过是蜡笔画出的蓝天白云,三角形加上正方形的房屋,还有张关于沈羽涅与符华的,黑色、灰色蜡笔画出的圆头小人。
旁边用蜡笔很认真的写出名字才能确定,那是他们。
“符华姐姐姐能教我的。”
57.犯错的人不配
山顶,人工踩踏的道路到此消失,一条小溪顺着略微倾斜度山坡蔓延到视线看不见的地方,水面波光粼粼被渲染上粉红色,宽阔的空地栽种着近百棵桃树,微风吹拂过粉嫩的花朵,纷纷扬扬的落下变作一场粉色的花雨,遍地都是落叶。
这里的风景很好,有种吸引人靠近的魅力,看着就像是处于梦幻中。
“就在这里吧。”沈羽涅替缇米朵将画板装好放在空地上。
小女孩怔怔然的看着雪白画板,又望向不断落下的桃花,她踢了脚边上的小石头,眼巴巴的看向三人。连画画都只会画小红花的她,怎么可能做到把这个场景描绘下来。
“符华姐姐。”
符华不会画画,她也不是全能的。少女凝视画板许久,为了不辜负缇米朵的期望,勉强接过那只炭笔开始临摹桃树,她低声的说:“我不太会画,应该让温蒂来教你的。”
“姐姐,不能放弃呀。”缇米朵向她竖起小拳头鼓励道,“我不想让姐姐被比下去。”
符华看着她,轻启的唇瓣翕动,仿佛在叹息,“我会让你失望的。”
她自己都记不清从前是否拿过画笔,那段记忆古久的有五万年漫长,大概只有在自己还是真正的高中生的时候,才会拿起画笔绘画吧。现在她的记忆都很模糊,依照着自己能集中注意力开始一点点的描绘。
明明自己的功能性最大,现如今却好无用武之地,察觉到自己不太受小女孩欢迎,温蒂站在树底苦恼的叹息。花朵落在墨绿色的短发间,她小步走到沈羽涅的身边,“我好像不太受欢迎,真是对不起还麻烦你们带我过来。”
沈羽涅低下头,眸中倒影的细碎光芒退散,“没人不欢迎你,缇米朵那孩子有点特殊,会对亲近的人有不同的性格。她没有讨厌你,就代表着对你没有太大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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