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白
“温蒂，你不知道吗？”
沈羽涅转过头去，见到的是个看上去二十几岁的漂亮女人，棕色的后勤服完美的贴合身子，脸蛋是笑起来很好看的人，可她如今却冷着脸。他不好插上话，因为对方是明显针对温蒂的。
温蒂已经对此习以为常，她缓缓从病床边直起身子，眼中带着些歉意，“我刚知道。”
“既然知道，崩坏能者还是少来吧。我要检查患者的情况，暂时请离开吧。”女人对那些歉意视若无睹，她将目光放在沈羽涅的身上，细细的打量这位好看的少年后，她的语气缓和很多，“如果要看望，请下次并且不要逗留太久的时间。”
沈羽涅点点头，在他身后的温蒂已经站起身，她拉过少年的手腕带他朝门外走去，临走前她又看了眼女人，“那我们先走了，如果沈宁的情况有好转的话，麻烦你告诉我吧。”
房门合上，在关闭的瞬间两人仿佛听到抱怨的声音，“你离开就是最大的好转。”
沈羽涅见到温蒂的脸上很明显的闪过落寞的神情，连带着纤长的睫毛都垂落而下，就像是张开合闭的珍珠蚌壳。他没有安慰，少女也很快恢复过来，松开抓着他的手腕。
温蒂无奈的一笑，解释道：“奈经营的宠物店被崩坏兽给毁了，她无处发泄，最后也就把罪责归咎在我身上。”
究竟是不是因为她已经不重要，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镇子外走出来一只死侍都能算温蒂的责任。少女对此也不做解释，在很早以前她就已经习惯。
“你之所以会变成这副样子就是因为把责任归在自己身上。”沈羽涅很平静的出声反驳她，“沈宁想让你活的更好，而你现如今这样子不是还在自甘堕落。”
“我……”温蒂愕然地看向沈羽涅，唇瓣张合，最后她又低垂下头，“好，我听你的。不关于我的事情，下次我都会反驳的。”
“还有你已经不知不觉养成和沈宁一样的性格了，懦弱的两个人成为朋友，关系是不牢固的。面临危机的时候，两个人想到的都是逃跑。
你是女武神，不是没有崩坏能的沈宁，如果你都不能保护她，那大概就是她选错人了。沈宁故事里的男生，是会保护身边所有靠近他的人。”
或许是从无法提升崩坏能开始，或许是被人议论开始，温蒂把罪责归咎在自己身上，懦弱的向别人道歉，等罪责太多她就变得麻木。少女暗暗的攥紧拳头，“好，这些我都会改变的，让我护着她！”
沈羽涅用打量的视线看向她，点点头，“除此之外我暂时没见到不正常的地方，如果有会让你改正的，现在还不晚。”
“现在还不晚。”温蒂重复喃喃。她好像真的相信了，就算沈宁已经患上重病，生命开始倒数，只要沈羽涅说不晚就真的不晚。
医院一楼滚动的LED灯显示镇子上的食堂已经开放，所有人都可以去那里吃饭，这样就能避免只能分配到少许食物的困难生活。沈羽涅原本是来给沈宁喂血的，现在被人看着他没办法做出举动。
他准备离开，将刚得到有关于温蒂的情况告诉其余几人，不过就在他身边的温蒂似乎并不想两人就此别过。
少女扯扯他的衣角，指着滚动的字幕，“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或许你还能看得出来些什么。”
迟疑片刻，沈羽涅答应下来，昨晚还处于分配食物的状态，他只吃几口就留给莉亚。虽说灵魂体耐饿，可他宁愿自己不吃，也不想让莉亚饿一次。
确定要去食堂后，温蒂没有动身，她停在原地神情有点不好意思，“可以麻烦你接下来推我去吗，如果用崩坏能的话，大概所有人都会仇视我吧。”
温蒂的双腿因为渴望宝石导致残废，她的脚踝装配和布洛妮娅相同的风压装置，可以令人悬浮半空。温蒂的身材很长，悬浮的距离也很小，给人仿佛她是站着的错觉。
“虽然你说的对，没有做过就不用心虚，可这场波动刚停下，大家紧绷的精神还没放下来，等过段时间就没事了。”
沈羽涅点点头答应下来，看着少女脸上浮现欣喜将轮椅推来，她弯腰关闭脚踝的装置，整个人跌坐在上面。温蒂转过身，有点不好意思的朝他一笑，“应该不麻烦吧，如果你要是嫌麻烦，我就继续用装置。”
沈羽涅没有回答，推着轮椅带她离开医院。也正如少女所说的那样，不用风压装置后，周围的目光的确在减少，可不过是从所有人的目光变成大部分人的目光，温蒂是绝对的焦点，大部分的目光都带着质疑。
没有崩坏能？是因为她先前制造那么大一场波动，现在积蓄下一场是么？
连带着落在沈羽涅身上的目光也都带上质疑。两人穿过街道，在路过几位胸口徽章为破开口无限符号时，他还能感到几分不屑感。嘲笑温蒂，也在嘲笑他这个圣芙蕾雅的骑士。
天命的各大支部会在遇到重大灾难时相互支援，但这并不妨碍有几个支部相互瞧不起。原本的北美支部叛逃成了逆熵，重新设立的北美支部就瞧不起极东支部的圣芙蕾雅。
她们觉得这样的做法会导致战场伤亡增多，保护少女美好梦想的圣芙蕾雅，在她们眼中是学生也只会做美梦的地方。截然不同的教学方式，北美支部每年向总部输送的人才并不比极东支部少，这已经让她们很骄傲。
极东支部的部长是德丽莎.阿波卡利斯，虽然明面上和天命主教合不来，可谁知道主教会不会暗中维护他的孙女。
“抱歉呀。”温蒂声音很低的说。
“没关系，我压根不在乎。”沈羽涅淡淡的回应，身后的目光一直没有消散，他回头看了眼那几位盯着她的少女。似乎是被他的目光威慑到，几人很快将目光偏移开。
“不愧是世界上唯一的骑士呀，等沈宁醒，一定让她向你学习。”
就是因为向沈羽涅学习，沈宁才会来到这里，如果她乖乖的在瓦尔基里当护士可以活的很久。但沈羽涅觉得她并不会后悔。
“嗯。”
47.沈羽涅的歪理
无论温蒂还是沈羽涅都低估了如今女武神们对她的偏见，这场持续两周时间的攻防战争让所有女武神全都认识温蒂，也都明白波动的源头都是从谁身上出现的。
女武神们不解自己为何还要继续这场无意义的战斗，显然只要解决掉崩坏的源头就能将一切解决。可她们从未等到解决源头的指令，战斗的次数增多，受伤的人数变多，她们心中的怨气也就愈发浓重。
镇子开放的食堂是在一座两层宝塔状的楼里，这似乎也是曾经居住在这的人们聚会的地方，沈羽涅推着温蒂进入其中，那些幽怨和疑惑目光仿佛如密集的雨点般落在身上。
温蒂有点无措的垂眸挽起鬓角的发丝，眼瞳倒映破碎拼接的大理石地板，一同破裂开，虽然已经被沈羽涅教训过，可她仍不可避免的会对周围的目光有所反应。这些女武神们遭受本不应该受到的痛苦，都是因为她。
沈羽涅仍是对那些目光视若无睹，可能他无法设身处地的感受，也可能是他早就已经练就好无惧视线的性格。
他瞥见少女略显尴尬的模样，明明可以出声安慰，他却全都，淡淡的问道：“你想吃什么，各大支部的后勤人员都来了，感觉像世界各大名厨的交流会。”
“是呀，后勤人员和女武神比起来没有年龄限制。”被移开话题，温蒂破碎的眼瞳恢复如初，她望着周围的人们，目光崇拜，“进入崩坏世界的人们各个都是身怀绝技呢。”
少女还是想要保持好身材，所以想吃的很少。沈羽涅选好能够填饱肚子的，让莉亚选好爱吃的打包回去，这里是会做食物的人员不断制作食物摆出来，有些放久不好吃的，则可以现场制作。
他将双手放在轮椅的把手上准备推着温蒂过去，少女却忽然收起崇拜的目光，她卡住轮子不动，低声弱弱的说道：“我可不可以不过去？她们的目光有点吓人，我还没能做好心理准备。”
沈羽涅一顿收回双手，“好。”
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温蒂微微蹙眉，说要帮自己的沈羽涅现在看起来好冷漠。
她很快又垂下眸子，实在承受不住周围的目光，就像把她拖进泥潭里一样，越是挣扎就愈发难受，只能闭上眼把自己催眠，想象自己正躺在舒适的床上，而不是让人难受的泥潭。
“我觉得安慰一下最好。”莉亚托着下巴，看向处于目光焦点的温蒂。周围各种人的脸色和目光都有，怀疑和不屑，最多的都是幽怨，她们已经将这场崩坏的罪魁祸首归咎在温蒂身上。
如此看来缩着肩膀，纤长卷曲的睫毛一颤一颤的温蒂就很是可怜。
“暂时不用。”沈羽涅眼角的余光瞥见，就在两人座位的后方，几名北美支部的少女目光不善，她们的目光在这么多双眼中算得上最为恶劣的，别人最多是幽怨，而北美支部的几人则是恨意，仿佛是见到仇人般。
他从刚进来的时候就察觉到了，没有带着温蒂远离，反而刻意的停在前方，想要刻意的催促这场冲突形成。
沈宁能不能真的活下去是个问题，所以沈羽涅还要做另一手准备，就是替温蒂找个感情寄托的人。大概是受到琪亚娜的影响，所以他把自己也给用上了。
莉亚自然了解他心思，没有发出质疑，而是语重心长的问道：“羽涅，你真的做好准备再接纳一个女生？以前那样……”
“我不知道。”沈羽涅没能等她说完就将话打断，他忽然露出淡淡的微笑，“莉亚姐和樱姐姐不是都不在乎吗？”
“是啊，我们不在乎，更何况是在那种情况下。所以你要是救人，找一两个、几十个都没问题。”被打断的莉亚皱皱眉，没好气的朝他说。
莉亚没有再问下去，既然说出来，那就是真的不知道。没人能够预测未来如何，羽涅在此时的做法是最正确的。
沈羽涅来到柜口前取餐，他抬起头和站在后方的女人对视，那人才将那种想要将他看穿的目光收回。明显的张口叹息，似乎再说，好好的骑士怎么就和一个怪物接近呢？
无论外貌还是身份，沈羽涅在这么多女武神眼中收获是一致性好评，直到她们看见沈羽涅和温蒂走的很近，所有的好评都被收回。疑惑温蒂这个律者不是还会什么蛊惑人心的能力。
“谢谢。”在拿到现做好的食物，沈羽涅很有礼貌的朝着女人道谢。
“不用谢……”女人下意识的回应，等她回过神来后语气又托着长音终止，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她忍不住的叹气。
两人就是单纯的来这里吃饭，沈羽涅取餐给腿脚不便的温蒂，即使这样周围投来的目光也没收回。她们觉得这样平静的状况不对，律者是最狡猾的生物。
温蒂心怀歉意，叉子戳在沙拉上没有半点胃口，她抬眼看着少年，低声道：“抱歉呀，被这样看着吃东西也不会舒服吧？”
沈羽涅自顾自的吃下面包，目光投在几位北美支部的少女身上，他平静的说，“我以前当过近似于流浪汉的角色，从戈壁里走出来，身上的衣服全都是黄沙没来得及换，最先想的是喝水和吃东西。
那时就和现在差不多，全都是盯着我看的目光，什么都有。”
“啊？”温蒂睁大眸子，“你，流浪汉？”
有关于骑士的消息是两年前传出来的，沈羽涅的年纪比温蒂要小两岁，这样算来又加上以前。沈羽涅在很小的年纪就开始流浪了，简直比她还要可怜，至少温蒂还是从小被艾米娅收留长大的。
“无视就好。”沈羽涅说道。
他的声音传入距离最近的一桌人耳中，几位北美支部的女武神似乎仍无可忍，被几人包围在中央的黑发少女冷哼一声，重重的踢了下桌角。
所发出的声音将所有的目光吸引过去，黑发少女猛地起身，神色带着愤恨和寒冷，“无视？拿着我们的生命开玩笑，现在就要做无视，圣芙蕾雅的学生除了只会做美梦以外，就是帮助怪物？”
温蒂的呼吸一滞，神情闪过落寞的垂下头。她见到坐在对立面的沈羽涅缓缓起身，令自己的心跳也突然停滞。
“谁是怪物，你自己么？”沈羽涅的眼中清晰倒映出少女愤怒的脸和颤抖的身子，“你以为你自己还是个正常人吗，被放缓老化的容貌，更加短暂的寿命以及体内存在崩坏病毒，你根本无法融入正常人。
因为你也是头崩坏兽，破坏力比外面那些游荡的崩坏兽还要强。你也有资格说别人是怪物？”
“你侮辱我？”黑发少女指着自己的脸，攥紧的手指节发白。她这张好看的脸和那些崩坏兽的脸相同？还被用‘头’这个形容词。
但沈羽涅说的也没错，在场的所有女武神都无法融入正常人里。体内存在的崩坏能就是崩坏病毒，血流出来同样会令普通人患上崩坏病毒，并且每个人都有源自于骨子里的战斗欲望，让她们就此正常生活完全不可能。
“至少我不会随意的祸害人。”
“你会。”沈羽涅的神色冷淡，看着少女的目光还有些不屑，“在场的任何人都会，只要被下定义为怪物的存在，永远都会有风险。并且情绪越极端的危险性就越大，你现在样子完全符合怪物暴走的情况，杀死你就可以排除这个风险。
在我看来你的风险，比她要大的多。”
垂着脑袋，眼睫挂着闪闪发光仿佛泪珠般的温蒂和控制不住语气中的愤怒，神情愤怒像要发狂的黑发少女形成对比。
沈羽涅的话没人能说错。
“你觉得她是怪物，有风险要让她死，我觉得你有风险，也可以让你死。我们全都自相残杀，杀到最后一个人都死了就不会有风险存在。”
“你……”黑发少女白皙的脸渐渐涨红，张口许久都未能说出什么。
不止是她，在场这几十名女武神都听的一清二楚，在她们心中沈羽涅说的是歪理，自己怎样都不能和温蒂这个律者混为一谈，但是她们都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也没有脸再去看温蒂。
少女的同伴识趣的拽拽她的衣角，盯着沈羽涅的眼睛，用着不小的声音说道：“嘉娜，算啦。是怪物迟早会露出獠牙的，到时候他就没话说了。”
周围的人对这句话很是赞同，她们能控制自己不去破坏，但温蒂没办法做到。听到这样的劝阻，名叫嘉娜的少女脸色也好转许多，无心再吃东西，带着几位同伴飞快的离开。
沈羽涅嘴角扬起微不可查的弧度，周围已经没有目光再投来，在怪物露出獠牙前，这群人大概都不会用那种仿佛抽筋拔骨的目光看人了。
他很满意的坐下，眼前的温蒂神色略微有些呆滞，脑袋还没从那堆说辞里回过神来。他自顾自的开始吃东西，空余的餐盘里忽然多出颗沾着奶油的草莓，少女那很小一块蛋糕上多了个缺口。
温蒂青虹色的眸子很缓慢的眨了眨，说：“说那么多话，嗓子应该有点干吧？补充一下水分。”
“补充水分，这里有水。”沈羽涅视线投向边上的水杯。一颗草莓能比水更能解渴么，“我不太喜欢吃甜的东西。”
“也是，不过这是我暂时能给出来最好的谢礼。”温蒂笑了一下，声音很低的说道，她的眼里有着闪闪发光的东西，明亮又好看，“谢谢你帮我说话，连沈宁都做不到的事情，还让人觉得都是道理。”
“那是我歪曲过来的。”沈羽涅见到在自己说完后，温蒂的笑僵硬又呆愣住。
“就算是歪理，但你还是帮我说话了，谢谢你。”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你都不是怪物，我们和怪物有明显的差别。区别在于，我们会思考、有情绪，会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沈羽涅边吃起食物边给她解释，“这本来是句很好的话，不过那个叫嘉娜的女生非要说怪物，我也只能附和她说下去。”
人生的道理谁都会懂点，经历的事情越多懂的就越多。在S级女武神面前，嘉娜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就太低级了，所以才被说的哑口无言。
这也是沈羽涅觉得认识丽塔后，第一件不错的事情。
转折来的太多，以至于温蒂脸上的表情变化跟不过来，她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小孩子似的，对方一个举动就能让她开心或者难过。少女揉揉脸，决心不再变化表情，“沈羽涅说的都对。”
“刚才的话说的很不错，和谁学来的？”
清冷的声音传来，穿着灰色修身运动服的符华向两人走来，绑着的低马尾随着前行微微晃动，目光和温蒂对视一眼，后者不知为何偏过头去。
符华刚才就在人群中，不过她没立即走上来，默默的看着少年去说那容易惹得众怒的话，也被他划分在怪物的类别里。
沈羽涅饮下水杯，没有去吃那颗草莓，拎着打包好的食物就站起身。两人心照不宣的要离开这里，接下来所谈论的话题，温蒂不能够听见。
“要走了吗？”见到两人要离开，温蒂连忙开口问道，语气带着不舍，“沈羽涅，你明天还会不会来，或许明天沈宁就会醒呢。”
“明天我还会来的。”沈羽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想到什么，“等你吃饱，我就送你回去。”
“没关系，我自己也能够回去的。现在所有人都被你的话说怕了，没人会管我这个的。”
“等我。”
留下这句话的沈羽涅跟随符华离开食堂，在两人身后，是眼巴巴望着他们的温蒂。少女想要去触碰脚腕，伸出的手忽的停在半空中，她缩回手，垂眸看着那颗草莓。
既然说要等，那她就乖乖的等着吧。这颗草莓也留着，他迟早会回来吃的。
48.不能随便爱上人
荡开一圈圈涟漪的池子，倒映出周围景物细碎剪影，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边上鹅卵石铺设的道路。
“之前的那些话说的都很好，我们所有人里最先能取得温蒂信任的或许就是你。”符华的声音极淡，冰绿色的眸中倒映动荡池塘，呈现说不出的平静感。
“丽塔教给我的。”沈羽涅微笑道，“无论是安慰人，还是怼的人说不出话来都挺好用的。”
符华偏过头看他一眼，目光的意思似乎疑惑两人的关系，很快收回又给人漠不关心的感觉。
“当时吃下那些崩坏能感染的食物时，她和我说的，否则我也不会轻易的吃下。”沈羽涅带着笑意开始解释，“大部分的A级崩坏能者都经历过差不多的情况，学姐也受到过？”
符华微不可查的一怔，很缓慢的点头道：“受到过。”
她记得不太清，依稀能想起来那时的自己为了变强经受过更加惨烈的事情，所有人中几乎无人存活。
从这些无足轻重的回忆间脱离开，少女用着淡漠的语气继续说：“对于帮助温蒂，这更是场试验。迄今为止，我们仍未见到过站在人类这方的律者，成功后我们拥有很多可能性，但如果失败遇到律者大概都会毫不留情的毁灭吧。能成功吗？”
沈羽涅没想过在这背后还有如此沉重的因果，现如今他知道，也只能摇头，“我不知道，能让温蒂稳定下情绪的人不是我，我只能推波助澜的让她稳定些。”
“那尽力就好，你是可能性最高的那位，琪亚娜不是说在友情方面绝望的人，对于爱情会有更高的期望么。”
也不知是少女真不明白还是故意说的，沈羽涅皱了下眉，很认真的看着她，“但学姐，随便让别人爱上是很不好的事情，等同于欺骗。我没有很喜欢温蒂，并且还有人看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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