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英桀 第246章

　　有头有尾，从小到的所有经历都被列了出来，调查的干干净净，底倁裤都不剩。

　　精确到小学的全国小学生计算机冠军奖都事无巨细地写了出来。

　　这是事后有人去查证过了她的背景吗？

　　林的阅读速度让他在三十秒内就把千栖的整个人生都背了下来。

　　父母在小时后出车祸了，她在孤儿院长大，被领养，离开领养者的家庭独立……

　　一个相较于普通人来说很特殊的人生，一个顺理成章的成为一个性格古怪的黑客的人生，林挑不出任何的毛病，他甚至能把千栖身上的一些特点跟她的经历对应分析出是怎么形成的。

　　紧接着是她的黑客生涯，林也很快就看完了，“未署名黑客”这一ID在外界的暗网上确实小有名气，她攻击过哪家公司哪个国家的事迹也全都写下来了，这么说她是供认不讳的全都交代了？

　　她说她不想聊过去，是觉得他只要查资料就一定可以查出来？

　　林退出了资料库，整个人都沉入了漆黑当中。

　　多心了吗？

第一百二十章 第一个分歧

　　九月十二日。

　　“海马效应。”

　　在梅比乌斯冷酷地把这个结论给甩到林的脸上时，才刚刚打着哈欠从自己实验室的沙发上起来，看她一脸想睡觉又睡不着的样子应该是失眠了，手上还捏着一叠纸质数据。

　　林昨晚在调查完千栖的背景后又对他身上出现的那种感觉进行了思考，最后他终于知道那股无法言喻的感觉是什么了。

　　既视感。

　　在还没离开舞会时占据了整个心头的深深的既视感，就好像他曾经在某处经历过一样的事。

　　“人的两个半脑的信息处理速度是不同的，所以有时会出现信息差，即记忆系统将先记住，然后另一半脑反应，造成了‘拥有似曾相识记忆’的错觉。”

　　“不过海马效应的真正成因还没有被证实，甚至有一部分人认为海马效应是大脑对未来短暂的预知，你的大脑信息处理速度和别人不在一个档次，所以是否更容易出现海马效应也不得而知。”

　　所以这是海马效应造成的既视感吗？

　　梅比乌斯在解释完后就走到台前，一夜未眠对她而言不算什么，研究员的三个基本素养是能彻夜不眠的精力、不会凝固的思维和极低的侗道德下限。

　　她调整了一下桌上的仪器，便拍了拍桌子，让林过来。

　　“把手伸进去。”

　　林打量了一下这个仪器，他之前没有在梅比乌斯的实验室见过类似的东西，而梅比乌斯也不像是精通器械制造的那一类。

　　“我让研发部做的适合融合战士的体质检测的仪器。”梅比乌斯见他迟迟不伸手，便随意地解释了一句，“你应该明白，你和凯文都不是终点。”

　　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融合战士。

　　林凝视着这台仪器，深吸一口气，将手审了进去。

　　由于没有触觉，所以他也不知道伸到何种程度合适，看梅比乌斯没有提示，那就直接伸到没办法继续伸为止。

　　梅比乌斯在面板上滑动，然后林就听到一个轻微的启动声，整台仪器开始运作。

　　“资料库昨晚有机密泄露。”

　　在重复的提示音的间隙，梅比乌斯冷不丁地说了一句让人血液冷却的话。

　　林没有说话，他手放在仪器中，坐在原位上淡然地注视着正在填写档案的梅比乌斯，等待她的下文。

　　“WM-Ⅰ到WM-Ⅳ的资料全都有被复制后毁坏的痕迹。”

　　WM这个系列的资料相关，林记得是……

　　逐火之蛾的内网。

　　“一如既往的，吃干饭的人没能发现是谁进了资料库毁坏了资料。”

　　梅比乌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冷笑了几声：“当然，你接下来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没错，他们倒是发现了你昨天晚上进过资料库。”

　　“……”

　　林倒不怕他被误会或是被栽赃，若是真的在怀疑他，那林现在可不是坐在这里规规矩矩地等梅比乌斯给他体检，而是坐在审讯室里打吐真剂了。

　　“在崩坏步步紧逼的情况下都还有闲工夫内斗，果然人类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会让我失望。”

　　……

　　果然，梅比乌斯没有说错。

　　在林结束了那些琐碎的体质检查后，走出实验室的第一眼，便看见两个人并肩沉默地从他的面前路过，消失在枯乏的走廊的尽头。

　　这本该是平常的一幕，只不过林注意到了那两个人一致的步伐和一些细枝末节的动作，看样子不是简单的路过。

　　正在搜查。

　　这个时期不能引起大动静，议长已经给他们上了一课在出现内部问题时该怎么处理，秘密调查应该是最好的方式。

　　只不过……资料库入侵吗？

　　有着不被总部那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的监控系统发现的本事，却留下了拷贝和毁坏的痕迹，这件事本身就存在着自相矛盾的点。

　　但更多的，他……

　　“……”

　　偶然的一瞥眼，林就暂停了自己准备回去的想法。

　　一张呆滞的俏脸正如同被冻成了冰雕般地凝固，四肢动作僵硬地从走廊尽头走来，没有换的潮流衣服上有一些昨天没有的灰尘。

　　她似乎正在喃喃自语，没有发现她的前行路线上，有一个人。

　　“额……”她在一头撞上林后，才恍惚地抬起头，看到了他。

　　和昨天晚上简直判若两人，没有精神的面容耷拉着，眼里有一些扎眼的血丝，那个随随意意的黑客如同被人抽了魂似的无精打采。

　　“……林啊，早上好。”千栖扯着嘴皮，仿佛想露出一个笑容，很可惜，她做不到。

　　在卖肉摊子上偶尔会看见摊主用两个铁钩将皮肉挂起来拉开，那样子用来形容千栖现在的笑容再合适不过，说是恐怖，都有一些不够格。

　　“……”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林让开了，千栖则是更加把头低下一个档次，犹如要迈进地板里，拖着自己的腿，走了。

　　他确实和千栖没什么交情。

　　林跟千栖两个人本来该是平行线程度的关系，千栖无论是昨天晚上熬夜打游戏了也好，还是被梅逼着加班了也好，都跟他没关系，总部里有成百上千的人天天熬夜，比她状态的更差的比比皆是，他也不见得特地去关心谁。

　　被他关心的，一般都明确的表达了自己想要被关心的意愿，否则林只会尊重对方的生活方式和意愿。

　　千栖就明显是不想让他去管。

　　此时望着她的背影，林想起了刚才梅比乌斯说的话。

　　黑客入侵资料库，这听上去真是无比合适。

　　“……”

　　先入为主的怀疑是愚蠢的。

　　这不在林的管辖范围内，也没有任务委派给他让他去调查，所以那只是梅比乌斯闲的没事提起来的与他有那么一丁点关联的事件。

　　会有更专业的人去处理，而犯人是谁，最后是被处决还是关进至深之处，也不是他关心的。

　　所以，现在要追上去吗？

　　林看着千栖的背影，她的单马尾失去了应有的活力，在背后无力地垂落。

　　他沉默着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第一百二十八章 杀人事件

　　“我来简单讲解一下有关于神之键和空白之键的相关概念。”

　　林清楚梅的风格是绝不去做化繁为简的工作，她不会在乎别人有没有听懂她说的理论和设计。

　　她在打开收容仓把那整整八个律者核心展现在林的面前时，即便是林也会感受到震撼。

　　虽然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但这些律者核心，是崩坏生物的顶点，操控无数崩坏生物使用着如同法则一般的力量的律者的核心。

　　当它们同时出现时，会让人想到战胜了她们的人类的强大，还是在过程中损失牺牲的人……

　　“由律者核心驱动的魂钢制反崩坏弑神兵器，这是对神之键的定义，核心在于‘律者核心驱动’，也就是说这是由崩坏对抗崩坏的兵器。”梅在面板上点了几下，面前的几颗核心中看上去最耀眼的炎之律者的核心便被送到了可以观测到的前方，“无论制成的武器是什么形式，都不会离开这个定义。”

　　除了上一次在梅比乌斯的实验室粗略看过的第二律者核心，这还是林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律者核心，这一蕴含着律者意识的毁灭之种。

　　如同水晶一般晶莹剔透，却又像即将炸裂的炸弹似的不安稳。

　　每一颗核心都拥有着特殊的颜色，只不过林看不见，但他能通过头盔的扫描来确定是什么颜色。

　　只有一颗核心，它虽是灰色，但林却觉得不需要用扫侓描来辨认。

　　它和自己的色觉一样，已经失去了原有的颜色。

　　所以，它也是所有核心中最稳定的，一个死物般的水晶。

　　“呵……”梅注意到林已经发现了那颗核心，她便也不遮遮掩掩，将前文明的理之律者的核心拉近。

　　“不过，在神之键设计之初，我就已经提出过番外之键也就是空白之键的设想，这是唯一一个不会遵照神之键定义的‘神之键’，因为不是由律者核心去驱动，而是由空白之键去驱动律者核心。”

　　“这颗最稳定的律者核心将会作为空白之键的常驻核心，让空白之键即便没有其他的律者核心链接，也可以拥有战斗力。”

　　这一次梅介绍的速度意外的快，可能也是想到林就算会规规矩矩的听完她的话，也未必能全放在心上，于是她直入正题的说道：“按照我们预定的计划，凯文会使用炎之律者核心的神之键，你将会是死之律者的神之键和空白之键的使用者。”

　　不需要多么的惊讶，在林的超变手术失败后，他就已经想到了梅很可能会通过其他方式来补足他的“缺点”。

　　空白之键的设计初衷就是如此，以纯粹的人类为主导的神之键。

　　“……其他的神之键，有计划的使用者吗？”林站在隔离的透明材质前，注视着那颗核心，问道。

　　“雷之律者核心的神之键会交由樱使用，其余的神之键都还没有确定其主要形式。”梅补充了一句之后，说道，“在半个小时后开始进行适配和检测。”

　　“呼……好。”

　　……

　　“林。”

　　林在做完了梅这边的事之后，出门就遇见了普罗米修斯。

　　一开始作为他的支援AI出现的普罗米修斯初号，现在似乎已经完全独立，自由行动，颇有一种女儿长大之后的自立。

　　“我来进行系统的定期维护。”普罗米修斯面无表情地向林汇报。

　　说起来昨天晚上维尔薇特意提到过普罗米修斯的衣服是由她亲自设计的，林这时候鬼使神差的去打量平时已经看过无数次的普罗米修斯的外观。

　　各方面都像是魔改的军装，只不过添加了一些维尔薇自己的爱好，比如黑色连裤袜和长筒靴的组合以及黑色丝质手套。

　　“林，你在看什么？”

　　哪怕是片刻的停留都逃不过普罗米修斯的检测，她歪着头天然地问道。

　　“你的身体现在内部结构还是机械吗？”

　　不管怎么看，普罗米修斯的身体都已经没有了以前的那些人偶似的关节，瞳孔也没有能引起恐怖谷效应的机械瞳孔的感觉，如果是不知道的人，都只会把她当做一个冷冰冰的没什么表情的普通女孩子。

　　所以林怀疑维尔薇是不是用克隆技术制造了一个真正的人类之躯，只改造了普罗米修斯的脑部塞进去一个AI。

　　“由63%的机械结构和37%的仿人体结构组成。”

　　仿人体结构比以前还少了吗？

　　“所以林无需考虑我是否存在汗腺造成足部酸臭的问题。”

　　“……”

　　在讲完可能只有她自己好笑，或者她自己都不觉得好笑的笑话之后，普罗米修斯走到林的身边，踮起脚小声地说道：“今日凌晨三点二十一分，总部出现了一具尸体。”

　　林猛然转头，死死地盯着没有表情的普罗米修斯。

　　“现在正在调查中，现场未发现任何的战斗痕迹和遗留下的可以用以判断凶手身份的线索。”

　　又一次出现了吗？

　　“死者身份是什么？”

　　“MSA-650，列兵，埃尔文。”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