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生命汲取者
“够了！”
一直以来都没开口说话的黑暗天使牧师巴尔赛斯用低沉的声音制止了这既低级又毫无意义的争吵
他看着白千霜——那黑色的眼睛里有着的绝对是一种警惕和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杀意，但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一种惊惧。
一种仿佛刻进了他们这些黑暗天使骨子深处的惊惧。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他低声的询问道
“这就叫多吗？我还知道更多的，比如第二帝国什么的……”
白千霜斜靠在墙壁上，懒洋洋的说道……
“说真的，我哥留给我的秘密在这个宇宙可谓是极度危险，我怀疑想杀我的人能从科摩罗排队到恐惧之眼，我呆在这里不出去可能也有部分这种因素吧。”
这不是开玩笑，这是真的。
对于一般穿越者来说，这个狗屎一样的宇宙最危险的并不是什么随处可见的战争或者亚空间的恶魔——最危险的，是你知道太多的秘密。
任何一个锤佬穿越到这个宇宙，他们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脑子里知道的太多了。
从天堂之战的古老真相，古圣的陨落和四神的崛起。
再到那四个狗屎东西许许多多不可言说的真相，和某个疯萨满混合体（误）的PY交易等等……
在从某个永远忠诚的军团掩盖的不可告人的秘密，再到不被铭记的帝国，再到……
在这个思想的每一次闪光都会在亚空间制造一次波动的宇宙里，你的思想在你知道这么多的情况下会发生什么了？
你要是把你知道的东西集合起来在写成一本设定集，或者更过一点，做一些棋子再拿出去卖给人玩，那场面一定会非常的有意思，非常的热闹。
那么想要杀了你的人能挤满一个星区都绝对不过分。
不过更大概率就是因为你知道的太多在落地的瞬间就被亚空间那四个玩意儿污染成一颗混沌卵。
“所以，你们想不想听一听了？”白千霜戏谑的看着这些人，然后玩味道……
“我这里有个有趣的节目叫做，嗯……如果帝皇有了讲话器。”
19.屎坑与癫佬
“BecauseIamthefuckingemperor！！”
黑暗的囚室内，非常无聊的白千霜在这里非常无聊的表演了一段单口相声
他的性格向来就是如此的逗比。与成熟稳重的老哥相比，过于洒脱的性格一向是他最大的特点。
哦，还有那份和老哥一样的恶趣味。
就像是现在。
在穷极无聊至下表演了一段泰拉知名电台节目单口相声的白千霜非常的开心……因为眼前这几个阿斯塔特的表情让他充分体会了恶趣味的快感。
如果不是这些阿斯塔特离不开牢房，如果不是他们并非那些信仰上头的审判官和国教疯子，此刻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冲上来把他砸成肉泥的。
“这太他妈的亵渎了！！”
以帝皇的神圣春袋为名，这已经是不止一次从那乔蒙德这个不安分的野狼小伙子口里蹦出来的话了。
“很有趣不是吗？”白千霜咧嘴狂笑道
“等到我出去之后一定要想办法入侵泰拉的广播系统二十四小时循环播放帝皇神圣的脏话，嘻嘻嘻，定能给你们的帝皇带来无尽惊喜啊！！”
嗯，更大概率是泰拉当天立即多出数千万的邪教徒出来。
“所以，你想说你并不是这个宇宙的人类？”
那个牧师巴尔赛斯并没有被帝皇神圣的脏话所影响——或者说他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如此亵渎的事情，只是直勾勾的看着白千霜说道……
“简直是在胡说八道。”智库欧斯尼尔言简意赅的说道
“一个你不理解和知道的东西不等于胡说八道，况且我从不需要你们相信什么。”白千霜耸肩道
“事实上，我甚至根本不在乎你们这个宇宙的人类。缘起缘灭，与我何干了。”
白千霜的性格和其他的武神并不一样，他不在乎什么种族主义……
他本人在继任了兄长海虎武神的位置后甚至与火星的变异人有了相当程度的缓和做派。
更何况，这个宇宙的狗屎实在是太多了。
套用察合台可汗的那句话，帝国是一坨狗屎，混沌就是狗屎也不如。
但实际上对于绝大部分的屁民而言，两边或许都是差不了多少的，他们的认知也根本无法支持他们分辨两者的好坏。
那个故事是怎么说的来着？
你是一个帝国世界的平民男孩，你的父亲被强制征召生死未卜，抚恤金被总督和他的部下们吃掉了九成。
你的母亲为了养活你和你妹妹积劳成疾……你六岁的妹妹望着空荡荡的饭碗笑着说自己吃饱了……
而你只想要给家里人挣出明天早上的面包和一点点救命的药物。
但可惜你祈祷帝皇却什么也得不到，你努力的去工作所换取的只有自己都喂不饱的微薄薪水……
你看着自己的收入有八成甚至九成被那些根本饿不着的贵族和军官瓜分，看着他们夜夜笙歌……
而你只有等着明天黑帮来收取保护费而无力交出的你只能眼睁睁看着妹妹被拉去做雏妓的绝望。
然后有一天虚空里传来了一个声音，他赐予了你强大的力量，而有了力气的你杀了欺负你的黑帮所有人。
而那个声音不要任何的回报只要你继续去杀，与是你就照做……而你妈妈不用在每天工作到累死，你的妹妹也不必看着空碗强迫说自己吃饱了……而你逐渐开始过得很好，于是开始向周边人传播更多的教义。
好吧，这个故事如果发展到后来可能会变成这个被蛊惑的凡人把自己的母亲和妹妹都杀了的发展……
或者当初帮助你的声音可能是一个慈祥的老爷爷并最后让你和你的家人不再分开——但是这空虚的故事里唯一会传达的只有一件事。
帝国和混沌，只是两坨不同颜色的狗屎。而帝国，其实更应该说是所有屎里面稍微有一点营养的。
的确，帝国有无数可歌可泣的牺牲所铸就的伟大故事……但是绝大多数的屁民过的仍是生不如死的生活。
而且欺压他们的还不是那些故事里的恶魔，而仍然是他们的同类。
帝国从上到下都有这幅揍性，高领主兢兢业业为帝国累死。但一个可笑的事情就是，哪怕你是最为忠诚也有能力更拼命的人……
可当一张桌子上十三个人都怀揣着「我的方法才能拯救帝国」的宏图大愿之后，表现出来的却是极度弱智的互相攻击。
你要说高领主是混沌信徒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但问题就在这里，哪怕你不渎职，你有能力，你忠诚——
可是太多互相冲突和敌对的人凑在一张桌子上的时候……
往往会将最简单的政务用极低的效率拖延到让人难以容忍的地步。
更别说这些高领主为了攻击自己的政敌所弄出的各种智熄操作——说不好听一点的，未来那个敢兵谏基里曼逼原体做他们傀儡的内政部长不也是一个「忠诚」且「有能力」的人了？
但他干出来的事情不就是让人血压飙升的愚蠢？
但他自己却认为这是不要让帝国再现「荷鲁斯之乱」的唯一道路。
万戈里奇的独裁却成就了可能是帝国这一万年来凡人治理中最高效和有用的六十年就是帝国如今这扯淡现状最好的体现了。
上面的高领主是如此，下面的各级审判官再到星球总督再到贵族更是如此——
因为天高皇帝远这些家伙对本星球人的压榨和腐败到达了令人窒息的程度……
而帝国粗暴简单的非黑即白二元论也是导致了一万年来叛乱不断的最直接关系。
更别说还有那少有人知道的「冷贸易」，帝国的国策是杜绝异形和混沌……
但凡事总有例外,一些帝国高层甚至是泰拉上面的大人物或许是抱着投机的想法或许是对异形造物好奇……
就会透过大漩涡这样的贸易节点秘密构建一条贩卖严重违禁品的道路。
一些在帝国民众看来不可思议甚至纯纯他妈的就是异端的东西就这样得以通过银河各地的贸易节点流通到了帝国权贵的手中，有的甚至是泰拉上的大人物。
而泰拉方面对于各地星球总督和贵族的睁一只眼和闭一只眼很大程度也是因为如此——
除了行政效率低下的主要原因，次要原因就是因为这些总督和贵族上供的收入和冷贸易的大量违禁品满足了帝国权贵的需求。
但这样的事情符合帝国法律吗？当然不符合。异端吗？他妈的异端到了极点。
甚至据说大漩涡的混沌军阀黑心王休伦都是这种贸易路线的参与者之一……否则他哪来的财力物力去做他的及时雨！
太阳星域这个理论上人类最安全的地方其实和其他粪坑没有多大区别。
就像泰拉下面也藏着一大堆诸如鸡贼和各色邪教徒的牛鬼蛇神一样，甚至因为那里的权贵足够的多，反而在藏污纳垢之上更加的过分！
而有人会查到他们的头上吗？
审判庭？法务部？国教？
那是碰都不能碰的滑梯.jpg
甚至讨逆修会三大审判庭，尤其是异形审判庭更是这种额外论的强烈支持者！
他们反异形，手里却握着大量异形的造物。异形庭里出异形，恶魔庭里出恶魔，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而如此上行下效，层层盘剥，帝国人民过的苦日子实际上又有多少是真的「无可奈何」，而不是这些虫豸的压榨了？
帝国的总体资源难道真的不够所有的人民过上勉强算人的生活？
一百万颗星球里所有的工业世界和农业世界加起来难道真的不足以应付频繁的战争，以至于让拼命的士兵还得吃尸体淀粉了？
绝大部分的叛乱可是和恶魔与异形毛的关系都没有……
纯纯就是被总督和贵族压迫的活不下去的平民的反抗罢了。
你指着这帮人说他们是叛乱的异端，也难怪这一万年来也从不缺受不了帝国然后叛逃的阿斯塔特。
帝国的腐烂是全方位的，着眼于宏大叙事感动于帝皇的牺牲的确没错，但帝国的恶臭也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
甚至原体们一个个都不乐意去管理这个帝国……
当初在野兽战争中归来的伏尔甘看到还没有烂透的帝国都懒得去搭理，而现在这个基本上已经是一具腐尸的过度……
基里曼在醒过来之后就愤怒的认为这个帝国就应该毁灭在荷鲁斯的叛乱中！
而作为原体里最理解也最会玩弄政治的基里曼都是这幅态度，更何况是其他的原体了。
白千霜没有评价他们好坏的资格，毕竟这个屎坑宇宙里就没有一个种族不是狗屎的——
就算是相对看起来像人的钛，也只是因为他们还没有理解屎坑的本质。
他不爽，是因为他讨厌这一切。而作为一个磁场佬，他的道德甚至比起这个世界的人类更加接近恐虐的。
他讨厌一切的阶级和血统，厌恶所谓信仰和其他东西加身与人身上的枷锁。
当然，在这个宇宙追求进步本就等同于走向混沌，帝国如今狗屎的样子有相当的部分是「必须」的。
但仍无法辩解的是，人性的丑恶依旧是导致帝国走向如此丑态的必然结果。
白千霜不会去批判，因为他找不出任何改变的方法。但他不喜欢，就像是那个从黄金时代过来的人类想要拯救这个时代的同胞却被他们杀死一样，他讨厌这里的一切，所以他不会掩饰自己的厌恶。
毕竟，白千霜这样的磁场佬不也是一坨狗屎？
那没事了，就继续搅呗。就算是在这样的宇宙，白千霜依旧会去做一个任性的磁场强者——我想干嘛就干嘛！
“那你逃出去的目的是什么？”
虚弱的克罗姆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幽幽的看着他说道……
“我要去恐惧之眼，去找我大哥。”白千霜斜眼道
“拉上你们是因为我不懂得该如何在这个宇宙航行，我需要懂行的。也因为那个叫郭真的说，他有办法可以带我们离开科摩罗。”
“逃离？你和我们一样被关在笼子里。”乔蒙德冷笑道
白千霜没有说话，只是轻轻一推，根本没有上锁的牢门被直接打开。
吱吖……
乔蒙德张开嘴一脸吃了大便的表情，无话可说，他们这群人也必须认定这个事实——
这个「凡人」，实际上是随时可以离开这个牢房，不和他们为伍的。
和他们这些人不一样，困住他的不是牢门和锁头，而是科摩罗这座城市本身，或者说是这个庞大的亚空间。
拉上他们，只是因为他们有亚空间航行的经验罢了——他们之间压根就不算是合作关系。
至于这个混蛋说的那些惊世骇俗的话究竟是真是假，好像也并不重要。
逃不出科摩罗说什么都是胡扯，离不开亚空间讲什么都是空话。
帝国理论上还有五个活着的原体呢！
还不是烂成了这副吊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