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生命汲取者
而对于顶尖高手来说,这就足够致命了。
噌!
锐利而恐怖的剑气划空而去,轻而易举的便将周边的数座高楼切割轰碎!
而炭治郎,他的腹部出现了巨大的切割伤口,潺潺的鲜血从几乎被剖开的腹部流淌而出,只需要再深一寸,那流出去的可能就是内脏了!
呱!!顶不住了,真的顶不下去!
苦苦阻挡的炭治郎在黑死牟那疯狂而精准的切割之下根本就无法还击……
那恐怖的刀刃每一次的抬起落下就都是无数的切割之风,而一瞬间的失误迎来的就必然是分尸的下场。
精神高度紧张的炭治郎知道自己的状态也即将不可避免的开始下滑……不仅仅是肉体和精神,更是「父亲」的指导。
如果失去了父亲的教导,炭治郎有怎能与这怪物厮杀?又怎能抵挡得了了?
“炭治郎,放松你的身体,放开你的思想。”
而就在这时,父亲炭十郎却下达了一个堪称自杀般的命令……
“放空你的身体,炭治郎,将一切全部放空……”
炭治郎没有犹豫,他便立刻放松了浑身绷紧的肌肉……可黑死牟的追击却还是犹如附骨之疽一般的追杀而至。
但就在那锋锐的刀刃即将割开他咽喉的瞬间,他浑身的肌肉突然在瞬间绷紧,而就在刹那的呼吸之间,爆发出了比之前更加恐怖的神速!
“哦吼?这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喝着酒听着歌的白无界便露出了饶有兴趣的神色……因为此刻炭治郎的气势便变得完全不同,截然不同了。
一个人的气质的先天的诞生与后天教育的结合,而想要让一个人的「感觉」给人完全不同,那便只有替换精神和心灵了。
就白无界所知的,能做到这点的要么是动用极强的磁场力量将一个人的自我和精神完全重塑,要么就是……
“地狱战神?”
白无界抚摸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眯起了眼睛……
传说中曾由首男祖先的义父地狱大统领所创造的绝世强招,通过强大的自我和精神分离出另一个精神体,然后通过磁场力量的有形气劲将其实体化,然后为己而战的绝技!
这招并不是什么秘密,最起码它就从不曾收录在白家的秘籍之中。
因为就理论上而言,只要知晓了这个基本逻辑,任何一个磁场强者就都能做到这点。
但这就不是那么的容易,因为地狱战神所形成的精神体的要求极其苛刻。
首先从自我分割出的这部分本我必须要有对模拟对象接近百分之百的认知……
然后便是强大的自我保持精神不会被这些分裂体所替代夺舍……
紧接着就要用更加强大的磁场力量将这自我实体具现化出来。
这就好像是分离了自己一部分的灵魂,然后凭空创造出了另一个强者一般。
若是无法完成上述任何条件,那么所创造的地狱战神都不过是似是而非不知所谓的东西。
白无界的巅峰时期也曾经尝试过练习地狱战神,但结果却卡在了分裂自我的这一环节。
他可以模拟出百分百的对象但……他所熟知的那些人,虽不会想要杀了他,却也并不愿意听他的命令。
这么说来的确十分的尴尬,但白无界却能另辟蹊径想到完全征服这些自我分裂出的本我的事物来控制他们。但可惜这样的想法,却在白无界完成之前就因他的败北而终止了。
而炭治郎的自我改变,在白无界看来就很像是完成地狱战神的前奏。
但他就不可能有足够的力量具现化一个「战神」出来……
而白无界就不相信这个铁脑子的傻子会有如此的惊世智慧。
“根据地狱道记载,传说中次男祖先的儿子白宝宝将强者蓝梦轰下时……便在从未曾见过海虎的情况下召唤了其祖父海虎的战神。”
白无界看着气质大变的炭治郎,呢喃道……
“我本以为那不过又是地狱道那本三流小说以讹传讹他妈胡扯的一段狗屁,但现在想想……”
若是世上真有灵魂存在,那么地狱战神又是否能用这样的方式去完成——已死者的灵魂依托于生者的精神,去帮助他完成战神。
当然,炭治郎就不可能力量去形成战神,可父亲的「灵魂」附着的瞬间,他便用另一个角度完成了一个半成品的地狱战神。
“有趣,这小鬼就越来越让我意外了!”白无界大笑道
而就在战场之上,仿佛替换了一个人的炭治郎便在极短的瞬间与黑死牟的身体交错而过……而那一瞬间,黑死牟手中的虚哭神走,竟是被斩下了数个刃枝。
但黑死牟就没空去看自己的武器,他只是回过头,用带着仇恨、激动、期待、忐忑的语气,看着炭治郎微微颤抖道……
“是你吗……缘一?”
「炭治郎」没有回答,他便没有任何的言语,只是默默的看着黑死牟,那眼神,却更让黑死牟认为那就是他一直渴望超越的弟弟!
那混合着悲哀,心痛与决绝的目光,就仿佛数百年前的那个夜晚,老去的他看着自己,哀伤的说道……
“多么可悲啊,兄长。”
可悲?是谁可悲?是说你自己吗?那个老朽不堪的身体?
那行将就木的生命?那不堪回首的一生?
不,是在说我吗?我这个一辈子就永远都赶不上你的败者,说我这个可悲的背叛了效忠之人的叛徒?
说我这个永远都不如你的兄弟?
不!我绝不会输!唯有这一次,我他妈的绝不会输!
吔!!
“缘一!”
黑死牟嘶吼着,咆哮着,他已经顾不上眼前的人是否真的是被缘一附体了……而此刻的他只有击败对方那唯一一个想法。
那是自己的心魔,他的弟弟继国缘一从最开始就是横亘在他面前最大的心魔。
心中那不可攀越的高山,那个他憎恨的,却又不得不追逐的影子!
“黑死牟,快走!快走!即将天亮了!快走!!”
即便无惨在他的心中如何的嘶吼,如何的咆哮……可黑死牟就已经完全听不到这个「主公」的声音了。
去你妈的主公!去你妈的无惨!去你妈的狗屁的一切吔!
今日,我继国岩胜就要证明,我已超过了我的弟弟!!
拾陆之型·月虹·孤留月!!
黑死牟高高跃起,挥动进化的鬼之刃,自上空落下数道巨型刃风击碎大地,同时伴随着无数密密麻麻的圆月刃落下。
最强的一招,最后创造的一型,那自缘一死后便再也没有任何进步的最后一招。
而「炭治郎」的回应,也仅仅只是举起剑罢了。
交错的瞬间,胜负与死亡便已被分晓。
晓月的无数寒光,与烈日一瞬闪耀的破晓之光。
交错的刹那,白无界的眼中也不由的露出了欣赏的眼神。
黑死牟的头颅,从即将破晓的初日朝阳之上,缓缓的坠落。
「炭治郎」提着刀,侧身背对着黑死牟坠落的尸体。而在黑死牟的眼中,他已将缘一的身影与之重合了。
“是吗,到头来,就仍不是你的对手吗?到头来,我还不过是轮只能靠着太阳才能发出自己光芒的月亮吗……”
不甘,强烈的不甘袭击者黑死牟的内心……若是过去的他或许便没有如此强烈的想要活下去的欲望,但是现在,不同了!
缘一在那里,缘一还活在这个世界的!
他不能死!决不能!决不能就此死去!!
不能!不能死去!不能这样死去吔!!
在天空初生的朝阳之下,黑死牟失却头颅的尸体嚎叫着,而下一刻,那犹如其名字一般……似如传说故事中「牛鬼」一般狰狞恐怖的头颅生长而出!
突破极限,突破死亡,为了与缘一继续一战,他便如猗窝座一般突破了作为鬼的极限,重新的活了过来!!
但是,天空中的朝阳已经渐渐的升起,黎明前最黑暗的夜晚已即将完全的过去。
太阳即将升起,而纵使突破了极限,恶鬼依然无法在这惶惶大日之下幸存。
可黑死牟已经不在意了,死亡已经无法剥夺他哪怕分毫的情感。
他只是咆哮着,咆哮着。
“缘一!”
可是,他的目光中却已经没有了那个身影,炭治郎倒下了,沉重的倒下了……
肉体的力量到达了极限,电流推动的力量终究是存在极限……
而这具甚至都没成年的身体更是不具备多少的力量流量可供使用。
而精神的力量更是损耗殆尽,无论最后附着于炭治郎精神上的是什么东西……毫无疑问,这一剑就已经耗尽了炭治郎的所有。
一切的一切都已用尽,炭治郎倒了下去,而感知到兄长危险的祢豆子,呜呜叫着的爬了出来张开手挡在了黑死牟的面前。
太阳已经升起,黑死牟的身体即将在极短的时间内化作灰烬,而黑死牟心中也已经完全不顾咆哮的无惨了。
“缘一,站起来!!”
嘶吼着,咆哮着,宛如一个被人重伤的野兽,就像一个已经失却一切只剩下最后坚持的怪物。
“该死,黑死牟,你就非得我来救你吗?!”
焦急的无惨咆哮着,直接命令鸣女在黑死牟的脚下开启了一道门……
他就不敢去这么做,猗窝座在的时候他都不敢开门去接应他。
因为白无界始终在旁看着,这个让无惨更加恐怖的怪物始终在看着!
说真的,现在已经不只是一个白无界,还有这个当初把他吓了个半死的小鬼也是——但正因如此无惨就决不能在失去黑死牟了!
冒险的选择,但他就肯定不会成功。
就在黑死牟脚下的门开启之前,发狂的黑死牟就一剑把它搅了个细碎,而白无界则在烟雾中施施然的走出,有些遗憾,也十分玩味的笑着……
“有趣,你们便让我难得的开心了起来。”
白无界走到了倒下的炭治郎身边,拿起了那把已经破裂不堪随便就会碎裂开来的日轮刀掂了掂,指着黑死牟道……
“很好,那么你就可以有接我一剑的资格了。”
“缘一,让缘一来!!”
但是此刻的黑死牟满脑子就只有缘一,嘶吼着的怪物在逐渐升起的阳光下仿佛随时会消散,但他根本不在乎白无界了……
被人嫌弃,白无界就不觉得恼怒,他反而很有兴趣的看着手中的刀,对着旁边的「空气」轻笑道
“如果你真的在的话,要不要让我试试这感觉?我给你一招的机会怎么样?”
沉默,日轮刀自是不可能回答白无界的问题……但是奇妙的是,就在他的精神世界中,出现了一道声音。
并不强大,甚至可以说孱弱,但这意识就不是白无界分离出去的。
这就是所谓的灵魂吗?他无比感兴趣的观察着他。
“谢谢。”
他便如此低声说道,而白无界就很是遵守约定的,将身体的控制权暂时让给了他。
“再见了。”
简短的话语,简单的告别,然后,他举起了剑,如怪物一般的黑死牟也举起了剑。
可是这一次,黑死牟就连反击的空隙都做不出来,无数交错的日光在瞬间密布了黑死牟的身体,一瞬之间,分割一切。
黑死牟的身体完全的寸碎燃烧,但他就不感觉任何的怨恨和后悔。只有精神无比的轻松,以及一种长久的释然。
他接住了黑死牟尸体上掉落的那被斩断的笛子,沉默了片刻,将它放回到了黑死牟的尸体旁。
破晓的朝阳完全升起,照射在这片悲哀的废墟之上。
33.大杀特杀
奇妙的体验,有趣的感受,如此接近的体会所谓的灵魂,就让白无界分外的愉快。
但可惜这个依附白无界的「灵魂」,便似乎没有多做停留的打算,而是直接的离开了他的精神世界。
白无界放下了手中只余下刀柄的武器,看着面前的废墟和灰烬,又看着一脸敌意的盯着自己的祢豆子,在新生的朝阳下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