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bird
看到救命恩人,他们是开心的,但他们在高兴之后,面上的表情更多的是恐惧,有不少人的选择是进行躲藏,大部分人眼神闪躲。
“各位不必紧张,我就是来问一下情况,很快就离开,听婆婆说,你们不少人表示心中空落落的,我可以了解一下,具体是什么情况吗?有助于我制定计划,来帮你们尽快恢复”
姑娘们看着姜寒,有些犹豫,姜寒也不着急,很有耐心的慢慢等着,片刻之后,才有人懦懦开口,声音像是蚊子哼哼:“没,没什么的,只是,一直闲着,心里便总想着那些事,一直蒙受恩公恩惠,无以为报,心中亏欠”
“她说什么?”
姜寒没太听清楚。
“她说,她们想找份活干”
姜寒听不清,人形们的耳朵可是好使的多,这点小动静,洒洒水了,45很快给姜寒进按照自己的理解进行了翻译。
“还是你们耳朵好啊”
姜寒感慨着。
“那可不,我们的声音感应系统,方圆一公里左右所有细微动静都不会逃出我们的耳朵,哪怕是一只苍蝇正在煽动翅膀”
45略带着骄傲回答道。
“这么牛啊”
这个姜寒还真不知道,不过他转念一想,发现了一个华点。
“等会,那是不是说明,之前我在洗澡的时候,在卫生间唱的歌,你们全都听见了?”
姜寒向着几位人形看去,M4A1害羞低头,45转移视线,NTW面色一本正经,其实耳朵早就红了,只有狗狗一脸纯真看着姜寒:“对啊指挥官,我们都听见了”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姜寒缓缓转过僵硬的脑袋,将自己从社死的情绪之中抽离出来。
“为什么这么着急想要干活呢?你们目前的身体状况.....”
“我们可以的!”
姜寒的话被先前开口的姑娘急切抢白,但很快,她又恢复成了那副包子模样:“我们的身子已经无甚大碍了,我等无根浮萍,只想报答恩公,做一些事,好让心里能够好过些”
“这样啊....”
姜寒摸了摸下把,他也没想到这些姑娘们空落落的原因居然是想要报恩,确实,如果能有一件事情用来转移注意力的话,对于这些人的心理恢复也有相当的帮助,姜寒目前担心的主要还是这些人的身体健康问题,但是当事人都说没事,姜寒一个二把刀大夫也不能强制让他们休息啊。
那么,让她们做什么好呢....?
活不能太重,这样对身体不好,最好是能够少和异性进行交流,有助于心理恢复,那么.....
在一众姑娘们忐忑的目光中,姜寒缓缓开口:“刚好有个活可能适合你们,你们懂怎么织布吗?弹棉花,或者绣花什么的?”
“懂,我们每人都懂的”
“哎呀,东家你真是少与女子交往,哪有女娃娃不会织布绣花的?那可是要嫁不出去的!”
老婆婆也调侃着姜寒的孤陋寡闻。
“哈哈哈,这倒是我的不是了,既然你们都会那就好办了,目前庄子里面新到了一批物资,我需要你们来进行一下处理”
“首先是布和棉花,这些布匹全都是整捆的,我需要你们根据我给到的不同单位,进行裁制,将其裁为,一尺,两尺,三尺,到五尺等不同单位的布料,我后续要用到,有没有问题?”
“没有的东家”
“嗯,还有就是里面还有一些棉花,我希望你们能够弹过之后,将其按照我给你们的型号,制成不同大小的棉衣,这个能做到吗?”
“没问题的东家”
“真棒,你们的能干出乎我的意料,那么...嗯,先这样吧,后续的东西等我想好了,再跟你们说”
“是”
看着有了事可做,又得到了姜寒的夸奖,能够报答恩人的姑娘们精神明显振奋许多。
“那行,关于工作场所的问题,需要对接的人婆婆应该都知道,你们抽两个代表出来,稍微说一下,物资去找老金那边,加油干,我期待着你们的成果。”
将布匹裁剪,是为了后续方便兑换布料,这样前期进行加工,姜寒只需要根据相应的布匹大小,发行所对应面值的布票,庄户们拿着布票,多少布票换多少尺寸的布就行了,比起现场裁剪,效率要高不少。
加之目前冬日严寒,不少人依然缺乏棉衣,慢慢定制又太麻烦,干脆按照S,M,XL换成甲乙丙丁不同尺码制作成衣,然后用公分让他们换就是了,反正也没那么讲究,非要量体裁衣。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主要还是为了让自己手里的银子流动成为资源。
明朝人们的观念相当朴素,有了钱就存着,有了钱就囤起来,以备不时之需,这样一来,财富堆积,无法流通,姜寒的投入只会变成无底洞,反而,以工分的形式进行物资兑换的话,其实算是另一种形式的货币,而且,粮本位比起金本位更加保值靠谱,因为不管什么时候,拿着粮票,就能够在庄子里立马兑换成粮食,给这些庄户们带来的稳定感肯定要更强。
这样一来,庄子里所有的资源兑换利用另外一套货币体系,姜寒就能利用原有货币体系的铜钱,来向外界兑换资源,保证资产流动。
大明朝目前的体系混乱,导致通货膨胀,这些钱屯在家里,那是一天比一天贬值,不如将它们全部换成物资,更加保值一些,起码,物资是百分百能够用的上的。
庄子还需要进行规模扩大,一旦这些盐卖出去,姜寒将会收货一大批白银,要知道,现在的盐价可是一两六,精盐价格更是要翻上两倍,借着这些钱,姜寒准备执行一个大计划。
在此之前,他还要将隐藏在这扬州城里那只老鼠,给他揪出来,孙贼,你小子憋着坏准备整我是吧,好好洗干净屁股等着吧,你的好日子可不远了。
而扬州城内的一家酒楼里,一场交易,正在暗中进行着。
第一卷 : 第89章第八十六章:交易
雍庆楼,是扬州城一家还算相当有档次的酒楼,这里的菜品价格不菲,环境更加到位,往往是不少文人墨客,达官显贵们光顾的场所。
但此刻,地字丙号桌的客人,却显得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
他左顾右盼,眼前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陌生而新奇的,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陌生的饭菜。
他是甲二,一个普普通通的牢卒,在此前的二十多年人生里,他从来没有进过像这样的地方。
他只是个小人物,哪怕进了衙门,也是蒙祖上余荫,明朝的官员体系很奇怪的一点就是,大部分的官员,其实都是世袭制的。
你的父亲是什么官,你大概率也能当什么官,当然,像是正儿八经治理一地的官员就需要走正规科考体系。
其余的类似钦天监这类官员,都是家族世袭,所以,甲二能够当上牢卒,就是因为,他的父亲,也是一个牢卒。
他从父亲的手里结果了牢卒的衣钵,所以他的人生,也在与阴暗,肮脏的大牢为伴。
大牢是什么地方?暗不见光,又不通风,没有排水系统,也没有厕所,更不可能给你洗澡,里面的脏乱差情况几乎不言而喻,在这样的地方呆久了的甲二,现在坐在亮堂,干净,又上流的酒楼里,感觉浑身上下都不太自在。
至于他为什么会在这里,那就要,从今日早些时候开始说起了。
今天是甲二上值得日子,牢卒的工作不比其他,一般来说都是24小时一盯就盯到底,所以,比其他衙门单位的做十休三作为休沐的作息来说,牢房里面一般都是做一休一,轮流进行,今天,就轮到甲二当班。
一切如常,浑浊带着恶臭的空气,阴暗到需要点上蜡烛才能看清东西的环境,大牢不就是如此,要什么自行车,何况,甲二已经习惯了,他甚至带了份马铃饼子,一边看着大牢一边吃着。
这可是好东西,价格低廉,管饱的同时味还不差,甲二平时就拿这个当干粮。
“有人探视!”
门外看门的人向着里面通知一声,接着大门洞开,有人走进大牢,定了定身子。
甲二还在专心对付他的马铃饼子,没有抬头,一般来说,前来探视的亲属都会被外面的人搜身,自己只需要看管好他们别惹出什么乱子来就好。
按理来说,探视者往往都很急切于看到亲人们的状况,他们会第一时间奔向自己询问牢房的位置,但今天这位不一样,他有些,太淡定了。
那人缓缓来到甲二的桌前,也不出声,看着吃的正香的甲二,甚至还老神在在的坐下了。
这人异常的举动终于让甲二把注意力从马铃饼子上移开了,看着眼前的人,甲二有些疑惑:“你干什么的?”
你这人,跑来探视,一不说话,二不去看里面的犯人,老盯着我吃饭干嘛?
那人微微一笑,缓缓开口:“马铃饼子,价格十文钱,我也尝过了,味道算不上很好,严格来说,甚至有些...寡淡。”
“你想说什么?”
面对眼前人的倒胃口行为,甲二明显没什么好脾气。
那人吸了吸牢房里的空气:“污浊,恶臭,缺乏光照,呆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吃着如此寡淡的食物,二你接下来的余生,将会一直持续着这样的生活,陪着这群肮脏的囚犯一起腐烂发臭,一直到死为止......甲生,你难道没有,不甘心过吗?”
来人的话语无疑戳到了甲二的痛点,没有人愿意就这样过一辈子,只不过,他没的选而已。
“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是不是来探视的?是的话就赶紧给我滚去探视,不是的话乘早出去!”
“别激动,甲生,我确实是来探视的,不过我探望的,不是他们,而是你”
“我?”
甲二觉得更加迷惑了,这人云山雾罩的到底在说什么呢?
“我一个牢卒,你探望我作甚?你又不是我什么亲戚”
“别急,甲生,别急,我来找你,自然是有原因的,我家的老爷,想与你谈一笔生意,今日申时,雍庆楼地字丙号桌,恭候您的大驾”
那人说完,也不给甲二回话的机会,起身向着门外在走去。
“喂!你到底是做什么的?那什么雍什么的,如果我不去呢?”
听到这话,那人顿了顿,微微回过头:“甲生,有些话说的太透了,就不好了,有时候,从鸡笼子里飞出去,就只需要一个机会,就看你,能不能抓得住了,晚上见”
牢门打开,那人直接迈步离开,留着甲二还留在原地发愣。
而此刻,甲二已经来到了雍庆楼,除了一桌凉菜之外,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酒楼里的小厮只管布菜,一句话也不说,甲二也不太好意思开口,就只能这么耗着。
难熬,不仅仅是来自于陌生的环境,让自己坐立难安的场景,奢华的装修也让自己心虚不已,更在于,眼前的饭菜,实在是诱人的紧。
甲二有些后悔,申时可是很长的,他怎么没问的更清楚些呢?在和这神秘人的一番对话之后,甲二是坐立难安,手里的马铃饼子也不香了,百般纠结之下,他请了半日的假,来到了雍庆楼,但现在,甲二感觉自己有些坐蜡。
好在,这份煎熬,并没有持续太久,熟悉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一个身影推门而入,甲二一抬头,不是那神秘人,又是何人?
“原来甲先生已经在了啊,这可太好了,我私认为,人最重要的品质,就是能够抓住机遇,这一点,甲先生做的很好,我相信,我们接下来的谈话,会很顺利的”
那人将们管好,缓缓走到桌前,坐在了主座的位置上。
“这一大桌子菜,怎么都没人动呢?甲兄,一定要尝尝,这雍庆楼啊,做肉食,那可是一绝,不可不品鉴一番”
那人热情地向着甲二介绍一番菜品之后,又鼓动甲二动筷,别说,甲二早就憋不住了,这么多的肉食,这么多的好菜,一直不能吃,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你知道吗?
一番推辞之后,甲二也摊牌了,不演了,开始正儿八经动筷吃东西,而且,专捡肉吃。
“甲生也别只顾着吃菜,尝尝这酒,此酒可是这雍庆楼的老板亲自酿的,在窖中放了一年,味道端是不错”
甲二来者不拒,端起杯子就喝,丝毫没有考虑过什么饭菜和酒肉里有没有毒的事情,在他看来,自己不过烂命一条,根本犯不上让人费这么大的周章来对付自己,何况,哪怕真的有毒,临死之前能做个饱死鬼,怎么都值了。
看着甲二埋着头咣咣就是一碗鸡汤下肚,那神秘人缓缓笑着:“如何?甲生,味道不错吧,这喝汤,多是一件美事啊”
甲二到底不是没有脑子,像他这样的滑吏,往往都是有便宜先占便宜,占了便宜再问事情,这也是他一上来就直接埋头干饭的原因,不管能不能谈妥,这顿饭算是吃上了,他终于抬起头:“阁下,我甲二,不过是一个牢卒,斗胆问问您如此大费周折,究竟是要做什么样的生意?而且,您究竟是什么人?”
那神秘人呵呵一乐:“我的身份,你无需知道太多,有时候,知道的多了,不是一件好事,不过这生意嘛,倒是可以和你讲讲”
“请讲”
“事情是这样的,我家老爷呢,德高望重,家大业大,故而,手下有很多生意,凭借这些生意,老爷每年都能有不少进项,能够养活我们这一大家子。”
“嗯”
甲二啃着鸡腿,示意那人继续。
“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老爷不曾想,这扬州城外,居然出现了一伙山匪”
神秘人的话语,让甲二的动作稍微顿了顿。
“我家老爷的货,有十回,能被劫八回,而那些山匪更可恨的,是抢了钱,连人也不放过,家中安排押送货物的家丁,经常死伤,如此庞大的损失,哪怕是老爷,也十分难以接受,所以,我全府上下,对那山匪,深恶痛绝。”
甲二开始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就在前两天,新任县尊大人宣布,山匪已被剿灭,本该万民同乐,但,我们却收到了一个消息,那山匪营里,还有活口,而且,县尊大人,此刻并不打算处置他们,甚至,他还想要给他们看病”
“如此行为,怎么可以?那烧杀抢掠的山匪,就该全部去死,何德何能居然能够享受人为其治病?外面病死的人可有一大堆呢”
“您的意思是.....?”
“我们听说,那伙山匪里头,活下来的那几个人,刚好就在甲生你负责看管的牢房里?”
“确实如此”
“所以,我们想要的,就是那山匪,彻底死绝,不留一个活口,方能解我老爷心头之恨”
神秘人终于图穷匕见,说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啊?此事,此事怎么可以?那可是县尊大人亲自说过要严加关照的犯人,若是我将其害死,县尊大人会杀了我的!我以后还怎么在牢里呆?”
“你还想呆在那牢里吗,甲生?”
“呆在那如同阴沟,暗无天日,和那些满身上下充满恶臭的犯人为伍,吃着寡淡的饼子,继续这样浑浑噩噩下去吗?”
“不...不然呢?”
“此事若是能成,我向你许诺,百分百能将你摘出来,五百两银子,先付一半,事成之后,另一半也会付清,从此,你带着银子,远走高飞,过上逍遥自在的日子,再也不用呆在那污浊之地,岂不美哉?”
神秘人开出条件。
“此事...此事不好办那,我还有家里人呢....”
甲二还在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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