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的格里芬指挥官 第38章

　　这么多的孩子，盖房子需要钱，找工人需要钱，烧砖，伐木需要钱，找老师更是一大笔开销，这些钱从哪来啊，也不知道眼前这位牧之兄到底是哪里的矿老板那么有钱，可给王当整酸了。

　　“这样不是会相当花钱吗？如果运营不好，应该也开不长久吧？”

　　颜伯在一旁也提出了疑问，在他看来，这可是个无底洞，哪怕再有钱，这么个用法也不是个事啊？

　　“哈哈哈，这个啊，如果你们有空，跟来看看，一看便知！”

第一卷 : 第73章第七十章：路上闲聊

　　“那指挥官，我就先出发了”

　　出了城，NTW长出一口气，野外的生活真好，像回家一样，她就快等不及开始狩猎了。

　　“好，外出注意安全，保持联络，具体情况我会密切追踪的”

　　姜寒点点头，有心想要再叮嘱两句。

　　“收到！”

　　NTW的心早就飞到了几十里之外的山林，哪还听得了姜寒说什么，马上骑上马嗖就窜出去了，一米四肩高的马，在她的胯下像一头驴子，一溜烟就不见了。

　　“这是...？”

　　王当有些不解，怎么人一出城就跑了？

　　“哦，我那夫人，打小喜欢打猎，平日里就舞枪弄棒的，这不，这两天闹着要出去打只狼回来，我被磨得没办法，只能答应了”

　　姜寒扯了个慌圆了过去，总不能说，没事她出去杀两个人，回头一会就回来吧,那也太吓人了。

　　“啊...尊夫人真是，不拘一格哈啊哈哈...”

　　对于姜寒的安全，NTW并不怎么担心，有那位sop在，相信没有人可以威胁得到姜寒半根汗毛。

　　“没想到，这刚进城里，又出来了”

　　颜伯调侃着：“少爷，这次咱们说什么也得坐车了，再走，我这把老骨头可真要散架了”

　　“知，知道了...颜伯，你就别说了”

　　对着外人，王当有些挂不住脸了。

　　看着姜寒好奇的眼神，王当只能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啊，这确实是你的不对了，老人家一大把年纪了，确实要多多关照才是，这样子使唤一个老人家，资本家看了都落泪。”

　　姜寒听着都笑了起来，这小年轻挺有意思，带着个老头跑马拉松，可真是个人才。

　　“资本家，是何物？”

　　王当又听到了新名词。

　　“这是西方那边的说法，像是那佛郎机，红毛鬼之类的国家，便是盛行这种资本家，你可以理解为，如同这扬州城的盐商一般的大商人，这些人，眼里只有钱，没有其他，他们占据一方，手中掌握着大量的资源，底层民众被其剥削干净身上的所有价值，所谓任命，也不过是挣钱的工具罢了。”

　　“兄台还去过佛郎机？按照兄台的说法，岂非我大明也有大量的这什么...资本家？”

　　“不但有，而且还很多，这些人，就隐藏在朝廷之中，潜伏在我们身边，要让我遇到了，非得给丫全挂路灯上不可！”

　　“路灯？这又是何物？”

　　“也是西方的，是一种照明的设施，设立在路边，晚上一通电，灯火通明，整个城市宛如白昼一般。”

　　姜寒随口胡诌，事实上，第一盏白织灯要到1879年才会被发明出来呢，现在，还早得很呢。

　　“西方竟还有如此神奇之物，那岂不是发达非常？牧之兄，你去过西方？”

　　“算是去过吧，上学的时候，去那边转过”

　　“我听家中长辈说，那边多为蛮夷之地，粗俗无理，可听兄台所言，却完全不同？”

　　王当对于两者就西方的不同说法十分迷惑，再次开口询问，姜寒撇了撇嘴，不屑道：

　　“自然不一样，你们那都是老黄历了，自从英国人发明织布机开始，他们老早就开始了工业革命，全国上下都在发展各式工业，整个社会的生产力有了非常长足的进步，但是你们对他们的印象也不能说全错，他们就是个强盗民族，粗俗无礼，如果什么东西自己没有，他就会去抢过来，说这是自己的，还会粉饰一番，编造出一些莫须有的来历，来试图掩盖他们野蛮的本质，就像是一群大猩猩，穿上了礼服，看上去衣冠楚楚，内里，却是个禽兽之流。”

　　“哈哈哈哈哈，牧之兄的说法倒是有意思，衣冠禽兽，竟然能够被用在这里，完全变了另一层意思！”

　　在古代，衣冠禽兽，其实是个褒义词，由于古代的衣服都是不能随便穿的，像是衣服上绣什么花，那都是有讲究的，而一般来说，官员们的衣服上，根据不同的品级，就会绣上不同的禽鸟与走兽图案来表示其身份与官职，而祝您衣冠禽兽，算是类似你将来一定能够当大官的美好祝福，只是到了现代，反而随着字面意思的理解，变成贬义了。

　　“照牧之兄的说法，发展工业，竟也是一条强国之道？”

　　“这是自然，工业发展了，生产力提高，那么劳动力就能得到解放，就如同织布机，一个人一天才能织几匹布？但你交给机器，完全无需训练，就能得到比人工的数量多得多的布匹，这样以来，布匹产量跟上去了，人们还会没衣服穿吗？”

　　“可这些工人被解放之后，又该如何？他们身无长技，只会织布，若是全让机器来的话，这些人又要吃什么？就如这秦淮河，百万漕工衣食所系，朝廷再怎么想动，也动不得，这可是要动摇社稷的！”

　　一旁的颜伯提出了不同意见。

　　“机器也不是万能，还是需要有人操控的啊，留下一些人来操控织布机，分出一批人来进行裁剪，再分出一些人来进行染色，这样一来，人员还是那些人员，但工作的效率却大大增加了，而且，织布机解放了这样一群人，那么其他的产业呢？是不是修路的人就有了？是不是盖房子的人就有了？思维不能被固话，如果要进步，一定要看的比别人远才行”

　　姜寒也不恼，提出了后世的流水线理论，开玩笑，我这见识领先你们几百年，能让你把握驳倒？

　　“竟能如此....竟能如此....？”

　　王当和颜伯念叨着，心里却觉得越来越可行。

　　大明的兼容性其实相当强，明朝人觉得什么好用就自然会拿来用，自然在工业上也产生了相当繁荣的发展，木工皇帝的出现，就很能说明问题，虽说大明的皇帝确实一个个的正常人不太多，什么当木匠的，修仙的，摆烂的，但也说明了明朝的开放性与包容性相当强，并不会像清朝一般，讲那些“奇技淫巧”全部看成是邪恶的，是影响人的进步的，是一定要关掉，否则就会毒害祖国未来的东西。

　　在大明这个环境之下，发展工业，其实是相当有土壤的，姜寒也不介意跟人多说一些，毕竟，能够找到志同道合的同伴，也是一件好事，找不到也无所谓，本来就是有枣没枣打一杆子，几句话的事情，姜寒当然是会尝试一下能不能把人忽悠到自己这边来。

　　“呐，我们到了”

　　二十里路，说长不长，坐上马车很快就到了地方。

　　马车一停，姜寒马上跳了下去，舒展腰身：“哎哟，可算是下来了，屁股都给我颠坏了”

　　“主家！”

　　“主家，您身体万康！”

　　“主家！您万福，您吃了吗？”

　　看到姜寒到来，庄子里正在干活的人纷纷放下手里的工作跑上来问号，场面瞬间变成粉丝见面会。

　　“你们好你们好，没事你们忙你们的，我就是过来看看”

　　姜寒一边摆着手，一边打招呼一边问候前来凑热闹的这些个工人。

　　“行了行了，都忙去吧，干活的时候都注意点安全，别受伤了”

　　“好嘞东家，我们都可注意了！”

　　“东家，俺家里刚煮了鸡蛋，您要不要吃两个！”

　　“行了行了都散了散了，东家都说了，要注意安全，可不敢干活的时候出事情！”

　　一旁的几个工头及时赶来，遣散了这些个狂热的粉丝，让姜寒享得片刻清净。

　　“两位，走吧，我带你们看看，我的庄子”

　　王当站在一旁，满脸羡慕，什么时候，他做父母官能被百姓如此爱戴，那真是做鬼都值了

第一卷 : 第74章第七十一章：叫我夫子吧

　　“牧之兄，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啊？啊，当然可以了”

　　“牧之兄为什么要招这么多人呢，如果只是想要扩大翻新庄子的话，看牧之兄目前招到的人数，应该是远远溢出的？感觉，好像牧之兄很急着完工似的？”

　　王当环顾四周，整个庄子可以说到处是人，挖沟渠的，开路基的，盖房子的，奔走的运送东西的，热闹的有些离谱了都。

　　“这个问题啊....要解释起来可能有些难，这样吧，我问你个问题，王兄弟对于财富的看法，是什么，什么算是你的财富呢？”

　　面对疑问，姜寒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跑出了一个问题。

　　“哎？问我吗？财富的话，应该是...钱粮，绢布，和土地吧？”

　　王当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给出了回答。

　　“嗯，十分中规中矩的回答，在小农经济的当下，确实是这些东西，基本代表了财富这两个字”

　　听到被人夸奖，王当觉得十分受用，但很快，姜寒语调一转：“但是，在我的理解之中，财富，则是另一种东西”

　　“哦？还未请教？”

　　还有别的什么可以代表财富？王当好奇起来了。

　　“我这么说吧，我买回来一袋棉花，这些棉花价值几何？”

　　王当这下便不清楚了，他从来没有买过棉花，不知市价。

　　“不过百文”

　　颜伯在一旁及时解围。

　　“那如果，我将这些棉花买来，制成棉衣，价值又是几何？”

　　“近乎一两”

　　“你看，棉花到我手中，制成棉衣，价格翻了几番不止，这其中的价值，体现在什么地方？”

　　“是....工坊加工？制成的价值？”

　　王当隐隐感觉到其中的问题。

　　“没错！”

　　姜寒弹了个响指。

　　“正式因为这中间的工人帮我加工的价值，让棉花变成棉衣，价格翻了好几倍，这其中的价值，就是劳动力所生产出来的，就是我对于财富的理解，也就是，劳动力，等于价值”

　　“竟还有这样的说法....”

　　王当感觉自己面前有一扇新的大门正在打开：“所以说，只要我拥有足够的劳动力，我的手里就有着大量的生产价值可以用来加工”

　　“这些人初期会用来对我的庄子进行全面升级，之后，他们就会是我新的产业的第一批员工，只需要稍加培训，他们就能开始赚取大量的资源。”

　　“姜兄真是大才，听君一席话，让我茅塞顿开，可为什么，这等道理如此浅显，之前竟无人采用呢？”

　　“因为生产力不足”

　　“生产力？”

　　“不错，我们之前一直都是以小农经济为主，自给自足的模式，这样的的模式相对比较安稳，但是生产力相当低下，这样的生产力之下，哪怕有再多的劳动力，生产资料的效率也就自然提不起来，这样的效率甚至跟不上劳动力所带来的消耗，自然也就没人这样做了，但我不同，我掌握了工业化的钥匙”

　　“只有在生产力跟得上的时候，不同的生产关系才是可以成立的”

　　“姜兄果然大才，听君一席话，令我茅塞顿开！”

　　王当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听明白。

　　其实，姜寒在这里隐藏了一部分自己的真实理由，那就是北方的清朝人，很快就要再次入关，此次入关，从三月开始一路打到七月，整个北直隶沦陷，甚至一路打到了南直隶来，这样巨大的劫难，必然会带来生灵涂炭，战争无可避免，姜寒就想着，能够多保存一些力量，多拯救一些生命，现在每时每刻，都是在和时间赛跑。

　　但这种担忧，是不能和外人诉说的，毕竟，你要如何解释，未卜先知别人满清的进攻时间和规模呢？解释不清，回头再被人当成奸细抓起来。

　　一路走过工地，姜寒带着两人来到了一个带着大操场的院前。

　　“目前这些工人们的孩子数量还不太多，这个规模基本上还是能够容纳的下，等日后摊子铺开了，恐怕就得再次扩张了”

　　姜寒一边走着，一边跟两人介绍，刚刚走进院子，里面一堆小孩就跑了出来：“东家！！”

　　“东家好！！”

　　“东家叔叔！！”

　　被一群小萝卜头包围，姜寒笑呵呵的点头，挥挥手示意安静。

　　小家伙们很听话，倒不如说，这时候的孩子很少有不听话的，他们为了能够生存下去，被迫都非常懂事。

　　“这里呢，是学校，学校里面，咱么就不要按照外面的规矩来了，外面你们怎么叫我没关系，在这里，统一叫我夫子，好不好？”

　　谁能没有个教师梦呢，在正儿八经接触孩子之前，几乎每个人都有一个好为人师的癖好，通过自己影响别人，是一件非常值得自豪与满足的事情。

　　“不止你们这么叫，回去之后，也可以告诉你们的父母，让他们也这样称呼我，知道了吗？”

　　改变称呼，也是姜寒不太想把自己和这些民众隔离开来的一种方法，如果想要走那条道路，他自己首先和人民成了两个阶级，那是不行的，所以，他跑来做这些孩子的老师，一方面是学校里实在没有人可以做教师，另一方面，他想要，从这些孩子身上，做出一些尝试。

　　“姜兄竟也会教学？”

　　“哈哈，我哪做过老师，不过是教这些孩子识字，然后教一些做人的道理罢了，至于科举，我可教不了他们”

　　“姜兄谦虚了”

　　王当却不这么认为：“以姜兄之才，若是与我同届，这策论一道上，恐怕无人能出你之右。”

　　虽然只有短短的接触，但姜寒的思维方式与他理论的开阔性，给了王当很大的启发与震撼，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一直寂寂无名？他有些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