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的格里芬指挥官 第153章

　　“是！”

　　“火枪装药！，让我们给这帮狗鞑子好好上一课！”

　　班长说完，一挥手中的马刀，掏出手中火枪就率先冲了出去，后面的战士们早就热血沸腾，纷纷跟上，在地上划出一道黑线。

　　“全是骑兵，三十多人，距离两里”

　　在看到义勇军战士们的一瞬间，什长边上的副手就获知了义勇军的大致人数信息和双方的距离，这已经成为了他们的本能。

　　“不自量力，跟我们玩骑兵，那就跟他们耍耍，弓箭准备，一轮射击之后冲刺！”

　　两里地也就是六百多米，弓箭射程大概在150-200米，这个距离，刚好足够一轮射击之后的清军调整自己的姿态并开始近战冲锋。

　　而什长自信，自家的骑射功夫，绝对要优于对方，他们从马背上长大，无论是马术，还是射术，对于中原的明军来说那都是降维打击，但他很快发现了一件事，这伙明军，有点不对劲。

　　在双方的距离到达三百五十步的时候，这伙明军就忽然停顿，掏出了火枪！一阵阵硝烟带着巨响喷射而出，让还在搭弓预备的清军们始料未及，更是有两人当场就被射下了马！

　　三百多米这样的极限距离，也只有最新式的燧发枪能够达到，原本的火绳枪在这个距离射出的弹丸早就已经撇地面上去了，被打中的清军不多，因为战场上的情况就是这样，影响瞄准的因素有很多，哪怕你瞄准了也不一定能打的中人，主要是距离太远了，他们目前使用的纸质列装子弹，都是一个个的小散弹，一打一大片，距离在100米之内命中率那就是百分之两百，但班长为了保险起见，将距离拉到三百米，可以说是给足了这帮鞑子尊重。

　　“有火枪，全体加速！”

　　在意识到对方手中有火枪之后的清军很快就调整了战术，开始快速拉近距离，火枪射程比弓箭要远，他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距离，拉近了距离，他们才有反击的机会。

　　如今火枪一轮齐射完毕，上弹起码需要二十息，这段时间就是他们拉进距离的最好机会，已经不能节省马力了，现在就要冲锋！

　　“来的好快！”

　　义勇军战士们也感受到了清军那和流寇与明军截然不同的战斗强度，假如是明军和流寇在这个位置，一轮火枪齐射下来，对方横竖得愣神一会，胯下的马匹也会因为巨响有骚动，有的前方被火枪打中倒下之后还会绊倒后方的友军，但这伙鞑子完全不会。

　　前方倒下的战友后方稍稍控制战马就直接看也不看绕了过去，所有骑兵几乎在己方发射结束之后的一瞬间没有丝毫迟疑就开始加速拉近距离，直接给年轻的义勇军战士们压力给足了。

　　“稳住阵线，向后拉开！一轮装弹！，二轮转前队，继续射击！”

　　班上让人安心的指挥响起，稍稍安稳住了遇到截然不同敌人的惊慌情绪，无数次训练带来的肌肉记忆开始控制着他们向后撤离，此时后队转前队，开始第二轮射击。

　　又是几声枪响之后，清军的队伍之后丢下两三具尸体，其他的清军骑兵依然在咬着牙向前狂奔，他们狠狠夹着马腹，350米，300米，250米......

　　双方之间的战马存在一定的差距，清军和蒙古蒙古时的交好，让他们麾下拥有最好的战马，这些清军骑兵们对于自家的战马更是像亲娘一样的爱护，同时，双方的骑术之间也有一定距离，双方对比之下，距离被拉进是常理之中的事情。

　　两百米，终于，那段死亡距离被拉进，什长憋屈了一路，怒吼着发出自己的命令：“放箭！！”

　　一排箭雨射出，两百米，火枪兵，所有弓箭手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平口箭，火枪兵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护甲，这时候只需要加大伤害就可以了。

　　而清军的骑射功夫果然了得，好几个义勇军战士被射于马下。

　　“三轮射击！”

　　还没等清军高兴，班长的命令下达，目睹战友阵亡的义勇军战士们悲愤地举起手中火枪，再次开火！

　　两百米距离，双方距离的拉进是一把双刃剑，清军为自己争取到了公平战斗的机会，同时，也提高了火枪对他们的威胁。

　　在这个距离，火枪的散弹命中率大大提高，清军的伤亡瞬间就提了上去。

　　“怎么会！他们怎么会换弹那么快！”

　　什长百思不得其解，对方两轮射击之间的间隔不足八息！，这样快的上弹速度，怎么可能？他是了解火枪的，这玩意，换弹时间长，射程又近，怎么在这伙明军手里，完全不同？

　　义勇军再次向后拉开距离，但什长知道，自己不能再追了，对方显然是准备像这样靠着放风筝把自己等人放死！

　　什长十分愤怒，这帮人骑术稀烂，马也不行，就靠着那诡异的火枪和快的不正常的换弹速度，居然能压着他们大清骑兵打，何等的耻辱！但现在不是耻不耻辱的时候了，再不退，自己等人怕是要被留在这里了！

　　“齐射之后后撤！！”

　　清军最后发射出一轮箭雨为自己的撤退提供掩护，不少义勇军躲避不及，被箭矢射中，痛叫着从马上跌落，有的没有射中要害的，便一声不吭，继续呆在自己的作战位置上。

　　“奶奶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公共厕所迈？”

　　狠狠朝地上吐了口吐沫，班长看着自己那些死伤的战友们发了狠：“给老子追！”

　　这个是如今扬州百姓之间的新谚语，姜寒为了整改市容，同时也是为了农业堆肥，在城内修建了不少的公共厕所供民众使用，虽然是那种比较简陋的旱厕，但是也比在路边随地大小便要强多了，所有人都能随意进出，也就有了这么个调侃。

　　双方此刻攻守易型，清军骑兵在前方拼命地跑，后方的义勇军们拼命地追，枪火发射声如同爆豆一样不断在空气中回荡。

　　远处的村民们一脸振奋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们对于鞑子，只有无尽的仇恨，看到鞑子被自家军队像撵狗一样追着打，纷纷叫好！

　　尽管如此，双方的骑术和战马水平依旧存在差距，在追击一会之后，班长无奈的让部队停下：“停止追击！”

　　“不追了吗班长？”

　　“还追个屁！帮狗畜生，撩的比兔子都快”

　　无奈地看着前方越来越小的黑点，班长调转马头：“放他们回去送信，我们撤，带着百姓离开！”

　　这样的情况，发生在淮安与徐州的不少前沿村庄，双方各有伤亡，这也是义勇军第一次在正面作战的时候出现伤亡情况，清军强度可见一斑，不过也有义勇军目前建军时间太短，经验稚嫩的原因，他们，还需要成长，需要血与火的试炼，让他们真正成为一支铁军。

　　“前面已经交上手了？”

　　听到前方传来的战报，参谋部此刻忙成了一片，统筹信息，调整部署，联合部队，各种各样的事务让参谋部嘈杂万分。

　　“很好！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前沿部队一旦交上手，对方很快就会调整他们的阵型，不再以散布开来的方式搜索，而是集合推进，所以接下来，我们要给对方一个目标。”

　　“通知前方部队，边打边撤，全都给我往这个方向跑！”

　　梁天成用手一指地图上一个标记，上面的位置明确的写着：沐阳。

　　“木桃，假期结束了，你的机会，要来了”

　　正在适应自己新兵器的191听到了姜寒的话语，一脸的兴奋：“真的吗！”

　　她的那杆青龙戟已经被打造完毕，工匠可以说是匠心拉满了，整个戟身都由钢材以锻压手法打造，坚硬的同时，韧性也极强，戟尖上的月牙刃更是不像其他的戟一样外部链接，而是直接和戟头融为一体，活像是个acg作品里才会出现的兵器。

　　而为了能建功立业，191也是不断地在联系着自己的一招一式。

　　“当然，我们的前方部队已经和敌人交火了，接下来，他们会将敌人引到一个方向上去，一旦查明了对方队伍里出现阿济格的身影，就是你出马的时候了”

　　“必定不负指挥官所托！”

　　“哈哈哈哈哈，告诉我，木桃，你嘛时候是天下第一啊！”

　　“就在今天！就在今天！”

第一卷 : 第306章第二百九十九章：所谓牺牲

　　“你不是说.....那姜寒，在这几日之内，必定会到常州视察吗？现在已经十五天了！他根本就没在这！他特么人呢？”

　　苏州知府煞费苦心，以自己做担保四处打点，才使得这个计划得以顺利推行，天知道他这几天掉了多少头发，结果到现在呢？安排下去这么久了，连姜寒的毛都没见一根！

　　“我不道啊！”

　　幕僚同样一脸的懵逼，这按理说他应该是要过来了啊，怎么人不在呢？

　　不应该啊，他怎么没来呢？

　　这时候，既体现出崇祯之前举措的弊端了，因为驿站的取消，导致各府之间的信息交流变得十分滞后，尤其是在如今这样的复杂时期，更是让情报之间的传递变得困难万分。

　　淮安府目前的状况尚未传到苏州府的耳朵里，他们还不知道，鞑子大军，已经到达淮安的事情。

　　当然，哪怕他们知道了也不会太过在意，毕竟，他们身在长江另一边，长江天堑的含金量还是很足的，毕竟鞑子都是一帮子骑兵，基本上很难威胁到长江另一头的他们。

　　“那姜贼没有出现，只有两种情况，要么，咱们之中出现了内鬼，吧消息透露给了姜贼，这才让他提高了警惕......”

　　“大人，您是知道我的，这计划，是我提出来的”

　　幕僚马上第一个开始表忠心。

　　“你提出来的？”

　　知府斜瞥了那幕僚一眼。

　　“当然，当然是大人您主要主导，小的也就在里面做了点边角料的活.....”

　　幕僚的情商这块，比起稻草人起码高出一百来个416，很快想明白了上司的心里在想什么，是啊，对方跑前跑后，图什么，不就是图这个功劳吗？那这第一发起人的名头，自己就绝对不能占着了。

　　“哼，谅你也不敢做那背叛之事”

　　收回目光，他开始说出自己的第二个推测：“那么，就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让对方取消了来这边的计划”

　　“此次计划失败，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去查一查，扬州境内出了什么大事，回来告诉我”

　　甩锅来的猝不及防，让幕僚有些没反应过来，甚至都让他楞了一会，什么玩意我什么时候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了，人家没来关我什么事啊？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这么多的人力物力投入进去，结果对方没来，上面总要找个背锅的，那么提出计划的自己，不就是最好的人选吗？到时候来一个，因为听信了下面人的谗言，导致知府对于姜贼的出行时间产生了误判，就可以直接把锅甩到自己的身上，又为了让自己能够用心干活，说让自己戴罪立功，这样自己为了不背上罪名肯定要拼命去查找扬州的线索，而且，自己相信，这位知府大人绝对会给自己除了实际帮助以外的全部支持，然后再把功劳揽到自己身上去。

　　想明白这其中的关节之后，幕僚真的，人都麻了，捏麻麻地！我真的服了啊这个老六！

　　但，他能怎么办？他有什么法？他没有法，只能按着人家的办法做。

　　“是，属下这就去查”

　　苏州府这边尚不得知淮安的状况，但是，凤阳府就不一样了，自从鞑子大军南下，曹变蛟等人那是心急如焚啊，恨不能马上去支援大军对抗鞑子，曹变蛟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洪帅面对鞑子，居然节节败退，丝毫没有正面作战的意思？

　　洪帅你在干什么啊洪帅，为什么只是看着！

　　鞑子大军不断南下，曹变蛟就好像那个急急国王，现在就是说不能不急，快点啊，快点来命令让我去支援啊，我好急啊我好急啊！哼！哼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而，了无音讯的皇命却一次又一次地告诉他，知道你很急，总之先别急，皇命不会有的，自己看着办吧。

　　无奈之下，曹变蛟只能将自己的愤怒撒在残留在凤阳的流寇身上，凤阳等地的流寇那算是倒了大霉了，在现在的急急国王曹变蛟手里那真是想要个好死都难。

　　曹变蛟这个人，一根筋，如果别人眼看着鞑子都快打到南直隶了都没接到增援的皇命，那肯定就知道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但是他不一样，他是个一根筋，敢打敢拼，但是是个死心眼子，他始终坚信，皇命一定会来的。

　　所以，他一边在等着皇命到达，一边在收集来自北边鞑子的消息。

　　尽管只能知道一些鞑子动向的消息，这对于曹变蛟来说也够用了，而淮安的情况，此刻也摆在了他的案前。

　　“你是说，有一伙军队在淮安和鞑子交火，救助百姓，他们自称义勇军？”

　　“是的将军，这是我从淮安当地百姓那里打听来的，经过了多次确认，可靠性很高”

　　“义勇军......那不是那姜贼手下部队的名字吗？”

　　一名副将想起了义勇军这支军队的所属，在南下的时候，他们就不止一次听到自家将军对于这位盘踞在扬州的大贼的忧虑，而为此，全军上下自然也是极力收集对方的情报，义勇军这个名号，也就是在这段时间内调查到的。

　　“听人说，这些义勇军非常积极，与鞑子之间大大小小的碰撞不下百次，而且积极救援百姓，淮安地区百姓对其赞誉有加....”

　　“好了，可以了，不用接着说了”

　　揉了揉额头，曹变蛟感觉到了真切的头疼。

　　“什么情况，这姜寒是个贼啊，他居然在对抗鞑子，救助百姓？这简直....这简直....”

　　副官词穷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诡异的情况，一个贼首，居然在那里抵抗外敌，救助民众，这帮贼不都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吗？

　　“棘手啊.....”

　　曹变蛟长叹一声：“这姜寒与以往其他大贼截然不同，此人目标长远，计划缜密，此次行为，乃是阳谋”

　　“外敌当前，当同仇敌忾，救助百姓，也是顺天之举，每一个行为都无比正确，我等能如何阻拦？此番外地之下，若是出手，那便是遭人唾弃，阻拦救助百姓，那就失了民心，此人与那些三教九流的狗贼截然不同，他的目的是要争天下”

　　你知道他此番行动下来，肯定会争取到大量的民心，对大明极其不利，但是你有什么办法吗？你没有法，你若是对其出手，就天然站在了道德对立面，外敌当前，你搞窝里斗？自己真的这样做了只怕那姜寒在被窝里都能笑醒。若是能一举杀了他便罢，若是打不赢，那自己连带着大明，将会成为全天下的笑柄！

　　但是其实，按照内心的想法，曹变蛟对于姜寒此次的行为，带着一丝认同，毕竟，姜寒做到了，他心里一直想要做的事情，抵御外敌，帮扶弱小，所谓武将的意义是什么？

　　武将的意义，是守护。

　　守护和平，守护百姓，守护着安宁的一切，但现在，自己只能被困在这里，不得存进。

　　皇命，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到呢.....

　　此时，被他们议论之中的姜寒，心情却不太美丽。

　　“一定要这样吗？我觉得我们的作战计划完全可以优化一下，义勇军目前的伤亡太快了！”

　　他对于当下的作战计划有了一些看法，没有别的原因，义勇军是第一次面对如此高强度的战场，而且有别于上次对抗明军，有着棱堡的防护，这次是完完全全在野外和人家作战，随着战事的不断进行，清军的对策也在不断地改变。

　　如今的野猪皮，战斗力是很强的，因为他们走投无路了，辽东本该是一片富庶之地，可如今却是一片苦寒，小冰期之下，辽东地区冬天的平均温度能达到零下四十多在！这是一个出门就会冻死人的温度，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没有办法生产，他们只能不断地提高自己的战斗能力去掠夺。

　　所以在此时此刻的野猪皮，是最强的，因为他们一无所有，除了手中的弓箭与胯下的马，再无其他了。

　　明军这帮穿鞋的跟人家光脚的比玩命，怎么可能玩得过呢？现在的野猪皮，为了提升自己的战斗力，可以说是不顾一切，他们会拼命像海绵一样吸收外部的知识武装自己，别人有大炮，他们就努力窃取消息自己造，别人有火枪，他们砸锅卖铁也要弄出来，他们必须要保持自己的高武力才能生存下来。

　　也因此，在面对义勇军的火枪战术初期不利之后，他们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作战方式，开始转变为规模性集团作战了，一队义勇军战士在作战途中往往打着打着就会发现对方的人数增援远超自己，双方碰撞你来我往，各有伤亡，而这，也是义勇军自成立以来，伤亡最高的一次。

　　“计划是必要的，想要将对方的大军吸引到这里来，阿济格必须要死，对方很谨慎，哪怕是这样，他们的军队推进速度也没有加快多少，想要杀了他，就一定要保证他绝对没办法逃掉才行”

　　作为战术大师的帕罗莎对于此次作战计划是肯定的，这对于当前的他们来说，确实是一个最优解。

　　用人形高战力直接打过去固然可以，但是，对方又不是傻子，知道你厉害，我不跟你打行不行啊？我直接绕路，反正是抢劫，抢谁不是抢？你还能追着我一辈子？

　　而且一旦人形暴露在对方眼前之后，自己等人的情报也就等于摆在了清军案前，在这样的情况下，扬州就会成为清朝严密监视的重点，自己等人北伐的计划必然会被查出来，这样的话，清军的后方就一定会有防备，北伐的效果就会大大降低。

　　“可.....哪怕在军队中穿插一些铁血，尽量减少伤亡也是好的....”

　　都是自己手底下培养出来的年轻人，对于他们，姜寒心中充满了不忍，多少人带着朝气，笑着走出扬州，一转眼，回来的就只剩下一具尸体，他是真的不忍心。

　　“战争，就会死人，战争不是请客吃饭，是不能讲人情的，军队，是不能讲仁慈的，要想赢下你的敌人，你就要比他更残暴，更贪婪，更加凶狠！只有铁与火，才能诞生出战争的赢家！如果他们一直生活在你的庇护之下，那么他们一辈子都会只是襁褓之中的婴儿，而不是一个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