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芙宁娜大人！ 第64章

　　“要是能说早就说了！”芙宁娜涨红着小脸道，她可以笃定李察肯定是明白的，之前不就是这样吗？

　　明明什么都不说，他却总能猜到自己的意思，有时候芙宁娜甚至怀疑对方比自己还要更懂自己。

　　李察见逗得差不多了，也不再继续刺激自己这位上司大人了。

　　他故意露出一副苦恼的表情，看着摆在眼前的，诱人的，可口的小蛋糕说道：“不过话说回来，蛋糕虽好，可再好吃的东西一下子吃多了，也会感觉有些腻，就算有红茶解腻也是如此。而且下午茶的甜品吃多了，亦会影响到晚餐的胃口。”

　　“可是不吃的话又有些浪费，浪费可不好，真让人感到头疼啊。”

　　芙宁娜一听便来了精神，她今天可还没吃甜点心呢，她可以出一份力啊，毕竟避免浪费也算是一种节约嘛！

　　“是啊，浪费可不是一件好事。”

　　“既然如此，那还是我来吃吧，偶尔多吃一些也没什么关系，就当是贯彻芙宁娜大人您的‘节约’理念了。”李察话头一转，拾起餐叉准备对芙芙的小蛋糕下手。

　　“等等！”芙宁娜见到李察的叉子快要落到那蛋糕上，心中更是焦急难耐，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按照一般情况，不应该是自己在说完浪费可不是一件好事后，李察就顺水推舟将小蛋糕让给自己享用吗？

　　为什么不按照套路出牌？

　　“又怎么了？芙宁娜大人。”李察停下手中的餐叉，一脸无辜的看着芙宁娜，就好像真的不知道芙宁娜为何会叫住他一样。

　　芙宁娜也知道李察是故意的，但是她拿他没什么办法，憋了半天才想到一个勉强合理的说辞：“我、我也想贯彻一下‘节约’的理念。”

　　潜台词就是：我也想吃小蛋糕。

　　李察冲着她面前的白开水努了努嘴道：“您这不已经在贯彻了吗？”

　　“我……”芙宁娜哑口无言。

　　也不知道李察是不是故意的，就拿着叉子在蛋糕上方晃悠，似乎是在挑选合适的切入角度，就是不下往下叉。

　　而芙宁娜眼瞅着李察的叉子一上一下，与自己的小蛋糕也越来越危险，当即也顾不得什么了。

　　“好啦好啦，我承认，我就是想要吃蛋糕，明明你们都有的吃，就我没有，这不公平！”芙宁娜摊牌了，她承认她就是馋李察手上的蛋糕。

　　说到底这蛋糕本来就是她的，只是在下午茶开始前，被李察用话术给架了起来，在琳妮特与克洛琳德面前也不好自己打自己脸。

　　现在琳妮特跟克洛琳德都走了，只有自己跟李察，自然也就不需要端着了，毕竟她埋藏最深的秘密都被李察知道了，在他面前没什么好隐瞒的。

　　“可是芙宁娜大人不是说……”

　　“那是之后的事情，现在不也只是一个提案吗？都还没落实，凭什么剥夺我享用小蛋糕的权利！”

　　芙宁娜现在的情况，用一句话来描述就是‘摆烂一念起，顿觉天地宽。’

　　“可话虽如此，但依照芙宁娜大人您的意思来看，未来肯定是要削减乃至废除沫芒宫的下午茶时间的吧？”

　　“之后的事之后再说！”芙宁娜现在眼里只有小蛋糕。

　　李察拿着叉子作势要往下切，吓得芙宁娜赶忙道：“是有这样的想法，但现在这不是在同你们商量嘛……”

　　咱们有话好好说，总之你先将架在小蛋糕上的叉子放下，凡事都可以商量着来嘛！

　　还别说真有劫匪挟持人质那味儿了。

　　芙宁娜大人，你也不想你的小蛋糕被我吃掉吧？

　　李察摇晃着手中的‘武器’，芙宁娜紧盯着李察手中的人质，办公室内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所以说到底芙宁娜大人应该是觉得，目前市政厅乃至整个沫芒宫的行事排场太过奢侈，办公器材、娱乐设施、私人办公人员、打字机……以上这些才是您真正想要着手改善的吧？”

　　“对…没错，这正是我想说的。”芙宁娜其实并未想那么多，她只是想要省钱，至于为什么会先从下午茶开始下手，完全是因为下午茶是她在沫芒宫最熟悉的东西。

　　而像是李察说的办公器材，像是打字机什么的，她一个也没用过……

　　就算是签发文件，也只是最简单的纸跟笔，还有一些象征她身份的印章。

　　“可是这里还有一个问题。”

　　“我就知道……”

　　“如果削减了这些福利，而上头的人能够继续享受这些福利带来的舒适与便利，却不将之分享给下边的人，势必必会引起强烈的不满，就像现在您不满于吃不到小蛋糕一样。”

　　毕竟自古以来引起纷争的一大原因就是人有我无，资源分配不均导致的。

　　芙宁娜想要推行这样的改革，肯定会面临这种情况。

　　“你这样说搞得我好像很贪吃一样！”芙宁娜红着脸道，“再说了，我又没有削减下边人的福利。”

　　“那样就更糟了，上边人付出了更多的努力与代价，辛辛苦苦从底层爬起，结果现在告诉他们待遇要向下边的看齐，换做是你会好受吗？”李察其实还有一点没有跟芙宁娜明说。

　　那就是上边的人掌握着远超下边人的资源、财富以及人脉，其所能造成的影响与破坏力自然也会远超下面人所带来的影响，就算是芙宁娜是水神也没有办法忽视。

　　就怕闹到最后，芙宁娜获得了最终的胜利，可其付出的，一定也远超她所收获的……

　　“如果有位领头人能够起到模范作用的话，这样的影响会减小很多吧？”芙宁娜也不是草包，自然清楚李察的意思。

　　李察扬了扬手中的刀叉，又用刀叉指了指桌上的小蛋糕，意思不言而喻。

　　你觉得你能起到模范作用吗？爱吃蛋糕的芙宁娜小姐。

　　唔……刚刚自己的表现还历历在目，事到如今芙宁娜也没有底气说‘我能做到’这种话了。

　　“可是我也不是只减少上层的福利，就连下面的我也没落下啊，一视同仁。”

　　“所以你这不就把两个麻烦的群体都得罪了吗？”李察反问道。

　　人家推行政策都是拉拢一批人，打压一批人。

　　到了芙宁娜这边可倒好，主打一个众生平等，一人挨一下，谁也别说谁……

　　也就得亏你是水神了，要是换做一个正常上任的行政大臣，要是敢这么搞，别说是让政策落地了，估计政策刚提出的第二天就得因为左脚先一步迈进办公室被开除。

　　一视同仁可不是这么用得，我天真的芙宁娜大人啊。

　　“所以无论如何都行不通吗？”芙宁娜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她露出了苦恼的神色，怎么省个钱都这么难呢？

　　“不是行不通，得讲究方式方法。但在此之前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李察说道，其实他也知道这里面藏着很大的猫腻，但这也是任何大型集团的通病了，只能治标无法治本。

　　比起这个更让李察感到好奇的是，为什么芙宁娜会突然想要收缩开支了。

　　对此芙宁娜的解释是，“因为我想要买下群玉阁。”

　　李察：？

　　“买下群玉阁？为什么？”李察怎么也想不到，芙宁娜推动‘节约运动’收缩开支，目的居然是为了攒下摩拉购买群玉阁。

　　“你看，以往沫芒宫每年都会向科学院支付一大笔科研经费，用以研究能够应对涨水危机的办法。”

　　“而科学院给出的答卷有很多，其中最有可能成功的便是前不久刚刚爆炸的艾德温升空实验项目。”

　　“结果你也知道，天空之城没有造出来，反倒是带走了三分之二的枫丹科学院。”

　　“而现在璃月已经成功的案例，所以我就在想与其把钱扔进科学院打水漂，为何不直接把群玉阁买过来呢？”

　　“就算买不来群玉阁本体，把技术买过来自己造，也是不失为一种办法。”

　　芙宁娜的想法无可厚非，虽然主动权掌握在璃月那边，一旦进行谈判，枫丹会陷入极为被动的局面。可眼下当务之急是应对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的涨水危机，其余一切事情都可以放到一边。

　　只要最终能成功避免危机，哪怕是减少一些伤亡，那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第一卷 : 第99章 李察与芙宁娜又一次达成一致

　　李察万万没有想到芙宁娜节省开支的理由居然如此的朴实无华。

　　但还别说芙宁娜这个方法确实具有一定的可行性，因为比起枫丹不成熟也不稳定的反重力技术，群玉阁基于浮生石配合仙家术法打造的群玉阁看上去显然更加靠谱。

　　而且芙宁娜还知道，那座群玉阁每年都在进行扩建，从最初的一个小屋子，逐渐‘长大’成如今这个可以承载璃月七星日常办公的大型建筑群，足以证明其成为浮空之城的潜力。

　　至少肯定是要比还没升上天，就已经在物理层面上‘升天’的枫丹科学院强多了。

　　“可是芙宁娜大人，您又如何确定璃月那边会肯卖呢？”

　　“因为据我了解，群玉阁的拥有者璃月七星中的天权星是一位相当纯粹的商人，只要摩拉给得够多，理由也足够充分，我想她应该是会把群玉阁卖给我的。”芙宁娜早在知道璃月有群玉阁这么一个建筑后，就安排人去打听了。

　　自然是了解到了一些有关凝光的消息，如果情报上没有出错的话，那么从对方手中购买到群玉阁尽管可能会很困难，但至少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而且目前群玉阁不是因为魔神作乱而毁了大半吗？如果想要重建那么势必要花很多摩拉，因此就算凝光不打算卖掉群玉阁，可出售相关技术用以填补重建所需要的资金，也是有很大可能的吧？”

　　芙宁娜的推断不无道理，以凝光对摩拉的态度，加上极为正面的理由，达成这笔交易的可能性确实不小。

　　不过空有技术还不行，李察虽然对于仙家术法没什么了解，但是对于让群玉阁升空的主要材料还是有所了解的。

　　“芙宁娜大人，就算您能获得相应的技术，也没有办法保证在预言发生前，收集到足够多的浮生石。”李察说道。

　　浮生石，在未激活前并不会浮到空中，而只有通过秘法激活后，才会挣脱重力的束缚，升入高空，而这种材料也是构成群玉阁地基的主要材料。

　　浮生石其实在璃月并不罕见，海灯节所用的霄灯便是以此种材料制作的。

　　虽然不常见，但是想要找到一枚能够承载起一座城市的巨型浮生石，还是极其困难的。

　　群玉阁便是采用一枚足够巨大的浮生石作为核心，再用其他小型浮生石以最大的那枚浮生石为中心逐步向外扩张的。

　　以璃月目前市场上浮生石的储备量，哪怕枫丹这边将其全部吃下，可能顶多也就再造一个群玉阁。

　　至于浮空之城那更是遥遥无期，就算璃月那边加班加点的提升产能开采浮生石，建造一座浮空之城也得以十年作为基本单位。

　　可依照枫丹现在的情况，还能撑到浮空城建成的时候吗？

　　目前种种迹象表明，距离预言发生的时间，已经不远了。

　　短则三年，长则五年，涨水危机必然发生，届时枫丹淹没于水中，独留水神一人坐在神座上哭泣。

　　“可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芙宁娜何尝不知道浮空之城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建成的，但她现在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了不是吗？

　　“那可是一笔不菲的摩拉啊，想要支撑起这种等级的工程，所需要的摩拉光靠省可是省不出来的。”

　　就算是砍掉沫芒宫公务员们所有的日常福利，其每年节省下来的摩拉，估计也堪堪只够建个空中厕所。

　　更何况芙宁娜也不可能砍掉所有日常福利，因此想要省出一个放大版的‘群玉阁’无异于是天方夜谭。

　　芙宁娜的想法也是能省则省，因此她在听到李察这话的时候也是跟着点了点头。

　　“所以重心还得是放在开源上了。”芙宁娜想明白了。

　　既然省钱困难，那就想办法赚钱。

　　可话又说回来了，究竟得是多大的生意才能赚到那么一大笔摩拉呢？

　　众所周知，赚钱可比省钱要难多了，更不要说芙宁娜要挣的还不是什么小钱。

　　“你有什么好想法吗？”芙宁娜满怀期待的看着李察，同时将手伸向李察面前的小蛋糕。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把重心放在开源上，那么节流自然可以推迟讨论，而她也可以名正言顺的享受这来之不易的下午茶了。

　　然后就看见李察的刀叉直接落下，切下一小块蛋糕来。

　　芙宁娜：！！！

　　芙宁娜杏眼瞪大，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李察，用手指着已经被切下一块的小蛋糕，视线在蛋糕与李察之间来回切换。

　　“你你你……”芙宁娜急的都说不出来话了。

　　李察倒是觉得这样的芙宁娜很是有趣，他将切下的蛋糕往前一送，轻松的塞进芙宁娜的嘴巴里。

　　“唔……”芙宁娜下意识的含住了蛋糕，熟悉的甜味在味蕾中爆炸，将她想要说的话全部都堵了回去。

　　好美味啊……

　　明明这蛋糕每周基本都能轮着吃到一次，但芙宁娜总感觉今天的蛋糕格外的好吃，有种说不上来的味道。

　　她猜测之所以会如此美味，很有可能是因为这块蛋糕来之不易，就跟口渴了很久，忍耐着性子回到家喝上一口枫达一样。

　　但很快芙宁娜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是不是被李察投喂了？

　　腾的一下，芙宁娜脸上的温度瞬间拉升，她动作飞快的夺过了李察手上的叉子，有些结巴的说道：“我、我自己来……”

　　说着她又把李察面前的蛋糕给端到自己面前，一声不吭的切了一块塞进嘴里，表情看上去有些绷不太住，脑袋上也隐隐可见淡淡的水雾。

　　冒蒸汽了说是。

　　然而让芙宁娜感到困惑的是，她这一口蛋糕给她的感觉虽然美味，可却不如刚才那一口。

　　这让芙宁娜想到了一个流传于枫丹很广的话，那就是枫达一瓶300摩拉，喝下的第一口就值200摩拉。

　　可能……蛋糕也是这个道理？

　　总不可能是因为之前那口是李察喂给自己的吧？

　　平复了一下有些激荡的心情，芙宁娜俏脸还残留着些许的红润，不过说话倒是重新变得流利起来。

　　“其实就在刚才我又想到了一个办法。”芙宁娜无意识的用叉子戳着蛋糕，眼睛不知为何落到了别处，不敢看向李察。

　　“说来听听。”

　　“既然沫芒宫没钱，那就向有钱人去征收这笔钱。”芙宁娜说着指了指窗外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