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合雪丶
“多谢款待。”路铃铃忽然在他的耳朵调皮的轻咬了一下，当林澄想伸出手狠狠打她屁股的那一瞬间，她的身躯忽然就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林澄好急。
好急好急好急好急。
他已经在心底暗自发誓了，如果下次再碰一下路铃铃，他出门被泥头车撞死，碾成大肉饼！
………………………………
回到房间里的时候，路潇潇仍旧躺在他的床上，只是这回是鞋子已经脱掉了，她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看到林澄回来稍微挪了挪身子，林澄来到了她的身边，房间里开着空调，林澄打开了电视。
“你平时在家里都做什么？”路潇潇小声问。
“玩玩游戏看看小说，偶尔刷刷剧看看擦边女，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等待下雨。”
“下雨？”
“下雨天就撑着伞出去走走，平时人太多了，看着人多就头疼。”
“没别的事情做吗？”
“卖花和驻唱也算我的工作吧。”
“不明白……你这是为什么？”
路潇潇很清楚，以林澄在水果店里的地位，每个月入账千万都是尤其轻松的事情，这还是因为水果店本身的重心就不在搞钱身上，可偏偏林澄的生活好像过的很拮据。
“因为过去十几年我就是这么过的啊，哦对想起来了，上次那晚上的房费你还没转我呢，我一个月五千块零花钱，还有那天喝酒，说好你请客结果你喝多了，我结的账！”
“你又不真的缺这点钱……”
“没，除了以前给江泠雪买东西的钱是被批准的以外，我真没什么钱。”
“所以你才很奇怪啊……为什么有钱要装作没有的样子？”
“因为我并不是一个很能克制欲望的人。”
“克制……欲望？”路潇潇有些不理解。
“这么举例吧，假如我每天中午都可以吃人均两千的饭菜，吃惯了以后中午就不想再吃煎饼果子了，欲望的阈值是被不断提高的，就好像和许挽月分手了以后我也会因为不习惯，那几天每晚都可以和许挽月睡在一起，不可以了以后我就狠狠失眠，我可以接受我从来都没有过，从来都没有过就不会奢求，但一旦拥有过又失去了，就会很难过。”
“听上去好像自欺欺人。”
“活着的意义本来就是谎言与欺骗！”
“歪理。”
“那么真理是什么呢？路潇潇小姐。”林澄转过头看向她的眼睛，路潇潇回答不上来。
“有人会告诉你赚大钱是人生意义，有人会告诉你安稳的生活是人生意义，有人会告诉你刺激的冒险是人生意义，也有各种各样的人，认为爱，诗歌，文学，是他们要追寻的人生意义，可无非都只是欺骗自己而已，科技发展迅速，宗教赋予人类的人生意义已经名存实亡，我们所做的一切在死亡后都会烟消云散，而彼岸从来都不存在。”
“成为裁决者保护普通人可以是你的人生意义，作为普通人开心的过完这一生也可以是，人类来到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被赋予过任何的意义，你的身体里有深渊晶核，但你仍旧是人，以人类的方式理解着世界，所以我说你从来都不是一件工具，你是人，你可以做任何自由的选择，人本身就是无意义的存在，有不少的鸡汤告诉你要怎样的生活才能算是有意义……你可以选择相信也可以选择不相信，相信了为此而努力，那就是你的意义，如果不相信……那就请自己慢慢找寻好了。”
“人其实真的可以过的很简单，吃饱穿暖和生殖繁衍，本来什么都不想就可以过的很幸福，是世界赋予了太多人对于欲望的追寻，导致人们被外在的异化力量所主宰，欲望得不到满足便开始痛苦。”
“你平时到底都看什么书？”路潇潇反驳不上林澄的话，脑袋懵懵的。
“一些杂书，自己总结的歪理而已。”林澄耸耸肩，“但在特定条件下，只要我说的话你反驳不了，那我说的就是绝对真理。”
“……”路潇潇看着林澄正抱着手机在和谁聊着天，她刚把脑袋凑过来，林澄就把手机一偏，路潇潇歪了歪脑袋，“我不可以看？”
林澄挠挠头，“看一眼也成。”
林澄把手机拿给她看，在和路潇潇碎碎念长篇大论，讲着大道理的间隙，林澄正抱着手机在和许挽月一直发……看看白丝。
112 你怎么不去死呢？
“你怎么就不去死呢？！”
路潇潇扑上来试图和林澄决斗，但可惜林澄现在的力量实在是强她太多了，没一会儿路潇潇就被双手反擒在身后，挣扎不得。
但林澄不占理啊，他又把路潇潇的手放开，路潇潇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他，“不是分手了吗？”
“可是分手了给她发消息她也会回我诶，我也不想发的，但是忍不住嘛。”林澄回答的可不要太委屈。
“那你去找她啊！”
“不行！”林澄摇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会被诱惑的，被诱惑以后又想和她恋爱，想回到每天都可以抱着睡大觉的生活。”
……还可以偶尔小涩涩，趁机大涩涩。
“所以呢？”
“但是许挽月说要当她男朋友就只可以喜欢她一个，但我又舍不得。”林澄回答的理直气壮，但看着路潇潇那看垃圾一样的眼神，语气又渐渐弱下来。
“我就是人渣！”
只要我先攻击自己别人就没法攻击我！
路潇潇找不到攻击林澄的词汇了，她的眸子满是幽怨，有时候她会怀疑到底是她不正常，还是林澄哪里不正常？为什么她总被林澄的奇怪逻辑给绕进去？
林澄抱着手机，看着许挽月发的消息，路潇潇的脑袋也凑了过来。
“不可以哦。”许挽月发来四个字。
林澄给她发送猫猫流泪的表情，“我会哭的。”
“哭吧哭吧。”
“为什么不可以看白丝？就要看白丝就要看白丝。”
“因为……已经分手了哦，要乖。”
“我不乖。”
许挽月给他发了个猫猫拳的表情，林澄把手机往边上一放，双眸失去神采，“结束了。”
路潇潇不理解，“什么？”
“许挽月已经意识到不可以对我太纵容惹。”林澄抓过被子把自己的脑袋狠狠蒙住，“以后都没有白丝看惹。”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到底是你有问题还是我有问题……”路潇潇无奈的叹息一声，林澄好一会儿以后掀开被子，看着路潇潇的侧脸，“可以摸摸白丝吗？”
“不可以。”
“唉，我就知道。”
“就知道什么？”
“不问直接摸摸就可以，但是问了就不可以，因为潇潇是要面子的。”
“……”虽然他好像是猜对了，但是路潇潇忽然好想给他一拳。
林澄的手悄悄从被子里伸到了少女柔软雪白的大腿上，路潇潇的大腿软乎乎的，白丝带来丝滑的触感，滑溜溜的有些捏不住，林澄抓住她袜口的弹力带，像是小孩子在玩着心爱的玩具。
“有没有人说过你没心没肺的？”路潇潇忍不住问。
“唉……没心没肺是保护自己的机制。”
“什么？”
“之前看到那三百多人死的时候，你不也对我的平静不理解吗？”林澄的身子滑落下去，掀开被子，脸颊贴在了她柔软的大腿上，他接着轻轻说着，“我见过太多人死了，你能想象吗？可能前几天还在和你聊着天，称兄道弟的好哥们，下一秒就死在了深渊怪物手上，血喷在你脸上是滚烫的。”
“每天都有人死，每天都有新的人加入，几乎每天都会看见深渊怪物杀死普通人，渐渐的你心底就会麻木，每次想的就只是，怎么才能让人少死一点，给你举个例子吧，比如深渊怪物同时降临在城西和城北，而你在中间，你只能选择去救其中一边，城西那边的人比城北的多的多，所以你只能选择去城西，因为能够救下更多的人……对于城北你无能为力，深夜里有时候你也会翻来覆去的想那不怪你，可那种无力感会把你渐渐包围，我这么说……你能理解了吧？”
“能。”
这正是路潇潇一直以来都在面临的困境。
“所有痛苦都来源于对于自己无能的愤怒，所以那时候的我整晚整晚都在想我要变强，我要拯救所有人，但人类的力量是有极限的，所以……我不做人了！”
路潇潇深呼吸，“所以你之前到底是做什么的？”
“在联盟跟着司命混过一段时间，离开以后让路铃铃把我的资料删了，顺便拜托一个朋友给其他认识我的人施加了忘记我的心理暗示，联盟里只有路铃铃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林澄耸耸肩，“所以我才了解司命。”
“你以前是司命的队友？”路潇潇瞪大眼睛。
“跟着他混过几个月而已，后来他变强了就不带我玩了。”林澄无奈的笑笑，“我的能力嘛……想要变强就要抛弃人类的心，可如果真的抛弃了人类的心，那我又要怎么站在人类这一边呢？还好司命解决了深渊天灾，我可以继续做人啦。”
“不是没心没肺，如果你认识几年前的我说不定会原谅我哦，那时候我和女孩子说话都紧张，所以不得不装出一副淡漠的样子，那时候我满脑子想的只有怎么杀死那些深渊怪物，每当看到有人死在我面前，我会悄悄掉眼泪，发狠想拯救世界，可后来我真的渐渐麻木了，所以现在难得过几年清闲生活，人渣一点怎么了？”
路潇潇低下头，伸出手轻轻抚摸林澄的脸，“我只是说你有一点点没心没肺，没说你是人渣。”
路潇潇理解了昨晚林澄在看到那些人死亡时候的淡漠。
“什么？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吗？”
“如果你真的是的话……”路潇潇的指尖触碰到林澄的嘴唇，“前天晚上你就不会什么都不对我做，你就不会因为许挽月不给你发照片玉玉，反正你可以骗她说只爱你一个，等玩腻了以后再丢开。”
“对啊，有道理啊，我可以骗她啊，我怎么没想到？”林澄的脑袋刚从路潇潇的腿上抬起来，下一秒就又被路潇潇给按了回去。
“你怎么不去死呢？！”
“谢谢你潇潇，你已经给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林澄的脑袋再一次抬起来，他忽然凑近路潇潇的脸颊，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问，“所以我们可以做吗？”
“不可以。”路潇潇冷声回答。
“自杀了。”
林澄的脑袋又重新倒下去，枕在路潇潇的白丝大腿上，他抬头看着路潇潇，也看不到脸，路潇潇的胸脯要比许挽月更……涩气。
“如果我说可以，你敢吗？”路潇潇冷笑一声。
“赫赫，你在挑战我吗？”林澄眨眨眼。
路潇潇歪了歪脑袋，“那你来吧？”
林澄再坐起来，看着路潇潇身上的白色衬衫，他伸出手撩起路潇潇扎在裙摆里的衬衫下摆，将她的衬衫一点点撩着，甚至于路潇潇尤其配合的把双手举高，林澄都看见了她衬衫下被白色蕾丝内衣包裹的熊熊，视线里少女的腰肢纤细。
林澄看着路潇潇的眼睛，即便此刻她的脸颊微微泛着红，但她仍旧挑衅般的看着林澄，林澄已经伸出手触及到她后背的内衣带子了，单手解内衣是人渣的必备技能，但是，林澄，不会！
“你转过来下……这内衣怎么这么难脱？”
“你不是和江泠雪一起做过很多很多回吗？”路潇潇冷淡的嘲讽。
“她在家也不穿内衣啊。”林澄欲哭无泪。
“是从前面解的，笨蛋。”
“喔，怪不得，我说呢。”林澄把视线又挪回来，他感觉他像是在剥荔枝壳，脑袋里却又忽然想到前天荔枝在他屋子里的时候。
路潇潇的眼眸里仍旧没有丝毫要服输的意思，又过了几秒，林澄的手颤颤巍巍的，最终还是放了下来，他重新把路潇潇的衬衫扎回裙摆里，脑袋再次倒在了路潇潇的大腿上。
“是你不敢。”路潇潇淡淡说道。
“是你来的不是时候，赫赫！”
“我来的不是时候？”
“如果下次再在我寂寞的时候挑战我，我才不会认输。”
……主要一看到路潇潇的脸，就想到昨晚的路铃铃，昨晚他起码见过了穿着三套不同衣服的路铃铃，礼服裙，汉服，兔女郎，太过分惹，这个女人把他算计的明明白白，有备而来！
……太罪恶了，林澄，太罪恶了。
“不敢就是不敢，胆小鬼。”路潇潇的唇角微微勾起，片刻后她的笑容又带上几分自嘲的意味，林澄不再反驳路潇潇的话，只是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许挽月又给他发来了消息。
这回是蕾丝花纹的过膝袜，她还是以鸭子坐的姿势对着镜子拍的。
林澄忽然有点抓狂。
他在路潇潇的腿上翻来覆去的打滚，路潇潇看到了他手机的消息，冷笑，“给你发了白丝你也抓狂？”
“我其实就是想试试看她会不会已经认清了不能再纵容我的事实，她真的不发我也就小小的失落一会儿就过去了，怎么就又发惹！”
林澄拿出手机打字回复，“让你发就发？刚才不发，赫赫，现在晚了，我已经生气了！”
“喔。”许挽月很快把那张照片撤回，“那以后都没有惹。”
“赫赫，我才不稀罕呢！”
“嗯”许挽月这次只回复了一个字，连标点符号都没有。
林澄把手机丢开，脸颊埋在了路潇潇的大腿之间。
………………………………
许挽月也把手机丢到了一边。
她坐在床边，轻咬着嘴唇，一点点褪下腿上的白色蕾丝长袜，这是她新买来的，可到现在也只穿过这一回，本来她真的犹犹豫豫了好久好久，或许她不该再这么纵容那个坏家伙，可又总忍不住的想，他会不会在躲在屏幕后面，满是失望的看着天花板发呆。
又过了好一会儿，林澄的消息又发了1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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