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光速退役的不算英雄 第210章

　　这又是谁的声音？

　　当视线里出现那张脸的时候，他开始颤栗起来。

　　记忆的画面再一次不断闪回。

　　他成为了人们敬仰的英雄，成为了裁决者中迅速崛起的新星，许多人都知道了他的名字，听说了他的事迹，他得到了过去从未有过的尊敬与拥戴。

　　他的队长是个年纪比他大好几岁的女人，眼眸总温柔的像是有水波流淌，她给年幼的他买新衣服，请他吃大餐，还会像是牵着小孩子一样带着他去逛街，问他她穿哪件衣服更好看些。

　　从来没有哪个人对他这么好过。

　　所以他把他的秘密悄悄告诉了她，除了吞噬深渊晶核以外，他还可以吞噬人的心脏，向来温柔的女人头一回满脸严肃的对他说，这个秘密她会绝对保密，以后不许再告诉别人。

　　他傻笑着点头。

　　后来。

　　深渊降临变得越来越频繁，人类的力量越来越薄弱，每个人都在期待，在祈祷着救世主的出现。

　　女人的眸子也总是充满忧虑。

　　他不想看到她这样的眼神，深夜里，他悄悄来到联盟成员的墓地，将已故之人的心脏挖出，凝固的血和他的眼泪一并流淌下来。

　　可即便如此，仍旧不够。

　　深处前线的裁决者，才能真切感受到来自深渊的绝望，那些怪物像是永远都杀不完，比怪物可可怕的是未知，谁也不知道深渊里究竟还有多少这样的怪物。

　　降临的生物越来越强，身边的同伴一个个死去，每个人都准备好了遗书，他却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到底要怎么做呢？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一切终结呢？

　　直到那天，他与女人所守护辖区里的深渊生物，近乎让他们小队全灭，女人已经重伤，奄奄一息。

　　降临的深渊生物正在缓慢吞食着同伴的身躯，下一个就会轮到他们。

　　他看见女人眼角的泪滴，看见她拿着匕首，轻轻划开她的胸膛，声音轻柔，对他说，“你要活下去，代替我一起活下去。”

　　于是他真的活了下来。

　　但在这之后，过去身边所有人都开始对他敬而远之。

　　在他们眼中他仿佛变成了一个怪物，一个吃掉了同伴的怪物，这样的怪物已经不能再称之为人了，他们害怕，恐惧，嫉妒。

　　这个世界上对他好的人已经不在了，他变得越来越沉默。

　　深渊的绝望仍旧在不断扩散，他开始怀疑他成为裁决者的意义，孱弱的人类在深渊面前的反抗，和螳臂当车没什么分别，反正最终一切都要毁灭，那反抗的意义又究竟是什么呢？

　　他们又在期盼什么呢？一个救世主？一个英雄？倒不如在一瞬间让所有人全部毁灭，反倒就消弭了所有痛苦。当出现这样想法的时候，他忽然一阵后怕，仿佛他已经真的快要变成了一个疯子，深夜里他总回想起女人的脸颊，苍白到近乎透明。

　　她的愿望是什么呢？

　　她曾说如果有天深渊被终结了，她想开一家花店，每天打理打理花花草草，如果可以的话想要一个女儿，她还玩笑般问过他，他更喜欢男孩还是女孩？他磕磕巴巴回答不上来，女人看着他涨红的脸笑了出来。

　　女人离世后的那半年里他总是浑浑噩噩，吞食人类的心脏也会让他读取到部分人类的记忆，那些记忆让他深夜辗转难眠，梦里总出现那些人的愿望，他们都在期盼着深渊有天能够终结，可他们也不明白他们到底都在守护些什么。

　　有天他在梦境里看见了女人的记忆。

　　在那个阳光晴朗的午后，他和她坐在公园的凉亭里，她托着腮帮子，看着在望着天空发呆的他，脑袋里想的是这个小家伙会不会喜欢她呢？哎呀……他年纪也太小了，而且有点呆呆的，但是……还怪可爱的。

　　再后来。

　　他与他的小队面对深渊降临的生物无能为力，队友全部濒死，援兵不知何时才能赶来，每个人都自顾不暇，想要活下去，想要终结这一切，就只剩下一个办法。

　　他将所有人的心脏挖出来吞食，回眸才看见赶来的司命。

　　那张鬼脸面具恐怖狰狞，仿佛是来审判他勾魂使者。

　　“你为什么不早点来？”他问。

　　“我在十分钟前就赶到了，在我和这头深渊怪物战斗的时候，你在吃他们的心脏，我在大喊让你停下，但你却完全没有搭理我。”

　　“是吗？”

　　“是的。”

　　“不……是你来晚了。”

　　他望着面前浑身洒满深渊生物鲜血的司命，浑身的力量凝聚，“因为你来的太迟，所以我才不得不这么做……不如……把你的力量也给我吧，把你的力量给我，让我来终结者一切！”

　　“你的精神已经出现问题了，我建议你先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我看见的一切都会上报，或许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把你的力量给我！你听不见吗？！！！”

　　他的身体燃起汹涌火焰，冲向那个戴着鬼脸面具的家伙，可明明吞噬了那么多，吃掉了那么多，他还是输了，以至于只能依赖偷来的能力，分出一小块血肉逃走。

　　他不得不销声匿迹躲藏起来，当他再听到司命这个名字的时候，深渊降临已经被他终结。

　　就连深渊都结束了，他忽然不知道他该去哪了，于是他在孤独的世界行走，每晚耳边仿佛都有数不清的人在喃喃呓语，他开始寻找让自己清醒的方法，使用各种各样的违禁药品，不知何时起吞食心脏变成了他的瘾，每当感受到那股恶心的，令人作呕的味道，深入骨髓的痛苦让他感觉他好像还活着。

　　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姿态在活着呢？是人？还是怪物？

　　他的所有回忆已达终点，他忽然清醒过来，意识到，为什么他会忽然看到这些？他的耳边忽然出现无数声音，那些都是人的记忆，却不是他的，无数的记忆碎片在此刻仿佛要将他淹没。

　　“你吞食了太多深渊晶核，而恰好……你吞食的那些生物，都隶属于曾经的深渊女皇麾下。”

　　他身上来自于深渊的力量开始崩溃，属于深渊生物的印记被林澄引爆，这是深渊里绝对的规则，深渊女皇有资格决定所有隶属于她麾下生物的生死。

　　林澄收回了手，他的身体不再扭曲，一切都回归原样，而面前的刘森，身体已经开始逐渐腐坏。

　　无数声音仍旧在他的耳边喋喋不休，他死死盯着面前的林澄，忽然说，“那天……我真的……没有听见。”

　　“我相信。”林澄轻声回答。

　　刘森的身躯渐渐腐化为尘埃，被风一吹就散了，地面上留下一颗璀璨的晶石。

286 不一定

　　“你是怎么……杀死他的？”路潇潇欲言又止。

　　在她的视线中，她只看到林澄的身体在一瞬间化作扭曲的，不可直视的光影以后，刘森的身躯就渐渐腐化了，腐化后只留下了一颗尤其璀璨的晶石。

　　“他之前吞噬过很多深渊生物的晶核，那些深渊生物都是属于上一任深渊女皇的，也就是现在的我，所以即便我和他的能量差别很大，我也可以催动那些印记，让他去死。”

　　林澄沉默了一会儿，“但我没想到会这么简单。”

　　“简单？”路潇潇一怔。

　　“嗯。”林澄接着补充道，“他并不是纯粹的深渊生物，所以那些印记对他的影响其实没那么大，只是他心底早就已经失去了作为人活下去的欲望，所以他没有任何挣扎和反抗，如果他想要活下去的话，我催动的印记最多只是让他受伤而已，想要真正杀死他，难免一场苦战，我要解开两重以上的封印才能彻底杀死他。”

　　林澄将那颗璀璨的晶石抛了起来，路潇潇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是他特殊的能量核心，结合了能力者与深渊的力量，吃下这颗能量核心就可以拥有和他相同的能力。”林澄把这颗能量核心攥进手里，“这颗核心我就不交给联盟了。”

　　路潇潇看着林澄的脸颊，他的眸子透出几分感伤。

　　“难得见你露出这副表情。”路潇潇轻声说。

　　“我杀死他的方式很卑劣，因为过去他是为了守护人类才吞噬了那么多的深渊晶核，可最后却成为了他的死因。我相信他那时候是为了守护人类才吞噬同族心脏，那时候我们每个人都笼罩在深渊的阴影下，许多人的精神都已经不正常了。”

　　“我也觉得我没资格审判一个人到底是有罪还是无罪，因为我本身也只是为自己而活，杀死他只是出自于我自私自利的想法。他已经会因为欲望而开始主动吞噬同族心脏，我害怕以他这癫狂的精神状态，未来有天变成很大的麻烦。”

　　林澄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那颗璀璨晶石，将其收进了他的耳夹之中，长舒一口气，又重新笑起来，“好啦，也算任务结束，要去喝一杯吗？”

　　…………………………

　　路潇潇将车开到了酒吧楼下。

　　林澄看着蹦蹦跳跳跟在两人身后的夏柠，斜视她一眼，“熬夜会长不高的。”

　　夏柠冷笑一声，“我跳起来打你膝盖啊。”

　　林澄点了好几杯酒，和路潇潇连着喝了几杯，路潇潇身子就蜷缩靠在了他怀里，而林澄对面的夏柠今天状态神勇，一声冷笑后便将林澄的酒杯再次倒满。

　　“不怕喝多了被捡回家？”林澄玩味问道。

　　“我已经看透你了，林澄，你不敢的。”夏柠的眸子有一丝轻蔑，林澄失笑，“怎么就成我不敢了？”

　　“就算你敢我也不吃亏呀，所以还有什么好怕的？”

　　当她无所畏惧以后，林澄拿她就没什么办法了，陪着她又喝了一杯酒以后，路潇潇的手指在他的胸口挠啊挠的，撒娇说着想回家睡觉，于是林澄扶着路潇潇站起身，夏柠跟在他身边，身子摇摇晃晃。

　　“你能自己回家吗？”

　　“我说不能你就会送我吗？”

　　“唉。”

　　林澄用空余的左手顺便把夏柠也搂住了，在路边打车，先去的是路潇潇家里，把路潇潇送到门口以后，他给路铃铃打去电话，穿着睡裙的路铃铃来接了人，而林澄看了一眼身边的夏柠，“走吧。”

　　夏柠有些意外的看他一眼。

　　“你今天竟然这么有良心？”

　　“只要我平时对你都没什么良心，偶尔良心一下，你好像就会很感动，哈哈，好廉价。”

　　夏柠一下子蹦到他的后背，伸出手抱住他的脖颈，然后低头咬住他的脖子。

　　但又不敢用力。

　　她总是这样，想在他面前表现出牙尖嘴利的模样，可偏偏却又狠不下心，林澄顺手扣住她的小腿，她的小腿嫩嫩滑滑的，夏柠忽然小声嘀咕，“还不想回家。”

　　“那你想去哪？”

　　“找个公园坐会儿。”

　　林澄无奈打开手机开启导航。

　　半小时以后，夏柠被他放到了公园的长椅上，她幽幽抱怨着，“你就不能找个光线亮点的地方吗？”

　　这个公园似乎已经废弃了，一片昏暗。

　　“光线暗一点才方便我做坏事啊，不是吗？”林澄低头看着夏柠，夏柠仰起头，微微挺胸，“哦？那你要对我做什么呢？林澄哥哥。”

　　这声林澄哥哥喊的林澄一阵起鸡皮疙瘩。

　　夏柠喊完身子就钻到了林澄怀里，接着再挪了挪身子，脑袋枕在林澄大腿上，雪白纤细的小腿搁在长椅的扶手，她今天穿着黑色针织毛衣，下身则是及膝的裙子，看上去颇有几分文艺少女的气质，林澄稍稍有点冷，于是手顺便伸进了夏柠的领口，靠着她锁骨的温度取暖。

　　“流氓。”夏柠幽幽说着，但林澄的手分明只是停留在她的锁骨，可既然都这么说了，不做点过分的事情好像就白白挨骂了。

　　“我猜你现在期待我再做点更过分的事情。”

　　“自恋是一种癔症，林澄哥哥。”

　　难道说这些天的放置让夏柠又进化了，没能看到她气急败坏的林澄好失望。

　　他和夏柠都没说话，天气稍稍有些冷呢，好一会儿以后，林澄低头看着夏柠，“你不会要在我腿上睡过去吧？”

　　“睡一会儿怎么了？”

　　“那难道我们在这坐一宿？”

　　“我想和你多待一会儿。”她说。

　　林澄愣了一下，低头看着夏柠的脸颊，她闭着眼睛，声音轻柔，林澄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听见夏柠补充道，“回家以后你就要到江泠雪房间去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不想回家啊。”

　　“嗯呐。”

　　“那走咯，我带你去我家。”林澄把夏柠抱起来，朝着他家的方向走去。

　　………………………………

　　夏柠被林澄泡在了浴缸里，浴缸浮满白色泡沫，而林澄则站在花洒下洗澡，夏柠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今晚你终于忍不住要对我下手了吗？”

　　“自恋是一种癔症，夏柠妹妹。”林澄不紧不慢的裹上浴巾，“再泡一会儿就起来啦。”

　　“不嘛不嘛，没力气。”

　　林澄来到浴缸边，把她从浴缸里捞出来，她的身上裹满白色泡沫，他像是捞起一条滑腻的鱼，夏柠被迫站在了花洒下，她伸出手扶住他的肩膀才得以站稳，而林澄则拿着花洒给她冲洗起了泡沫。

　　夏柠的身躯轻轻颤抖起来，像是不安的鹿。

　　“嗯？冷吗？”

　　“有一点。”

　　于是林澄调整了下水温，夏柠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等泡沫都冲洗干净，林澄给她裹上浴巾，“好啦，去睡觉吧。”

　　“你抱我去。”

　　林澄把她抱起来，丢到床上，浴巾散落，躺在床上的少女玉体横陈，膝盖微微抬起，双腿紧紧并拢着，未曾分开。

　　林澄愣了一下，刚想扯过被子把她盖住，可她却缓缓分开双腿，林澄在她准备更作妖掰开之前拿被子把她盖的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