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合雪丶
难以言喻的愤怒忽然从她心底涌起，她也说不清为什么愤怒，或许这股愤怒并不是对他，而是对过去那个总自诩一切都枯燥至极，对一切都冷眼旁观，轻蔑淡然的自己。
从那天起，她忽然产生了好奇。
她收起了所有的轻蔑，终于开始正眼直视面前的男人，可这时候她才忽然意识到，过去她曾在某些地方判断出了偏差。
他并非与他的关系要比秦雾瞳更亲密些，反倒他对两人其实都是一样的，如果那天被雷霆锁定的是秦雾瞳，他一样会豁出命去救她。他好像和两人都算是关系不错的朋友，可在他心底才真正隔着一层茧，自始至终他都不愿意摘下那张面具……和所有人都保持着距离。
当意识到这种距离感的片刻，姬折枝头一次体会到了名为抓狂的情绪。
她迫切的想要撕开那层茧，打碎他刻意生出的厚壁障，所以后来她常常邀请司命深夜来她家里练剑，她的裙摆轻薄，某些时刻不经意间衣衫会被划破，她亲眼看见他眸子里的小心翼翼和慌乱，故意装作冷淡毫不在意的模样，就算胸前的衣襟破碎，练剑也不曾停下，就让他看见好了，他总会自己把那堵墙打破的。
她疯狂的想要打碎那堵墙，就仿佛在和自己赌气，可后来她渐渐发觉，似乎从一开始她就想错了，他从来都对她未曾有过非分之想，不过只是拿她当做和秦雾瞳一样的朋友而已，无论她做什么都不会有任何改变。不管是她精心制作的茶包，认真绣了半月的枕套，在她来时恰好泡在温泉里，刻意让他瞥见时候的娇羞，亦或是独处时不经意间弯腰露出的白嫩，整理衣领时凑近的眼睛……都没有意义。
无论她做什么都是无用功，她确实只需要付出一点点对他的好就几乎可以对他无限索取，他根本就不在意为她付出多少。可如果想要真正走进他心底，却近乎成为了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就如同她无论如何都没法在练剑上赢他半分一般。
如果把这一切当做地狱难度的挑战，姬折枝已经为此付出了她所能想到的所有努力，所以……她要赢。
她一定要走进这家伙内心看看，她一定要成为在他心中高于秦雾瞳的存在，她想看看那时候的他又究竟会是什么模样，为此她已经近乎抓狂了好多年。
她已经不在意在那之后一切究竟会变成什么样了，但机会此刻就摆在她面前……她一定要赢，赢的彻彻底底，她一定要亲口听到他说我爱你这几个字，尽管在她年幼时她觉得这几个字不过是可笑的谎言。
当产生渴求的那一刻，谎言也可以变成真理。
240 出汗是正常的
月夜。
姬折枝手中的折枝剑，剑锋划过时候，黯淡金色光芒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金色丝线，一道道丝线绚烂的宛若繁华，可剑锋却未曾有半分触及到林澄的身躯。
她出剑那一刻林澄就在躲，躲的很轻易，从她出现的刹那起，林澄就已经预见了她剑招接下来可能变化的所有轨迹，所以那剑锋无法落在他的身上。
“啪”的一声。
他摘下的枝条轻轻落在姬折枝的身上。
刚入秋的树枝算不得干脆，所以绵软的有些像是细鞭，尽管姬折枝表情不变，但她心中的惊愕却已然涌起。
如果说论剑本身就是见招拆招，那此刻便是林澄已经拆掉了她的所有招式，但她却看不透他，仿佛他的一切都隔着一层深沉的雾气，她想要穿过浓雾看见他的眼睛。
很快姬折枝便压下心中的惊愕，心如止水，剑光如影随形。
她的表情是平静的，林澄也是一样，可他的平静里还藏有一丝丝的倦怠。
如果说姬折枝是付出了百分之一百的认真，那此刻的他其实像是在挥舞着树枝，陪着很认真的姬折枝玩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林澄承认初学剑法的时候，他觉得剑法确实是很有趣的东西，一招一式都有许多变化，可在深渊中他挥剑太多太多次了。所有的招式都变得宛若呼吸一样，成为了一种本能，并不需要认真去想，认真去猜。
他手握折下的树枝，只是害怕一不小心伤到姬折枝而已。
姬折枝的剑锋未能落在林澄身上一寸，尽管她的能量其实是林澄的一倍，身为姬家最出色的天才，她已经是能量点数为20w的SS级了，不只是在姬家，放眼整个世界，也已经是最顶尖的一批战力。
可她引以为傲的剑术，在能量点数只有她一半的林澄面前，确实像是小孩子过家家。
林澄顺便在教着她新东西。
“这招还有很多变化的空间。”她说着，将姬折枝刚才的剑招优化了一遍，接着手中的树枝一下下落在姬折枝的身上。
“这招也是，你看。”
林澄的声音懒洋洋的，手中的折枝落在她腰侧，大腿，恰好与她回防的剑锋错开，身形也一并调整了过来，“不只是剑招，还有对于能量的运用，尽管你们姬家已经有了掌握能量节点的方法，也学会了去调动力量在能量核心，但少了最主要的那个能量核心，还是太慢。”
林澄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姬折枝却站在原地不动了，望着他，说，“不练了。”
“嗯？”林澄眉梢一扬。
姬折枝伸出手抓住雪白裙边，将裙边微微撩起一些，林澄看到她白嫩到仿佛微微泛着光泽的大腿，此刻上面留下的一道红痕，“被你打红了。”
她的声音清冷，可林澄却听出那么点委屈的意味，他的眸子在少女的大腿上停留了片刻，尴尬的笑笑，“不好意思，没控制好力道。”
姬折枝将撩起的裙摆再度放下。
林澄好像悄然看见了她刚才裙摆撩的过了一点，雪白大腿间的白色蕾丝边，只有一点点，他来到姬折枝身边，“要练的地方还有很多，你想学的话我慢慢教你。”
“你不是说你这三年没再练剑吗？可你明明比三年前……”
“因为在深渊里练了一百年啊。”林澄无奈的笑笑，慵懒的靠在凉亭的柱子上，姬折枝回眸看他，“百年？”
“是啊，深渊里时间流速慢很多。”
林澄抬头看她的脸，“所以对剑早就厌倦了嘛，剑能斩断一切，可却斩断不了寒冷与孤独。”
姬折枝沉默不言，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说，“这三年……你好像变了不少。”
“人都是会变的嘛，不过在你眼中，我哪变了？”林澄好奇的看向她。
“以前的司命肯定不会是有两个女朋友的家伙。”姬折枝淡淡回答。
林澄掰了掰手指头，“其实真要算的话，应该是四五个才对。”
他的眼眸是如此的坦诚，以至于让姬折枝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她的观念有问题？片刻后林澄无奈的笑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稀里糊涂就这样了。”
“你还真是……坦诚。”
“因为对你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嘛。”
“哦？”姬折枝抬头望向天上明月，“就不担心在朋友眼中遭到嫌弃吗？”
“可这就是我啊，也没办法嘛。”林澄回答着。
可姬折枝却忽然觉得像是被刺了一下。
这究竟是体现了他的坦诚，还是说明其实他根本就不在意在她心中的形象？
………………………………
林澄看着姬折枝的背影。
姬折枝是纤细高挑的身材，肌肤白皙，虽然胸前略有遗憾，雪臀也不是那般丰满，但却也有挺翘的弧线，风吹着她的裙子，她裙子的衣料紧贴在身上，露出姣好的曲线。
林澄也是最近在看到姬折枝才回忆起，以前的他是不是忽略了什么？那时候的他好像真的是被姬折枝玩弄在掌心的小鼠鼠，明明那时候姬折枝也不过才比他大一两岁，但可比他聪明太多了，林澄现在回忆起月下少女的翩翩舞蹈，来到她别墅时不经意瞥见温泉里的模糊身躯，凑近整理衣领时候的清冷眼神，那时候似乎都还藏着些别的意味。
或许那时候后知后觉，也或许是因为每次都要想着面对天灾，来不及想太多。
这回再见面，心态却早已与三年前截然不同，林澄也有了时间，细心品味清淡的绿茶香味。
“所以你会嫌弃我吗？”他忽然问。
姬折枝回眸，望见林澄带笑的眼睛。
“你好像根本就不担心我会嫌弃你。”姬折枝却没直接回答林澄的问题。
“毕竟也改不过来了嘛。”
“什么叫做改不过来？”
“以前心总是紧绷着，就下意识忽略了好多事情，现在世界和平，看到漂亮女孩就总挪不开眼睛。”
“所以欲壑难平？”
“唉，是啊。”
“那，看见我也会？”
“怎么会？我们可是老朋友。”
两人的眸光在夜空中交汇了片刻，彼此沉默，姬折枝将脸颊边的一缕发丝拨开，轻声说，“既然是老朋友，那我也不会嫌弃你。”
“那就好，改天介绍给你认识啊，都是很可爱的女孩。”
姬折枝也来到了凉亭坐下，就坐在林澄身边不远，晚风轻轻吹着，此刻世界倒是很宁静，姬折枝忽然问，“你刚才说，我还有一个能量节点未曾打开过？”
“嗯，你们的方法是四十九个，我还有第五十个的打开方法。”
“在哪？”
“你感受不到的，坐过来些。”
姬折枝挪了挪身子，凑到他身边，林澄先指了指她的小腹，笑着看她，“可以碰吗？”
“嗯。”
于是林澄的指尖轻点在了她的小腹，姬折枝的身子一下子绷紧，林澄轻声说着，“放松一点。”
姬折枝努力平缓呼吸，感受着林澄的能量进入她的身体游走，她的身躯渐渐放松下来，渐渐觉得暖暖的，奇妙的感觉从她的身躯涌起，莫名浮现出的是深入骨髓的痒。
说不清楚的痒。
姬折枝忽然伸出手抓住了林澄的手腕，看着他的侧脸，“为什么会这么……痒？”
“和人体有点关系吧，打开能量节点的时候会分泌一些愉悦的激素嘛，你之前应该也有所体会的，我会替你直接打开哦……你能乖乖忍耐吗？”
为什么总感觉这家伙说话的语气……要比三年前轻佻了些？
这种不确定感让姬折枝感到有些不安，但她还是轻轻点了头，于是林澄的能量继续深入她的身体，渐渐她的额头浮现出汗珠，裙摆下的玉足绷紧，足弓微微蜷曲，下意识的伸长又放下，她的腰肢挺的笔直，总觉得喉咙快要发出奇怪的声音，于是她伸出手捂住嘴唇。
她乖乖忍耐着，没有说话。
“很快就好。”林澄小声说着，可姬折枝总觉得他靠的有些近，呼吸都仿佛落在了她的身上，滚烫的，炽热的让她有些喘不上气，奇怪的感觉在身体里接着涌起，林澄轻轻说着，“再忍一小会儿就好了。”
说是一小会儿，可姬折枝在心底一秒一秒的默数着，这个过程分明过去了一分钟？也许两分钟？数到四五十的时候她就记不清了，身子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近乎瘫软在了林澄的怀里，可林澄的手只是放在她的小腹上而已，当林澄说出“好啦，可以不用忍耐了。”的那一瞬间，她的眸子微微瞪大了些。
姬折枝死死捂住嘴唇。
她的身体彻底失去力气，软倒在林澄身边，林澄轻轻扶住她的肩膀，说，“休息一会儿就好啦。”
“你刚才到底……做了什么？”姬折枝的声音好像有一丝颤抖。
“就是很正常的打开能量节点的方法，会稍微有点奇怪是正常反应，不过一次就好。”
“只是奇怪吗？”
“嗯？你还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不舒服，但是……”
姬折枝抬起头，漆黑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林澄眼睛。
林澄还是一脸无辜的表情。
“但是你让我……湿透了。”
“出很多汗是正常的事情啦，换件衣服就好了。”林澄看着她锁骨的晶莹汗珠。
241 吐口水
姬折枝的眼眸这回可就不只是淡然了。
还有那么一丢丢兴师问罪的味道，被林澄精准捕捉到，所以此刻只能以无辜应万变。
毕竟他倒真不是想占姬折枝便宜，就只是想送她这个小礼物而已。
“你说的也是，换身衣服就好了。”姬折枝的声音很快又恢复淡然，她伸出手，轻轻抓住林澄肩膀，“但我现在没有力气。”
“那多休息会儿？”
“可我现在就想洗澡。”
林澄朝着她眨眨眼，“那我帮你洗？”
“我是说……让你送我去浴池！”姬折枝的指尖在林澄的肩膀用力拧了一下，林澄痛的嗷了一声，“我就开个玩笑。”
“你果然变了不少。”
但她的话音刚落下，林澄就已经把她给拦腰抱了起来，一只手扣着她腿弯，一只手托着她后背，他低头看着怀里有些猝不及防的姬折枝，忽然笑了，“但你也变了呀。”
“我没有。”
“有的。”
“哪里变了？”
“你竟然会脸红了，难道不是很神奇吗？”
“我没有脸红。”
“有的，你可以看我的眼睛。”林澄低头，凑近了一些，姬折枝的心跳忽然开始加速，不……不……分明那么多年来她的心都无比平静，但此刻狂乱的心跳却好像夏天突如其来的暴雨，猛烈又猝不及防。
林澄抱着她朝着她的浴室走去，姬折枝对于浴室的装修很讲究，因为她一天要洗两次或者三次澡，轻度洁癖患者。
林澄把她放到浴池的椅子里，姬折枝身子软软的靠在椅子上，雪白的双腿紧紧并拢，避免被他发现大腿内侧的某些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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