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你滴勋宗
那是从异界呼唤而来的魔怪,身上还带着人质的血肉。
它们没有四肢,也没有臀部,由无数的触手构成,在根部有一个环状的口腔,那口腔就如鲨鱼的口腔一般,具有刀片般锐利的牙齿,让人无法用语言形容。
甚至就连之前被杀死的男孩儿,他的身体和头颅也同时爆裂,从散落的残骸中接连伸出无数的触手!
数十只魔怪就如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在保护Caster的同时,也将置身其中的Saber团团包围。
它们纷纷伸出乌黑滑腻的触手,试图困住那光辉骑士的四肢,让圣洁的少女深陷泥潭之中。
“想都别想!”
黑甲的骑士狂笑着冲入其中,手中大剑以与之不匹配的迅捷挥砍将这些魔怪的触手与身体齐根斩断,为前行的Saber开辟出一条通畅的道路。
“啊啊啊——啊啊啊!如此完美的配合!如此完美的姿态!我也不能失礼,圣处女啊,就让我来为你们铺就道路吧!”
Caster的眼神愈发痴迷,神态愈发的狂热,从怀中掏出一本黑色的书。
书的封皮湿漉漉的,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但在他翻开那本书之前,Saber已经挥剑砍向他,迫使Caster举起手臂,用手中的书挡住来袭的无形之剑——尽管他只是Caster,尽管他看不清剑的轮廓,但战士的本能还是让他精准的挡下了这致命一击。
可就在他以为Saber会更迅猛的发动攻击,准备抽身后退时。
他突然看见Saber手掌一挥,向他丢来某样东西。
“接着!”
Caster原本是不想接的,可听到少女的声音,他又鬼使神差的接住那飞来的金闪闪的圆饼。
那是一枚硬币,一枚普普通通的500円硬币。
“这是什么?”
Caster有些愕然,下意识想要询问。
然而下一秒,他就看见Saber反而抽身后退,与他拉开距离。
与此同时,天空的‘千里眼’的魔术依旧在‘观察’着他。
Caster抬起手掌,试图仔细端详手中的硬币。
BOOM!
无形的爆炸顺着硬币蔓延他的全身。
在他尚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之前,爆炸无声无息间将他吞没。
连同那黑色封皮的宝具在内,什么也没剩下。
啪~!
硬币从空中掉落,陷入泥泞的地面,溅起一小滩烂泥,但依旧完好无损。
砰!
伴随着Caster的‘消失’,地面上那在莫德雷德的攻击下被不断杀死又不断繁殖,数量越来越多的魔怪也毫无征兆的骤然爆开。
本就是以血肉作为祭品召唤的怪物,一旦失去魔力的供给,那挥舞的触手便再度变回血肉模糊的尸骸,属于小孩子的,幼小的,残破的尸骸。
尽管已经获得胜利,可Saber的眼中依旧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悲悯。
“收起你那廉价的同情心吧!”
莫德雷德持剑走上前,冷笑着嘲讽道,“人是我杀的,你是不是还想替他们报仇?”
她很了解自己的父王,哪怕不是全部,但至少在某些方面足够了解。
即便她已经得到警告,即便她已经做出保证,即便她相信这些孩子的内在已经被变成怪物。但只要他们还维持着人形,只要他们还没有露出狰狞的面目,她就无法狠下心对他们挥剑。
莫德雷德不一样。
她不在乎敌人是老人还是小孩,只要知道他们是敌人,那她就会毫不留情的将他们全数斩杀!
“你太极端了,莫德雷德。”
Saber静静地看着她,轻声道。
“我极端?!”
莫德雷德眼中喷出怒火,Saber的声音却依旧平静:
“我并不恨你,因为我知道你只是在做正确的事情,你相信他,所以你能毫不留情的杀死这些孩子。我也相信他,但我依然会为此感到悲伤。”
“呵。”
莫德雷德冷笑了一声,对Saber的话语嗤之以鼻。
“所谓的人类,只要站在生死的边缘上,就会变得无比丑陋、卑鄙和暴虐。人类是奸淫妇女、残杀幼童、掠夺饥民的两腿野兽。浸染鲜血的战场上到处充斥着恶鬼的情形是十之八九。
“可是正因为如此,人类就算是深陷在地狱之中,也要证明自己!证明无论身陷何种逆境,人类也可以高贵地生存下去,需要有人可以亲身证明这一点。
“可以证实这一点的人就是骑士,战场上耀眼的明星!骑士必须大义凛然、气势高昂地照亮整个战场。让那些即将堕落沦为恶鬼的灵魂,重拾荣誉感和骄傲,再次成为一个堂堂正正的人类。
“把自我的愤怒、悲伤和痛苦放到一边,以大局为重,这就是身为骑士必须承担的责任!
“莫德雷德,或许你是一名合格的战士,一名强大的战士,但你永远也无法成为骑士,因为你无法理解何为责任,这就是我们的区别。”
Saber早已离去,可莫德雷德依旧站在原地,站在尸骸铺就的地狱中。
“骑士吗?”
莫德雷德望着天空的明月,脑海中回荡着Saber的话语。
她只是在平静的叙述一个事实,没有任何的态度,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既不亲切也不厌恶。
可即便如此。
对于莫德雷德而言,这依旧是难得的交流,属于‘父女’二人的交流。
“你说得对,我确实不理解。”
莫德雷德喃喃自语,她的剑技仅仅为了生存和杀戮而存在的剑技,那是只有不断战斗、不断战斗、不断厮杀的人才能学会的,礼仪、骑士道,这些无用之物早已被她全部舍弃。
即便身处圆桌骑士之中,即便她曾经未为此感到骄傲,可她也明白自己一直都是骑士中的异类。
因为是异类,所以才会觉得孤独。
或许也正是因此,她才会如此渴望获得父亲的认可吧?
但是啊,
“骑士什么的,我早就不稀罕了。”
莫德雷德嗤笑了一声,将剑扛在肩上朝城堡的方向走去。
圆桌骑士什么的怎么样都好,就算再也当不了骑士也无所谓。
因为她早就明白圆桌骑士所拥有的仅仅是虚伪的光辉,唯有内环才是她真正的归宿。
而且……
“我是一个合格的战士。”
莫德雷德脸上露出如同受到褒奖的小孩子般的笑容,虽然很幼稚,但是很灿烂。
这算不算是父王对她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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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剩下五骑。”
站在城堡走廊的窗前,望着窗外静谧的森林,吉良吉影轻声问:
“爱丽,你觉得这次的圣杯战争会变成什么样?”
“难道不是注定失败吗?”
爱丽丝菲尔的小脸写满大大的问号。
“失败是注定的,但不代表圣杯战争会完全失败。”
吉良吉影摇了摇头,Caster和Lancer已经退场,圣杯注定无法充满,但这正是问题所在!
圣杯战争每隔六十年会举行一次,每次会选中七名御主分别召唤七名从者。而在这些人中,只有存活到最后的一组御主和从者可以获得实现愿望的权利。
但实际上,这其实是一场惊天的骗局。
圣杯战争之所以每隔六十年举行一次,是因为大圣杯需要从冬木市的地脉中汲取魔力。
但如果急剧地夺取庞大分量的魔力会导致地脉枯竭,因此必须花费时间慢慢地进行,而聚集一次圣杯战争所需要的魔力正好就是六十年。
当贮藏了足以召唤七名从者的魔力时,大圣杯会选出适合成为御主的魔术师,并由他们来召唤出七名不同职阶的从者。这七组从者与御主相互残杀,直到只剩下最后一组,圣杯战争才会进入尾声。
也就是说,召唤从者的魔力其实是由大圣杯提供的,而御主仅仅是作为从者留在现世的‘依凭’。
被打倒,或是失去御主而无法维持存在的从者的灵魂,将会被小圣杯回收,转换为魔力并储存于其中。
当有五骑从者的灵魂时,小圣杯就已经拥有作为圣杯的力量,当六骑从者进入时,魔力充满,成为可以实现愿望的许愿机。
那么问题来了,从者在这场圣杯战争中的作用是什么?
大圣杯每隔六十年,可以贮藏出足够举行圣杯战争的魔力。
这些魔力被用来召唤七骑从者,而当这七骑从者被击败时,这些魔力又会回归圣杯——
也就是说,魔力的总量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既然从者来没来魔力的总量都不会增加,甚至会因为召唤从者而存在损耗,而许愿所需要的也仅仅是庞大的魔力,那还要从者干什么?为什么不能干脆舍弃召唤从者这一步骤,从一开始就直接向拥有足够魔力的大圣杯许愿呢?
答案很简单,从者是用来开孔的。
以小圣杯来禁锢所有从者的灵魂,利回他们归世界外侧的‘英灵座’的力量,在这个世界上开孔,并以大圣杯中积累的庞大魔力来固定这个孔,从而制造出用来走到世界之外的门,这才是圣杯战争的真正目的!
这是不是意味着,其实大圣杯和小圣杯并非为同一个目的而服务呢?
设计大圣杯是为了许愿。
而设计小圣杯和召唤从者是为了在世界上开孔,为魔术师打开抵达根源的大门。
所以在设计之初,‘许愿’与‘抵达根源’很可能是两套并行的系统——
利用大圣杯积蓄的魔力召唤从者,并以从者回归英灵座的力量在世界上开孔。随着从者的死亡,魔力也会由此被返还给圣杯,等于左手倒右手转了一圈,魔力的总量为此不变,依旧可以继续向圣杯许愿。
在这种‘三赢’的设想下,圣杯战争的雏形得以在御三家的努力下建成。
爱因兹贝伦家财大气粗,负责提供大圣杯、小圣杯、召唤英灵的基础。
间桐家负责提供从者系统的构思。
远坂家则负责提供灵地、将世界开孔的秘术和使从者成型的系统。
然而在第一次圣杯战争时,仪式开始之后御三家才发现只有一组人可以使用圣杯,原本设想的三赢局面被打破,三者的目标无法并存。
由此御三家开始互相争斗,再加上缺乏令咒的约束,从者也不服从御主的命令,最终导致圣杯召唤尚未形成仪式的外形就以失败告终。
第二次圣杯战争吸取了教训,新增‘令咒系统’用以约束和使役从者。
但最终还是因为所有参加者全灭导致仪式以失败告终。
第三次圣杯战争与之类似,但却是因小圣杯被破坏而失败。
现在正在发生的第四次圣杯战争,由于Lancer和Caster的灵魂都已被摧毁,而想要完成‘开孔’必须集齐至少六骑从者的灵魂,所以‘开孔’的仪式已经注定失败。
当然。
从者的‘灵魂’被杀死≠魔力也会消散。
这些魔力依旧会回到大圣杯中,成为启动‘许愿’仪式
这也就引申出另一个问题——
既然圣杯战争直至只剩下最后一组之前都不会结束,那这场战争最长可以持续多久?
前三次圣杯战争都是因为各方以追求圣杯为目的相互厮杀,所以才能在短短两周内结束。
可如果被召唤的英灵与御主都不渴望圣杯,也都不打算相互厮杀。那是不是意味着这仨场圣杯战争会一直持续下去,持续到下一场圣杯战争开启呢?
“诶?”
爱丽丝菲尔歪了歪小脑袋,她好像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虽然听起来有点离谱,但实际上好像还真的有操作空间。
毕竟他们一方已经有Saber和Berserker这两名从者,只要她们都放弃对圣杯的追求,彼此之间不互相残杀,那这场圣杯战争就永远也不会结束。
“Berserker倒是没问题,她亲口说过自己并不追求圣杯,可是Saber……”
爱丽丝菲尔喃喃自语,如果想让这场圣杯战争一直‘持续’下去,就必须先了解Saber的愿望是什么,再想办法说服Saber放弃圣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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