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万里风
这破大理寺,真是一秒钟都不乐意多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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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国的京城波诡云谲,谋臣如雨,无数场阴谋都以百灶为起点揭开大幕,太傅这边的谐星气质,反倒是异类中的异类了。
大牢。
昏暗的室内火光飘荡,无数声压抑的惨叫在此地飘荡,宛如厉鬼勾魂的呻吟。
血腥之气扑面而来,如果不是身强体壮者,但凡途径此地者,都会脸色发白,稍微待得久一点,便会染上风寒大病三天。
“咳咳。”
苍老的咳嗽声从大牢中飘出,一张绢丝手帕扔在地上。
“都招了吗?”
“禀报太尉,这些山海众嘴巴硬得很,我们翘了那么久,也只能得出他们在朝中有人这么一个消息。我们抓的只是个分舵的坛主,或许根本没有掌握那么多的情报。”
“……可惜。”
大牢内,传出一声苍老的叹息。
老人的红黑色官袍,随意地披在肩上,内部是漆黑的贴身甲胄,黑白相间的头发挽成一个高发髻,胡子略显蓬乱,透着一种武夫的粗粝感。
可以看出,他曾经应该也会打理胡须,但苍老和疾病,夺走了他空余的精力。
“咳咳”
老人躺在摇椅上,旁边有人轻轻摇着团扇,微风拂面。
太尉。
三公之一,掌天下之兵,是炎国中央掌管军事的最高官职,可以说是位极人臣了,朝中六部,其中兵部和工部由太尉管理。
但到了三公这个级别,基本上就没什么高低之别了,全靠个人能力和魅力。
在这一代,太傅是三公之首,其他两位都被压得喘不过气,只能在暗中默默运作,对于这种事,太尉一点都不在意。
大家都是为了炎国,无非道路上有一些小分歧,觉得太傅在对岁兽的问题上有些优柔寡断了一点,其他都是一些小事。
只要太尉在背后推动一下,造一个崇拜巨兽山海众,加速把所有巨兽全部送进地府,炎国人团结起来,解决岁这么个巨大的炸雷。
直到那个传言甚嚣尘上。
那个男人打破宁静,闯入玉门,将生态平衡炸得一干二净。
稍微了解一下情况,太尉眉头紧皱。
齐缘和岁兽一家走得太近了,甚至有疑似被岁老二附身的历史,每一段经历都像一个巨大的炸雷,埋在大炎的官场。
然后现在告诉他,齐缘会成为下一代三公之首,不仅主导针对岁兽方面的事宜,还遴选百官,不拘一格降人才?
“咳咳咳。”
太尉剧烈地咳嗽起来,忽然感到身体有些寒凉。
“不要扇风了。”太尉拢了拢罩在外面的黑红色官袍,“点炭火吧,要核桃碳的,人老了病了,居然会被一场春雨浇出些许寒意。”
“这可如何是好啊?”
太尉惆怅地叹了一口气:“太傅大人的政治智慧,不会冒这种巨大的风险,究竟是为什么呢?大炎的人才不够他挑的吗?”
一张大网正在紧罗密布地铺开,巨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大牢中的人已经尽数走空,苍老的人闭目养神,在灯火跳动的暖光中,太尉使劲揉了揉紧皱的眉头。
“你说……越狱的山海众复仇心切,袭杀齐缘,在左支右绌的招架中,齐缘使出了无数种岁兽的招式,俨然一副一家亲的样子,你觉得如何?”
“谁?我?”
监牢中的枯瘦人形忽然抖了抖:“我打齐缘?”
第432章429:你去打齐缘
齐缘与山海众的恩怨,由来已久。
这是个崇拜巨兽的教团型组织,口号是“四海八口八武七⒍陆司肆贰书柜,立即有同事转过头,好奇地问。
麟青砚点了点头,说出了深思熟虑的结果:“假如齐缘做官,肯定不能这么一步登天,否则实在难以服众……太傅他老人家也是有考量的,应该会让齐缘先从执掌礼部或执掌吏部这种基层做起吧。”
“开局就当尚书令?”
震撼京官。
麟青砚环顾一周,收获大批量的震撼脸,满意地点了点头。
“麟姐姐,你讲真的?不应该先考试,入殿当个侍郎,然后尚书,入阁修文章,中途可能出去当封疆大吏,熬个二十年之后再回京接棒吗?”
这就是大炎一般的做官流程。
“这套理论不适用齐缘。”
麟青砚点了点头:“经历了那些事,我实在想象不到,有人会对齐缘下命令。”
“什么什么?”
“细说!”
麟青砚骄傲地昂起了头颅,头发一阵噼里啪啦地乱响。
手里的法杖,突然变成说书人的醒木。
麟青砚身为最年轻的大理寺少卿,平日里受到的尊敬本就不少,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多,今天的麟青砚俨然成了小团体的头头。
“……”她故意卖关子。
“麟少卿,再跟我们讲讲齐缘先生的事迹吧,你是我们中最了解他的人了。”
“说一集吧,我什么都会做的。”
“安静,都好说……”
她摸了摸角,尾巴轻轻甩动,嘴角已经压不住笑了。
“别去打扰别人看书,安心听我讲就好了。”她义正言辞地提醒,“其实这位齐缘先生并不缺基层经验,他在龙门也是从最低层做起的,现在已经是龙门总督的左膀右臂了。”
“哇哦~”
麟青砚的《走近齐缘》小课堂开课了,听众以大理寺官员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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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讲得很热闹。”
齐缘摇了摇头,无奈地看着麟青砚。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传起来的,回过神来的时候,大家就都放假来百灶学宫看你了。”
麟青砚无比郑重地道歉:“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了看你居然集体逃班,实在太不负责任了……我都是自己给自己批了年假才过来的。”
人前粉丝头子,人后弟中之弟。
“抱歉!”
麟青砚再次郑重道歉。
“不过,虽然都知道了太傅大人器重你,但好像都是嘴上服气,对你的年龄有很大的疑惑,你不做点什么建立一下威望吗?”
看着老神在在的齐缘,麟青砚有些疑惑不解。
这不迅速建立威信,成立自己的小班子,就跟在龙门时一样?
“你可别害苦我。”
齐缘认真地摇了摇头:“京城毕竟是太傅的主场,我要帮忙当然要低调行事,你也知道我最尊老爱幼了。”
“嗯。”麟青砚不好反驳,点了点头。
尊敬老人是吧?
“说到太傅他老人家,大人最近有些繁忙,京城的气氛好像有些不太一样,他托我给你带个话。”
“居然不是亲自来?”齐缘深表惊讶。
平常一些小事都亲自闪现过来说,这托人带话不得是天大的事啊?
齐缘仔细一听,才发现只是一件小事。
“一场大幕即将掀开,刺客如风,谋臣似雨,你是想要直接抽身走人,还是打算配合太傅大人,来一出引蛇出洞?”
“我奖励呢?”齐缘反问道。
麟青砚娴熟地说:“如果你办得漂亮,就把从百灶到龙门固定的航线也交给你……齐缘,太傅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太傅所说的,当然是给予齐缘随时从龙门瞬移到京城的权力。
这段时间没见到人,估计一直在思考这事儿值不值,估计白发和胡子都掉了一大片,才做出这个艰难的决定。
“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齐缘一脸神秘地说,守口如瓶。
“嗯嗯嗯!”
麟青砚轻轻点头,不说就不说吧。
反正,齐缘身上的秘密也不差这一个了。
“这任务我接下了。”
齐缘豪迈地挥手:“让太傅他老人家把奖励准备好,我到时候来取。”
麟青砚点了点头。
不出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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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时分,天上下着一场雨,刚盛开的桃花被打得满地飘零,齐缘撑抠qun吧午奇★碌六散⒋丝○耳宛如数千年前的战场重现,在当前真龙血脉之中,也没有这样一个人物。”
太尉念念有词,撕开破烂的衣袖,将这块残破的锦缎扔进雨中。
无形的剑还残留在空气中,无数雨滴如同无数把锋利的刀,从夜空上方坠落,锦缎还没坠地,就被削切成了细碎的飞屑。
“你怎么把齐缘藏得这么好?”
太尉表示无法理解。
“无可奉告。”太傅抿嘴,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都是在朝为官,见到后辈提携一下,是天经地义,不存在什么雪藏和倾力培养,只是你没注意到而已。”
“……”
这话就骗鬼去吧。
太尉重重地咳嗽了三声,一口淤血吐进雨中,被雨水冲刷得一干二净。
剑气大抵是平息了,真龙的怒也有尽头。
他沉默了半天。
“我果然还是及不上你。”
“别这么说,三公在地位上是平等的,六部之中,我掌着吏部户部和礼部,你掌着兵部和工部,二者没有高下之别。”太傅还是那么滴水不露。
“我的命令要经过层层手令,传到地方至少需要三日。而您早上想到一个方略,一炷香的时间就能跑遍整个大炎。我的威严抽象而遥远,而您的形象永远是具体的,平等地影响所有大炎官员……”
太尉唏嘘地摇了摇头。
“你在转移话题。”太傅平静地打断了他,缓缓放下茶盏。
“明天一早我就去向陛下请罪。”
太尉一副债多不压身的模样:“但齐缘真的不能和岁一家走得太近了,如果被影响,想必你也知道后果。”
“?”
太傅皱了皱眉,默默看着这个老东西。
“尤其是岁老二那种家伙,他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很多手段都像草蛇灰线,不知道过多久才能看出影响。”
太尉认真地说道:“要是在许多年以后,齐缘登上那把椅子的当天,他伸手一摸后脑勺,摸出一枚漆黑的棋子,您该如何交代?”
“……”
老太傅怎么不说话了?
太尉面如金纸,明明是寒凉的天气,豆粒大小的汗珠仍顺着额头哗啦啦地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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