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万里风
齐缘一时都有些语塞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在玉门逛来逛去,城南的铁匠铺,城中的擂台排行榜,都留下了他们的身影,手痒的能天使还摩拳擦掌地准备上场。
但很快,她收到了禁止用铳的禁令,打了一场就喜提终身禁赛。
蕾缪乐一下就不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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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京城。
大理寺大概是全国天师浓度最高的地方,一块板砖扔下去总能砸到几个。
这里来来往往的干事,身上都穿朱红色披风,而且几乎都下意识地遮住了上半张脸,行色匆匆,相互之间的交流也浅尝辄止,一副反派组织的嘴脸。
“少卿大人,有调令了!”
小记录官一嗓子,唤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一惊一乍的做什么?”沉稳的女声传来,麟青砚和其他同事一样,只露出半张脸,嘴唇微微抿着,无喜无悲地问。
麟青砚是大理寺的年轻少卿,又是世家的青年才俊,理应如此。
“少卿大人,我没有激动。”
大理寺的记录官,在麟青砚的面前有些拘谨,溜须拍马道:“在下只是为大人高兴,这调令是太傅大人的亲笔,指名要你去,我听府上的人说,太傅大人的目光,在名册上扫了整整三圈才选了你,这绝对是非你莫属的意思啊。”
“……”
一顿溜须拍马,换来的是麟青砚的长久沉默,她甚至都没有接过调令。
记录官诚惶诚恐地弯腰,少卿大人刚结束休假,就领了这么个出差的苦差事,该不会在生闷气吧?
他多虑了,麟青砚只是在走神。
“太傅亲自调用,非我不可,诶嘿嘿……呃,我的意思是,细说。”麟青砚正色,继续薄唇微抿,作威严的大理寺少卿状。
给记录员整不会了。
无法细说了,记录官伸手,将调令递交给这位年轻的少卿。
“行了,你先行离开吧。”
麟青砚挥了挥手。
等到室内空无一人之时,麟青砚脱下兜帽,露出一头漂亮的鎏金雷发,和漂亮的麒麟角淡淡雷光在发梢流转,显得蓬松无比。
“今天又忘记放电荷了,但是没有关系,太傅会给我什么任务呢?”
麟青砚自言自语,开始拆卸调令的封皮。
这结打得怎么这么紧……麟青砚尝试几次,最后急得直接上嘴咬了,雷电在麒麟角之间噼啪流转。
太傅,在天师中是个传奇的名字。
太傅从来没有考过天师执照,在天师府也没有牌子,但他的雷法在速度方面,或许比麟青砚的师傅更强。
关于这个,朝野上下甚至有个话题度拉满的传说。
很久以前,炎国需要上下救火的时候,只是一介读书人的太傅诚恳地问当时的大天师,什么术法最快?
得到的答案是雷法。
然后,太傅就在耄耋之龄参悟起了雷法。
效果很明显。
从那之后,炎国最快的人就变成当朝太傅了,再也没有变过。
那位大人,会交给自己什么任务呢?
238:惊蛰小姐的到来(3更)
那可是太傅啊。
麟青砚不由自主地又憨笑一声。
一口吐出系调令的丝绸缎带,她急不可耐地抽出调令,认真观看了起来。
越看,她越疑惑。
居然是玉门?
这个还可以理解,麟青砚最看不懂的是,要在任务过程中尽量帅气地使用雷符,让一个名叫齐缘的家伙观摩,最好可以让他对炎国的官方机构感兴趣,成为一名执法官员。
“谁啊?”
麟青砚疑惑地挠头,立刻就被她自己电了一下。
明明是自己的调令,可这里面怎么全在说另一个人……而且太傅大人的言辞之间,似乎希望自己去打一场漂亮的表演赛。
【麟青砚,你形貌昳丽,有麒麟相,白雷正法也刚达到正好的程度,切记不要摆架子,不要冷漠也不要太过热情,正常发挥就好。】
【别穿那身带兜帽的大红制服,难看;而且会产生误会,我不想在玉门发往京城的囚车上看到一位大理寺少卿,徒增麻烦。】
麟青砚一边看一边点头。
原来不止自己一个人觉得这身袍子不好看,连太傅也这样觉得。
麟青砚不太明白后面那句嘱托是什么意思,难道炎国会有人不认识那身森严的朱红袍服,怎么会闹出那种乌龙?
她趁势脱下袍子,露出日常的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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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带袖子的黑色纱裙,半脱的白色外套,拱卫着白嫩圆润的肩膀,以及纤细修长的脖颈。
对着桌上的镜子看了两眼,她叹了口气,又把大红袍穿了回去。
虽然漂亮,但有失威严。
穿着常服去办案,成何体统?
又拜读了一遍太傅的调令,麟青砚小姐攥紧拳头。
形貌昳丽,有麒麟相,雷法正好,整个天师群体也找不出像她这样的合适人选……
“青砚定不辱使命!”
麟青砚对着调令严肃地说,完全没有刚上完班又要加班的困苦,仿佛刚上班的毕业生,充满了被大老板肯定的欣喜。
上路!
麟青砚马不停蹄地离开大理寺,恨不得浑身上下都贴满雷法神行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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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
玉门这边可就惨了。
“严禁能天使入内,这是什么意思?”
玉门的比斗擂台处,能天使双手叉腰,气鼓鼓地质问主办方:“是不是有点歧视萨科塔了?”
“我们只是有一点害怕。”
擂台主办方无奈而坚定地拒绝:“本来只要禁止你上台就好,但是很多参赛选手都反映,自从你上了一次擂台后,他们就得了看到光环和光翼就会浑身发软的病,所以我们只好请你不要再来了。”
“唔……”
自知理亏,能天使无言以对,后退两步,灰溜溜地离开擂台比赛现场。
“玉门的民风不如龙门,大家跟没见过铳似的。”
钻进吉普车里能天使立刻狠狠地锐评,随后又奇怪地看向后座齐缘:“齐缘,你为什么不去打一场玉门擂台定级赛,给自己定个段位?”
“首先,我不是玉门本地人,更不是槐天裴那种战斗狂。”齐缘摇了摇头。
“再说,我打架的姿态,你们不是都见过吗?”
“齐缘不需要这些东西证明含金量。”可颂竖起大拇指,熟练地吹嘘,“而且虽然没打,但齐缘已经被列到排行第二,隐隐和宗师并列,谁能说他不行?”
“无聊的活动。”
德克萨斯也锐评道。
麦哲伦也已经收集了足够多的资料,她只觉得这些打擂的人,没有一个能称得上齐缘对手,齐缘就算上场也只能收集垃圾数据。
相比之下,麦哲伦还是对齐缘大半夜出去弑了个神的事更感兴趣。
奈何齐缘始终不说,她只能在纸上写个大概推测。
“唉。”
吉普车向客栈行驶,麦哲伦叹气。
她振奋精神说道:“这一趟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了,可以考虑回哥伦比亚整理素材了,可惜玉门是个大军营,除了将军府和签证的户部办事中心,我还没见过炎国其他的政府机构。”
“不过,炎国有句俗话叫贪多嚼不烂,这些就留到下次考察的时候再……”
话音刚落。
“谁?!”
德克萨斯尽职尽责地开车,忽然爆发出一道惊疑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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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普车的前方,一个红袍神秘人突然出现在路中央,鼓动的红袍上贴满了符纸,就在她的一瞬间,似乎有雷声隆隆作响。
怎么穿着红衣……是来拜年的?
德克萨斯瞬间想到了那天堵人的山海众,二者都是同样的藏头露尾,神秘无比。她的心中顿时多了一丝了然,原本踩在刹车上的脚又松了回去。
看来,是齐缘斩草没除根,春风吹又生了,试图进行某种报复。
直接开创!
德克萨斯脚踩油门,吉普车发出一声轰鸣,径直冲着这位【山海众残党】撞了上去。
“大理寺……”
麟青砚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眼前就突然一黑。
在吉普车黑云压城之前,麟青砚想到了太傅调令中的苦口婆心,老太傅语重心长地告诫她不要藏头露尾,不要让自己出现在玉门发往京城的囚车上。
要社死了!
麟青砚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
太傅的嘱咐,年轻少卿的尊严,还有自己的同事,左乐和太合……一瞬之间,麟青砚在本能地驱使下迈开腿。
雷电嗡嗡地响,试图构建一道加速的雷法,逃离这场社死的局面。
如果一切顺利,她是可以躲开的。
但就在此时,噗的一声轻响从麟青砚脚下传来,低头一看,她绝望地发现,脚下只有黑烟缭绕,并没有雷法的光芒。
偏偏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先停车!”
天籁般的声音传来,吉普车在眼前停下。
还没反应过来,麟青砚就看到一个男人从副驾探出头,好奇地打量着自己。
“你好。”
齐缘有礼貌地打招呼:“还能走路吗?”
麟青砚点了点头,往前迈出一步,腿一软,整个人连人带袍子趴在地上,摔了个麒麟吃土。
“还挺有礼貌。”齐缘锐评。
麟青砚抓住地上的土,大概一生都不会忘记这致命一摔了。
239:麟青砚,你也不想被同事知道自己丢人吧?
“这是谁?”
吉普车停下以后,企鹅物流一行人立刻下车,警惕地盯着这个红袍怪人。
赶路的风尘仆仆,加上贴遍全身的古怪符纸,麟青砚刺客的外貌,简直和隐藏身份的感染者恐怖分子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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