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怠惰的杨桃
只是事情的发展总是那么的事与愿违。
...不，或者说，这一次反倒成了例外。
这只浩浩荡荡的联合海军，的确可以如那些指挥官所期望的一般，早点结束这场军演。
——以葬身大海的方式。
“轰！”
巨大的轰鸣声让舰身发出爆鸣，溅起的巨大水花浸透了甲板、染上一丝不详的血色，震荡不易带来的倾覆感让本在欢笑谈闹的指挥官们一阵莫名的叫骂：
“谢特，发生什么事了？”
“长官，我们遭到了袭击，一艘驱逐舰进入了沉默状态。”
“沃特？袭击？敌人在哪？”尽管一脸懵逼，但无论素质多么堪忧，至少他们仍具备一丁的作战能力——很快从慌神之中回过神来的为首指挥官——道格大声质问着。
“找到了！”
在舰载操作员的操作下，他们引以为傲的科技终于找到了降落在某艘驱逐舰上的倩丽少女。
“沃特，一个小女孩？只是一个小女孩？”
“你们在跟我开玩笑？”
道格爆起了粗口，一脸的难以置信。
就这样一个小鬼，干沉了他的一艘驱逐舰？
“她，或许是律者...”
“法克！律者不是已经被消灭了吗？！”
军方的人员只要等级足够，或多或少都会知道一些有关于崩坏的信息，虽然海军底层士兵一无所知，但作为联合舰队的总指挥官，道格是知晓所谓律者的存在的。
——当然，并未亲眼接触过律者的他对于资料中这种被标志极度危险的存在并没有什么畏惧心理。
区区血肉之躯，难道会比他的航弹更加厉害？
尤其是在得知第一律者就是被高威力武器炸死的情况下，这种傲慢更是得到进一步的增长。
如果有机会，总指挥官是很像亲手猎杀一个律者的，毕竟——对于和平年代来说，功勋实在很难获取，要是能杀掉这种东西，说不定他的身上也能挂五颗星星玩玩？
只可惜国会那边最后的决定是用核武器先处理掉律者，避免正面接触，作为军人也就只能服从。
现在，机会似乎来了呀！
“法克，格萨尔那个蠢货居然谎报军情，之后我一定要把那混蛋送上军事法庭！”
欣喜之余，恼怒于格萨尔那坑爹的情报——就是因为那个混蛋，毫无防备的他才会毫无价值的损失掉一艘驱逐舰，作为总指挥官的道格气恼的怒骂着，打算把这笔损失的责任推卸到那个混蛋的身上。
随后，便是趾高气扬的大声怒吼：
“小伙子们，你们建立功勋的时候来了，给我向那个怪物开火！拿出全部的火力狠狠的招呼她！”
击杀律者能够获得的丰厚奖励让他忽视了这背后的危险性——为何在核武器的轰炸之下律者还能幸存，为何格萨尔那个混蛋不见了踪影。
留有的，只有浓浓的贪欲。
贪婪的力量，使得他的双眼变红。
与他相同的，还有受到蛊惑的联合舰队所有受此影响的士兵们，他们兴奋的嚎叫着，操持着武器，开始宣泄内心的欲望。
在任何人都无法观察到的地方——一条条丝线缠绕在他们的身上，将其支配！
舰炮、导弹。
甚至就连在这种极端天气无法出行的舰载机，也在红着双眼的驾驶员的怒吼中，踉踉跄跄的冲出了航母甲板、然后在暴风的挟裹下跌入海中，被碾作碎尘。
觉察到了这份疯狂的来源，赤足屹立在沉默的驱逐舰体之上的【温蒂】望着那些向着自己喷薄火力的舰船，眼中流露出一抹肃杀之意。
为了更有效的威慑——拥有能够瞬间覆灭这只舰队的‘她’才选择了这样‘温柔’的清除方式。
毕竟，要是瞬间覆灭掉这只舰队，那样就太过于恐怖了，之后对于MEI她们的工作也不利。
因此，姜巧要以一种能够为前文明的人类带来足够的恐怖、却又不会让他们感到毫无希望的方式来完成这项任务。
要踏过一只蚂蚁，而不将其碾死，这其中的力道把握实在令人难以掌控。
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他们，都得死。”
缓缓捏住的手掌，犹如篡住命运的咽喉一样，极致的流体操纵在这一刻让天地在这一刻都仿佛末日了一般。
那些状态明显不正常的士兵们也惊醒过来，望着天空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天...塌下来了！
“轰——！”
一切至此平息，唯有波涛汹涌的海面。
人类引以为傲的科技结晶，那一艘艘舰船，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海水同样是流体——大海同样是风之律者的主场。
“真是会给我出难题啊。”
少女仰望着天空，在明亮的晴空下，无法看清浩瀚的宇宙，但那葱翠的视线却是仿佛洞穿了茧所处的月球。
他叹了口气。
...这一整只舰队，好几万人，全都是支配律者！
千人之律者的称呼已经不再适配——或许是因为姜某人实在太顶级了，判断文明需要更合适考验的茧在认为条件合适后，便创造出了他看到的这个，与原版有所不同的支配律者。
对于其具体的能力，【温蒂】并不清楚。
但通过绿希儿先前的玩弄，以及现在这只舰队的些许观察。
他至少得出了两点——
1.支配之律者的数量绝对不再是仅仅一千人、
2.支配之律者会影响人的思维，让他们变得狭隘、被欲望所操控。
而和原版支配之律者不一样的地方则是——它更弱了。
前文明的支配之律者原本至少还有着可以使用其他律者权能，哪怕仅仅只是超级削弱版的能力，那份能力让他们在凑起千人后，成为了一只无比恐怖的超人类大军。
即使是那时已经成为融合战士的凯文，也难以将其全部消除。
还是MEI连续切用两个核心的弑神装甲，最终才消灭掉那些小丑。
这背后付出的代价也极为惨痛——她的提前死去，和这场战斗可谓是密切相关。
而姜巧此时所见到的这些‘支配之律者’，他们根本不具备任何超凡的力量，似乎真的仅仅就只是普通人而已。
但——
“这可真是一个十足的坏消息。”
望着飘逸在各处的恒沙细数，即便是MEI博士都难以觉察到那些‘沙硕’之中所蕴含的崩坏能，她着那些细沙，带着些许顾虑：“你确定它们真的都是律者核心吗？”
“我完全感受不到其中存在的律者权能，它们甚至没有虚数奇点。”
这是不符合常理的，所有的律者核心都会拥有虚数奇点——因为那是她们获取崩坏能的主要途径，同时也是权能与茧的链接所在。
“始源的权能告诉我，是的。
将自己所获取的那些许有关支配之律者的情报尽数倾尽，轻触着细沙的【温蒂】语气颇为笃定。
“那份权能，没办法感应到它们之间的联系吗？”
“很遗憾，它们并不存在常规意义上的联系...你知道的，即使是律者的权能，也并非无所不能。”
坐在空气之中，白皙的大腿叠放在一起高高翘起，斜依着、仿佛身处一座王座之上，穿着极为色气的的褪羽服饰的墨绿色发少女对着手中的细沙轻轻吹出一口气，无形的气流将其吹散、复位。
尽管利用始源的权柄达成了无数次便利，但正如他说的那样——始源并非无所不能，只是恰恰好之前的那些，全都在始源权柄所达成的范畴之内。
就像MEI博士口中的虚数奇点，始源干涉其他律者的过程，正是以此托生。
他曾说始源的权能是联结、调制，这并非虚言，而是取决于始源与其他的律者在茧之中的位置所得出的结论。
虽然这样的说法同样狭隘，但作为除终焉律者之外，与茧距离最近的律者——所有律者与相联的虚数奇点，都无法避开始源的位置。
这份距离让其他律者与茧相连的虚数奇点都或多或少的会经过‘始源’，拥有终焉之下第一权限的【爱莉希雅】也由此可以肆无忌惮的去当一个权限狗。
“茧似乎有在刻意防备我。”
略带无奈的话语自少女的口中响起，吐露着这份察觉到的现实。
——和崩坏意识不一样，茧并非是那样拥有明确个体意识的存在，但身负试炼文明使命的它，会根据考场内的情况去适当的调整考题。
只是，就连茧也很无奈的地方便是——在它监考的时候，它派出的考官‘律者’居然跑去帮考生了。
并且和后世不一样，跑去的考官还是‘始源’这个高级权限管理员。
尽管这是在允许范畴内的。
人类能够说服考官成为助力，这只能说是他们给出的一种解答方式，并不违规。
可茧不可能看着自家的高级管理员堵着刷怪门，那样的话根本就不是试炼——像前面的第二律者、第三律者一样，【爱莉希雅】一个人就能把其他出现的考官全玩死。
为了更好的进行试炼，被某人阴乐一把的茧只能用出了在现文明用过的手段——在框架不变的情况下调整律者的具体性质。
和前文明原本的支配律者不一样，后世那帮人偶娃娃正是因为律者的反水才点出的抢权能技能、甚至连那个傀儡的特性，以及乌合之众的人选，都是为了避免律者作弊一眼看出同类，甚至是被说服而针对设立的特性。
但对付始源之律者，这些东西毫无意义。
除了傀儡线和难以说服之外，只要被【爱莉希雅】抓到一个木头娃娃，或者进到支配剧场，姜巧就能直接顺藤摸瓜把它们全都端掉。
万般无奈之下，茧只能弄出这份应对‘始源之律者’的新版支配之律者。
没有虚数奇点，甚至崩坏能只有零星——藤都没有，你怎么摸？
“...之后我们会花时间研究一下这些东西的。”
MEI紧皱着眉头，虽然暂时搞不明白支配之律者的全部性质，却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点了点头。
哪怕在她的感官中，这仅仅只是毫无利用价值的沙子——但，‘爱莉希雅’是不会欺骗她们的。
“温蒂的事情也要麻烦你们了。”
温蒂的核心以及‘第四神之键’的核心已经被姜巧抽离，同时借助部分的真理权柄，他也重新为前者塑造了一个新的身体。
这是很有必要性的举措，毕竟第四神之键想要健全的运行，是绝对不能缺少律者核心的，就工具来说，MEI博士她们也很需要这颗强力的卫星协助。
而【温蒂】这具身体之后肯定会换回去，继续把温蒂留在其中，很麻烦、况且温蒂也不想离开小小鸟。
更何况，褪羽的力量也并非是那么的美妙，它虽然强大，对于人类却也是一个十足的威胁。
姜巧用可以把握分寸，若是落到不懂得分寸的笨蛋手里，全球都得遭殃。
“你还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
MEI叹了口气。
作为第四律者的温蒂想要妥善处理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虽说姜巧可以通过取出核心的方式让温蒂变得和她一样，并且那片海域也没有留下任何活口，可那些躲藏在暗中的支配之律者显然不可能认不出她的存在。
要是让她进入逐火之蛾，身份暴露，后果会相当严重...当然好处也有，她身边多了一个和樱一样的可靠人手。
“不用担心，我为她准备的身体是特殊调整过的，稍微换个发型和衣服打扮一下，不会有人认出来她的，并且...那具身体也是货真价实的人类。”
姜巧当然不可能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他没有选择将其抛给别人解决，而是自己便处置妥当。
现在的温蒂是彻彻底底的普通人，就算真的有支配之律者认出她，人类现有的仪器检测出来的结果也与爱莉希雅无异。
缺陷就是律者的力量没办法发挥出来，除非拿回风之核心。
这也是真理权柄的局促性，这个权能理论上复刻出的躯体只能是原原本本的，也就是律化后的身体，为了保险姜巧只能用始源权能在一定程度上以抽离律者权能的方式让其更接近人类，要是有死生之律者那重构基因蓝图的能力，他或许能够做得更好一些。
“好，那就让她加入逐火之蛾的第四小队吧，之后托托莉我也会顺势调到总部去的。”
MEI欣然点头。
如果按照正常的人事变动，托托莉应该跟着撤离新西兰的第四科研部并入穆大陆的第九科研部，亦或者回到家乡神州的第八科研部，但考虑到支配之律者的现世，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将其带回总部放在身边来的更好一点。
“你又要离开了吗？”
“嗯。”
“怎么，难不成是舍不得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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