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蚍蜉之影
被阻止的陈晖洁觉得文月今天有些奇怪,此外这四个人看上去也不太像警察,特别是领头的那个……不知为何,她的心底竟然涌上了一股莫名其妙的亲近感。
是因为对方也是龙族?
至于嬴镇也没再开口,自从登基大典后,几近消失的亲情就是他的软肋,此刻见到本就有所亏欠的表妹后,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所幸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魏彦吾的声音。
“原来你们在这……”
他背着双手,一步一步走过来,双眼紧紧盯着嬴镇,“走吧,到我办公室里去说。”
……
毫不客气地说,魏彦吾对于自己的这个侄子,是有些恐惧的。
对方的能力、手段、心胸、眼界、甚至是狠辣程度,都远远超越了以往任何一代真龙天子,甚至能与泰拉历史上最伟大的那些君主相比。
但可别忘了,他今年只有三十岁……
“皇叔,你与朕上次相见,距今大概已有十年了吧?”
“……十一年。”
“哦?看朕这脑子,事情一多,就连这种事都记不清楚了。”
魏彦吾的表情很是平淡,仿佛老僧入定般坐在椅子上,没有要接话的意思。
这片大地上能让他“甘拜下风”的人并不多,但眼前的真龙天子嬴镇绝对要算一个。
而这种表现,也让嬴镇没了绕圈子的心思。
“请问皇叔,朕的好友重霄……为何会突然辞职离去?”
“可能是他身体不适,需要长期治疗,只能跟着罗德岛行动。”
“身体不适?”
嬴镇险些没笑出声来。
以重霄那个堪比巨兽本体的身体素质,他要是能身体不适,那区区一个罗德岛能治什么?
你还不如说他觊觎凯尔希的美色呢。
但笑意过后,嬴镇的脸色便沉了下来……魏彦吾既然选择了如此可笑的理由,就说明重霄自己离开是假,他从中作梗是真。
“皇叔……你宁愿将他驱逐,也不愿他为我大炎效力么?”
“为大炎效力乃是大炎子民的本分,包括老朽在内,必义不容辞,但……重霄他,可不一定是大炎的子民。”
这倒是实话,谁也查不出重霄在那次天灾前的生活,也从未找到过任何在那之前认识、甚至是见过重霄的人。
“此话,皇叔可曾问过重霄?”
“不曾。”
“那你怎能确定?”
“无法确定……”
魏彦吾忽然叹了口气,“老朽知道陛下看重重霄,可有些事……他确实无法做到,那也不是他该承受的。”
嬴镇的眼神中带上了一丝凌厉,不过短短几秒钟后便恢复了正常。
至少,表面上是正常的。
“此事暂且放下吧,来日方长,等再见重霄时,朕会亲自问他。”
“谢……陛下。”
“还有件事,朕已听闻乌萨斯对龙门虎视眈眈,甚至不惜支持恐怖分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嬴镇缓缓起身,脸上已满是杀气,“朕已令霍英、李药师携义从、安西两军,将我大炎最新的战斗要塞开赴至此,与龙门连接,及武真人重岳与令、岐两位岁裔一并调任至此,全部交由皇叔统领。”
“若是乌萨斯再有任何不轨之举,皇叔便可直接挥军北伐,攻其本土!”
星熊·雪夜(上)
东国的雪夜,从未有过这般安宁的美好。
月明星稀,华灯初上,曾被刀枪剑戟与鲜血火焰占据的关原城,仅仅过了两年便成为了平民的安居乐业之所。
望着那在嘻声笑语中欢快跑动的孩童,在一个个移动摊位前流连忘返,奶声奶气地向父母央求着绣花皮球或是手摇铃铛,又有谁不想会心一笑,尽享这和平带来的美好生活呢?
统领逢坂线以北的光严幕府,与掌管逢坂线以南的光元天皇,相互之间已经打了近百年的仗,却从未有过一方彻底压倒另一方的情况。
是以每当二者因钱粮与人口都难以为继时,便会停战,以无形的默契恢复生产发展。
如此,才使得这兵家必争的关原城,能够在光严幕府的治理下重归繁荣……
但就在此时,那与庙会集市相隔数十米的另一条街道上,却出现在了与安居乐业的平民格格不入的身影。
东国人以鬼族为主,同时也有着少量的埃拉菲亚和沃尔珀等,民风比起剽悍而言更应用粗野来形容,直到五十多年前大量的学者自邻国大炎带回了无数先进的理念和知识,这才使得教育得以普及开来,往日愚昧落后的制度也开始改变。
时至今日,东国虽还没有迈进真正的现代化,却也已有了欣欣向荣感,且正在极力摆脱某些阻碍这一倾向的“顽疾”。
就比如……刚刚从酒肆中走出的这三人。
他们均是东国最常见的鬼族,身着光严幕府为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兵量身定制的祭祀铠,腰悬开锋的长刀,无疑正是南北战争中的绝对主力:武士。
只不过刚刚痛饮了不知多少美酒的他们,走路东倒西歪,满脸烦躁之意,口中更是不停痛骂着关原城如今的领袖:摄津光。
“あの野郎!光元的杂碎如此冒犯,摄津城主竟然还允许他们的商队自由出入!”
“简直是败坏大将军的名声,应该把商队头领斩首示众!”
“没错!就该这样!”
武士们显然已是酩酊大醉,口不择言,完全不把关原城的城主放在眼里。
东国不同于广袤富足的大炎,资源人口科技都因连年的战乱,难以支撑起众多巨型移动都市的运转……就好比这关原城,仅有四座城市区块联合组成,整体的规模比起大炎的同类,缩水了不只一倍。
饶是如此,一位城主的身份地位,也不是区区几名武士能够编排的。
他们之所以敢在街道上大放厥词,是因为武士的身份,在东国曾是地位和荣誉的象征。
不远处,木轮转动的声音传来……那是一对急匆匆的沃尔珀夫妇,正打算把摊位车拉去庙会集市上卖零食和饮料。
但不幸的是,他们的摊位车上挂着光元神道宗的护佑符。
在如今的东国,即便是极北之地的商贩,也崇尚着光元神道宗制作的护佑符,因为东国最成功的企业家几乎都是从南方走出,光严幕府也不是没有受到过良性的影响。
然而在神智已经被酒精麻醉的武士眼里,这就是一种“背叛”行为。
“喂!给我站住!”
沃尔珀夫妇不知所措,想要加速逃离,却被武士提前挡住。
身材矮小的他们在经历过战争的鬼族武士面前,简直就是毫无反抗之力的豚兽。
“大……大爷,怎么了?”
“那是什么!嗯!?”
鬼族武士凶狠地指着光元神道宗的护佑符,大有一言不合就大耳刮子扇过去的架势。
“是……是……那只是……求财的护符……”
“从哪里弄来的!?”
“是……商队!上个礼拜到关原城来的商队!”
紧张的沃尔珀夫妇不敢隐瞒,直接和盘托出。
自从两年前北方幕府和南方天皇商议停战后,原本被彻底封锁的逢坂线便恢复了畅通,大量的商队和旅者也开始在南北之间往来,促进起了经济的恢复。
有鉴于此,光元神道宗的护佑符会出现在关原城商贩的手中,便不是多么值得关注的奇事。
无奈的是,他们遇到了失去理智的武士。
“你竟敢从那些杂碎手里买东西?还堂而皇之地摆出来给人看?”
话音未落,长刀已经出鞘,锋刃上倒映的寒光凌冽地射向了沃尔珀夫妇恐惧的面孔……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只想要做些小本生意的自己会遭遇这种状况。
然而就在这时,两根手指忽然出现在半空中,紧紧夹住了武士的长刀。
“你是……你是什么人!?”
回应他的不是任何一句话,而是刀刃被强行掰断的清脆响声。
以及一记力量大到出奇的铁拳。
鬼族武士高大的身躯直接飞起到半空中,又以无比笨拙的姿态摔落,震起一团雾气般的雪花。
“你们赶紧离开这。”
短促的声音让沃尔珀夫妇怔了一下,紧接着便拉起摊位车迅速跑开,就连一句谢谢都没有留下。
武士的身份在光严幕府统治的北方非同一般,若是不想被卷入更大的麻烦,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消失。
而在渐渐远去的木轮声中,击飞了武士的身影站到了街道中央,正好拦住沃尔珀夫妇离开的方向。
看上去有些破旧的宽大长袍遮掩住了相貌、体型、甚至是性别,却仍能看出比鬼族武士还要高大的身材,以及用布条包裹起来的右手……刚刚,就是这只右手,轻而易举地击飞了一名作战经验丰富的武士。
“这副打扮……难道是被通缉的强盗!?把帽子摘下来!快点!”
毕竟是训练有素的东国武士,在察觉到对方并不简单后,顿时便酒醒大半,并将武器抄在了手中。
但可疑之人似乎并未把他们放在眼里……
“……两年……还不到两年。”
“你说什么!?”
“你们……都曾经是和光元军战斗过的武士吧,如今怎么成了只会欺压平民的混账东西?”
三人惊疑不定地对视了几眼,后脊都涌上了一股寒意。
能一眼看出这点的人,身份绝对不简单。
但武士的根本即是忠诚与勇武,当初在战场上对阵光元的大军时尚且不会后退,此时自然也不可能转身就逃。
先制住这家伙再说!
并肩作战的三人瞬间感应到了同伴的想法,紧接着便迈开脚步,先后冲向了神秘人。
然而他们很快就发现,这是个错误的决定。
面对迎面而来的利刃,神秘人不闪不避,直接抬起左手将之紧紧攥住……东国忍者常用的暗杀铁爪能有效克制武士刀,只是在这个人的手上更像是普普通通的铁手套。
“……我不想杀人。”
左手用力一转,生生将刀刃掰断,随后飞起一脚将第二名冲上前来的武士踢翻在地。
“但我也不介意……”
猛然向前踏出一步,利用肩膀将惊愕的对手撞飞,同时右手如同闪电般探出抓住第三名武士的手腕,将其连人带刀甩出一个半圆,狠狠砸在了积雪的地面上。
“为民除害。”
两句话说完,三名久经沙场的武士已经再起不能,唯有被溅起的雪花正缓缓落下,形成了残酷却又有些凄美的画面。
“你……你肯定是光元的……奸细!不能……走!”
“奸细?”
神秘人正欲离开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缓缓弯下腰,将自己的兜帽拉开少许,令倒地的武士露出了恐惧到惊骇的面容。
“你……确定么?”
……
摄津光,关原城的领主,东国平民眼中结束了战乱的英雄。
两年前,作为统领幕府第二军团的将军抵挡数倍于自己的敌人,彻底粉碎了光元天皇在逢坂线上的绝地反击,而后又大力支持幕府高层的停战决定。
在幕府眼中,他是统领有方的重臣,在武士眼中,他是勇猛果决的将军,在平民眼中,他是深明大义的领袖。
虽然也会有某些性情暴烈的武士,认为摄津光在战后积极与光元通商的行为不可取,但总的来说,在光严幕府统治的地区,绝大多数的东国居民都以这位英明的领导者为荣。
摄津光生性自律节俭,即便手底掌握着东国最富庶的移动都市之一关原城,也依旧过着可以用清贫来形容的生活。
在他唯一向幕府申请来的道场中,没有任何华丽精致的装饰和价值连城的宝物,有的只是终日助他修行的武士刀和铁木桩,以及一位按时上下班的老仆。
但今天,道场中却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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